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嗯。”陈渡见自己想要说的话被堵死，恼得瞪了她一眼，心里却极为享受她的这种霸道。
他之前想要嫁的人，不正是像曲姐姐这样的吗，不，曲姐姐比他当初想要嫁的人还要棒。
漫步在星河璀璨，灯火蜿蜒阑珊下。
陈渡担心他第一次收到的花灯会被人给碰到，选择抱在怀里，望见前边在叫卖糖葫芦的小贩，不经意间开口：“曲姐姐，你说金陵的花灯节会不会比这里的还要漂亮，气派，热闹。”
金陵，东炽国都，在其他人眼里，乃至书中都是随便走在地上能捡到一块黄金，一块砖头落下砸到十个人，十个里面有三个当官的，四个有钱的，还有三个非富即贵。
“你要是想知道，以后我带你去金陵看一场属于他们那边的绚烂花灯。”她既然敢说出这句话，就说明有十成把握。
“真的吗？曲姐姐可不能骗我。”骨指捏着灯柄的陈渡扬唇，眼里璀璨得落了满天星光。
“怎么会，况且我何时骗过你。”
二人打算去前边逛的时候，一道翩跹月下白衣正穿过重重山海朝她走来。
“姐姐，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你说我们两个是不是很有缘分。”今日同家人一起出来的白络见到她，嘴甜得就跟抹了蜜。
曲檀见朝她走来的少年，脸上的笑意跟着敛下，疏离又冷淡：“白公子。”
只是一眼，身侧的陈渡便认出了这少年是谁，心里生出的危机感浓郁得仿佛要将他彻底吞噬，掌心被指甲给掐得糜烂青白。
平心而论，他在这个少年面前并未有任何优势。
哪怕抛开家世，性情，容貌他都不一定能比得上他，况且那些东西他也抛不掉。
“姐姐可是答应过会喊我阿络，或者络络的，难不成姐姐都忘记了吗。”眼梢耷拉的少年带着点小委屈的神情，恰好反映出少年娇憨天真。
“曲某与公子素不相识，贸然叫公子闺名，实为不妥。”曲檀见这少年三番两次出现，并与她攀关系，哪怕再傻，多多少少也能寻出一丝蛛丝马迹。
白络像是瞧不见她眼里冷淡，反倒是目光灼灼望向陈渡，扬起单纯无害的笑：“哥哥，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那天我走得匆忙，都忘记了问哥哥的名字，哥哥应该没有生络络的气吧。”
“不会。”摇了摇头的陈渡不习惯被人直勾勾地打量，窘迫地低下头。
白络之前没有仔细看清楚他长什么样，今夜一瞧，好看的眉心微微拧起，嗓音微微下拉一个点：“姐姐，哥哥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他只是不喜欢陌生人肆无忌惮地打量，而且他是人，不是货件。”曲檀上前一步挡在陈渡面前，明明是带笑的脸却说着最寒冷的话。
“我就只是问一下，曲姐姐那么凶做什么。”白络没有想到她会如此不给他面子，连脸上的温和笑意都差点儿维持不住，“还是说曲姐姐就这么想络络的。”
曲檀见他的目光直勾勾落在她身上，多多少少也能猜出一点什么，秉承成快刀斩乱麻，嘴角轻扯：“我本性如此，若是有哪句话说得不对，还望白公子海涵。”
话至一半，停顿一下，才对上少年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实不相瞒，曲某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对于白公子的厚爱只能抱之歉意。”既是不喜，何必耽误人家青春，又让人家心存妄想。
白络一听，本就微僵的笑容瞬间凝固：“不知道曲姐姐喜欢上的那个人是谁？能被曲姐姐喜欢上的人，必然极为优秀才对。”
低头看着脚尖的陈渡听到她说有了喜欢的人，原先归于寂静的心再次扑通扑通剧烈跳动，口干舌燥等待着她的下文。
那么久了，曲姐姐身边就只有他一个男子，所以曲姐姐喜欢的人是他对不对！
曲檀用这个说辞的时候，自然想到了他必然会刨根问底，手指轻抚衣摆，笑道：“我还未将人娶回家，要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爱慕他，难免不会给他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要是白公子实在好奇，待我功成名，将他迎娶入府之日，曲某必然亲送一封请帖。”
一套话下来，白络的脸果真白了，眼眶里含着泪，我见犹怜得想要令人将其拥入怀里，再好生安抚一番。
偏生他面前的是曲檀这块不懂得半点儿怜香惜玉的木头。
白络抬袖掩泪奔而走的时候，一直低头看鞋尖的陈渡忽然抬头开口问她：“曲姐姐，你说你有喜欢的人了，对吗。”
“不过是随意堵塞他的借口罢了，你怎地就傻得也信了。”曲檀说那句话时本就不过心，谁知会在他人心中扎了根，生了芽。
今夜是出来玩的，又怎能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扰了兴致，转而问起：“要不要去吃馄饨？”
“要，不过对比外面的，我更想要吃曲姐姐亲手做的。”原先的满腔欢喜在顷刻间烟消云散，委屈，恐慌跟着席卷全身，导致他疯狂地想要抓住些什么才能安心。
曲檀敏锐地捕捉到他的黯然落寞，主动牵过他的手，笑着打趣起来：“今天过节，你怎么都不让我休息一下。”
“我忘了吗。”陈渡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我今晚上不想吃馄饨，我想要吃那个冰冰凉凉的，听说还甜甜的糖水。”
他听到李元说过一次，就一直记在心上。
冰冰的，凉凉的，还甜甜的糖水，曲檀脑海中第一个冒出的就是芋苗糖水。
“好，那我们就去吃你说的那样。”
“嗯，我就知道曲姐姐对我最好了。”与其一直纠结不停，倒不如往前看。
再说了今天可是他和曲姐姐过的第一个七夕，想那么多不开心的做什么。
不远处，正有两个年轻男子躲在墙根目视着他们远去。
“少爷，那个男的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就整日扒着曲女君不放，还装痴卖傻，看着就令人恶心。”自小伺候他的小郎—韵儿，正双手抱胸为他打抱不平。
“说明他的手段高超，长成那种样子，要是不跪舔着女人，怎么能嫁得出去。”白络眼睛半眯，内里折射一道寒意。
他从小到大想要的东西还从未失过手，就算他不要，也决计不允许其他人抢走，何况是这种第一次敢拒绝他示好的女人，更该死！
………
今晚上，除了白络带来的那点儿不愉快，陈渡总觉得有种做梦般的不真实感，两条腿就像踩在棉花上不真实。
直到捏了捏被牵着的手，肚里传来的饱腹感，手上提着的花灯才有了一丝真实感。
哪怕夜里入睡，也要在半夜偷偷爬起来，伸手去摸那盏兔子灯，又去碰买来的铜镜，嘴角的笑就快要咧到后脑勺。
曲檀被他自认为小心翼翼的动作弄醒好几次也没有睁开眼，心里却想着，过段时间还是得要出去租间房子住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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