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浮水 41

　　第一卷　浮水(41)

　　我打开行李整理铺盖，准备睡觉。韩雪接到一个电话，有男人约她去蹦迪，什么人啊！凌晨两点多还有约会？韩雪立刻精神百倍，换衣服重新化妆拉我和叶思琦同去，叶思琦入迷电视剧，坚决不去。我有些困本打算也推辞，但想到要亲近韩雪说服她做大事，我也就陪她出门。我们去的地方是一个商业广场的地下娱乐不夜城，迪厅，舞场，游戏室，桑拿洗脚房林立，令人叹观。人潮如织，大都是来消遣的年轻人，他们白天风都能吹倒，夜间狗都追不到，精力无极限。宽旷的迪厅塞满了男女，酒至沸点正热舞到高潮。韩雪拉着我在人缝中穿行，大声说，有时候，她一晚要在各夜场蹿几次，光是打车钱就要花一百多。我惊问：“有啥好玩的，费钱费精力？”她笑笑，很神秘。

　　迪厅除了舞池大厅和卡座，深处竟然还有单独的包间，这让我很吃惊，但跟着韩雪走进一个包房后看到的情景更让我惊骇。深沉的低音炮闷响，几个混混躺在沙发上抽烟，其中一个正拿着银行卡将玻璃茶几上的白色粉末分成几道，捏着鼻孔吸食，摇头晃脑。“这个小妞正哈！”一个韩雪叫老牛哥的男人从沙发上蹦起来色迷迷地盯看我。韩雪拿起啤酒敬他说：“她叫小龙女！我的好姐妹，今天刚来。”老牛脸上横肉道道，皮肤上布满青春痘死亡后的疤痕。他搂我喝交杯酒，说：“那我想做色魔道士，干一次死了也值得。”我推开老牛。他也不生气，嬉皮笑脸问韩雪。“哥几个要的处呢？”韩雪回答：“我发了短信，她们马上就到，是乐山过来的学生妹，才16岁，个个超靓，嫩出水。她们逃课离家混网吧没钱了，又不想回去，我跟她们网上聊得熟，讲好过来陪你们喝酒跳舞通宵，每人给五百块。我死磨硬泡才将她们拉过来哈！你们咋个谢我？”所有男人一听兴奋不已，摩拳擦掌。老牛搂着韩雪说：“妞啊！等哈哥免费帮你扎个大肉针。”韩雪浪笑，拖着我喝酒，要我和她一起吸粉。我拼命拒绝，连酒都不敢喝，后悔跟着韩雪来这种肮脏场所，心里犹豫着怎么先走。

　　学生妹来前，我看到有男人打开一瓶大可乐，喝浅一些后，掏出一袋塑料密封的粉状药物溶进可乐，摇匀放好。男人抽烟，和其他人讲怎么干妞的淫秽经历。我没化妆，衣着简单，坐了长途火车蓬头垢面，一开始并没有引起谁的关注。他们懒得调理我，只是开大音量把韩雪夹在中间慢舞，一个摸咪咪一个顶屁股，让我看了发呕，如坐针毡。我担心韩雪，几次要拉着她离开都被她拒绝，说老牛哥很讲义气，人好玩。她喝兴奋了，坐在地上靠着音箱和男人吸麻烟，男女嘴对嘴，将烟雾互相吞吐传递。“小妞！来一口。”一个男人摇摇晃晃按着我，将烟雾喷在我脸上。我火冒，拉开房门跑，却被老牛一把拉住，狠狠推倒在沙发上。他说：“又不日你，怕个球？你再跑老子要真干了。”他伸手进我的衣服，抓我的胸，用力捏。

　　我被老牛重重压在身上，陷进沙发不能动弹。我的脸贴在他胸腹间闻到汗臭味，几乎窒息。我又急又怕，只得张嘴咬。老牛“啊”地叫了一声，吃痛跳起来，呲牙咧嘴揉着胸口，骂我：“臭卖比！”他朝我扑过来，我侧身一滚，翻身离开沙发，赶紧冲向门口。眼看就要抓到门把手，突然，我被人拦腰抱住。我挣扎着回头看到一个黑瘦男人。他坏笑低着头对准我，我一转头，我的嘴碰在他唇上，好像是我主动亲他。他死死勒住我的腰，一口咬住我的嘴。胡子扎的又刺又痒，他吐出舌头拼命朝我嘴里钻，毒蛇似的。我推不开他，只能依旧狠狠咬。他捂着嘴跳开，疼得呵气，抬起酒杯含了一口酒吐出来，带着点血丝。

　　“妈辣个逼！你属狗哈！”老牛冲过来堵在我身后，一把将我推到房间深处。他和黑瘦男把我逼到靠墙没有退路。老牛在裤裆拉链上磨着手指甲，说：“原来妞儿喜欢咬？来吧！有本事今晚把老子咬安逸喽！”黑瘦男揪着我的头发，使劲将我的头压低，狞笑说：“快些咬我老大的牛鞭，温柔一些哈！不然我会忍不住动粗。”老牛哈哈淫笑。我大声叫喊韩雪。老牛指指卫生间说：“你姐在里头玩双飞，爽死了。”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果然隐隐传来一两声尖叫，仿佛男人在刺杀女人。我绝望，伸手无力挡着黑瘦男不断袭胸的手爪，说：“大哥！不要这样，大家都是朋友。”老牛捏着我的下巴，说：“老子只有两种朋友，一种可以操，一种不可以。你刚才把老子奶头差点咬掉，好疼。但我不怪你，只要向它道歉。”我说：“对不起！我去拿酒敬大哥三杯。”欺辱让我难堪，却又不得不服软。老牛摇摇手指，说：“我的奶头又不会喝酒，它不爽！”我心下沉，恐慌望着老牛，只见他将体恤脱掉，指着肥嘟嘟的胸头肉说：“吐出你的小舌头来安慰它吧！”黑瘦男人眉开眼笑拉起衣服露出胸，示意我也帮他来一下。老牛推了他一把说：“你去后面排队，点支烟。如果她道歉态度不好，就刺激她一下。”

　　燃烧的烟头贴近我的脸侧面，随时会落在肌肤上的样子。我害怕极了，心里盼望韩雪赶紧出现。正迟疑，突然“哧”一下尖锐的刺痛。我忍不住尖叫。黑瘦男将烟头烙在我耳垂上。他哈哈大笑，猛吸两口烟，再次将通红的烟头凑近我。“不要啊……”我疼得流泪。“一、二、三……”老牛数着数字，用手指指胸。我只好忍痛将嘴靠过去。我听到他冷酷的命令：“好好咬，用舌头尖一下一下，慢慢来。”

　　一分钟后，包房外传来敲门声，结束我的噩梦。三个学生妹被黑瘦男带进来。她们穿着小短裙、黑丝袜和运动鞋，眉眼稚幼，一副怯生生的模样。老牛甩开我，眼珠冒光抱着她们，妹妹长妹妹短地叫唤。韩雪也从卫生间出来，吊在两个男人肩上，衣衫不整。她没理会我，只顾唧唧喳喳拉着学生妹跟男人们介绍。我木然悄悄走出包房。走在街上，离开迪厅好远。我没打车，头脑一片空白，肠胃翻涌，恶心，我扶着人行道树吐了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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