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在和夏油杰莫名其妙的谈话之后，又过了大概一个星期的下午，夜蛾正道忽然通知栗原凉去教师办公室。
……首先要说，除了夏油杰，栗原凉最不想见的人就是夜蛾正道。
至于理由？
她就不信这个世界上有不怕老师的学生。
更何况栗原凉自己也不是多理直气壮。
虽然心里很清楚她干过的所有会被自己老师狠狠收拾的事情都发生在已经不会到来的未来，夜蛾正道也不可能预知两年后夏油杰叛逃，以及她跟着一起的事情，但——
栗原凉坐立不安地等在正低头写什么东西的夜蛾正道的办公桌边，时不时偷偷抬眼瞥一下门口。
“咚！”
栗原凉被吓得一激灵，“刷”一下扭头看向夜蛾正道。
似乎是杯子被重重放在桌子上的声音。
“凉，你坐在那边等一会儿吧。”夜蛾正道指了指办公室另一边的座椅。
“不不不，啊不是，”栗原凉先摆手拒绝，又很快反应过来，镇定了一下说，“好的，夜蛾老师。”
栗原凉走向座椅，拢了拢裙子，刚坐下，夜蛾正道忽然开口：
“凉其实是你们这届四个人里最听话的。”
“诶？”
“悟和杰不省心，硝子偶尔也跟着闹，凉是最让我省心的学生。”夜蛾正道放下笔，看着栗原凉说，“所以凉可以放松一点……怎么是最欠揍的悟在我面前最放松。”
可她自己心虚啊！
再说五条悟的程度已经不止是放松了吧……
“……是。”顿了顿，她问，“夜蛾老师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吗？为什么一来就让我等着，是还有其他人吗？”
“这个啊，”夜蛾正道重新低下头，“他也应该快到了……啊，杰。”
门口忽然多出一个人，在夜蛾正道开口之后径直走进来，站到办公桌前。
“夜蛾老师，你有事找我？”
是夏油杰。
和夜蛾正道打过招呼后，他转过身笑着向她挥了挥手：
“栗原同学也在啊。”
栗原凉从看到夏油杰的那一刻就愣住，直到听到他转身打招呼才慌慌张张站起来手交叉放在身前行了颔首礼。
“这次叫你们过来，是有任务要交给你们。”夜蛾正道合住面前的书本，双手支起，“流山市立高等中学，这个学校有奇怪的事情发生……大概是频繁有学生在美术室自杀，被移交给了我们，你们要做的，是找出学生自杀原因，如果真的是咒灵的缘故，就祓除掉，其他具体的情况会由辅助监督告知你们。”
“我和夏油同学？”栗原凉走上前一步，“一般来说，需要多人合作的任务，不是会安排夏油同学和五条同学一起吗？”
“悟的上一个任务刚刚结束，”夜蛾正道说，“他还在回来的路上，再让他去有些太辛苦了，但这个任务又不能只交给杰一个，所以安排了你和他一起。”
“……好的，我明白了。”
栗原凉没再说什么。
“那夜蛾老师，我们就先走了。”夏油杰的声音响起，“如果是去调查，那大概要在外面住几天，还要收拾一点东西。”
“去吧。”
夏油杰抬脚走向门口，栗原凉向夜蛾正道行礼后，跟在他身后走出办公室。
夏油杰走了几步，到办公室有一段距离后停下，转过身向栗原凉笑了笑：
“栗原同学如果觉得和我一起勉强的话……”
“我没那么想，”栗原凉打断他，“刚才的问题只是因为好奇而已。”
“是这样啊，”夏油杰体谅地没有继续，话锋一转道，“我可能要回宿舍一趟，栗原同学呢？”
“我也是，”栗原凉叹了口气，“那我们先回宿舍，一会儿直接联系辅助监督好了。”
“好啊，”夏油杰笑了笑，“这次要请多关照了。”
栗原凉推开宿舍门，转身关好，顿了顿，一头栽进被褥里，高声叹气：
“唉……！”
然后她撑起身体，从床上坐起，发了一小会儿呆，开始整理要带的东西。
其实一定要带的只有手机和充电器，其他的东西都可以到了再买，栗原凉是需要自己一个人冷静一下，好面对接下来的任务。
调查任务啊……
如果是普通的祓除任务，那和夏油杰一起也无不可，祓除嘛，无非就是去任务地点——祓除咒灵——回学校，简简单单，迅速直接，有可能她都不怎么需要动手，只在夏油杰收服咒灵前给他用一个术式就可以。
早知道那天就该答应他。
但调查任务就不会这么简单，不然也不会需要两个人完成，要知道，因为一年纪的四个学生里两个准特级，一个一级，还有一个不会被指派任务的反转术式使用者，任务一般都是单人完成。
除非耐不住寂寞的男子高中生趁着做任务的机会出去玩。
其实普通的祓除任务也需要进行先期调查，这部分一般会交给辅助监督完成，咒术师只要到指定地点祓除咒灵就可以了。
如果到了需要咒术师自己去调查，那这个任务八成很麻烦，辅助监督的实力和能力不足以应对。
——是费时费力且一定有麻烦咒灵的任务。
至于夜蛾老师说的“如果有真的是咒灵”，其实把前面去掉，到了这种程度一定是因为咒灵，不是的可能性几近于无，不在考虑范围内。
所以接下来几天，大部分时间都要和夏油杰一起行动，也不可避免要和他交换线索。
栗原凉把背包拉好，甩到肩上，走出宿舍，夏油杰已经在宿舍外等她了。
栗原凉站在台阶上，打量着夏油杰的样子，他似乎回了一趟宿舍什么也没拿，最起码她没有看到装物品的背包之类。
刚才果然是为了照顾她才那么说的吗？
就是不知道，他是觉得女孩子出门需要带点私人物品而提出，还是……
还是为了给她调解心绪的空间？
栗原凉两步跳下台阶，走到夏油杰面前，他看见她之后微微笑了笑：
“走吧，我刚刚已经联系过了，辅助监督就在校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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