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夜袭尚义县城 二
二
察北地委，行署根据上次歼灭苏美龙的经验，指示尚义县大队队长王英主动与刘志刚联系，下决心歼灭尚义的土匪。
刘志刚在土门沟村，热情地接到了王英一行，因刘志刚也接到地委、行署领导的指示，开门见山地说道：“我把我们县大队、武工队的领导叫来，一块研究剿灭尚义土匪的方案。”
王英高兴地说：“刘队长真是个痛快人，我们县大队人马才五百多人，武器装备又差，只能求援了。”
不大一会，王杨、王志华、李铁南来到会议室，刘志刚宣布了开会的主要议题是剿灭尚义县的土匪，然后做了介绍，王英走过去握住王志华、李铁南的手激动地说道：“你们歼灭张甲清、苏美龙，李铁南大闹康保县城的事迹全察北人民都知道了，这次有你们的援助，歼灭左六子、刘七点就更有信心了！”
王志华笑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你们是歼灭这些土匪的关键！张北诱敌出城围剿歼灭战取得了很大的胜利，主要是靠张北县大队的作用，遗憾的是匪首苏美龙逃走了，根据侦查，他现在在绥远潜伏着。张队长先说说你的想法。”
张英直截了当地说道：“我们曾经在碌碡洼包围过正进行抢劫的刘七点的土匪，在他撤退当中击毙了几十名土匪，也镇压了碌碡洼的反动地主刘黑七，但没想到左六子从县城赶来，刘七点又反过身来包围我们，我们只能迅速撤退到万全，那次我们牺牲了三名同志，受伤十二人。”
他接着说道：“我介绍尚义驻军的基本情况，供你们拿出歼灭土匪的依据。”
尚义县城内国军驻军与土匪不和，他们是分开驻守，互相管不了对方。一开始左六子只有三十多人，经常遭到国军官兵的奚落、嘲笑。左六子憋着气提出与嘲笑他的国军连长比武、最后他赢了，逼着连长叫他爷爷，营长怕出事，让那位连长叫了左六子爷爷。自此后连长和国军的弟兄想法要灭了左六子。没想到刘七点带三百多人投靠了左六子，两个人还盘起了老乡，叩头拜了把子，人马也超过了驻县国军的数量。结果左六子反倒提升为县城保安司令，驻尚义的国军营长成为督军，对左六子没敢轻举妄动，基本上就是守城，出去祸害老百姓的都是土匪。左六子、刘七点分开出去，一般是刘七点出去，左六子做后应，有时候左六子出去，刘七点做后应，他们就怕被县大队围剿。由于张家口国民党驻军给了左六子很多武器、弹药、装备，这两股土匪都配有好几挺机枪，全部选了好马作为坐骑。县城进出把守的倒不是很严，基本是国军士兵把守。
大家听了张英队长的介绍，开始考虑、琢磨剿匪的方案。
李铁南提出，根据张队长介绍的敌情，最好是夜袭，我们的人员化妆进城，争取我们武工队全部能进到城里，我们专门袭击土匪营房，因国军与土匪有矛盾，国军不会轻易去救助。两个县大队三千五百多人马包围县城，兵力上我们是绝对优势，一般情况下，我们武工队潜入县城后是乘土匪睡觉时突然袭击，一旦我们打响，县大队开始攻城，主要用迫击炮轰击，攻下一个城门，就把国军驻军打乱了，很有可能弃城而逃，我们故意放他们一条生路，那土匪就会被我们全部包围，进行剿灭。有一个问题是：武器弹药，特别是机枪如何带进城区。我考虑活捉一个把守城门的岗哨，让他带着我们先拿下一个城门楼的驻守官兵，收缴武器后跟他们说清楚，我们主要是剿灭土匪，不打国军，你们照样站岗，把我们的人马放进去就行。这种可能有没有？请大家讨论。
王志华首先表示赞同，他认为利用国军与土匪之间的矛盾，是分化瓦解敌人的上策，这次利用好了，可以增加他们以后的狗咬狗。
随后几个领导都表示同意，刘志刚征求张英队长的意见，他也同意。刘志刚决定按李铁南的意见，制定作战方案，康保县武工队想办法进城，直捣土匪的老窝。张英队长带领两个县大队先进入兴和县地界靠近尚义的村庄埋伏，距离不超过二十里。尚义县大队派一个熟悉尚义地形、地貌、和国军情况的排，加入到王志华、李铁南的武工队，带领整个武工队潜伏在县城附近。
会议在下午四点结束，在一顿丰盛的饭后，两个县大队、一个武工队就开始出发，在临晨分别进入预定地点。
带一个排的战士加入王志华、李铁南武工队的是尚义县大队副队长王春，他是尚义土生土长的庄稼人，放羊车身，五大三粗，没有文化，但是人们叫他“成精文盲”，记忆力特别强，再难得事经过他的手就会迎刃而解，枪法准、手榴弹扔的远、准，脾气暴、性格急、正义感强，县里的三教九流都和他有交往。
第二天早晨，他和王志华、李铁南化妆成庄稼汉，把手枪藏在身上，大摇大摆向城门口走去，被站岗的拦住要检查。
“二狗，你怎么连我也要检查吗？”
站岗的看见是王春，急忙赔笑道：“原来是王大哥，不检查了，快进城吧。”
“走，跟我见你们的排长，我带的这两个兄弟找他有事。”
二狗马上引着这三个人到了岗楼里的一个角，用帆布围起来，算做排长的办公室。排长和王春喝过一次酒，排长忘了，但王春一眼认出他。
“怎么了？赵排长，不认识我吗？不记得在望春楼喝酒的事了？真他妈贵人忘事多！”
被叫赵排长的人迷着眼细看了好大一会才说：“啊，想起来了，是王大哥，快坐。”
乘这个机会，王志华、李铁南把城门楼里的士兵数清楚了，共有二十八名，机枪一挺。
赵排长给三个人让了坐，倒了水，问有事吗？王春嘿嘿一笑，说赵排长还算有情义的人，也没什么大事，听说左六子、刘七点在城里横行霸道，连你们国军也不放在眼里，人们传遍了，真的、假的？
这个排长被刘七点打过两个耳光子，一听提起土匪的事，气不打一处来，连王春为什么问这些事想都不想，开口骂道：王八蛋左六子一开始三十多人，就对国军冷眼相看，勾来个刘七点，带来三百多人，更是耀武扬威，我们营长也不敢得罪他们，比武后，左六子赢了，竟然说我们国军是大姑娘的肚子——松包一个，经常出城抢劫，为城防的事，营长以督军的身份，要求他们出城要打个招呼，左六子竟然说：“我是城防保安司令，出城为什么要和你打招呼？是否眼红我们大洋多，想分一点啊？有本事你也出去抢啊？”
“你不要忘了，我是督军！”
“督军算个屁啊？老子是司令，我说了算！”
随后提出和国军分开驻军，谁也别管谁的事。现在我们在城东驻防，他们在城西驻防，孙岚峰怎么看上这些乌龟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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