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062 见面
啧啧，好久没有写三千字的章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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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见面
他的脚尖噌地一下撞到了一面铁栏栅，发出“铮铮”的声响，李夜低头一看，发现身下摆着一个半人高的兽栏，里面蜷缩着一团东西，黑黢黢的，没办法看清楚，舒异想率先蹲下了身子，伸手摸了摸栏栅的铁杆，手指上忽然黏上了什么液体，她用两个指腹搓了搓，间隙中拉出了几道稠密的血液，她愕然的睁大眼睛，正准备抽身后退的时候，兽笼中忽然伸出了一只手，蓦地抓住了她的衣服。
“啊！！”舒异想不受控制的叫了出来。
李夜怔怔地望着那只长满恶心脓包的手臂，心里一凛，迅速反应了过来，冲身一脚把那只手给踹了回去，旋即拉住舒异想，就往前方跑去，这里只是一个开端，这个兽栏的后面还有无数并排在一起的笼子，宽阔的廊道一下变得只能容下一个人，他们靠着边上的墙根，拔腿向前狂奔，奔踏声的动静引起了兽栏里关着的“生物”的注意力，“它们”像是发疯一样撕扯着栏杆，张大嘴巴从喉咙里发出“啊啊”的嚎叫声，李夜和舒异想都吓得不轻，脚步像是上了发条一样，根本停不下来了，似乎已经完全忘却了他们此行的目的，直到暗处忽然传来了一个羸弱的声音。
“喂，你们要找我吗？”
“别跑了，前面有守卫。”
李夜定了定神，带着舒异想停住了脚步，循声转头望去，只见近前的一个兽栏中，里面正蹲坐着一个人，舒异想喘了几口气，捂住被心脏狂撞的胸口，问道：“你是校长吗？”
暗处的兽笼里，那个人影轻轻点了点头，随即苦笑了一声：“没想到我会落到今天这幅田地。”
李夜撒开了拉住舒异想的手，急切的走到兽笼近前，历声说道：“听着，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如果你能回答几个问题，说不定我们可以保住你一条命！”
“呵呵，幸好你们现在看不到我的样子，要不然你们也不会说出‘要救我’这种鬼话了.....你们要是想问的话,那就快问吧,‘他们’马上要来了。”
笼子里的黑影，语气很平静，似乎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从他的谈吐中，李夜发现他是一个很有素养的人，但这无关紧要，他们冒着生命危险过来，不是来看他云淡风轻的绅士风度的，李夜张口欲言了半天，脑袋里沉积的一大堆问题，竟然不知道从何问起。
“说吧，虽然我还有时间，但过会儿你们就有麻烦了。”黑影催促道。
“你到底是谁！你是不是我们其中的一员？”李夜把这句话问出口的时候，感觉全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我？我只是一个一直被人操控的可怜虫而已。”他的语气中有一种认命感：“至于我是不是你们其中的一员，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李夜攥紧了拳头，隐晦的说道：“你去过那个空间吗？”
“什么空间，是我以前置办的学校吗？...呵呵...虽然我现在看不见你们,但是我从来没有听过你们的声音。”黑影说道。
李夜脑袋当时就嗡了一下，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原来校长真的不是“濒死玩家”，否则他怎么会连“原罪空间”的事情都不知道呢，听他的语气，并不像是在装傻了。
“好吧，这就是你之所以叫校长的原因吗？...我们还想问问你,当初是你们在酒馆附近袭击我们的吗?”舒异想的情绪没有李夜那么激动，她淡淡的问道，中间还与李夜对视了一眼，似乎是在请求他的同意。
“我是劫过你们的粮食，包括你们的密道也是我派人去封的，但这都是被人撺掇的，至于酒馆那件事，是我来到这里之后，‘他’才告诉我的....怎么,你们现在打算兴师问罪吗?”校长始终认为他们就是集中营的受害亲属：“如果是的话，请你们杀了我，也当做是为你们的妻儿报仇....只是我却不能再见到他们了....”他这句话有些自暴自弃的意味，或许从一开始，他就打算把所有的事情都坦白，以求让无处安放的良心得到寄托。
李夜这时，才总算相信他真的是校长了，不过他也更加忐忑了起来，感觉全身的血都沸腾了起来，他不自觉又向兽栏靠近了几步，双手腾地的一下抓住了栏杆，压低声音，一字一字的诘问道：“是谁指使你去做这些事情的....是她吗....还是那个大块头？”
李夜竭力把声音降到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分贝，而且他此时也不管她会不会听到了，反正是敌是友，一问便知，说“她”的时候，李夜还故意向身后的舒异想瞥了一眼，正当李夜认为可以马上得知整件事情真相的时候：“都不是,我不认识她,你说的那个大块头,我倒是....”
“是他？！”李夜惊讶的把眼睛撑大了几分。
“你认为我会为把我儿子活生生撕成两半的人做事吗？”躲在黑暗之中的校长，平静的话语中忽然透出了几分愤怒，随即他又说道：“我和‘他’是半年前认识的，我记得很清楚，‘他’那天是跟小阿洛伊斯的父亲一起来的，帮两个孩子求学....”
李夜听到这里，忍不住打断了一下：“两个孩子，不是只有小阿洛伊斯一人吗？”
“不是，还有另一个孩子，具体叫什么名字，我也记不清楚了....”
“是不是阿道夫.希特勒?”
校长摇了摇头：“不知道，说起来真的很奇怪，那个孩子明明在我的学校，上了几个月的学，我现在却一点儿也记不起他了。”
李夜有些沮丧，不过这些讯息已经让他解开了一些疑团，他继续追问道：“好吧，你能告诉我‘他’的名字吗，就是暗中指示你做事的那个人。”
“对不起，只有这件事我无法告诉你，这是当初我和他的约定.....其实我觉得他这样做,也是理所当然的,当初是‘他’救了我们，现在只是拿走他应得的东西而已，但我可以告诉你，他叫我做的第一件事情....”
李夜不敢相信他居然还会袒护即将置他于死地的“布局者”，可见那人一定有过人的说服力，李夜见他不肯说，可他已经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一切的原委，那怕只是有一点儿联系的，他都不肯放过，当即就重重的吐出了一个字：“说！”
“大概是六七天前，他把我们救到农场的时候，跟我说要我们找到阿洛伊斯，然后我就找了一个原先在学校任教的教师，奥波德.波希去给他们送食物.....”
李夜登时就明白了，为什么几天前阿洛伊斯会知道农场还有幸存者的原因，但他仍不满足，希望从他的话语中套出‘布局者’身份的讯息，他沉吟了一下，继而问道：“那些武器也是‘他’给你们的吗？”
“恩，包括所有的事宜，都是他告知给我的....对了..我一直想问，你们为什么会对‘他’这么感兴趣，是因为我曾经和他同流合污过吗？”黑影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谢谢你告诉我们这么多事情，我们能握个手吗？”李夜朝笼中的黑影挤出了一个善意的微笑。
黑影也笑了笑，随即站起了身子，掸了掸身上的土：“没想到在我做了这么多蠢事后，居然还有人肯跟我握手。”
言毕，他毫无警惕性地就朝李夜慢慢走了过去，当他伸出已经被某种病毒腐蚀到只剩一层皮的枯槁手臂的时候，李夜忽然倏地抓住了他，用早已准备好的精神虫，钻进了他的手掌，校长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全部意识。
李夜集中所有的注意力，控制精神虫贪婪地汲取他的记忆，但是因为熟练度的原因，他只得到了一些零星的信息，当李夜终于找到校长与“他”接触的画面后，只见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幕影像，那是一个雨夜，静谧的天空淅沥沥的下着小雨，他和另一个穿着雨衣的人，面对面站在一块农场后院中，由于记忆画面太抽象的缘故，李夜并不能看清那人的长相，只知道，“他”此时正在和校长握手，“他”告诉了校长一些关于他正在寻找阿洛伊斯的讯息，校长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图，当即答应道：“没问题，别跟我见外...祁....”
就在记忆画面中的校长正要说出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一颗从身后呼啸而来的子弹，忽然击中了兽栏里的校长，血登时从他的太阳穴溅开，接着便直挺挺地仰倒在了地上，就连李夜这里的记忆片段也随着校长的死亡而戛然而止，切断画面的一瞬间，李夜惊愕地扭头向后看去，只见漆黑的廊道中，正缓缓走来了几个人，手持步枪走在最前面的一个人，直勾勾的盯着李夜，嘴角忽然勾勒出了一抹诡谲的笑容：“李夜，我们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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