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武林大会 四
然而两人的力量确实悬殊，二十招之后，随着斗笠女子一声惨叫，黑色斗笠应声破裂，而斗笠女子也被涮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口吐鲜血，一张姣好的丽颜展示在人前，震住了在场大多数人，不是由于她的美丽，而是……
是她，怎么会是她，这怎么可能？她，竟然会是柳依雪？
“柳姑娘……”
“怎么会是柳姑娘？”
“柳依雪竟是魔宫中人？不会吧！”
“柳依雪是魔宫中人，那当初她主动站出来指证自己父亲，难道是阴谋？柳盟主才是被冤枉的？”一个与柳霈私交甚好的男子对柳霈一案始终存在着疑虑。
“我看不一定，也许根本就是他们父女俩故意做了场戏给天下人看？”
“有可能，有可能……”
“想不到格柳家庄的人竟是如此道貌岸然，连江湖第一美女竟也是魔宫中人，真是世风日下啊……”
鹰形银面男子看着那姣好美丽的容颜竟是直直地愣住，刺出的剑不自觉得停了下来，双眸发愣地盯着那张脸，微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时间好似就此定住了一般。
正在这时，大护法一跃而起，衣袖一拂，凌厉的掌风破空向银面男子劈去，高手对战，胜负只是一瞬之间，银面男子这一恍神，便给了大护法可趁之机，待他感应到之际，已是来不及抵抗，只得闪身避过。
大护法深知银面男子是一个狠角色，若不能一击击中，只怕难再有机会，这掌足足运足了十成功力。
鹰形银面男子倒退着飞开，避开这致命的一击，却仍被它的余力震开，脸上的鹰形银色面具应声裂开两半，孤独地躺在地上全文阅读。
风飞扬起男子的发丝，他凛然直立，手执宝剑，如遗世独立的傲霜，冷傲而不可攀。
这面具一揭开，嚯地一声，所有坐着的人纷纷从椅子上站起来，往前走了几步，站着的人几欲昏厥，极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猛揉双眼，欲看个清楚明白，其震极的程度丝毫不亚于发现‘柳依雪’的真面目，不，应该说是不亚于在此刻看到恐龙。
“夜……夜……夜轻尘……居然是夜轻尘……”
“他……他……怎么还没死……”
“无幽宫左尊者是……是夜轻尘，我，我不会看错了吧……天啊……”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当时分明已经经脉全断，没有呼吸了啊！怎么还能活生生站在这里，而且，而且变成了无幽左尊者？不可能的……”当初参与围剿的掌门不可置信地嚷道。
“传说无幽宫是如幽冥地狱，难不成是真的？夜轻尘化为厉鬼来索命了？”有些年少的弟子害怕起来。
“说什么呢，大白天的哪来的鬼？”无神论者则是大声喝斥，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在壮胆。
“岳掌门，还有各位掌门，好久不见了……”既然面具被已经被劈开了，夜轻尘也就不再掩饰，随性地跟他们打着招呼，仿佛跟以前一样。
众人皆是你看我，我看你的，半晌说不出话来，他们对夜轻尘这个人可还记忆犹新，当初他们那样对他，如今卷土重来，可如何是好？夜轻尘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啊。
天啊！今天这是怎么啦？一个个不可能出现的人接连出现，先是传言已被铲除的魔宫中人，后又是柔弱美女柳依雪以魔宫中人的身份现身，现在他这个最不可能出现的人竟以如此强悍的姿态出现，天啊！他们虽是习武之人，但心脏也不比平常人强多少，再这么被惊吓下去，不用魔宫的人或是夜轻尘出手了，他们自己就要吓死自己了。
或许是勇者无惧吧，初接任掌门的华山掌门欲意在武林扬威，在分不清状况时就叫嚣起来：“夜轻尘，你这个武林败类竟然还敢出现？”显然已经忘了他刚刚还他这个‘武林败类’充满了敬仰之情。
华山掌门一说，许多人也记起了夜轻尘的‘不法’之事，纷纷咒骂起来，欲除之而后快，同方才的态度完全是一百八度大转弯，其‘正义’之心竟然让他们忘了正在咒骂的人可是无幽宫的左尊者，一剑杀七人的绝顶高手。
夜轻尘眼眸闪着冷光，冷冷地地扫过全场，浑身散发出的杀气让在场的人都震住了，咒骂声由雷声大变成雨点小。
岳擎峰初见对方竟是夜轻尘，一时也被吓得直发抖，转念一想，又阴冷地笑起来，现见夜轻尘气场之强完全压制住场面，一时着急着上火，却不知该如何对付他，突然想起了如今夜轻尘的身份。回起当初，他在武林人的眼中从来都高傲不羁，睥睨天下，如今屈尊人下，不禁冷嘲热讽起来。
“想不到昔日高傲，自命不凡的夜轻尘如今也做起别人的奴仆来了，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无幽宫居然胆敢收留你这个淫*贼？真是让人佩服……”
“无幽宫？哼，我看分明就是蛇鼠一窝，无幽宫主神神秘秘的，指不定就与你夜轻尘是同一路的货色，都是下流无耻的大淫*贼，不然，何以从不敢现身于众？”岳擎峰的话引来一些人的附和，其中以华山掌门为最，鄙视地啐了一口，愤恨道，他一直暗恋着百花庄的小姐，得知她被夜轻尘侮辱了，对夜轻尘本就是恨之入骨，话自然也就说的难听了。
“不得对宫主不敬。”夜轻尘冷眼睨了过去，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身为当事人的华山掌门只感到一阵风吹过，一把锋利的小刀轻而易举地截断，顺带在华山掌门的脖子处划出一条血痕。
华山掌门不免觉得有些心惊，如果这小刀再偏一点点，他的脖子哪里还在啊。
参与那场围剿行动的人更是吓得魂不附体，他们当初明明把夜轻尘的武功给废了，还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方才看他活生生地站在他们面前已经够让他们惊讶的了，却不料他的武功居然还在。
这时，所有人不禁才记得他刚刚是如何地独自一人一招便破了魔宫的七刹阵，顿时，个个冷汗直流，又忆起当初的夜轻尘是如何地技压群雄，又是如何狂傲不驯，众人更是吓得脸色都白。
曾经与夜轻尘交过手的武林高手们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凭刚才那几招，他们已经意识到夜轻尘如今的武功更胜当初，放眼在场之内，只怕无人是他的对手。
无视一张张惨白的脸，夜轻尘冷哼一声道：“若再敢对宫主不敬，下一次割掉的就不是你的头发这么简单了。”
“好一个狂妄的夜轻尘，当着这么多武林同道的面，你还想行凶不成，哼，就算你武功超群，背后有无幽宫撑腰又如何，你犯下滔天罪行，天下人绝不会服你的，劝你还是别妄想当武林盟主为好？”岳擎峰知道若让夜轻尘当上盟主死的就是他了，他绝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更不能让他破坏了计划。
“就是就是，不管你武功有多高，我们都不会奉你为盟主的……”
“若让他这种人做了盟主，天理何在？百花庄的数十条人命岂不是枉死……”
“无幽宫收留他这般的淫*贼，还让他当左尊者，显然也不是什么正派之人，我们正道之人岂知屈服于邪魔……”
……
抗议之声延绵不绝，他们自诩为正派侠义之士自然是不可能让一个无恶不作的大淫贼统领他们，即使拼了这条小命，做人的尊严也绝计不可丢，至少无幽宫，以往的名声威望就摆在那里，除了一些与之有利益冲突之人叫嚣外，其他人还是很自动地将无幽宫和夜轻尘分开来讲。
嗡嗡的吵闹声听得夜轻尘极不耐烦，吼了一声：“住嘴……”
这一声如同狮子吼，吼得那个叫做地动山摇，天崩地烈，众人都难受地捂着耳朵，跌跌撞撞地滚在地上，只有慕容羿宸和上官煜霆还有大护法以及少林方丈峨眉掌门等人仍安然无恙。
好强的内力，慕容羿宸微眯着眼，看着眼前这个俊逸的男子，想不到他年纪看起来不大，竟有这等功力。夜轻尘，武林神话是么？是什么时候变成了无幽左尊者的？是一直都是，还是出了事之后才加入无幽宫的？无幽宫兴起不过数月，夜轻尘又正好在消失了几个月，这其中……
这场武林大会似乎出现了太多的变数，好似有一股力量一直在操控全局，这个人到底是谁？不会是魔宫的人，也不会是这么名门正派的人，难道会是无幽宫的宫主，到现在他还不肯现身，为的是什么？
夜轻尘，是个人物！上官煜霆叹道，但他对那位无幽宫的宫主更是感兴趣，能把夜轻尘这样的人物招为己用，绝对不会是个普通人。
大护法得意地笑了，他还没动手呢，就先内哄起来了，不错不错，侍雪这一掌受得倒是值了，让他们鱼蚌相争，他也好渔人得利。
一个武林盛会，几方心思。
静默的会场高空突而一阵悦耳的乐曲传入众人耳中，空气似乎还传来阵阵花香，众人纷纷回过神也来，不约而同地看向空中，只见天际飘过一顶挂着白色轻纱的轿辇，由四个美貌的少女抬轿，周围同样站着数十个同样美貌的少女，一群人飞飘然而来，宛如仙子下凡踏尘而来，轻风拂过，清香扑鼻，一路上，凡是轿辇走过的地方，鲜花洒过，满天飞花雨。
众人一个个又是惊得说不出话来，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不由得小声嘀咕：“这是什么人啊？好大的派头，从没听说过啊。”
“你们是何人？”又是由岳擎峰出面，气息还未平稳的他突然有种非常无力之感，今天还真是个好日子啊！
“在下无痕，听闻今日乃江湖盛宴，故来此来凑凑热闹。”轿子里传来一道温润如玉的嗓音。众人纷纷猜测着里面坐着的是什么，可惜那白纱虽然飘扬起来，但仍然窥视不得里面之人的容颜。
“无痕？是那个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商业传奇无痕公子吗？”一人兴奋地说道，仿佛已看到满堆金银财宝在眼前。无痕公子没有人知道他长什么样，甚至连他姓什么都没人知道，更没有人知道他的财富到底有多少，有人说他富可敌国，有人说他天下第一首富，钱多得可以烧个三天三夜也烧不完。
“什么？竟是无痕公子。”另一个人兴奋劲也不亚于先前的人，这年头，有钱有势走到哪里都吃香。什么都可以得罪，大财主可不能得罪，要是能跟无痕公子沾上点关系，这一辈可就不愁生计问题了，大家争来夺去，为的无非就是名利两字。无痕公子向来行迹飘忽，现今这座大金矿送上门来，怎么能叫人不惊喜万分呢？
“原来是无痕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岳擎峰的态度立即来个大转变，有礼地拱拱手道，颇有些讨好的意味。
“岳掌门不必客气，在下不过是一名闲人，一时好奇，便来看看武林大会是何盛况，倒是给诸位造成不便了。”轿子里的一如淡雅地开口，却始终不曾踏出轿子一步。
一般来说跟这些武林前辈说话还稳稳当当地坐在轿子里，显得不礼貌，但世人都知无痕公子从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甚至还有人在怀疑这世界上到底是否真有无痕公子其人，如今他能出现在这里，已实属难得。就不知他为何会突然现身于此，对江湖之事感兴趣？
“哪里哪里，无痕公子能来此参加武林大会，应当是我们的荣幸才是全文阅读。”岳擎峰依然是一脸客气。
“在下侧耳听闻各位武林前辈与夜轻尘夜公子的事，可否容在下说两句。”淡雅依旧的声音不再说着客套话，而是浅笑着提起一时被人遗忘在脑后之事。
“无痕公子，请讲。”岳擎峰稍微迟疑了一下仍是客气有礼地开口道。
“在下以为，这武林大会，盟主之位自是有能者居之，夜公子以前的事尚未有个定论，大家何必将他拒之门外，再者，既然连魔宫都可以来参与盟主之位的竞选，为何夜公子不可以？若是你们和夜公子斗个你死我活，岂不是让有些人渔翁得利吗？”无痕公子慢条斯理地说着，让人如沐春风，毫无不舒服之感，当然除了某些人以外。
大护法的脸明显已经气得快铁青，这个无痕公子是哪来的，捣什么乱？放着好好的商人不做，跑来凑什么热闹？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可不是嘛，若他们先与夜轻尘打个你死我活，最终受益的还是魔宫这些人，看着大护法的表情，他们愈加肯定自己的猜测，不由得感谢无痕公子的一言惊醒楚中人。
“无痕公子所言甚是，盟主之位本是公平竞争，既然魔宫中人可以参加，夜轻尘自然也是可以参加的。”武当派掌门清风真人的师弟玉虚道人言道，他曾与夜轻尘有过数面之缘，对这个后生晚辈一直存有着好感，甚至想把一身剑法传授给他。当听闻他歼*淫了百花庄小姐，残杀了百花庄数百余口的消息，他一直是存有疑虑的，何况如今的形势，若是赶走了夜轻尘，魔宫何人对付得了？何况他背后还有个无幽宫！唯今之计，还是先解决魔宫的事，其他的再慢慢解决也不迟。比起无恶不作的魔宫，夜轻尘显然善良得多，毕竟他也只做过一件坏事，而且那‘坏事’也不知是真是假？
武林人士纷纷点头称是，他们的心思倒是跟玉虚道人跑到一边去了，其中或多或少，是看到无痕公子的面子上，和忌惮着无幽宫。
岳擎峰见状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得说道：“即是如此，无痕公子就请坐到一旁观战吧。”口气明显已经没有原本的恭敬了。
夜轻尘并不理会这些人，走向仍倒在地上，倒地不起的‘柳依雪’身边。他想不想对付魔宫，要不要当这个盟主，全是随性而为，这些人说些什么，又与他何干？
蹲下来，眼神复杂看着狼狈不堪的‘柳依雪’，几个月不见，再看到她为何却感觉她如此地陌生？
“夜轻尘，你想做什么？”‘柳依雪’防备地盯着他，随时做出逃跑的准备。
“那次，是不是你？”夜轻尘突然没头没尾地来得这么一句，听得‘柳依雪’一脸云里云雾。
“是不是你？”夜轻尘执著地再问，因常年握剑而略显粗糙的手缓缓地伸出去……
“轻尘……”一道清脆的女音从身后蓦然响起，夜轻尘伸出去的指尖在即将碰到‘柳依雪’的脸颊的那一刻僵住，身子倏地一紧，愣愣地呆在原地。
“轻尘，你回来了？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我一直在等你……”女音哽咽着说着。
夜轻尘慢慢地站起来，转身，双眼定定地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子，有震惊，有疑问……
“轻尘……”女子流着眼泪却笑得开心，纯真而凄美，江湖第一美人并非浪得虚名。柳依雪也不顾现在是什么场合，飞奔地扑进夜轻尘怀里，小手紧紧地攥住夜轻尘的衣襟，像是怕她这一松手，人就会消失不见似的，她闭着眼睛，任凭泪水沾湿了夜轻尘的衣服。
夜轻尘挺直腰杆，就这么站着，既不推开她，也不回抱住她，他已经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柳依雪了。
所有人又再一次的惊呆了，揉揉眼，看看那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扑在夜轻尘怀里的女子，又看看半躺在地上，一脸愤恨的魔宫女子。
这，这，怎么会有两个柳依雪？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柳依雪？
“喂喂，你们两个烦不烦，要亲热一边去。”大护法不耐烦地说道，意欲逼走夜轻尘，阴霾的目光瞥向侍雪，透着阴狠的质问。
可惜谁也没鸟他，夜轻尘拉开贴在他身上的柳依雪，冷淡地问道：“那次在我酒里下药，陷害我，让我在被你爹那些人追杀时无力还手，那个人是你，还是她？”
“我……我……”柳依雪支支唔唔地说不出话来，咬着唇，低着头，眼神闪烁不定。
“是你对不对？”夜轻尘口气中没有震怒，没有伤心，只是淡淡的，或许还有那么一丝失望。
“轻尘，我是被逼的，我爹，他逼我，他是唯一的亲人，我不能不听他的话，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们会那样对你，如果早知道的话，我就是死了也不会在酒里下迷*药的，轻尘，你相信我……”柳依雪哭得那个叫做凄惨。
“我相信！”夜轻尘口气依然是淡淡的，既没有表现出对真相的震怒，也没有表现出对她原谅的怜惜。
“真的？”虽然对于夜轻尘的表现，她有点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欣喜若狂，只要轻尘能够原谅，就算是现在让她去死，她也甘愿。
“我相信你的无奈……”夜轻尘重复了一遍，突然话锋一转，“但是，我无法原谅你的背叛，你知道在经脉全断生不如死的时候，我心中有多恨吗？我希望不是你做的，但你终究还是让我失望了。”
“不，不是这样的，我真的很后悔很后悔，你知不知道为了替你报仇，我杀了多少人，祁山派掌门、武霆门掌门，还有那些曾经参与过追杀你的人。你知不知道，为了你，我甘愿沦为魔宫杀人工具，我明知道他们只是利用我，你知不知道，为了你，我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出卖了，我把一切都嫁祸到他身上去，我已经没有亲人，我只剩下你了，你怎么可以不要我，不可以，不可以的。”柳依雪一心只想得到夜轻尘的原谅，也不顾及现在有多少只眼睛在看着，多少只耳朵在听着。
所有人听着她这些，一个个惊得已经说不出话来，原来她才是柳依雪啊！更没想到柳家庄凶杀案的真相竟是这样的，凶手居然会是娇娇弱弱的柳依雪。
众人这才恍然原来当真是他们误会了柳霈柳盟主，当初逼走柳霈的人都不禁汗颜地低下头。心想着，若是柳盟主在的话，今日他们也不会如此被动，至少不必依靠夜轻尘这个武林败类。
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只得一声暴怒之声响起：“你这个孽女，居然为了一个夜轻尘，这样对你爹？”原已失踪柳霈突然就这么出现众人的视线中，其实他早就混在人群之中，只等时机一到才现身，想不到夜轻尘的出现竟会这么轻易让柳依雪说出真相，他这才敢出现在人前。
“爹，对不起，你养育之恩女儿无以为报，可是轻尘他更甚于我的性命，若不是你当初逼迫我下药，今日也不会演变为如此局面，女儿从来没有想过到致你于死地，当初的白磷并不是女儿放的。”事已至此，柳依雪已经不想再隐瞒些什么了。
“不是你，那是谁？”柳霈急忙追问，复杂的目光却看向地上的侍雪，他想着能帮女儿减轻一点罪孽是一点，虽然女儿对他不孝，可是他一个人既当爹，又当娘地将她拉扯大的，怎能不疼惜，但是，这另一个……。
柳依雪的目光慢慢移动，众人跟随着她的视线而去，发现最终她的眼停留在岳擎峰身上，素手一指：“是他，君子剑岳擎峰，他是魔宫中人。”这阵子她受岳擎峰的压迫也受够了，如今夜轻尘就在她身边，她什么都不必怕了。
事情急转直下，凶手一会是这个，一会是那个的，众人已经被弄得糊弄了，分不清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
岳擎峰脸上不变，冷笑道：“柳姑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你有何证据，证明人是岳某杀的，祁山派掌门、武霆门掌门之死可是你自己承认的，一个杀人凶手的话怎么可以采信，是魔宫指使你来污蔑于我，好将我们武林正道斩尽杀绝的，对不对？”岳擎峰丝毫不以为惧。
柳依雪毕竟年幼，也没见过大世面，怎敌过岳擎峰这只老狐狸？一听他的反驳就慌了：“不，凶手是你，大家相信我，凶手真的是岳擎峰，他真的是魔宫中人。”
正如岳擎峰所说的，没有人会去相信一个杀人凶手的话，众人对柳依雪的话显然是不可采用的。一个武林泰山，一个杀人凶手，白痴也知道该信谁了？
岳擎峰乘胜追击：“你们一家人就不要在这边做戏了，一个是杀人凶手，一个奸*淫良家妇女，一个包庇女儿，果然是蛇鼠一窝，物以类聚啊。”
岳擎峰凭借着多年的威望，口才也不错，已是稳居上风，将局面掌控在自己的手中，只要除去夜轻尘，这盟主之位还不是他的。
正得意之际，一道温润的声音透过众人低低地响起：“岳掌门，你说柳姑娘是杀人凶手，柳庄主包庇亲女，这两点在下毫无异议，只是关于夜轻尘淫杀百花庄小姐，在下却不能苟同。”
“无痕公子，这是江湖之事，请你不要插手。”岳擎峰冷声道，脸已经黑了一大半，原以为无痕公子是财神爷，他才以礼相待，没想到却处处于他作对。
“岳掌门不必动怒，本公子并不想多管闲事，只是有个人很想见见岳掌门，在下想替她代为引见罢了，出来吧……”
无痕公子话音刚落，一个美艳，脸色却有些苍白的少女从他的轿后低着头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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