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赵清与杜教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觉间，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钟。这个时候，姬宛瑜已经睡下，而赵清则在客厅里等待某人的到来。

　　说起来，宛瑜这孩子今天早早就回家了，似乎心情不是很好。

　　赵清这样想着，但是当他想要继续思考时，咚咚声传来。他知道，要等的人来了。他转动花瓶，而客厅角落的地板也开始移动，然后一个人影从下面钻了出来。

　　这个时间，以这种方式来这里的人，也只有杜通那小子了。

　　“杜教授，来喝茶，这么晚了，到底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赵清微微一笑，将一杯清茶推了过去，但看着杜通坐下后那严肃认真的表情，他也敛起了笑容。

　　他与杜通也算彼此了解一些，看来杜通所要说的事情很重要。

　　“魔法师制造实验的资料我已经找到了。”杜通并没有喝茶，而是上来就说了这么一句。

　　“这很好啊，任务基本完成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国？”赵清再次露出笑容，续道：“你回国后，记得跟组织上的人说一下，我暂时不回去。”

　　但是，杜通却没有回答，而是沉默了。这短暂的沉默却让赵清心里有了些许预感，他觉得今晚的谈话并不简单。

　　“我想继续留在日本，这里的现代魔法技术确实先进，我不想浪费这次机会。”杜通那好似女人的双手握住茶杯，他很平静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这次黑入日本军方系统，行踪暴露只是时间问题，你应该速度回国。”赵清皱了下眉，他有些懒散地依着沙发。

　　这一切都被杜通看在眼里，他认识赵清也有七八年了，在他的记忆里，这个人无论夏冬，在家一直穿着单衣。可是今天，他却注意到，赵清穿的是道袍。

　　“不会的，电子魔女虽然厉害，但查不到我的，毕竟我主要攻击的并非是军方资料库，而是四叶。”杜通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赵清，他决定验证自己的想法。

　　这一次轮到赵清沉默了，虽然心里已经有了预感，但真的从杜通口中得知此事时，赵清还是有些感叹。

　　“这么说，你都知道了？”赵清如是问。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杜通如是答，这个十五岁的少年仰头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嘴角露出的微笑透着荒唐：“我原以为你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果然，我还是不想欺骗你。”赵清也笑了，笑中透着苦涩，却并不后悔。“虽然我觉得说这是四叶的陷阱也能蒙混过去，可是谎言说久了也会觉得累的。”

　　直到此刻，穿着校服的杜通才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

　　这次谈话，赵清并没有打开电视，所以一旦沉默，屋里就显得十分安静。不过，沉默只是暂时的。

　　“我并没有告诉组织关于你的事。”

　　“这点我相信，如果你要告密，一定不会来找我。其实，你就是上报组织也没有意义。”赵清叹了口气，举起茶杯，但又放下了，现在的他没有心情喝茶。

　　“三十多年容貌未变和活了一千年有着本质的区别，古式魔法确实有几个稀有术式让容颜保持青春，但魔法师内部身体结构依然会衰老。”杜通也没有心情喝茶，他不紧不慢地说出事实，接着分析道：“说真的，直到你承认前，我都强迫自己认为这是四叶的陷阱。我说服自己，每年的体检报告是无法伪造的，但你我都清楚，以你的力量，想要伪造报告何其简单。赵清，不要小瞧组织，要知道四叶的报告里显示你的年龄在20到30岁，但根据这些年的体检报告，你应该五十多了。”

　　“你是想说，如果组织知道这件事的话，会每天伺机弄根我身上的头发之类的？”赵清回了一句，见杜通点头，嘴角露出自信的微笑：“无所谓，到时候，我就不打算隐瞒了。你知道，身为大亚联合第一魔法师，他们还不能把我怎样。”

　　虽然赵清说这句话的时候，隐隐透着一股霸气，但杜通却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他无法认同赵清这般轻松的态度。

　　“长生一直是人类的梦想，不，是人类最大的贪念与执着。赵清，这份资料一旦泄露出去，你或许靠着强大的力量暂时获得和平，但是你要面对的不是组织的猜忌，而是整个世界，你想过没有，会有各种各样的势力对你进行试探，你难道真的想要这样的生活吗？”

　　然而，杜通惊讶的看到，这个穿着道袍的男人的眼神完全透着不在乎。他无法理解为什么赵清会不在乎，是的，他这才真正的认识到，自己真的不了解这个人。

　　“既然四叶的资料是真的，看资料的记录日期，他们应该还没有打算将对你的研究上报政府，应该是想自己研究。所以，赵清，你要么从此隐姓埋名消失在各大势力的视线内，要么就毁灭四叶吧，这样，就没人知道你的秘密，除了我。”杜通起身走向角落，他打算回去了，就这样将后背对向赵清。

　　他想过，对方可能真的没把自己当朋友，会杀死自己。可是，他也知道，这样的揣测毫无意义。从他来到这里，向赵清说出四叶资料时，他就将性命放在了赌桌上。现在看来，他赌输了，赵清的言行举止无一不认同了四叶资料的真实性。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没有被赵清杀死，相反，赵清很亲密地将右手搭在他的肩膀。

　　“杜教授啊，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替我隐瞒，给我省去不少麻烦。不过，毁灭四叶还是算了吧，挺麻烦的。”赵清低着头轻轻说着，然后补充道：“放心吧，四叶真夜不会让我的事轻易走漏的，四叶对我的复仇只能由四叶的人来完成，这一点上，真夜还真是莫名的执着，莫名的可爱呢。”

　　赵清没想到自己这句话出口会点燃美少年的愤怒。

　　“真夜，真夜，真夜，你就知道真夜！赵清同志，你是大亚联合的一员，能不能不要对四叶家的家主这么上心？你知道组织的人每次看到你给四叶真夜那个魔女写的信是什么表情吗？那帮老家伙差点儿炸毛啊！”杜通一把将赵清推开，少见地情绪有些失控。“赵清，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想娶那个女人？你三年前不肯出战冲绳，是不是因为她？！”

　　“WTF！你这脑洞开的也太大了吧，小杜啊，你可不能睁眼说瞎话啊，我和小真夜是多年的笔友，我不排除对她有点意思，不过这也很正常啊，雄性对美女都有意思。”赵清伸出两根手指摸着下巴，他不紧不慢地继续解释着：“至于三年前的冲绳之战，我当时不是给出理由了吗？”

　　本以为杜通会愤怒地咆哮，但杜通只是转身慢慢地走下阶梯。事实上，有时候平静比咆哮还要让人难受。

　　“也是呢，以前每次想到你给出的理由，我都想揍你。但是，现在，我倒觉得很正常，一千年的时间能将人心改变到什么程度？或许在你眼里，姬宛瑜和大亚联合的地位并无区别吧。”

　　当地板彻底恢复原貌，杜通离开这间房子时，自始至终，赵清都没有说话。对于杜通的那番话，他只有苦笑。三年前，冲绳之战后，他与大亚联合的某些人员确实产生了分歧。是的，正常人无法理解他的做法。

　　因为姬宛瑜生病，所以不能出战？

　　这种理由当然没人相信。

　　如果出战，绝不仅仅是大亚联合与日本的战争，而是整个世界都将崩溃。

　　这种理由，也没人相信。

　　但是，这两个理由都是真的。

　　赵清推开姬宛瑜的房门，少女的卧室弥漫着一股幽香。姬宛瑜确实很爱干净，喜欢把房间整理好，然后用一些花瓣装饰房间，让房间的空气也显得好闻。

　　可是赵清对少女的闺房并无兴趣，他只是将手放在少女发烫的额头，然后看着姬宛瑜急促的呼吸渐趋平稳，感受着少女额头的温度恢复正常。

　　少女体内那强大的力量再次被赵清压制，同样，位面的排斥也开始了。赵清的皮肤开始裂开，鲜血开始浸染着道袍，不多时，他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然而鲜血并没有落地，相反，赵清左手一招，那血就纷纷脱离，甚至已经浸染到道袍里的血液也飞了出来在指尖盘旋。

　　伤口开始愈合，仿若奇迹。

　　“盖亚，我们真的需要谈谈。”赵清左手食指一划，顿时鲜血溅向房间一角，只是这血却并没能溅在墙壁，而是溅出一名穿着黑白哥特服的少女。

　　可是，赵清知道，眼前这个看似只有十一二岁的女孩远比四叶真夜麻烦，不，两者根本就没法比较。

　　“离开，我不欢迎你。”女孩的声音很好听，可是眼神却冰冷的很。

　　“如果我不呢？”

　　“离开！”

　　但是，女孩咆哮声却没能将姬宛瑜吵醒，而且，这一声后，两人都沉默了，就这样彼此对视，谁也不肯做出让步。

　　PS：这两天有些事情处理，更新不太稳定。不过剧情也要开始赶一下了，毕竟平成之光TV都把第一卷播完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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