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章 外貌协会副会长

　　出租车驶出市中心走上一条穿越城市的国道，城市的灯火黯淡下来。后排的李薇慢慢平复了心情。

　　两人牵手上楼，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方宇伸手摸上电灯开关。

　　李薇轻喊一声别开灯，然后抱住了方宇。李薇收紧双臂，越箍越紧，方宇像是被李薇这条蛇捕获的猎物，无法动弹。

　　方宇用滚热的唇寻找李薇，李薇巧妙地躲开了，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

　　李薇：“别这样，我只是想在黑屋子里多待一会儿。”

　　黑暗营造了温馨，空气中飘散着荷尔蒙的味道。

　　两个人这样抱了几分钟，李薇松开了箍住方宇的手臂说：“好了，谢谢你。”

　　方宇：“谢我什么？”

　　李薇恢复了往日的那种调皮劲头说：“谢谢你的晚餐和你的肩膀，没准哪一天我还想借来用用。”

　　方宇笑着说：“随时可以。”

　　这个夜里，两间房门的背后表面上一如往常的平静，但方宇的入眠过程却漫长得如同南都的夏日。好不容易睡着，李薇又出现在他的梦里，接着李薇又化身为言丽芳。言丽芳在方宇梦境中的大街上行走，举着广告牌的方宇想追上去，却怎么也迈不开脚步。

　　这一夜真的好累。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方宇的小企业部现在还是光杆司令一个，火自然烧不到员工的头上。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必须要做几个漂亮的小企业案子，以证明自己的实力。所以，方宇在不断地寻找这样的机会。

　　网络为他的工作提供了方便，方宇在网上查阅了很多资料。通过搜索引擎找到了好多急需帮助的企业。

　　方宇在知道、BBS等处看到企业提出的相关问题，尽可能多地留言，点到为止地指出企业的症结，并留下联系方式，以吸引发帖人的注意。

　　周日的早晨，方宇还没起床。房门外李薇在哼着小曲洗衣服。

　　方宇床边的椅子发出了震动的声音，他闭着眼睛伸出手去乱摸了一通，摸到了手机。

　　那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方宇清了清嗓子，不想让对方听出他在睡懒觉。

　　电话里的人操着带有西北口音的普通话，他先问清了接电话的是不是方宇本人。方宇表示正是自己。

　　电话里的人自我介绍说他是西北一个县的制药厂厂长，叫戈长海。这个厂原来是个大集体性质，连年亏损。后来厂子开不下去了，他就把这个厂承包下来了，这么些年下来，日子勉强过得去，但就是感觉挣不到钱。

　　方宇说：“我想起来了，你们是人民制药厂，你在BBS发过帖子。”

　　戈厂长说：“那是我女儿帮我发的。”

　　方宇问他都生产些什么药，他说就是一些普通的中成药。都是不错的药哩，保证不使假货。但就是销路不好。

　　方宇告诉对方，看来营销还是个主要问题。

　　戈厂长问方宇能不来一趟，这让方宇感到为难，来回三千多公里，属于长距离作战。长距离作战本身没有什么问题，问题是对方预期的合同金额是多少，公司是要利润的，太少了不值得。

　　方宇说：“我看一下最近的工作安排，周一给你答复。”

　　戈厂长：“你尽可能过来，差旅费用我们出。”

　　方宇挂了电话，心说好一个内心通透的厂长。嗯，要不人家为什么是厂长呢。

　　周一，方宇向赵夏岚汇报了情况，征求赵夏岚的意见。实际上方宇内心是想去一趟的，那里有他的一个外号叫阿姆的同学。

　　这家伙吹得一嘴好的小号，以米国黑人小号手兼歌星刘易斯·阿姆斯特朗为偶像，什么四大天王、哥哥妹妹的全不在他欣赏的范围内。这货为人孤僻，但是个挺讲义气的人。方宇在大学四年和他相处还是不错的。

　　赵夏岚觉得既然对方答应出差旅费，那就走一趟吧。她说，能不能与客户达成合作，是不能预判的，只凭印象判断对方不是你理想的合作伙伴，不是合理的做法。我们要用我们的专业和服务吸引客户，努力争取达成合作。

　　方宇取得赵夏岚的支持后便开始做出差的准备。

　　他拨打阿姆的电话，接电话的是个陌生人，阿姆南都的号码已经分配给别人使用了。几经辗转，方宇才从别的同学处找到了阿姆的电话号码。

　　拨过去。接电话的是一个熟悉的充满磁性的声音，听说方宇要来，这货高兴得要命，说这就把羊肉汤给你煮好。

　　1600多公里，两个半小时的飞行，方宇到了西北省会。

　　从国内到达闸口出来，方宇并没有看见接他的同学。他拉着行李箱往外走的时候，后背被人拍了一下。方宇站住，发现拍他的是一个满脸络腮胡的胖男人。

　　只消一秒钟，方宇认出来了，这家伙正是阿姆，真名叫做谢挺。

　　两个人，两个男人热烈地拥抱在一起，引得路人侧目。

　　方宇：“我靠，发生什么事了，整得这么……这么沧桑。”

　　阿姆：“这样的沧桑也叫做艺术气质。走吧，去市区还很远呢，边走边聊。”

　　阿姆开着他那辆二手的桑塔纳，载着方宇驶出了机场。

　　阿姆告诉方宇他的性格不适合在公司与人共事，所以还是选择了自己的爱好，以音乐为生，在酒吧唱唱歌、吹吹小号，还带了几个学生，收益还不错。日子过得我行我素，自由自在。

　　方宇问他嫁人了没有，他们总是这样反着说。

　　阿姆呵呵一笑说：“女友有一个，在同一间酒吧唱歌，现在还不打算嫁人，将来也不一定打算嫁人，这样挺好。”

　　晚餐当仁不让的是羊肉泡馍。阿姆吃得很少，说他晚上还要演出。

　　晚上九点，酒吧里的人多了起来。

　　方宇和阿姆在酒吧一隅坐着，阿姆专门要了一瓶伏特加果酒。方宇问阿姆能喝吗。阿姆把一杯果酒倒进嘴里，用手指指喉结说，喝一点没事，松弛一下声带。

　　演出正式开始了，先上台的是位外貌清丽的女歌手。

　　阿姆往台上一指：“我的妞。”

　　方宇：“你小子真特么真有眼光。”

　　阿姆：“哥是外貌协会的副会长，哈哈哈。”

　　女歌手接连唱了四首巴萨诺瓦风格的歌曲，阿姆用他肥厚的熊掌带头鼓起了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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