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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一锤定音


  简素花回到刘家别墅,无精打采地坐在沙发上,叹息道:“想我简家在土楼也是名门望族,从小都是人家求我,都是别人看我的脸色,都是我指使别人,现在倒好,我却要给一个外族人低声下气的哀求,阿英,你说,我还能活吗?干脆死了痛快。”

  肖月英知道这个大家姆只是嘴里说说而已,真正想死的人绝不会说死,就好比有钱人不会说自己有钱,大度的人不会说自己大度一样,她心里想:大家姆如果心里真想救儿子,是不会在乎求人家的,但不能让大家姆太没面子,于是话锋一转:“阿姆,不要这样说,阿强知道你的心意就行。”

  简素花自己一个人在沙发上呆呆坐了很久,最后一咬牙:“阿英,你把陈维先的家庭地址给我,为了阿强我这把老脸又算得了什么,等将来阿强发达了,就让陈家来求我,把这个脸给挣回来。”

  “阿姆有这份心,阿强回来会记得的,我这就把地址写给你,哦,还是我送你过去吧,梅江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怕你找不到。”

  “那好吧,我们现在就出发。”

  肖月英开着劳斯莱斯来到北环城维先家,陈继祖主持的会议刚好开完,各楼主刚要起身告辞,这下子看到简素花提着一大袋水果过来,都又坐了下来。

  “哎哟,今天真是巧,碰上咱们土楼各位老前辈,这可是百年不遇的事呀,陈老前辈,阿强不懂事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今天给你们赔不是来了,请大家看在都是老乡的份上,放过他吧。”说完,从手袋里拿出面巾纸擦着眼睛。

  “啧啧,没想到土楼最大脚的菩萨会有这一出,没想到呀没想到,是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简秋风说了句风凉话。

  “依我看呀,刘家一定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所以才会不要面子吧。”张德标也讽刺地说。

  余良辰最看不惯这种墙头草的人:“刘家从来不求人,只有人求刘家,现在怎么倒过来了,是不是刘家没人了?”

  简素花恨不得跳进镇威楼的深井里淹死,她何曾受过如此羞辱,她真想跳起来,大骂这些人一通,但是这次是来求人家的,首先自己的底气就没了,人一旦没有了底气,就是一只斗败了的公鸡,再雄也是输。

  “是的是的,还请各位前辈大人大量,放过阿强一次,以后再也不会那么不懂事了。”

  陈继祖心里很清楚,眼前的这个女人绝非善良之辈,只是救子心却,才收敛了暴气骄横,是应该教训她一顿,让她知道为人的道理,于是他朗声道:“这次刘振强和简大道是太过分了,把张朝廷害得如此惨,一个快乐的大胖子变得不成人样,如果不把他们送进监狱,张楼主也不会答应,是吧,张楼主。”

  张德标知道陈继祖是想让简素花深刻记住害人的结果:“我绝不答应,阿廷的苦不能白受,张家的声誉不能受玷污,我已经决定起诉他们,让他们受到法律应有的惩罚。”

  简素花脸色惨白,她知道,一旦张家起诉,儿子肯定得进监狱,那聚星就彻底的完蛋了,刘家就彻底的失败了,以后自己在土楼就得夹着尾巴做人,她现在没有其他办法,只有厚着脸皮哀求:“各位老前辈,大家都是土楼人,土楼一家亲,求你们网开一面,就给阿强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让他为土楼的建设出一把力,行吗?求你们了,我给你跪下行吗?”

  说完,真的就要跪下去。

  陈继祖看到这个女人为了儿子,是真的豁出去了,就说:“跪就免了吧,回去让你们当家的过来,你的诚心我们都看到了。”

  简素花知道,今天也只能这样了,自己还没有能力保儿子出来,分量不够,于是,她顺水推舟:“你们千万不要走,我这就让老刘过来。”

  刘家升此时在家里坐卧不宁,红颜知己刘华从内室走出来,安慰道:“不要想太多,你已经尽力了,电话也打得够多了,请客也请了好几次,该做的也做了,可以问心无愧了吧。”

  刘家升用手拥着刘华:“是呀,只能怪阿强自己不争气,事业搞不上去就算了,暗算人家,这、、、这不是搬石头在自己的脚吗?唉,伤心呀,望他来养老送终,还不如自己脚肚子有肉,还不如善解人意的你。”

  刘华心里知道,刘家升真的是爱自己,自己也想试着来接受这份爱,但是年龄相差太大,何况自己老家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她想把女儿接过来一起过,却又担心名不正言不顺的,所以这几天一直纳闷着,如何向刘家升开这个口,现在刘家遇到这档子事,她就更不能提了。

  “我算什么,你又没有娶我,还是关心你的原配夫人吧,她现在就在梅江,你就不怕她闹得满城风雨。”

  “她敢,我没有追究她在老家乱搞就不错了,惹毛了,我休了她,现在我已经不在位了,哦,过阵子,我就休了她,堂堂正正把你娶过来。”

  刘华其实心里很矛盾,她心里对刘家升不是爱,而是一种感激,如果没有刘家升,她可能已经成了梅江的河鬼了。

  说曹操曹操到,简素花和肖月英没敲门直接就进去了,简素花看到刘家升拥着刘华,再加上刚才在陈家受到的奚落和委屈,真的事雪上加霜,她再也忍受不住,开始发飙:“你们这对狗男女,大白天的不嫌害臊呀,一大把年纪了,丢人现眼,阿强还在监狱里,你们不想救他,却在家里亲热,你们、、、你们根本不是人。”

  “骂够了没有,你跟那个叫什么来着,来水,对,坪顶楼的那个光棍来水,搞得土楼人尽皆知,都有人告到我这里来了,我不计较你就算了,你还有完没完。”刘家升也来气了。

  不管怎样,刘家升还是刘家的顶梁柱,还有那个余威在,简素花乖乖地一声不吭,闷哼一声坐在沙发上。

  刘华和简素花坐在一起,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刘华风韵犹存,保养得相当好,看起来不过三十好几,而简素花本身文化素质就低,加上不会化妆不会保养皮肤,看起来像个八十岁老太婆,难怪刘家升会金屋藏娇了。

  肖月英这时再也忍不住了,她焦急地说:“阿爸,刚才我和阿姆到陈家,几个土楼老前辈都在,他们要求你过去谈,阿姆已经尽力了,真的,差点就跪下去了。”

  刘家升沉吟半晌,忽然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就走,简素花看了刘华一眼:“呸,狐狸精,刘家都是你害的,我们走。”

  刘华无缘无故被骂了一通,但她毕竟受到过高等教育,对这种事是见怪不怪,心里自我安慰:谁让我不是原配呢?

  刘家升平时就在云水间小区内散步,回家作画题字,很少走家串门,这次没有办法,他在小区外叫了一辆的士,直奔北环城陈家。

  陈继祖和各楼主正在客厅摆龙门阵,看到刘家升三步并二步走进来,这个昔日春风得意的高官,已经褪去领导的气质,过去一丝不苟的头发也变得有些零乱,他本就是个察观颜色的官场老手,这次来有求于人家,当然得放下架子。

  他从口袋拿出一包香烟,满脸堆笑:“各位乡亲,来,抽根烟,抽根烟。”

  在这几人当中,陈继祖和张德标同刘家升积怨最深,张德标是个直性子的人,毫不客气地说:“抽不了,张家的祠堂都被你这个大能人拆除,旗杆也差点被炸掉,你们刘家是官运亨通,势力大呀,我们怎敢得罪你,刘书记。”

  简秋风对这个曾经是亲家的人从没好感,他直截了当地说:“做人啊不能太离谱,差不多就好,你在位时趾高气扬,现在不行了吧,谁买你的帐,哼。”

  余良辰也是一个心直口快的人,他用手指着刘家升:“当初我的好兄弟陈振宇被你们这帮混球害死,太惨了,我真想用鸟枪直接轰死你,没人性的东西。”

  刘家升知道自己成了众矢之的,他想一走了之,却不能走,不管结果怎样,也要等个发落。

  他惶惶地说:“我今天是有求你们,念在大家同乡之谊,给阿强一个改过机会,一个机会。”

  说完这些话,刘家升明显感到后背冷汗直流,这是我说的话吗?想不到我刘家升也有今天,为了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说出让人不耻的话。

  陈继祖见大家恶气都出完了,就顺势说:“我看就算了吧,大家终归是土楼人,我们决定不再起诉,只是有一句话我想告诉刘书记,人不可太盛,多考虑别人的感受,多行不义必自毙,回去告诉你家阿强,如果再发生这种事,我们决不会再手软了。”

  “那是那是,那我先走了,有闲来坐坐。”刘家升暗喜,儿子没事了。

  刘家升回到家,小区门口站着简素花和肖月英。

  简素花焦急地问:“怎么样,结果怎么样?快说呀,急死人了。”

  刘家升没好气地说:“你不会去问吗?真是没脸见人了,儿子回去后,告诉他以后别再惹事了。”

  “阿强没事了,阿英,阿强没事了,走,我们找个地方大吃一顿,庆祝庆祝。”简素花兴奋得手舞足蹈。

  “阿爸,你也去吧,是你救了阿强。”

  “不了,我累了,想回家睡会儿。”

  “我们走,不管他,他是被那个小妖精迷住了。”

  肖月英担心两人又吵个不休,急忙把简素花推进劳斯莱斯里。

  “真不可思议,我刘家升有这样老婆。”刘家升叹了口气,拖着疲惫身躯往小区深处走去,身影被日光拖得很长很长…。

  备受梅江市民众关注的聚星老总谋害天信老总案终于开庭。

  这天,法庭内外人群涌动,场内坐无虚席,各媒体单位争相报道案情进程。

  随着审判长一声公正棒槌响起,公众期待的那种律师和公诉人激烈争辩的场面没有发生,只有公诉人的一番陈词。

  最后,陪审法官站起来宣布审判结果:“鉴于当事人不再提起诉讼,所有与案件有关的在押人员当庭释放。

  刘振强和简大道面面相觑,是真的吗?是不是耳朵听错了,直到法警打开他们的手铐时,他们才如梦初醒,相信这是真的。

  张朝廷不解地看着过来接他的维先和阿黑,三个人紧紧相拥一起,维先知道张朝廷心有疑惑,就拍了拍他肩膀:“回去再说吧。

  简素花和肖月英拉起刘振强和简大道急急往车子那边走,刘振强是今天各媒体追踪的热点,后面跟了一大群记者朋友,简素花被挤得难受,她大喊:“不许跟拍,再跟拍打碎你们的相机。”

  “是阿爸救了你,你过去看看他老人家吧。”肖月英提议。

  “好吧。”

  劳斯莱斯停在云水间门口,刘振强说:“你们等我,我一个人进去。”

  刘家升一个人坐在滕椅上,一动不动,背向着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阿爸,我回来了。”看着阿爸背影,刘振强轻声说,他知道阿爸爱清静。

  刘家升没有反应,还是一动不动的,一声也不吭。

  “阿爸,我回来了。”刘振强提升了语调。

  刘家升还是一动不动,一种不祥之兆摄过刘振强心魄,难不成阿爸已经走了,坐化了。

  刘振强快步走到滕椅跟前,刘家升还是一动不动,刘振强紧张起来,心胆升始裂变,他用手探了探阿爸鼻息。

  刘家升慢慢站了起来:“死不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刘振强定睛一看:“阿爸,你的头发怎么全白了,脸上皱纹那么多,一条紧挨一条。”

  刘家升惨然一笑:“是吗?呵呵,白了,全白了。”

  刘振强‘啪’地跪下去:“不孝儿害了你呀,阿爸,你打我吧。“

  刘家升还是惨然的一笑:“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刘振强知道阿爸一定受到了什么精神刺激,才导致这样,一定是为了救我。

  “阿爸,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呀。”刘振强看到平时仪表堂皇的人变成如此颓废,而且有些痴呆。

  “没什么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其实刘家升一夜之间头发全白精神糜乱完全是正常的变化,试想,一个人指导别人惯了,忽然要低声下气求人,这巨大反差谁承受得了,不神经错乱已经是谢天谢地。

  正应了一句话:人在做,天在看。因果报应吧,刘家升为了达到升官目的,破了别人风水来填补自家的真气,到头来是真气伤了自己,可悲又可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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