第7章 第7章
客厅。
托尼坐在沙发上，对着面前几乎还是满满一整盘的小甜饼陷入沉思。
不知道为什么掉线许久的布鲁斯终于姗姗来迟：“你在想什么？为什么不吃？”他可是看着阿福只给萝拉留了三块小甜饼，剩下的全部还给了托尼。
托尼抬头，隐约绝望：“你觉得我吃得下去吗？”
“为什么不？”
托尼没有质问布鲁斯刚才不出声的原因。
短暂的情绪冲击过后，他就开始怀疑‘萝拉是自己的挡箭牌’这件事是不是半夜阿尔弗雷德给自己送夜宵那会儿暴露的。可能就是因为没有布鲁斯的掩护，才会让阿福看出了一点不对劲……
但是阿福到底看出了多少？
托尼心里拿不准，因为怕暴露和系统联手屏蔽布鲁斯的事情，他也不敢和布鲁斯讨论。毕竟，布鲁斯还不知道自己背着他去做系统任务的事情——托尼还没想好怎么跟布鲁斯解释这个。
而布鲁斯的态度轻描淡写，好像被阿福发现也不是什么大事。
“尝尝吧，阿福的小甜饼可不是每天都能吃到的。”
好像被阿尔弗雷德戳穿这件事还没有面前的小饼干重要。
托尼食不知味。
“接下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布鲁斯问，“哦，你是说阿福发现我们和萝拉在一起不是因为爱情。”
“不是在一起！这种说法听起来真变态——我们只是找萝拉当挡箭牌而已。”
布鲁斯没理他：“拜托，我可是花花公子？我带女人回家什么时候是因为爱情？”
听起来他觉得托尼的问题十分好笑：“这种事情阿福早就习惯了。”
“你不也是个花花公子吗？”他甚至反问托尼。
“……”托尼。
托尼不想理他，还想送布鲁斯两个白眼。
要不是因为布鲁斯之前非要瞒着阿福，他至于现在这么提心吊胆吗？
谁知道正主完全没有担心这个。
布鲁斯在托尼脑海里笑。
“如果你还想跟她约会，也可以过一段时间再提分手。”布鲁斯说，“我没有意见。”
托尼面无表情：“不，我没有用别人的身体干那种事的变态爱好。”
“是吗？其实这听起来还挺刺激的……只是玩笑。”眼看托尼要炸毛了，布鲁斯迅速恢复正经，“你可以直接跟她分手，然后，你知道——付分手费。”
“听起来很简单？”托尼表示怀疑。
被布鲁斯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的态度感染，他终于能尝到一点嘴里小甜饼的滋味了。
确实非常好吃。
“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吧，不需要我教你？”
托尼终于忍不住，他狠狠给了布鲁斯两个白眼——尽管布鲁斯看不见。
“基本功。”每一个花花公子兼亿万富翁都会的必备技能。
他憋着气，一个人干掉了一整盘小甜饼。这才放松地舒口气，整个人瘫进沙发。
“你觉得有没有可能，你的管家已经发现我不是你这件事了？我总觉得他突然拆穿萝拉的事情，感觉怪吓人的。”托尼感叹，“他真敏感。”
反正托尼自己是没想到有哪里露馅了。
“不用担心，如果阿福觉得你是冒名顶替我的人，你现在就不是在沙发上了。”布鲁斯放松地在他脑子里笑，“阿福之前的特工生涯可不是白过的。”
“希望如此。”托尼，“我下午就跟萝拉分手。尤其是你还一直要求我维持那该死的甜蜜的微笑！”
“什么人对着女人一直露出‘甜蜜的微笑’啊？”
半晌。
瘫在沙发上的托尼坐起来。
“你觉得我再去跟阿福要一盘小甜饼的概率……”
“韦恩少爷，一直熬夜对身体不好。”阿尔弗雷德端着餐盘出现在卧室门口。
“昨天熬夜的可不是我。”
布鲁斯转身，一脸无辜。
即使是他，有时候也忍不住怀疑阿福是不是有些什么特别之处。
他刚刚才说服系统为自己屏蔽托尼的感知，怎么老管家就能这么精准地卡着这个时间来送夜宵？
阿福含笑注视着布鲁斯，没有对他的反驳提出任何异议。
“好吧，”布鲁斯摸摸鼻子，“我承认，我当时也醒着。”
“我是不是应该再跟你说一遍？”老管家微笑，“欢迎回来，韦恩少爷。”
“很高兴终于有一些理由能够暂时阻止你进行你心爱的洞穴探险活动，”管家说，“虽然我不太明白现在的情况。看起来这也不完全算是一件坏事。”
布鲁斯皱眉。他一直知道阿福并不愿意他把生活的重心放在夜晚的活动上，尤其是布鲁斯带着伤回来的那些夜晚，总免不了受到老管家担忧目光的洗礼。
阿福只是没办法阻止他心爱的小少爷。
布鲁斯明白管家的意思，但并不觉得这算是什么好事。
“只是刚好托尼是个好人，”他说，“而且被选中的对象正好是我。”
系统已经意识到有点不对，在他脑子里不断发出疑问。布鲁斯没有理会它，而是看向阿尔弗雷德：“你带纸和笔了吗，阿福？”
“当然。但我建议你先解决掉夜宵，韦恩少爷。”阿福对布鲁斯的需要了如指掌，“在你开始熬夜工作之前。”
布鲁斯看了一眼：“……我不喜欢牛奶。”
他一抬头，对上管家温和的注视，不情愿地撇嘴：“好吧。”
阿尔弗雷德帮他打开灯，方便布鲁斯将他想要记录的信息全部写下来。布鲁斯则一边用文字记录，一边简单向管家介绍目前得到的信息。
“我们没有办法确定世界上有多少个这样的系统。在这些灵魂占用身体的刚开始，他们会得到一个‘新手保护期’，在这期间所有与原主不一致的行为作风都会被合理化。”他说着，用碳素笔飞快在纸页上记录下来，“托尼初来乍到的时候做过不少和我性格不符的事情，但是卢修斯没有发现任何不对。”
“卢修斯认为，你临时改变计划是因为那位陌生的女士是更好的消息来源。”管家帮他补充。
“原主在外来灵魂离开前都会陷入沉睡。”布鲁斯说，“目前已知的例外只有我。”
“他们的任务是改变我的人生。”
“这听起来有点恐怖，”阿尔弗雷德评价，“随意修改一个人生活，并且身边的亲人和朋友都不会察觉到他们爱的人已经悄无声息地变成了一个陌生人。”
“不论是布置这些任务的人，还是完成这些任务的外来灵魂，未免都有些过于高高在上了。”管家说。
但系统许诺的好处确实非常诱人，布鲁斯想着，记录的动作一点也不停。
而且并非所有人都是托尼·斯塔克。
他必须尽快记下尽可能多的情报，以免拖延的时间太长，让托尼意识到不对。
不过布鲁斯赞成阿福的看法：“你说的没错。”
“我暂时不能控制身体太长时间，所以这些事情都需要你帮忙调查。”布鲁斯把记下的情报和关键字都交给管家，抽出另一张纸马不停蹄开始写关于‘托尼·斯塔克’的档案。
“暂时不要拆穿他——我想除了你，也没有太多人会意识到布鲁斯·韦恩已经不是我。”布鲁斯说，“我暂时还不准备把晚上那些事情告诉他。”
“你知道，布鲁斯·韦恩只需要是个草包花花公子。”
布鲁斯抬起头，顶着管家不太赞同的目光甜蜜地眨眨眼。
“没有你的帮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阿福。”
“您得庆幸我还没有老到记不住您设计的那些复杂暗号。”阿福说，“顺便一说，斯塔克先生其实扮演得不错。”
“毕竟他也是花花公子。”布鲁斯耸肩。
他依然在奋笔疾书，管家侧过头看了看那些关于托尼的信息：“看起来斯塔克先生是位很出众的人，也非常值得尊敬。”
“当然，”布鲁斯指出，“你为此把几乎一整盘小甜饼都给他了。”
“那是因为您告诉我，斯塔克先生为了归还你的身体，宁愿牺牲自己。”阿福低下头看着布鲁斯，目光慈和，“我很惭愧，那一刻我真的有种自私的窃喜。”
“……”
“他是个好人。”布鲁斯评价。
他把一切痕迹清扫干净，又把所有的东西归在一起交给阿尔弗雷德。青年看向老管家的目光柔和而略带歉意：“晚安，阿福。”
“晚安，韦恩少爷。”
布鲁斯重新躺回床上，闭上眼。
旁观了蝙蝠侠和他的管家的所有交流，系统在他的脑海里畏惧得调出了最容易激发人类怜惜的小奶音，憋了又憋，还是不敢主动开口。
他是知道蝙蝠侠的身份的，也对蝙蝠侠神乎其神的传说有所耳闻。但是，没有人告诉它，布鲁斯·韦恩能够不动声色地把人哄得团团转啊？
作为系统，它比较智障，系统自己也认了。可是钢铁侠不也是人类中的天才吗？托尼怎么也完全没有意识到不对啊？
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交谈之前，系统根本没意识到托尼做的那么多动作和表情，都是布鲁斯在偷偷和管家传递信息！
系统缩在大脑深处瑟瑟发抖，尽可能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但有些事不是想要躲就能避得开的。
布鲁斯自然也不会忘记现在这种状况的罪魁祸首。
“趁托尼现在还没醒，”布鲁斯声音带笑，主动打开话题，“我们得谈谈。”
“关于你们背着我偷偷拉了小群究竟在讨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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