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辅助监督哭着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教师办公室里，夜蛾正道坐在椅子上，看着正跪坐在地上的四个人说。
“那个……我有话想说，”栗原凉颤颤巍巍地举起手，视死如归道，“怎么也不该把我算在里面吧？我和他们做的根本不是同一个任务啊！我是被冤枉的……唔！唔唔！”
夏油杰微笑着捂住了她的嘴。
“总之，你们几个，”夜蛾正道理也不理他们几个的官司，“每个人一篇2000字的检讨书，明天这个时候交给我。”
栗原凉终于手忙脚乱地把夏油杰扣在她脸上的手拉下来，就听到这个噩耗。
“等等，不是，老师！”
栗原凉追着夜蛾正道走到门口，但他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头也没回的走了。
“凉该不会想自己逃脱写检讨的命运，”五条悟站在她身后阴恻恻地说，“不会允许那种事发生的，你明白吧？”
“你这个家伙……”栗原凉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有忍住。
“那是一定的啊，栗原和我们可是同班同学！当然不会抛弃我们一个人投向不需要写检查的世界。”夏油杰也凑过来，“硝子也是这样想的，对吧硝子？”
“哈哈。”家入硝子看到她转过头，摊开手无奈地笑了笑，却也没有反驳。
栗原凉一腔怒火卡在胸口不上不下，发火的话，检查是夜蛾老师布置的，这口锅怎么也扣不到别人头上；可就这么压下去……明明这件事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啊！凭什么要和他们共沉沦啊！
她脸上阴晴不定地憋了半天，最后说：“谁让你叫我栗原的？我和你有那么熟悉吗？麻烦称呼半敬语，叫我栗原同学！”
“噗——”
夏油杰茫然地看了一圈，家入硝子避开了视线，五条悟幸灾乐祸地笑出声，还举起手示意这和自己没有关系。
最后他迷茫地指了指自己：“是说我吗？！”
栗原凉没有理会他，径直绕过两个人高马大的障碍物——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个人站在那里简直像是在她面前建了一堵墙——回到刚才跪坐的地方捡起了扔在地上的刀，就转身准备离开。
“栗原，不对，栗原同学，”夏油杰挡住她，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问，“你是在说我吗？”
“当然了，”栗原凉往左边走了一步想绕开他，却又被挡住，她咬了咬牙，抬起头斥道，“让开！没发现你挡住我的路了吗？”
夏油杰顿了顿，侧身让开一条路，继续不依不饶地问：
“可是硝子都直接叫你‘凉’啊！”
“硝子是女孩子，而且我很喜欢她，叫我名字有什么不对？”
家入硝子闻言扑过来抱住她：“我也喜欢凉！”
“可是悟刚刚叫你‘凉’，你也没有说他！”
“五条同学对谁都是这样吧？”
夏油杰更震惊了：“所以只有我被区别对待吗？”
栗原凉原本已经走到了门口，听到这话忍无可忍地转过身：“你是需要关爱的未成年小鬼吗！怎么这么事多！”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五条悟扶着桌子眼泪都要笑出来了，“杰本来就是未成年啊！”
啊，忘了，这个家伙今年才14岁，是个不折不扣男子高中生。
不像她，只揣了个jk壳子。
栗原凉抿了抿嘴，没再说什么，转头离开了办公室。
夏油杰愣在原地回不过神，家入硝子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怜悯地看着他：“被讨厌了呢，夏油。”
“被讨厌了呢，杰。”五条悟终于笑够了，搭着夏油杰的肩语重心长地说，“老子就说怎么可能有人讨厌老子，问题果然是出现在你身上，你到底哪里得罪凉了？”
“可是她！”夏油杰想反驳，但想了想刚才栗原凉的表现，又实在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毕竟栗原凉表现出来的态度实在不像是他之前猜测的样子。
“说起来，你知道之前我收服咒灵的时候，栗原同学碰了我一下是做什么吗？”夏油杰干脆放下不谈，说起别的事情。
“她做了什么？”五条悟好奇地问。
“实际上，我的术式在收服咒灵时，需要把咒灵吃下去，”夏油杰边向走廊走去边说，“但有一个问题——咒灵的味道，非、常、差！”
“大概是什么味道？”家入硝子凑过来问。
“非要说的话……”夏油杰停住脚步，捏着下巴思考，“大概是抹布混合着呕吐物的恶心味道吧。”
“那也太恶心了！”五条悟怪叫起来，“你一直要忍耐这种味道吗？”
夏油杰无奈地笑了笑，继续往前走：“要变强的话，有一点损伤也没办法吧。”
“所以你现在怎么愿意说出来了？明明之前一直没有说。”家入硝子问，“和刚才你提到，凉碰你的原因有什么关系？”
“啊。”
夏油杰走到走廊中央休息区的售货机旁，投进去一张纸钞，买了三罐橙子味汽水，把其中两罐递给家入硝子和五条悟，然后把自己的那罐打开喝了一口后，想了想。
“我以后大概要经常和栗原同学一起出任务了。”
“诶？！”五条悟不满地叫起来，“为什么啊！”
“栗原同学碰了我之后，我吞下咒灵感觉到的不再是原本那种恶心到诡异的味道，”夏油杰举起了手里的橙子汽水，“而是草莓的味道。”
“……所以你现在嘴里又喝到橙子汽水的味道了吗？”五条悟一言难尽地说，“她给你施加的术式效果是一次性的？”
“永远只能尝到草莓的味道也很恐怖吧？”夏油杰说，“这样倒是比较好，只要每次都找栗原同学加一个buff就可以了。”
“我有问题！”家入硝子举起一只手，“凉的术式作用不是制造幻觉吗？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别的效果吧。”
“大概是术式的衍生作用？”夏油杰考虑了一下说，“改变我的味觉，让我以为咒灵是草莓味的，好像和幻觉也能扯上关系？”
“所以当时你盯着凉看是这个理由吗，杰？”五条悟忽然说。
……那倒不是。
夏油杰顿了顿，掩饰一样拿起饮料喝了一口：“悟，你为什么总直接叫她凉？你们也没有那么熟悉吧？”
五条悟愣了愣，理所当然地说：“我叫你和硝子也是直接称呼名字啊！凉自己都没有介意！”
“咳咳，”夏油杰单手握拳挡住嘴咳嗽了两声，“总之就是这样，我们也该回去了，还要写检讨书，而且明天还要上课。”
五条悟长叹一声，率先站起身往宿舍的方向走去：“老子才不想写那个啊！”
夏油杰站起身刚准备把已经空掉的饮料罐投进垃圾桶，和五条悟一起回宿舍，家入硝子背着手挡在了他面前。
夏油杰看着家入硝子，停了停，然后继续完成了手上的动作，饮料罐和铁制的垃圾箱碰撞发出“哐”的一声响，摇摇摆摆地顺着垃圾桶的边沿转了一圈，掉了进去。
他扭过头，笑了笑：“有什么事吗？硝子。”
家入硝子弯了弯身体，又重新站直：“刚才五条说的，你盯着凉看，是因为什么？”
还是没能逃过这个问题啊。
但夏油杰也没准备一五一十地好好交代，毕竟这种事情如果最后证实是他想多了，那也太尴尬了，不管对他还是栗原凉都是。
而且背地里这样揣测女孩子，终究是不太礼貌。
“就是悟说的那样啊，”夏油杰说，“太惊讶了，有点被吓到，也有点好奇，毕竟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这件事，栗原同学的表现明明是知道什么吧？”
“诶——”家入硝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是这样吗？那你刚才在办公室激动得那么反常，也是这个理由咯？”
“我是不觉得我有什么反常的表现，”夏油杰微笑着，防备得滴水不漏，“硝子想多了吧？”
家入硝子笑了一声，轻快地在原地转了个圈，向远处走去。
“大概是你说的那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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