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智取人头岭 六

　　六

　　田树梅心里很舒服，没有想到这个李部长想到我的心里去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很喜欢这个总后勤部长。对李铁南说道：“明天就是十五，各色各样的灯笼挂的差不多了，你看还能安排点什么，让大家开开心，过好这个十五。”

　　李铁南说：“我安排了烤全羊、篝火晚宴、月光下射击比赛、猜灯谜、摔跤比赛。都在洞前平台上举行。”

　　田树梅非常满意，说：“没有女人照样很红火嘛。这些人只图眼前快活，不考虑严重后果，其实他们下山后，在女人身上谁老实过？把女人弄到山上后患无穷啊！你提醒的非常及时。”

　　李铁南离开田树梅后，及时告诉了李铁北、巴鲁库，孙占山已经处决。明天晚上五点天就黑了，先观灯、猜灯谜，然后就是摔跤比赛，巴鲁库要打擂台。接着是射击比赛，李铁北要出马，先震慑匪特们一下，最后是篝火晚宴、烤全羊。路上的岗哨我会全部换成武工队队员。刘志忠、李铁、巴尔特汗、巴尔汗上山需要两个半小时，大约在八点左右，比赛要拖到八点，把匪特的注意力吸引在比赛上，篝火晚宴一开始，我盯死田树梅、张选、庞茂青，巴鲁库盯死齐敬德、王富国、王之修。李铁北盯死五大金刚，我们的队员全部到达山顶后，我提第一杯向总司令敬酒，只要一说“干杯”，就是动手的命令。

　　齐敬德得知孙占山被枪毙得消息，心头一震，他明白是总后勤部长的一席话引起了总司令的杀机，他深感苏美龙的参谋长太可怕了。觉得自己的多疑，把孙占山一条命给丢了，总司令对他和王富国、王之修的老底全知道，闹不好这件事引起田树梅对他鼓动孙占山怀疑苏美龙起了疑心，认为是搞掉苏美龙他齐敬德想篡夺副总司令的动机，觉得自己干了一件“偷鸡不成反丢一把米”的蠢事，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正月十五的这天，也可能是匪徒们的滔天罪行惹怒了老天爷，为武工队剿灭匪特创造条件。早晨还是清空万里，到中午风向突然改变，西北风变成东南风，天气阴沉沉的，天上的云层越来越厚，大有黑云压城城欲摧之势，让夜晚提前一个小时来到。下午三点李铁南接到电报，知道绥远、察北、锡盟三支武工队人马已经到了人头岭山下，心里踏实了。马上安排晚上的岗哨，把四点到六点的岗哨全部安排了田树梅、齐敬德的士兵，六点以后全部安排武工队的战士。

　　天阴沉沉的，厚厚的云层把天空遮盖的严严实实，但是没有下雪，已经是夜晚六点的人头岭，平台上的篝火、灯笼把漆黑的夜照得还算明亮。土匪们开始赏灯、猜灯谜，匪首们也开始参与进来。灯谜分猜字迷、猜地名迷，猜中一条联迷奖励一块大洋。一溜各色各样的灯笼下都挂着一个迷联。猜字联有几个是：一大马；二小人；上官植木；村前两座山；村后晾衣；糠中无米；夫人外出等十几条；猜地名联迷是：萤火虫；圆规画鸡蛋；一路平安；四季开花；全部溶解；冰雪融化；红色的山；不冷不热的地方；雪盖冰河等十几条。这些联迷引起田树梅极大兴趣，张选、庞茂青、五大金刚、齐敬德、王富国、王之修等匪特议论纷纷，田树梅问这是谁出的联迷？太有水平和智慧了。几个匪徒说是总后勤部长出的，田树梅感叹地说道，真是文武双全的干才啊！心里美滋滋的，想到自己手下能有这样的干将，实在是老天助我成大业啊！

　　其实，为了出这些灯谜，李铁南费了好几天的功夫，想起在少林寺参加正月十五的灯谜，凡记起来的都用上了。土匪大多数是文盲，但是军统、中统出身的特务文化程度较高，齐敬德、王富国、王之修等虽然已经猜出大部分，但是为了拍田树梅的马屁，提出让田总司令先猜。田树梅不愧为军校出身，很快猜出一大马是个“驮”字，二小人是个“佘”，上官植木是个“宋”字，糠中无米是个“康”字，萤火虫是“昆明”，冰雪融化是“开封”，雪盖冰河是“银川”，圆规画鸡蛋是“太原”，看到这里哈哈一笑，说道：“大家猜，不能让我一个人拿奖金啊？那五大金刚基本是半文盲，看了半天，猜不出一个联迷，王选只猜出红色的山是“赤峰”，不冷不热的地方是“温州”，其余的全部被齐敬德、王富国、王之修猜出来了。在匪徒们的叫好声中，李铁南认真地给田树梅、张选、齐敬德等发了奖金，猜灯谜热闹了几乎一个小时。

　　李铁南看着黑压压的云层，心想，天助我也！以怕下雪为理由，把晚宴安排在议事厅。猜灯谜结束后，摔跤比赛开始，巴鲁库在平台的篝火旁边摆下三尺高的擂台叫阵。张选、庞茂青手下有几个摔跤能手，其中一个五短身材，肥头大耳的土匪上台向巴鲁库挑战，没有过三个回合，被巴鲁库摔倒台下。又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大汉跳上台二话没说，就向巴鲁库猛力进攻，想把巴鲁库紧紧抱住，靠力量勒紧巴鲁库的腰部，让巴鲁库脚离开地面。巴鲁库是蒙族有名的摔跤能手，很会利用巧劲，那个大汉空有一身蛮力，心里想的是把巴鲁库抱起来扔到台下，可是巴鲁库用一只手伸进他的咯吱窝用力猛顶，很快撑开他的双手。他几次把巴鲁库逼到擂台的边上，最后再一次抓住巴鲁库衣服不放手，与巴鲁库纠缠在一起，就在他紧抱住巴鲁库，想侧转身用力摔倒巴鲁库的一刹那，巴鲁库把左腿申在他的脚后跟，双手用力猛推了一下，那个大汉跌下擂台，摔了个肚皮朝天，后脑勺重重地磕在冻的像石头一样的平台地面上，顿时晕了过去，台下响起雷鸣般的叫好声。

　　巴鲁库再次叫阵，等了有二十多分钟，没有人应战，摔跤就此结束。

　　李铁北在平台的篝火旁边，面对一百米以外平台的边上，两根木头杆子之间一条绳子上，吊着十个白酒瓶，大声喊道：“谁来比赛枪法？条件是不准瞄准，抬手就开枪，五分钟内用手枪，把十个白酒瓶打碎。”

　　王富国看了齐敬德一眼，自以为是神枪手的他，想刹一下苏美龙的张狂，走向前去，说道：“我来试一下。”

　　他抬手就掏出怀里的勃朗宁手枪瞄准啤白瓶就开枪，七发子弹打完了，只打碎三个白酒瓶，又装满子弹开枪，打完后又打碎四个白酒瓶。

　　李铁北让几个匪徒把打碎的七个白酒瓶换上好瓶子，继续说道：“谁还要打？请上来。”

　　庞茂青走向前，他拿的是二十响的驳壳枪，抬手就开枪，二十发子弹打光了，只打碎六个酒瓶。

　　李铁北又让几个匪徒把打碎的瓶子换上新的，继续说道：“谁还打？请上来。”

　　齐敬德笑道：“苏副总司令打吧，我看没有人能超过他们二位神枪手。”

　　李铁北笑道：“是吗？那请各位看看在下的本事！”说完话抬手开枪，他也用的是二十响驳壳枪，他是点射，十枪响过，吊在绳子上的十个白酒瓶被全部打碎。平台上响起雷鸣般叫好声和掌声。在平台上看比赛的所有匪首都惊讶地互相看，然后才齐声叫好。田树梅大声喊道：“这才是真正的神枪手！”说完看了一眼齐敬德。

　　时间过得很快，差一刻钟就要到八点了，李铁南怕武工队员上来后被匪首们发现，就让匪首们进洞入席，宣布晚宴开始。

　　其实，武工队队员早已来到人头岭，都在洞口的周边和弯曲的山路上，当匪首和土匪们进洞后，灯笼的烛光对人来说是明亮的光，对山洞来讲那就显得很昏暗。李铁南宣布晚宴开始，窝在路上的武工队员迅速来到洞外的平台上，刘志忠、李铁、巴尔特汗、巴尔汗已经通过路上的岗哨告知，李铁南的敬酒“干杯”声就是动手的命令，由于篝火已经熄灭，洞口的灯笼的光很昏暗，平台上为比赛挂的灯笼已经被李铁北摘掉，借着黑夜的夜幕，武工队员挤满了整个平台，子弹上膛，只等“干杯”的命令。

　　晚宴已经开始，李铁南作为总后勤部长，是正月十五活动的组织者，石洞内因为聚集了一千六百多人，加上石头火盆散发的热，整个洞内暖哄哄的。由于洞内存在着还没有发现的气孔，空气会自然流动，一些雾气、臭气、烟气被自动抽出洞外。各个饭桌的土匪在热烈议论刚才的猜灯谜、摔跤和射击比赛，宴会主桌上的匪首把议论的焦点集中在李铁北身上，张选好奇地问道：“苏司令，你的枪法是怎么练出来的？给大家说说吧。”

　　李铁北乘机威胁道：“外号‘小五点’的宋殿元你们知道吗？他是坝上有名的大杆子头，骑的是小白龙，娶得老婆是万人迷，打枪可以一抬手点房檐头，那才叫真正的神枪手。你们知道这叫什么枪法吗？这叫‘品枪’，是靠眼力、判断、意念中的感觉开枪，根本不用瞄准，百发百准。老子的枪法连宋殿元都服气。你们谁敢把酒盅放在头顶上，让老子打掉？”

　　酒宴桌上个个互相看，没有一个人敢吱声。李铁南开始大声说话：“请兄弟们静一静！”整个山洞一下子静下来。

　　“今天是大家的好日子，观灯、猜灯谜、摔跤比赛、射击比赛都很精彩，可惜因为阴天没有能在篝火前赏月，怕天要下雪，酒宴也只好摆到山洞里。为了我们党国华北自卫军救国的大业，也为了我们田总司令的健康长寿，我提议：大家全部站起来，向田总司令敬第一杯酒。”

　　整个山洞的土匪、匪首站立起来，李铁南向前后左右看了一圈后，大声拉长声音说道：“干——杯！”

　　就在这时，呼拉拉从山洞外冲进几百持枪的人，大声喊道：“缴枪不杀！”就在匪首和土匪惊诧的同时，又冲进几百人，洞口外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齐声喊道：“你们已经被包围，缴枪不杀！”

　　酒宴上空的空气顿时被冻成冰一样凝结住了，寒气笼罩在田树梅和所有匪特的头上，几乎僵化的田树梅很费力地扭脸看李铁南，只见他不慌不忙地走到他跟前，用枪指着他的脑袋喝令道：“缴枪不杀!下令投降是你们唯一出路！”

　　同时闪电般地把田树梅挎在腰间的手枪夺过来，以他的身体作为盾牌。田树梅脸色一下子变成秋白梨，不由自主举起手来，喝令“不许开枪”！所有冲进来的武工队战士的眼光像铁棍一样，直戳每一个匪首和土匪的身上。“中国国民党华北自卫救国军”副司令张选僵硬的身体好像软化了一些，他刚要掏枪，被李铁北一枪击毙。五大金刚的僵化软化的快，他们并不考虑田树梅的命令，而是自己的性命，分别掏出手枪反抗，李铁南、李铁北、巴鲁库、巴尔特汗、巴尔汗手疾眼快，立即开枪击中倒地，“河套虎”董钊、“草原狼”张太奎被打爆了脑袋，“铁算盘”杨林、“鬼见愁”康英被击中了前胸，“飞刀李”李天奎被击中了握枪的手，枪掉在地上，左手甩出匕首直接刺进李铁南的左背，李铁北一枪击中他的脑袋毙命，对击中前胸倒地的二位金刚都补枪射击，全部击毙。庞茂青急忙把手举起来，齐敬德身体一矮，掏出枪向李铁南射击，被站在他身后的巴尔汗及时发现开枪击毙。

　　武器不在身边的三百多土匪抢着向放枪的地方跑去，想拿枪反抗，被武工队战士猛烈射击下全部倒毙，其余的只好举手投降，被冲进山洞的武工队战士押着走出山洞，在大平台被我方战士用枪押着。突然在山洞靠里面饭桌边的土匪不顾一切向另一个山洞跑去，尽管武工队战士开枪射击，当场击毙了十几个，但是跑进另一个山洞的二百多土匪因有石壁阻挡，顺利向一线天跑去。就在这一瞬间的混乱，借灯光昏暗，王富国、王之修一弯腰也向另一个山洞跑去，王富国在前，王之修在后，王之修被李铁北开枪击毙在地，王富国跑进了另一个山洞，也不要命地向一线天跑去。

　　这时候，三支武工队官兵已经全部来到人头岭的山洞跟前，李铁南已经把匕首拔出来，因为李天奎右手被打断，影响了左手的力道，刀插进李铁南左背有一寸多深，已经伤到骨头，谁都没有想到匕首上沾着能让肌肉溃烂的慢性毒药，白桦不顾一切冲到李铁南跟前，马上为他把伤口清洗后，上了药，进行了包扎。李铁南向巴尔特汗、刘志中、李铁问道：“一线天出口有多少人把守？”

　　刘志中说：“李铁东带一个小队把守”。

　　“你们进洞把所有武器弹药收缴，把田树梅、庞茂青押在山洞一个房间，把近千名土匪放在在洞外大平台待着，留一个中队战士看守，把机枪架在洞口，跑进一线天的土匪跑不了，匪首王富国很快就会被擒拿，其他战士进洞休息、吃饭，然后再轮换一下，这顿晚宴是给你们准备的。”

　　近二千人进洞，并不拥挤。刘志中、李铁、巴尔特汗、巴尔汗带领战士很快收缴了洞内的所有武器弹药，收缴武器弹药的过程，等于对连环山洞全部了解，他们感慨地说道：“这样的易守难攻、可进可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匪巢，不是智取是很难打下来的，即使攻下来也得付出沉重的代价”。

　　把俘虏安排战士看守好以后，才感觉饥肠辘辘，现在是暖和、有饭吃，跑了几天路程的武工队战士狼吞虎咽地吃着匪徒们的晚宴，解馋、解渴、解乏。因为人多，当厨子的土匪只好又加倍做了晚餐，当把外边看守土匪的战士轮换后，李铁南、李铁北、巴鲁库才跟轮换进来的战士一块吃了晚餐。

　　这次战斗，先后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击毙击伤的土匪三百多人，从一线天跑了有近二百人，余下的一千多名土匪都被俘虏。李铁南把洞里的马拉到大平台上，把俘虏集中在马圈的洞里看押，把土匪的睡的床全部腾出来给战士们休息，虽然人多挤一些，但奔波几天路程，困乏极了的战士们倒头就睡着了。李铁南、李铁北、巴鲁库以及匪首们的床让给巴尔特汗、巴尔汗、刘志中、李铁、李铁西等武工队领导休息，处理完这些事后，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李铁南让李铁北、巴鲁库守家，准备天亮后带俘虏下山。他没有把匕首刺在左背的伤当回事，认为已经包扎好了，不顾自己伤口还在隐隐发痛，乘白桦不在跟前，带着李铁北那个中队的五十名战士从一线天追击逃跑的土匪，特别是匪首王富国一定要活捉。

　　从一线天逃跑的土匪，心慌意乱，在黑漆漆的夜晚走进一线天，伸手不见五指，坡又陡，干着急走不快，好几次人撞在一块摔倒，集体向山下翻滚，碰的鼻青脸肿，把枪都丢在路上。好的是没有发现追兵，匪首王富国开始组织这伙土匪，让他们不要怕，也不要着急，告诉土匪这条退路解放军不知道，只要逃出去就没事了。他刚说完话，在他们的身后穿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可能是一线天两侧石壁的回音，杂踏的脚步声发出的声响在山缝中很大，眼看要到出口了，王富国命令加快脚步，尽快赶到出口。不久从这伙匪徒的身后穿来枪声，还有若隐若现的“缴枪不杀”的喊叫声，王富国知道解放军快追上来了，但是他们已经看见了一线天的出口，虽然天没有亮，但是，黑夜中一线天的出口明显透出与天空一样的灰光。

　　身后又穿来冲锋枪的声音，虽然是向天空射击，听枪的声音很明显大大接近了逃跑的土匪，王富国越发着急、土匪更加慌乱。其实李铁南让打冲锋枪是为了向把守一线天出口的战士告警。出口终于到了，就在王富国带着土匪兴高采烈地走向出口时，迎面穿来：“不许动！缴枪不杀！”的怒吼声。王富国让土匪靠向路两侧的石壁，同时向出口开枪射击，顿时遭到暴风骤雨般弹雨的回击，只好指挥土匪向后退，并且指挥土匪向出口射击，形成了与把守出口的武工队战士对射的胶着状态。这样给后面的追兵赢的了时间，李铁南的追兵到了，从后边也射来雨点般的子弹。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两米多宽的路无处藏身，有的土匪已经没有子弹了，也不能再向后退了，再退几乎和追兵见面了。很明显，不投降就得死亡，王富国绝望了，但还不死心，直到李铁南带着战士向靠近出口的土匪密集射击，不少土匪中弹倒地，把守出口的武工队战士也开始向出口攻击性前进，前后夹击，击毙了近百名土匪。不少土匪高声喊“别打了，我们缴枪”！匪首王富国到这时候才把手举起来。

　　一线天的出口比在山缝中敞亮多了，李铁南很快认出了王富国。

　　“王富国，缴枪不杀！把枪扔过来！”

　　李铁南用手枪指着王富国的脑袋，大声命令道。王富国急忙说道：“别开枪，我投降！”同时把手枪扔到李铁南的脚下。李铁东已经听见二弟李铁南的声音，命令战士开始收缴土匪的枪支，李铁南命令战士把王富国捆绑好，这时东方的天空已经出现鱼肚白，发现逃跑的土匪被击毙了有一百四十多人，俘虏有五十多人，追击的战士和堵截的战士胜利会师。

　　李铁南对李铁东说：“哥，这条路不到十里远，就是山坡比较陡，天已经亮了，从这里上山很近，我们还是上山休整后再一块下山吧。”

　　李铁东赞成，前边李铁南押着王富国带路，中间押着五十多名俘虏，李铁东殿后，向人头岭走去。

　　因为人多路窄，又是陡坡，不到十里的山路走了、不、是爬了两个多小时才到达人头岭。把俘虏交给看押的战士，安排了李铁东所带的一个小队的战士饭菜后，李铁南与巴尔特汗商量：立即给绥远军区发出智取人头岭成功，在绥远的主要匪首田树梅、庞茂青、王富国被活捉，击毙了匪首齐敬德、王选、王之修，董钊、张泰奎、李天奎、杨林、康英，俘虏土匪一千多人，其余匪特全部被击毙。匪特的武器弹药、电台全部收缴。人头岭山洞中藏有大量粮食、毛皮、地毯、毛毯，还有马匹，最好立即给我们派出十辆卡车，我们先整休，卡车到了后，将缴获的粮食、各种物质装车，返回绥远军区，做详细汇报。请指示。

　　电报发出去以后，李铁南告诉李铁北把那一百块金砖找到，还按原来的计划上缴绥远军区，他战斗了一天一夜，困乏极了，这时，匕首上早已发作的慢性毒药让李铁南感觉左背钻心的疼，包扎好的伤口流出的血把衣服都染红了，黑夜看不见，天亮后非常扎眼，白桦知道李铁南带伤追击土匪后就心里不安，这时看见李铁南衣服上被鲜血浸染，急忙跑过来给李铁南清洗伤口、换药，看到李铁南的伤口已经裂开，肌肉溃烂，鲜血不断的流出，李铁南的脸色已经没有了血色，白桦感动的掉下了眼泪，同时心里十分着急，不明白伤口的肌肉为什么会溃烂？又想起了重伤住院的王志华不知道康复没有，心里思念、担心、与对李铁南带伤追匪的感动交合在一起，酸甜苦辣的滋味全尝到了。她扶着李铁南到他自己的石头屋里睡下后才含着眼泪走出来，白桦想，失血太多，必须输血，先输血，后做手术，必须把溃烂的肌肉刮掉，不然会化脓，甚至带来生命危险。她知道李铁南的血型，把在绥远验过血、与李铁南血型一样的两个战士叫过来告诉他们李队长需要抢救输血，战士们毫不犹豫地进行了献血，就在李铁南睡着了的情况下，白桦果断给他进行了输血。

　　输完血，白桦发现李铁南开始发烧，立即打了盘尼西林，退烧后立即开始手术，打了麻药针后，拉开伤口，把溃烂的肌肉全部刮掉，彻底进行了消毒清洗，到这时候李铁南才开始苏醒，原来李铁南睡着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昏迷了。

　　绥远军区很快回电：“祝贺你们剿匪大捷！你们为河套地区彻底除掉匪患，为人民立了大功。汽车立即如数派出，望你们认真保护、治疗好伤病员，在绥远为你们接风。”

　　三支武工队的领导都看到绥远军区的回电，只有李铁南还在睡梦中，巴尔特汗不让惊动李铁南，知道他带伤追击逃跑的匪特，让伤口恶化、加重，整整一天一夜与匪特斗智、追逃，也太累了。整休工作开始进行，主要是护理、治疗伤病员，白桦成了主角；总结这次智取人头岭的经验、教训；经验主要有三条：首先情报资料准确，深入虎穴的气魄、胆量、谋划、出现危机时的应对是成功的。其次绥远军区及时的领导、通缉令的发放起了重要作用。再次是电台及时的通讯联系让部队按照目的环环扣的很紧。教训主要是思想麻皮大意，没有对苏美龙的个人资料做更详细的了解、掌握，没想到还会有见过苏美龙的土匪，李铁北差点因为一口牙齿被匪首起疑、甚至识破；没有布置对匪首一对一地盯守，以至于出现让匪首进行还击，让主要领导李铁南受伤。

　　大卡车两天以后的上午到了人头岭脚下，王志华的伤已经痊愈，想亲自看看人头岭匪巢的险峻，更想看看战斗在匪巢中的战友，竟然跟着汽车也来到了人头岭。看到王志华重伤痊愈，巴尔特汗、刘志中、李铁、巴鲁库、巴尔汗高兴地与他拥抱，好多战士围过来问寒问暖，最后被巴尔特汗、李铁北等几个人把他抛到人群的头顶上，连着抛了三次，白桦站在战士们中间看着王志华高兴的笑出了眼泪。

　　“李铁南去哪里了？”王志华没有看见李铁南，非常着急，白桦告诉他，李铁南带伤追击逃跑的匪特，伤口破裂，肌肉溃烂，失血太多，虽然输了四百毫升血，还是体弱的厉害，还在石床上躺着。王志华让白桦带路，急忙赶到李铁南的病房。见李铁南连说话的力气都几乎没有了，王志华掉泪了，这是他的最佳搭档、战友、知心朋友，也是一个铁汉子，这是在剿匪中第三次负伤，成了这个样子，心里在绞痛，紧紧握着李铁南的手，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他问白桦：“被匕首击中，肌肉怎么会溃烂呢？”

　　白桦被王志华的问话提醒，忽然说道：“匕首上有毒，开始时没有发现，极有可能是慢性毒药“。急忙找见那把匕首，经过化验洗匕首的水，发现确实有能让肌肉溃烂的慢性毒药，白桦非常内疚，作为一名大夫，怎么会忘记了这点常识，她立即又把李铁南包扎伤口的纱布打开，发现伤口的边缘还有溃烂现象，王志华建议把好肌肉也刮掉一部分，彻底把匕首上的毒断掉，用药水认真清洗，这个建议与白桦想到一块了，白桦又做了第二次手术，把李铁南的左背肌肉挖掉的好肉、烂肉有一斤多，对伤口进行了彻底消炎、消毒、清洗后又包扎好。

　　因为等几个伤病员痊愈，武工队推迟了五天下山。白桦领着王志华看遍了整个连环洞，让王志华惊奇地好几次发出感叹声。王志华一来为这次智取人头岭的成功高兴，同时感觉自己没有能参加这次剿匪遗憾地心颤。白桦心疼地对王志华说：“你知道吗？离开你后我一直怕你的身体出现反复，心里没着没落的，今天看见你健壮的身体，把我高兴死了。”

　　在洞里见没有人，激动地抱住他亲吻，王志华激动的眼泪落到白桦的脸上，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王志华在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白桦救了他的命，在护理期间，白桦没明没夜守护在他跟前，大小便都是白桦亲自帮助他解决，在他没有脱离危险期间，白桦几乎寸步不离，白桦为了护理他，体重减少了十二斤，苹果脸办成了黄梨脸，白桦掏心掏肺的话让他刻在心里，也让他发自内心地喜欢她、爱她。当他脱离了危险期，进入正常疗养时，白桦为了武工队的大局，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他，投入到剿匪的战斗中。在绥远医院养病期间，经常在梦里见到白桦，现在白桦激情热烈地拥抱他、亲吻他，他从内心感觉到这个纯情的大夫是他的救命恩人、爱人、知心人，眼泪也是感情的代表，一滴眼泪代表了王志华对白桦的全部感情。白桦撒娇让他用舌头舔干净她脸上的泪，王志华在舔眼泪的同时，把她紧紧抱住做了一个长吻。

　　王志华、巴尔特汗、巴尔汗、韩大伟、刘志中、李铁南看着马上就要离开这个神奇的地方，王志华感慨地对巴尔特汗说：“我们的国家已经基本全部解放，人头岭是一个罕见的自然景点，可与任何地方的景点比美，总有一天会成为绥远有纪念意义的景点，让全国各地的人们来参观。”

　　王志华、、巴尔特汗、巴尔汗等武工队领导，靠在山上的一千五百匹马、三千多武工队战士、一千多名土匪，把山洞内的粮食、各种物质搬运到山下装上了汽车。其中一辆汽车搭起帆布蓬，专门拉伤病员，李铁南成了重病号，专人看护。然后把俘虏全部押倒山下，把缴获土匪的枪支全部把枪栓下掉，连同弹药放在了武工队随队的卡车上，让被俘的土匪骑着自己原来的马，背着自己的枪，向绥远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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