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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沉沙 11


  第二卷 沉沙(11)

  2007年我生日,在丽江,我请一堆狐朋狗友吃饭,酗酒撒欢。我们在七星街吃火锅,浩浩荡荡三十多人挤在一起涮羊肉,烫毛肚鸭肠,焖莲藕洋芋,喝掉12箱冰镇啤酒。他们都是我在丽江结交的酒肉朋友,有酒吧歌手、主持人、客栈老板、卖假牦牛肉的商贩、出租房子的纳西族本地人,和被机长抛弃后无所事事长期滞留古城候机的前空姐……绿男红女之间有着类似娱乐圈复杂的炮友关系,包括我——其中有五个男人宣称曾占有过我,或被我霸占,他们讲得出野合的时间地点,运动方式和振幅频率,听得我差点都信了。他们大部分是外地人,堕落在丽江的悠闲,边咒骂古城的日益商业化边顽固地留下来,享受亦耗费着生命。有人接近四十岁了,却不想结婚,擦着宝宝霜戴着鸭舌帽遮住秃头装嫩,鸟儿虽然老,仍想顽固地飞过整个天空。我喜欢和他们在一起,不装逼,不装纯,不谈理想,没有内涵——古城的夜生活迷乱,人人奸诈似鬼,装给谁看?

  啤酒喝完,我们酒胆渐大,又叫了一箱辣烈的鹤庆大麦酒,先喝的啤酒算是空袭,白酒才是惨烈的巷战。我们吃喝着讲最变态的荤笑话和斗殴故事,没人说该死的爱情——这东西我们真没见过。我听到歌手小黑问木老板:“昨晚帮你喝了大半夜的酒,你最后搞定住客栈的北京妞了吗?”木老板吐唾沫说:“妈的!她想要我买手机,我不干,我们就躺在床上谈判一夜,没整成。我好像上了只母蜈蚣,扳开一条腿不是,又扳开一条腿也不是……妈的!数了一晚上的腿到天亮。”攀枝花人鲁昆说:“前几天我睡了个广西的学生妹,人小皮嫩,爽得我醉后一夜猛干,摇摇晃晃上厕所,突然看见小弟弟皱巴巴,破了一大块皮。我吓得一哆嗦,定神才发现还挂着套子。”我们笑憨了,其实大家都知道这些几乎都是网络笑话,经他们回收再加工后却笑果强烈。

  江姐喝高了,叫我今晚一定找个男人搞一下,等天亮她帮我给男人三百元小费,好用,就给五百,她也上一次。我嗤嗤闷笑。我有很长时间没嗨咻,心里居然生出几分冲动,水流暗涌,用大拇指都堵不住。糟了!今晚不会真的和什么人发生什么事情吧?我的目光缓缓扫过众男淫。鲁昆?不行,他心眼小嘴巴甜以玩弄女生出名。小武很帅但已经有两个女朋友和四五个固定炮友了。小黑倒是踏实,但听说他从不洗澡没主持节目时就喜欢扣着鼻孔喝酒。阿文很豪爽有胸肌和胸毛会凸屁股,但他是个性虐狂,号称性别‘男’,爱好‘女’……十多个‘但’字过后,我悲哀地发现没有一个男人令我产生性趣,没有配交的人。在性事上,女子真不如男人,他们随时随地带着调料包,方便面想泡就泡,能吃就吃,女人总是想先有情调后再调情。我不由自主又想起阿展和小七,并鄙夷自己让他们在心里出现的先后顺序,怪了!阿展是什么东西?我和他才认识多久?为什么总是让我强烈地第一个想起他?我鬼火了,胡乱找男人干杯喝酒解恨,恶狠狠想:“货有过期日,人有想腻时,看你在我心里,还能到牛逼几时?”

  卖糕的!在火锅店我们白吃了,几乎人人都喝到吐,把酒肉还给饭店,堵塞下水道,然后回座继续吃喝,如此反复几次,闹腾到10点,直到当中有人吵了架才散场。酒壮豪情,反正也是迟到矿工了,有人提议歌手和主持人们都不要再去酒吧上班。他们说要到四方街摆地摊卖唱,然后将所得钱款给我,充当生日红包。想不到如此荒唐的玩笑话居然被大家同意,冲着不停催他们上班的来电吼:“老子今晚不干了,要去卖屁股还债。”我们又浩浩荡荡勾肩搭背簇拥着回古城,哇!我很兴奋,这个生日过得母牛喝酒,醉牛逼。当然,这不是我面子大,他们一半是酒精刺激作用,一半是反抗酒吧老板,发泄以往被剥削的积怨。歌手们看似表面风光,工作其实非常辛苦,一晚上要唱N首口水歌,唱到反胃蛋疼。他们挣的是卖大白菜的钱,吃饭、喝酒、租房、泡妞,月底还得借钱赊账,早想罢工要求加薪,埋了这根导火索,今晚火药桶突然爆炸。这一夜,古城酒吧街有些乱套,好些家酒吧只能放碟慢摇,有的干脆就发瓜子干嗑,生意淡了几成。我们在四方街上围了一块空地,点着蜡烛,支起架子鼓,抱着电吉它,摆上讨钱的琴盒,拉开架势卖唱。那时候,古城巡防警队的人下手还不够狠,交点份子钱给他们,只要不闹腾得凶也就懒得管。我们唱着自己喜欢的歌,各式各样的老歌,骚包的,原创的,激情的,悲伤的,男的女的,一股脑乱唱。游客云集,围着我们吼叫。有人扔钱了,就为他点歌专唱,三十块一首,跳舞摸胸气氛热烈。我又笑又跳,兴奋无比……这些歌,那些事,某个人,总在歌声响起时豺狼般吞噬着我的心。希望似火,失望如烟,我的生活就是这样被活生生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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