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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眼中猎物


  人最软弱的地方,是舍不得。

  下雪了,如果我们不撑伞,一直走下去,是不是就可以一路到白头?

  一个月,外地实习,一直惴惴不安。打十次电话,她就接个一两次,不敢在电话里跟她吵,毕竟离得太远,管不住她,只好忍气吞声的压着火气,周末了,连夜飞回北京去。

  下了飞机,一刻不停的搭车回去,打开门,迎接他的是一片黑暗,一室清冷。本是急着见她,却足足等了半宿,她才回来,带回一身的寒气。

  他站在窗口向下望,看见送她回来的黑色奔驰,还有下车来告别的西装男,不知他们这一路有什么要紧的话还没说完,俩人立在楼门口,好半天没上来,难道说个再见也要十分钟之久?

  他咬了咬牙,心下一片冰凉,耐着性子等,几分钟后,听见身后的脚步声,灯亮了,他皱着眉转过身。

  苏更生乍一见有人,吓了一跳,看清是他,才问;"你怎么来了?"语气不良。

  "大半夜,不是我来,难道应该来的是送你回来的那个人?"她穿着西服外套,脸被夜风吹的有些白,那双眼在白色灯光下愈发的漆黑。

  "有病吧,你?"她扭身走了,去卫生间换衣服,他去厨房烧水,她出来时,他正在冲蜂蜜水。

  递给她,"我明天晚上回去,就一天的假,我看冰箱里没东西了,明早我去买,你周末没什么事吧?一块去看电影怎么样?"

  "明天要加班,一个项目到了最忙的时候,整个部门都不让歇假。明天恐怕要你自己去超市了。"说完,从皮包里拿出两百块钱递给他。

  "超市结账,多退少补啊。"他看看钱,没有接过去。

  "和我算这么清,想干什么?"说完,从兜里的皮夹中抽出一张卡,塞到她手里。

  "我的钱,都是你的,你随便花。"她看着金色的卡片,想它的重量。

  "密码是我生日,你知道吧?"

  "不太清楚。"

  "你嘴可以再硬点,我在你手机的备忘录里有记,如果你的猪脑袋实在记不住,那就多看看。"

  她把卡片又塞给他,"其实,我有钱用,不要你的。"

  他又塞给她:"知道,我是担心你爱占便宜的时候,没选择的盲目,那不如花我的踏实,至少我不会要回报。"

  "哦,真的吗?"她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他当然明白她的意思,轻轻抿嘴乐,"我都等你大半夜了,你天天回来这么晚吗?"

  "这两个礼拜都如此。"

  "你拿我卡里的钱打车,不要再让人送你回来,尤其是今天这个男的。"

  "你能不能别乱说话?那是我们领导,也住附近,只是顺路带我回来。"

  "以后别贪小便宜,另外我想买个车,你要学车去。"

  "不学。"

  "那就乖乖的自己打车,我出得起车钱。"说着看看墙上的表,快半夜一点了,就催她去睡觉。

  "你不能天天这样熬夜,对身体不好。"

  拥着她睡下,然后在她身后毛手毛脚,"不是说晚睡不好吗?我困了。"

  "我走了这么多天,你有没有不习惯啊?"

  "没觉得。"然后被他板过身子,吻就来了,上下其手。

  他像个恶魔一般折磨着她的感官,刺痛的,颤栗的,尖叫的,却停不下来,他埋首在她两腿之间的尽头,痉挛般的快感,把她抛去云端,近乎哭般的呜咽不止。

  "求我,不然没完。"说着突然一挺身,抱起她,不留一丝退却的余地,节奏快的心脏受不了,除了哀求别无选择。

  已是秋末冬初,却一身大汗,放满整整一池的热水,把她抱进去,在温暖的水里,给她清洗按摩,她一直低垂着闭目,倚在他怀里,睡着了一般,也不回话,也不睁眼。

  直到水凉,把她擦干,抱回床里,给她盖好被子,去拿了水给她喝一点,再把浴室简单整理了一下,把她丢了一地的衣服都收走,才上床,舍不得睡着,借着月光看她睡容,微张的性感嘴唇,毛茸茸的睫毛,鬼斧神工的鼻子,凌乱却美丽的头发,她可真美。

  轻轻的在她唇上一吻,却饱含深情,目光如炬的粘在她脸上,此刻,她早已睡的深沉。

  从不敢在白天里这样毫无保留的看她,怕吓跑她;也从不让别人见到自己这般狂热,担心有人和他一样注意着她;他总在警告自己不要把自己暴露了,不然她知道了不定怎样折磨他;他是不会有任何反抗的,因为爱上一个人,就想终身为奴,爱上一个人,就害怕她离开,害怕她冷漠和狠心,爱上一个人,就变得手无寸铁,除了乞求她来爱他的心,便无任何的筹码。

  那次她第一次去他家过年,他兴奋了整整一个寒假,天天盼着她来的日子,飞机在天空中遭遇不测,他听见机场广播的那一刻,泪水就决眶而下,站都站不住,他告诉自己不会的,她不会有事的,如果她没了,他就孤身一辈子,绝不原谅她的不辞而别。

  一切都刚刚好,她没事,而他终成了她嘴里的猎物。她是主人,他是奴。

  母亲通过姐姐也知道他们的情况,几番劝阻,不见成效,又不敢逼他太紧,这孩子从小就有自己的主意,心思细腻,也怕他钻牛角尖,更担心的是那个女孩子过分坚硬的性格,让他受伤,父母大概都是那般担心,儿女的痛,到了父母那里都要加倍。

  过年时,看他兴奋不已的样子,看见她时掩也掩不住的高兴,一心护着她,宝贝她,看在父母眼里,多少不是个滋味。自己一手养大,怕他风吹日晒,担心他吃苦受累,可看他只为挽留她多呆几日而苦苦哀求,大吵大闹,卑微可怜的站在路边一堆衣服里,眼眶发红的看着车子绝尘而去,伤心欲绝的把自己关进屋子里,那一刻,父母着实为他心碎,不怨那个心狠的女孩子是不可能的,就算儿子能轻易原谅了她,父母也做不到,他们会永远记得这个女孩浑身带刺,会伤害了自己的孩子。

  那一通电话,苏更生听了很久,几乎没有她说话的余地,听见一个母亲最后呜咽的声音,还要辩解吗?她终是放弃了。最后,她说:"阿姨,你说的对,我们一点也不合适,我知道,也拒绝过他,可你是了解林肖瑜的,他不会那么轻易的知难而退。"

  再后来,从小和肖瑜一起长大的暖暖出现在他实习的城市,身前身后的跟着他。一个二十出头的活泼女孩子,爱笑也甜美,关键是爱他的心坚持不懈。

  过了两个周末,他再次回来,暖暖也跟来,本来她住在林肖瑾那儿,晚上说要来这吃饭,林肖瑜是一百个不乐意,可苏更生同意了。

  林肖瑜只好硬着头皮上阵,暖暖还那么没大没小,他刻意和她保持距离,一句玩笑也开不起,可她总是得寸进尺。好在苏更生很热情,场面比较和谐,大家喝了点红酒,苏更生自然是能喝一些,暖暖酒量太浅,没喝多少就醉意蒙现,挨着林肖瑜坐着,软趴趴的贴过来,林肖瑜一直躲,躲到没处可躲,几乎要发火翻脸了,一把推开她,坐到对面去。

  苏更生看着他们笑:"暖暖很可爱啊。"

  "哪里可爱?我实习的医院,她老去,我躲都来不及,烦得够呛。"

  "你以为人家追你啊,她也许只是喜欢和熟人亲近而已。"

  "哎?你什么立场啊?人家大张旗鼓要抢你的东西了,你还不好好看好?"

  "我的东西抢不走,除非它注定不是我的。"

  苏更生把她扶进沙发里躺着,然后收拾碗筷,去厨房刷碗,他自身后靠过来,颇为暧昧的抱紧她,她转过身来推他,他又笑着吻上她。

  忽然,又停下来问:"你抹的什么香水,怎么这么香?"

  "你猜?"

  "下次别抹,我不喜欢。"

  "那我去洗掉。"

  "算了,不想等。"边说边吻,觉得她今天格外的诱人,自己几乎把持不住,心跳的非常快,呼吸也急促起来,还在厨房里就已将她上身脱光,"你别闹了,家里还有别人。"

  她伸手去拿衣服,他仍埋首于她胸前,"不要了。"小声的抗拒。

  "必须要。"伸手探进她的裙子里,裙子落地,内裤被退到大腿上,她伸手制止他作乱的手。

  然后听他说:"她不会醒的,她从小就是一杯倒。"

  "这么了解。"他抬头看她一眼,惩罚性的咬她一口。

  "谁让你非叫她来吃饭的,都是你惹的祸,你自己收拾。现在我要享受一下了,你得好好配合,不然咬你!"

  她鲜少的主动,学着他的样子亲吻他脖子和胸口,他已经被刺激的不行,迫不及待的转守为攻,"天,你快别折磨我了,真受不了你的热情。"一把抱起她来,去了床边,把她扔进床里,像个小男孩儿一样跳到床上,笑啊,美美的把未完的事情做完,然后沉沉的睡去。

  这一觉睡了很久也很累,梦里他一路奔跑,精疲力尽,待醒来,已是第二日中午,被窝里身畔仍睡着温暖的人,他随手搭在那人腰际,手下一片柔软。

  他睁开眼看她,发现头发变长了,心下一个激灵,再发现手底的触感和腰的弧度也与自己的认知不同,这些小细节瞒不过他,意识到和他躺在一张床上的人恐怕不是苏更生时,他迅速的坐起身,掀开被子,发现自己没有穿衣服,旁边的人也没穿,那人正是昨晚宿醉的暖暖。

  顿时紧张起来,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昨晚的细节,只知道昨晚确实做过,可暖暖的脸还是苏更生的脸,他根本分不清,但现在他必须马上起来穿衣服,于是他赶紧离开被窝,却发现头痛的厉害,昨晚明明没喝多少酒啊,没理由睡这么久,再一个暖暖怎么睡到床上了?她不是在沙发上吗?那一晚上苏更生睡在哪里呢?苏更生如果早上见过这番情形应该不会放之任之,至少要吵醒他,那可不可能是早上暖暖爬到床上,苏更生正好不在家?这也可能,他们之间应该也没发生什么。

  或者,昨晚和他一起的人如果是暖暖的话,苏更生不可能在一旁看着,她也不可能去别的地方睡觉,把他俩单独留这,如果单独留下,那就可能是预谋的,他突然想起昨晚那个甜香味儿的香水,她昨晚好像很主动,他很确定一开始是她,可后来怎么会出现暖暖沉迷的脸,想想都觉得可怕。

  他看着床里皱皱的床单,一种不祥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到处找香水瓶,没有,她没有抹香水的习惯,那昨天抹的从何而来,暖暖依旧沉睡,他想了想,试着给她穿上内裤,就在这时门开了,苏更生一言不发的走进来,他停下手里穿内裤的动作,暖暖几乎无遮拦的出现在她眼前。

  苏更生没有跟他吵架,只是非常冷的说:"林肖瑜,你真是饥渴啊,欲壑难填。"他把暖暖被子盖好,然后不发一语的摔门出去。

  他出了小区门,迅速搭车去医院,抽取静脉血,化验成份,看是不是有镇静和安眠的药物。

  在等待化验单的时间,他坐在窗边,突然感觉悲哀,拿出电话给姐姐拨过去:"姐,我遇上点麻烦,这次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今天中午,我醒来,宿醉了整一宿,发现暖暖出现在我床上,我们都没穿衣服,苏更生现在已经知道了。"

  林肖瑾好生吃惊,问他在哪里,迅速赶来,那时还没有拿到化验单,"你是怀疑你被下了药?"

  "昨天苏更生有抹香水,味道很香,而且我记得很清楚我跟她在一起,感觉自己比较亢奋,可后来的情形我记不清楚了,起先暖暖是睡在沙发上的,怎么后来会到床上来呢,苏更生又睡在哪里?也许是她走之后才上的床的话,暖暖醉的那么厉害,自己能爬上床吗?苏更生,她是不擦香水的,我也没有找到香水瓶,而暖暖也醉了很久,我走时她还没有醒,也很反常。"

  "你能不能确认你没和暖暖做过?"

  他摇摇头,"我只记得一直在做梦,梦里不停的奔跑,非常累,我不确定我除了跟更生做过,再有没有跟别人做。"说完,突然红了眼眶,林肖瑾心疼的看着他,拍拍肩膀安抚他。

  "姐,我怎么什么也想不起来呢,后面的事情我一点也不记得了,我是不是闯大祸了?"林肖瑾眼泪流下来。

  "事情不会象你想得那么糟,也许只是误会,跟更生好好解释一下就行了,不会有事。"

  "不,她不会听任何解释,她正愁找不到机会离开我呢,姐,现在没人相信我。"

  "我相信你,你说没有就是没有,我信。"

  "可她不信。"

  "你只在乎她。"

  "你说会不会是暖暖在作手脚?难道是老妈的意思?"林肖瑜看着姐姐,在她不确定的眼神里看见了那一份可能。

  "如果是妈的主意,我不原谅,我也不会回老家,更不会回去工作,苏更生在哪我就去哪,什么时候我能把苏更生娶了,我才回去见她,你把这话带给她。"

  "肖瑜,你怎么这么绝情的对待妈?况且这事未必和她有关,也许是暖暖自己搞的,她一直喜欢你,谁都知道,也许是因爱生恨吧,她也可怜。"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如果这里也有苏更生苏更生的一份,那么,我这次一定要下个决心,跟她纠缠到底,至死方休,我决不放过她,我跟她没完!"

  俩人正说着,喇叭里传出他的名字,并被请去医生办公室详谈,姐弟俩对视一下,心里已明白事情并非那么简单,恐怕已超出意料的范畴。

  医生说这不是普通精神类镇静药物,它是一种国家严令监管并控制使用的精神类药物,林肖瑜出示了自己的医学院学生证,想从医生那得到更多的相关信息。这种药物能置人昏迷,并产生幻觉,可使用的特定范围很小,但威力很巨大,用量非常小,就能迷倒一个成年人十多个小时,它易挥发,无色,气味芳香,用量如果控制不好的话,就会导致人吸入过量而死亡,所以用量拿捏必须准确得当,多一点都不行,可见使药之人是非常专业并了解药性的,而这种药物也有相对应的解药,服用后大约半小时起效。

  医生追问误吸药物的过程,林肖瑜没有说实话,而是说去酒吧被人迷倒,什么也不记得了,医生建议他报警,他和姐姐离开了医院。

  姐姐说:"被特别在乎的人忽略,会很难过,而更难过的是你还要装作你不在乎。"

  林肖瑜说要回苏更生那儿,林肖瑾想一块去,他说自己去,他可以处理好这件事,让她放心,然后转身走了。林肖瑾看着他走在风里的背影,觉得弟弟不再像个大学的男生,他在不知不觉中成熟很多。

  等他走远,林肖瑾坐到路边的椅子上,立刻给苏更生打电话,"苏更生,我以咱们大学四年的情谊,最后一次告诫你,最后一次友情提醒,你马上收拾行李,立刻离开房间,林肖瑜正往你那赶,我担心他不理智,你最好迅速离开,逃得越远越好。"

  苏更生看着眼前穿戴整齐的暖暖,冲她摆摆手,门关上了。

  她燃起一支烟,这是她有生以来第四次吸烟,看着烟雾缭绕在眼前,静静的听电话那边急切的话语。

  "逃?为什么逃?你明明知道自己弟弟吃了哑巴亏,这个时候,你会向着外人吗?我不信。"

  "对,我也不信!我不敢信你也是这件事的一份子,而你却恰恰是始作俑者,很嘲讽是不是?刚才,在医院,肖瑜什么都跟我说了,他抽了静脉血检查,都是你的杰作吧?除了对你没有防备之心,别人恐怕不能轻易得逞,他毕竟是个学医出身的,怎么会没一点觉警?别忘了,他也学过医药化学和药剂学,别人骗不了他,除了你!我没冤枉你吧?"

  苏更生优雅的站在窗前,推开窗,冷气冲进来,吹散烟雾,她缓缓吐出口中的白烟,让白烟变成一个个圆圈,好像吹泡泡一般。"你们姐弟俩感情真好,这么隐私的事他都跟你说,还漏掉什么没说的?说没说他一晚上要做几次才够啊?"

  "这个,他倒没提,可毕竟他才二十出头,生龙活虎的年纪,青春勃发,当然活跃一些,再说你比他大两岁,怎么说来也是你老牛吃嫩草,明明是你赚了大便宜,还得便宜卖乖。不过说句实话,你真配不上他,不论样貌,职业,甚至家庭,他处处优于你,可他却甘心情愿屈就你,你还不知足。不管怎样,撇开别的都不说,单单在个人素质上,人品上,你和他就差了十万八千里,你真的不及他,因为他永远也不会做伤害你的事,他会做的只有一味的偏爱你。即便是我妈说你句不好,他都不高兴,几天也不跟我妈说话,可你又做了什么?他那样在乎你,你在乎过他吗?"

  苏更生呵呵的笑了,妖娆而低沉的,"我配不上他啊,让他去找配得上他的人吧,如果你能让他罢休,我会滚得远远的,从此消失不见。我想过自在而没有人打扰的生活,我喜欢清净。我知道你我情已至此,多说无益,那么,林肖瑾,就当你不曾和我是同学,不曾与我谋面,也不曾与我是好友,我们重新归零,你说好吗?"一行清泪划过脸庞,白烟腾起,一根燃尽,一根又起。

  我的心太乱---周传雄

  夜里难以入睡

  用什么可以麻醉

  情绪太多怎堪面对

  不是不要你陪

  有些事你无法体会

  卸下了防备

  孤独跟随

  我想要一个自己的空间

  能够好好想想我们之间的明天

  如果爱情不如我们想像的甜美

  那么所有的罪让我来背

  我的心太乱

  要一些空白

  你若是明白

  让我暂时的离开

  我的心太乱

  不敢再贪更多爱

  想哭的我

  却怎么哭也哭不出来

  我的心太乱

  要一些空白

  老天在不在

  忘了为我来安排

  我的心太乱

  害怕爱情的背叛

  想哭的我

  像是一个迷路小孩

  迷路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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