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球赛,异状生一球定胜
到了球场，陈尔诺看到观众数量众多有些意外。他见过很多大阵仗，可那都是校际级别的比赛，两个系之间的对抗能有这样热烈的气氛，算得上相当罕见了。
对此，三兄弟凑到一起分析了原因。
陈尔诺是从竞技层面分析的：拥有他们三兄弟的经济系从来没有输给过计算机系，据说计算机系来了几个球踢得相当不错的转学生，这让他们看到了打破“恐经症”魔咒的历史契机，所以格外有斗志；而经济系感受到了压力，也格外重视。除了跟计算机系有仇的，以及少部分心理扭曲就喜欢看人虐人和人被虐的学生之外，以往都是一边倒的比赛真没什么人爱看。现在真正意义上的对抗可能会出现，两系的同学自然都想为自己的球队加油鼓劲。
米库是从心理层面分析的：音乐节刚刚结束不久，大家兴奋劲儿还没过，都没玩儿够呢，有个这样相对比较重要的活动就都来凑热闹。
罗滕是从八卦层面分析的：经济系有他这个全校第一美男子，计算机系的阿林虽然远不如他，可也算难得的帅哥，运动中的帅哥最能吸引女生，好了，女观众部分搞定。经济系的龙禋、雷埙，计算机系的夭儿、艳儿，这四位转学生一个赛一个的漂亮，再加上原有的贝溟玄，随便来个一两位就能搞定男观众部分。事实是，五女悉数到场，于是其它系的男生也来了不少，至于支持哪一方完全取决于心仪的女生来自哪个系。
三位男性分析家的身后突然传来三位女孩的声音。
贝溟玄撇着嘴：“罗滕你还能有点别的追求吗？跟你一个系我们可真丢不起这个人。要不是你终于承认我是美女了，哪怕是背地里，我真想到对面去支持计算机系了。”
龙禋点着头：“米同学分析得很有道理啊。”
雷埙掰着手：“我就喜欢虐人，也喜欢看人被虐。来了几个猴崽子就很牛逼吗？陈尔诺继续虐他们，灭了丫的！”
哥仨一回头，都被雷埙雷到了，尤其是陈尔诺——中午见到她还一头金发呢，怎么下午就改绿色的了？
其实截止到昨天傍晚，她的头发仍然是音乐节上的红色。
火红……金黄……翠绿……她是想用脑袋模拟交通灯吗？肯定是的，这就解释了金发存在的时间为何如此短暂：黄灯嘛，就是要一闪即逝的。
她嘴里嚼着口香糖，脚上踩着一双直排轮滑鞋，绚烂的色彩与她的头发遥相呼应。
又一把娇滴滴的女声响起：“淑女是不该口吐不雅之言的。”
“我操，这年月婊子都以淑女自居啦？那鸨子还不得装得跟贞女似的？鸭子岂不是要向圣人看齐？”
只要眼不瞎耳不聋，智力正常的人都会明白雷埙有多么不喜欢姬老师。就算看不见听不到，敏感的人光凭肃杀的气场就能感觉到雷埙对对方那深深的敌意。
问题是，就算你再不喜欢她，她也是老师啊！
于是，大家又被雷埙雷到了。真不枉了她姓雷，不光行事雷人，还有个炸雷脾气，当真无所顾忌什么都敢说。
在场众人大多脸色立变，只有龙禋和姬老师神情不改，只当没听见。龙禋一向如此，宠辱不惊、喜怒不形于色。但姬老师可是当事人啊，竟不生气。或许，她很生气，只是不表现出来。淑女啊，这就是涵养。
不过雷埙不喜欢姬老师，自有喜欢之人。不管喜不喜欢，也总得有人开口打岔。
罗滕嬉皮笑脸地说：“姬老师，今儿这比赛您支持哪一边？”
米库说道：“作为校队的顾问老师，姬老师当然会支持拥有三名校队主力的我们经济系啦。”
“我既不是计算机系的人也不是经济系的人，不过今天，我支持计算机系。”姬老师若无其事地笑笑，“我过来是刺探军情的，显然没成功啊，失败失败。”
走出几米，她回头妩媚地一笑：“小伙子们要加油噢，要不然很可能会吃败仗的。”
众人正有些茫然，身后响起“唰”的一声——一把折扇被打开。
“我来支持经济系。两个老师一边一个，不偏不倚、不多不少、公平合理、童叟无欺啊。”笑眯眯的虞老师出现，一手持着打开的扇子，一手拎着弹跳器。
比赛开始。
双方登场的基本都是老面孔，对方传说中的强援居然是阿林、阿火和阿山，原来他们都是计算机系的，不过他们都坐在替补席。经济系这边的新成员唐煖、澎湉和杜朗也没有先发出场，这是他们自己要求的，毕竟之前还没一块踢过，贸然上场怕影响全队的默契程度。
左边锋7号罗滕、前腰10号米库和右边锋17号陈尔诺，这可是在校际联赛中都威力十足的校队黄金组合，照搬过来对付一支系队颇有些牛刀杀鸡的意思。陈尔诺暴力远射先拔头筹，随后米库灵巧挑射锦上添花。
对方的防守形同虚设，只好频频采取犯规战术，给了经济系大量任意球机会：陈尔诺的直接任意球重炮轰门稍稍偏出；米库优美的电梯球越过人墙直奔死角而去，门将无奈地放弃，连扑救动作都懒得做，皮球却被门楣和门柱的交角挡出。然而事不过三，第三次尝试终于被罗滕的那支金左脚用香蕉球的方式转化为了进球。
上半场经济系三比零领先，要不是单箭头前锋射术不佳，比分可能更悬殊。总之，比赛胜负的悬念已经不大，不过也不能就此断定下半场毫无看点。在打进第三个球后，经济系的助威团就开始整齐划一地高喊“四比零”了，像雷埙那样喜欢虐人的家伙是不知道满足的，打出一个冰球比分才过瘾呢。而计算机系的拉拉队则高喊着“进一个”，他们或许放弃了改写历史的希望，可挽回一丝颜面总比被剃光头要好。
米库穿着新买的金色球鞋依旧踢得威风八面，给中锋塞出了好几脚妙到毫巅的传球。罗滕则用更拉风的粉红色球鞋给中锋送出了一记碰一下就进的边路沉底传中。可他们的中锋却坚持不懈地挥霍着机会，以至于对方门将和中卫都乐了：“这哥们的女朋友是咱计算机系的吧？这不就是卧底吗？”于是这哥们心理崩溃了，连一脚踢飞比踢进难得多的射门都被他打出了最高难度——不但踢飞了，而且是最离谱的那种飞，跟澳式橄榄球的射门似的。中锋啊，经济系永远的痛。
中场休息的时候米库和罗滕快气疯了，问唐煖、澎湉和杜朗：“哥几个，你们谁能踢中锋？不会射门没关系，不会解围就成。”别说，三人中至少拥有魁梧身材的杜朗看着像是能打强力中锋的材料。
那哥仨大眼瞪小眼吭哧半天，最后还是唐煖先开口：“那个，我能先问一下吗……中锋……是干什么的？”
澎湉跟匹大尾巴狼似的摇头尾巴晃：“其实，从严格意义上讲，不能说我们不会射门，也不能说我们不会解围……我们……压根就不会踢球啊！”
“抱歉。”杜朗老脸一红，那颜色跟昨天之前雷埙的头发似的。
陈尔诺无语了，心说那你们跟我又拉又拽，死乞白赖地要加入足球队，图什么呀？
罗滕一听就急了：“那你们早干吗去了？空出仨位子好歹也安排个能打前锋的呀！”双方替补席上各坐着七个人，可是经济系这边其余四人都不是前锋，主力中锋又没状态，真玩儿无锋战术啊？
米库摇头苦笑：“比赛已经开始，替补名单不能更改。唉……不会踢没什么，早说呀！”
澎湉一脸的委屈：“我都说了我们不会踢球，完全是门外汉，也没人告诉过我们有这样的规矩啊？”
鉴于当代大学生身体素质普遍不佳，赛前规定每方可有四个换人名额。计算机系倒干脆，下半场一开始就来了个四上四下的大手笔，一张底牌不留，这是要破釜沉舟孤注一掷啦。
替换上场的四人中，阿林和阿山是课堂上见过的老熟人，阿火也面熟，第四人陈尔诺他们不认识也没太在意。他们没有注意到，当看到这第四个人出现在计算机系的替补席上时，唐煖、澎湉和杜朗这不靠谱三人组，甚至是彪悍的雷埙和冷静的龙禋，有那么一瞬间都露出了凝重的神情。这五人倒不会过度在意，却也不禁暗想：这家伙从哪儿冒出来的？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头啊……
看到对方对位换人的情况，陈尔诺也感到了莫名的担心。阿林打门将，阿山打中卫，阿火打前腰，那个第四人打中锋，这是彻底换了一条中轴线。既然各自换下的都是相同位置的人，那么换人就不是出于战术意图，唯一的解释是这四个人比之前的四个实力要强。
果然，门将阿林身手矫健、风格稳健，高接低挡力保城门不失；中卫阿山身材高大作风凶悍，本着球过人不过、人过球不过的原则，总之人和球至少留下一样；前腰阿火不但长于组织进攻，还时常亲自冲锋陷阵；那第四人出任中锋，速度奇快冲击力极强，冲刺起来追不上拦不住。
听阿火传球时的呼喊，第四人名叫阿风。
下半场风云突变，中锋阿风利用速度优势长驱直入打进一球，率先扳回一城。随后，他制造了一个任意球机会——他本想故伎重演，陈尔诺知道己方后卫线四人的速度处于劣势，便从前场一路狂奔回来协防，在堪堪追上对方时飞身放铲，完成了一次成功的战术犯规。阿风也没想到陈尔诺居然跟得上他的速度，不过他不太在意，毕竟赚了个位置不错的禁区前任意球。
中卫阿山的脚头实在太硬了，打出的任意球要角度没角度、要旋转没旋转，就是有力量，绝对当得起“如出膛炮弹”的形容，守门员虽然扑到了皮球却无法阻止它进网，自己反倒差点被那股巨力弄伤手臂和肩膀。那哪里是足球，在速度和力量上简直是网球场上罗迪克、卡洛维奇或者伊万尼塞维奇轰出的ACE球。二比三。
前腰阿火助攻了阿风的进球，他自称“传射双绝”，“传”有了，“射”还没表现呢。经济系后防线因士气受挫而导致了注意力不集中，他抓住一个稍纵即逝的防守补位失误的机会，连过三人杀入禁区推射远角得分。三比三！
这段时间经济系处于被动，却也不是全无还手之力，罗滕、米库和陈尔诺超强的个人能力还是能给对方造成压力的，可还是老问题——能创造出机会，却把握不住。进攻上威胁不到对方球门，己方防线肯定吃紧。
比赛已到伤停补时阶段，到手的胜利就要飞了？此时别说胜利，能守一场平局就不错了。经济系的助威团已经哑火了，计算机系的拉拉队却士气高昂，不停地喊着“大逆转”。对方靠换人扭转乾坤，经济系却无人可换，主力是很强，替补却太弱。其实在丢掉第三个球之前，岌岌可危的形式就令火爆霹雳的雷埙按捺不住了，看着对方替补的神勇发挥，再看看己方的不靠谱三人组，雷埙雷小姐怒了。
“允许女孩上场吗？”
体育老师仔细想了想，这事没有明确规定啊。既然没人说不可以，那就是可以。再说，迎着雷埙仿佛着了火、长了刺的目光，可怜的老师还真没底气敢说出“不允许”三个字。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雷埙恶狠狠地一瞪不靠谱三人组，叫道：“仨废物闪一边儿去。我来！”
她从一名替补那儿抢了件系队球衣套上，39码的球鞋肯定没有，好在找了双40码的，她脱掉轮滑鞋换上，倒也凑合。然后，她在双方拥趸共同的惊呼声中出场，换下了那位一点也不比不靠谱三人组靠谱的首发中锋。
中圈开球前，雷埙说：“陈尔诺顶到锋线充任站桩式中锋，右边锋我来踢。对方防守严密，米库有机会就尝试远射，没机会就分边，我和罗滕尽量沉底传中。其他人得球只管往对方禁区内开大脚找陈尔诺。我们是最优秀的存在，输给那些猴崽子？开什么玩笑！那样我们还要脸吗？我们不要的脸，那些猴崽子就会捡起来贴在自己的猴脸上，你们能想象猴崽子长了人脸之后的丑恶德性吗？到时候你们能忍受他们的嘲笑吗？不能忍啊！更何况只要是比赛，就没别的好说，全力争胜！必须拿下！没时间了，长传冲吊！记住，我们能做到三件事，而且我们只需要做这三件事，那就是——干了他们、虐了他们、灭了他们！”
貌似这三件是一回事吧？不过她关于足球的战术知识了解得不少啊，思想工作做得也不错啊，真是同时胜任军事主官和政治主官的全才！
让陈尔诺踢中锋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罗滕是轻骑兵型的边路突击手，并不具备重骑兵般在中路猛冲猛打的杀伤力，再说牺牲他那脚神鬼莫测的左脚传中也得不偿失；米库是古典型前腰，风格华丽优雅，技术精湛细腻，但球风偏软，也不适合。
何谓站桩？那就是跟对方中卫肉搏啊，各种拉拽撕扯、死缠烂打、冲撞推搡……尤其在当前这种孤注一掷争头球的时候，绝对是个脏活、苦活、累活、玩命的活。再看看那个叫阿山的中后卫，大猩猩般的身躯、河马般的体重、犀牛般的力量……放在英式橄榄球场上他都是个罕见的怪物，这哪儿是人类前锋能够对抗的？陈尔诺曾经所向披靡的蛮力竟然输给了他，丝毫占不到便宜，也难怪首发中锋踢得那么郁闷了。
罗滕的盘带突破真不是盖的，也不需要左后卫配合，从后场拿球沿左路衔枚疾走狂突到前场，作势起脚。
高球传中？陈尔诺心里一寒。
真不是好选择啊。阿山庞大的身影笼罩着陈尔诺，挡在传球路线上，以他的身高和弹跳，陈尔诺抢到落点的机会很小。可也别无他法，只能硬着头皮冲了。
可罗滕是谁？只有身体能力没有头脑怎能当选上次校际联赛最佳左边锋！他没有起高球，而是低平球回敲给禁区弧顶的米库。
米库弯弓搭箭……迎球远射？对方退防的后腰身体已经飞出去了，舍身堵枪眼啊！连陈尔诺都准备为米库闪开轰门的角度了，可他那么大幅度的动作最终却以脚腕轻轻巧巧的一掰结束——皮球被他外脚背一拨，分给了右路的雷埙。这假动作也太逼真了！
雷埙的速度力量都极惊人，难怪球技不错却不参加女足校队——跟女孩踢球她算欺负人！算Bug！可她身体素质再出色毕竟还是女儿身，不过对方速度最快的阿风是前锋懒得参与防守，力量无敌的阿山则不敢过去协防，放着陈尔诺不管的话另一名中后卫可扛不住他。至于对方的右后卫，雷埙还真没放在眼里，轻松过人，下低，从容传中……
之前的几次倒脚最大的作用是让阿山此刻已经处于陈尔诺的背后，想抢先争到皮球已经不可能，只好干扰对方。
陈尔诺刚要起跳，就感到背后一团黑影带着风声凶狠地砸了过来。他若起跳，身在半空无处借力，肯定会被撞飞，搞不好会受伤。若是不跳，把力量用在和阿山对抗上，这此进攻很可能无果而终。
电光石火间不容他多想。全场的注意力都聚焦在他身上，成败在此一举，他只有一个念头：伤不伤无所谓，但不能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让兄弟们——当然，还有姐妹——的努力付之东流！他一咬牙，妈的，拼了！
老实说，砸进这球的可能性很低，这本来只能算是临死发威般的困兽斗。可是，他不知从哪里爆发出一股力量，居然扛住了阿山，将皮球狠狠地顶向对方球门！
头球攻门和阿山的冲撞发生在同一时间。力量上仍然是阿山占优，陈尔诺在空中失去平衡栽落下来。他觉得自己下落的速度好慢，简直像慢动作。就在那一瞬间，他的心脏骤然一缩，再猛然泵开，像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却找不到出口，只好在他胸腔中到处乱撞，这让他的胸口闷得如同被千斤重物挤压，而脑袋里更是一阵天旋地转，令他烦恶欲呕。阿山也并不好过，他没料到几乎油尽灯枯的对方竟然还有这样的力量可供使用，何况陈尔诺扬起的、用于滞空的手肘正打在他脸上。
两个大块头像两个因挂环断裂而从天花板上坠落的沙袋，狠狠地同时砸在地上，都失去知觉昏了过去。陈尔诺在和阿山的直接对抗中还是赢了，至少，他昏迷得稍晚了一些——他有需要确认的东西！
他的头球让阿林鞭长莫及，目瞪口呆地看着皮球飞进网窝。四比三！
躺在地上的陈尔诺长出一口气。这是最后的机会，还好，把握住了。
他最后的意识，看见了罗滕和米库向他飞奔过来，还有唐煖、澎湉和杜朗，他们跑得好快啊，不会踢球真是可惜了。但最先赶到他身边的却是龙禋。这丫头明明在场外啊，这速度，啧啧，比雷埙还快啊，简直是瞬间移动。她美丽的脸上写着担心，他想告诉她自己没事，或者跟她开个玩笑，问问她为什么不去参加奥运会的女子短跑比赛，可是只努力挤出点笑意，他就彻底昏了过去。
即便在昏迷中，他好像也听到了主裁判吹响终场哨。
当时其他人的情况，他当然是毫不知晓——
贝溟玄第一时间就往场内跑，却被旁边一只纤纤玉手拉住，那样一只小手竟让她如被钉在原地般纹丝难动，然后她感到眼前一道白影闪过，她眨眨眼，身穿白衣的龙禋已经在陈尔诺身侧俯下了身子……
罗滕和米库快急疯了，龙禋只是扬起脸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焦躁的两人立刻冷静了下来……
阿风、阿林和阿火围向倒地的阿山，唐煖、澎湉和杜朗则似有意似无意地将他们和陈尔诺隔开……
夭儿、艳儿也冲进场内，她们浑不在意本系的同学，她们的目标是陈尔诺，于是场外立时各种八卦满天飞——难道她们当真对他情有独钟？雷埙冷哼一声，身形一晃就挡在了她们面前，难道这个帅气的假小子也暗恋着他？可她为什么不去关心他？“朋友妻不可戏”的原则同样适用于女生，雷埙和龙禋关系不错，她自问比龙禋不如，看来是打算忍痛割爱、成全姐妹了，再捎带手帮姐妹打发两个竞争对手。三女对峙良久，不管是不是“情敌相见”，分外眼红绝对是真的。雷埙的气场也真强，以一敌二毫不示弱，夭儿和艳儿也不敢轻举妄动……
虞老师和姬老师显然也都很关注场内的情况，却都站在原地不动，老师就是老师，沉得住气。时不时的两人还隔着球场对望一眼，不是说他们心有灵犀做动作都同步，而是一人看向对方，另一人当时就能感觉到……
体育场看台顶棚上，一位身着黑衣的女郎伏低身子一动不动，目光远远地射下来，紧盯陈尔诺一眨不眨……
混乱中，谁也没注意到陈尔诺球衣下面，那枚他挂在脖子上从不离身的圆形青碧玉佩，已开始退去绿色，逐渐变得洁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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