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石像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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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面如婴儿，前肢有利爪，善钻洞，后肢粗壮能跳十丈余，喜食，性黠，声如婴儿啼哭。

　　林君凡看着眼前的雕像，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山河志》中关于眼前这兽怪的记载，这只兽怪，名叫婴面，生性狡诈、贪婪，尤其爱吃，沉溺于口腹之欲。

　　婴面就如它的名字一般，有一张白皙宛如初生的婴儿一般的面庞，关于它最多的传说，便是经常用自己长有利爪的前肢钻洞，而后躲在洞中，只露出来一张脸。随后就开始不停的叫唤，婴面的叫声就和哭泣的婴儿一般。

　　路过的人一听到鬼面的叫声就以为是谁家的孩子掉了，上前一看，鬼面就从洞中以强壮的后肢瞬间蹦出来，尖锐的前肢利爪就随之洞穿人的大脑，吞而食之。

　　林君凡摇头晃脑，来回转移着目光，一会儿看看这边，一会儿看看那边，心里就莫名其妙地冒出来一个想法，总觉得这石像，似乎哪里不对。紧接着，他便是在圣路上来回上下奔跑，将二十座兽怪的雕像都研究了个遍。

　　最后，林君凡找来一张纸，一支笔，蘸饱了墨水，自上而下画了一条粗线，随后，在线的两侧，注意写下了二十座兽怪雕像的名称，如果说那一条粗线是圣路，那么，这二十个兽怪的名称，正好各自对应了它们雕像的位置。

　　“为什么我总是感觉，它们的位置，不应该是这样呢？”林君凡盯着这一张纸，一条线，二十个名称，足足看了一个时辰，最后似是自言自语一般说道。

　　林君凡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感觉？石像的位置，为什么不对？为什么会觉得石像的位置不对？又是哪里不对？

　　林君凡挠破了头皮，却始终想不明白，直到那一日，他在山神殿的广场上听一位老妪讲述祁山村的古老故事的时候，他的目光扫过山神殿的大门，突然他灵光一闪。

　　林君凡想起一年多之前的那一次山神祭，他第一次见到山神殿内的山神雕像的时候，自己曾经看过一段幻像。那是巨大无比的白纹黑虎一击撕裂灭世凶兽的画面，当时只是被白纹黑虎无比可怕的力量震撼，却忽视了幻像中其他的一些画面。

　　此刻林君凡回想起来，再结合圣路旁二十座兽怪雕像，他幡然领悟，原来兽怪石像的位置真的有问题。

　　在那一段幻像之中，这二十座兽怪石像对应的二十只兽怪都出现过，并且，是有顺序的，只不过当时画面闪现地太快，又摄于白纹黑虎的可怕威能，林君凡便是将其忽略了。

　　“如果将这些兽怪石像的位置摆放正确，不知道会否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林君凡想到这，心神便是一跳，他总感觉，若是将这些石像的位置重新摆放，必然会发生些什么。

　　于是乎，林君凡来到了圣路最下方的两座兽怪石像旁，按照自己发现的线索，这圣路最下方的两座兽怪石像，位置应该交换一下。

　　这两座兽怪石像，是二十座兽怪石像中比较特殊的两座，因为，按照《山河志》记载，这两个兽怪，曾经是一对兄弟。

　　传说远古时代，在遥远的南疆，那里兽怪横行，人类处于水深火热的生活之中。而这其中，有一对相濡以沫的夫妻，他们历经苦难，经过近十年的跋山涉水，不知道躲过了多少的劫难，终于，来到了南疆的边缘，然而就在他们即将脱离这堪称人间地狱的南疆的时候，灾难降临了。

　　一头可怕的飞行兽怪飞掠而过，抓走了男子，将其活活摔死，最后生吞了。

　　女子侥幸逃脱，却生无可恋，然而命运总是如此捉弄人，当她决定殉情的时候，她发觉自己怀孕了，女子决定忍辱偷生，将孩子生下来，毕竟那是她最心爱之人的后代。

　　然而，她却没有想到，她一孕，竟是整整怀了四年八个月，并且，最后生出来的，居然是两个怪物！

　　这就是后来《山河志》中极为出名的两大兽怪，也是唯一的一对双胞胎兽怪，玩石。

　　玩石，人形，却生石肤，高九丈，力大无穷，善使飞石。兄，独眼而四臂，弟，双眼而三臂。

　　这是林君凡看到的那一段幻像中最先出现的两头兽怪，根据以左为尊的习俗，作为兄长的独眼四臂玩石，应该在左侧，而双眼三臂的玩石应该在右侧。

　　想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

　　当林君凡尝试抱起那一座兽怪石像的时候，才发觉，这石像太重了，想要搬动，太难太难，而这仅仅是对调一下处于圣路同一高度的两侧的两座石像，之后要变更不同高度的石像的位置，那岂非近乎不可能？

　　“起！”林君凡憋足了劲，周身力量爆发，血气狂涌，九重暗劲接连发起，这瞬间爆发的力量，达到了九万九千九百斤，然而这石像，仅仅是被抬起一下，紧接着却因为林君凡的力量维持不住，后劲不足，又落回地面。

　　原本，这是一件令人极为丧气的事，但是，这一刻，林君凡却是一阵手舞足蹈，俊秀的脸庞绽放着少年的花儿一般的笑容。

　　“九重暗劲虽然厉害，只是这九重劲力，却是相对独立的存在，在攻坚之时，瞬间爆发，达到近乎叠加的地步，但是，这九重暗劲，终究是独立的，没有真正叠加融合，此刻搬运石像，便是体现出了这个缺陷。”林君凡似是自嘲，又似欣喜地笑道，“只有将这九重暗劲，与明劲之力合而为一，九股劲力凝成一股劲，这才是真正的肉身极限之力，炼体境的极限，或许，等到十股劲力拧成一股，便是可以打破那十万斤之力的壁障了。”

　　林君凡所想，丝毫无差，只是这肉身的十股劲力拧成一股，其难度，或许比之前领悟那一重重的暗劲，一重到九重加起来的难度，还要大得多。

　　拳打百遍，其意自现。劲力的糅合，只有在那一次次的试验中，去不断尝试，不断摸索，不断领悟。

　　自此，林君凡的主要精力，便是用在了托举兽怪石像这一事之上。

　　林君凡的举动，自然而然地成为了祁山村的谈资。作为祁山村新一代救世主、大恩人一般存在的林君凡，绝大多数村民对于他都是抱着崇敬的态度的，但是，背后的议论，却是不可避免的。

　　有些人会觉得奇怪，好奇，有些人，则会耻笑，不明白林君凡究竟是何用意，甚至，还有一些思想比较落后的老一辈，会觉得林君凡这样的举动，是对山神的不惊。

　　然而林君凡，对于外界的一切都是不闻不问，他一心都想着如何将十股劲力糅合到一块。

　　时间，一晃，又是过去了四个月。

　　这四个月的时间，林君凡每日都在重复着那一个抱举石像的动作。

　　“这十股劲力，就如同一重重的波浪，后面的波浪速度够快，就可以追上前面的波浪，同时保持速度的相同，就可以将两股波浪叠加，又好似滚雪球，原本很小的一个雪球，不断翻滚，将雪花吸附，就可以越滚越大。这，都是一样的道理，十股劲力的叠加，如果一次性叠加，自然难得无以复加，但是如果循序渐进，以两两叠加，滚雪球的方式，化繁为简，就要容易得多了。”

　　林君凡从来不会盲目地去做一件事，他一直都在思考着，而这期间，他也领悟出了劲力糅合的方法。

　　这种方式，在实践中，林君凡发现，确实有效，而他，在这个四个月里，也一直都是这样循序渐进，分次来糅合劲力。

　　“成败，就看今日了。”

　　这一日，朝阳刚刚露出地平线，林君凡便是早早地来到了圣路旁，玩石弟弟的兽怪石像前，他站立在石像前方，随即双腿微曲，双臂怀抱住石像，陡然发力。

　　他这一发力，便是四重暗劲近乎完美地同时发起，随后是另外的五重暗劲，同样同时发力，化作一前一后两股叠加后的力量。

　　“合！”林君凡大吼一声，这一刻，前面的四重暗劲与紧随其后的五重暗劲，终于合为一体，至此，林君凡的九重暗劲，已然拧成了一股，差的，便是最后与明劲之力的糅合了。

　　明劲之力，与暗劲之力，都是劲力，但是却又大有不同，所以，林君凡才将这最难的一次糅合，放到了最后，不过，他依旧信心满满。

　　“旋劲，生生不息，这一个旋字，包含不知道多少玄妙，从明劲到暗劲，从气旋到气劲，再到旋劲，如今，劲与气合，明与暗合，一切，都该画上一个句号了。”林君凡沉声低语，目光之中，却满是自信。

　　这一刻，明劲与暗劲，十股劲力彻底融为一体，拧成了一股。

　　“起！”林君凡低喝一声，劲力勃发，那原本根深蒂固一般长在地上的玩石弟弟石像，不断被林君凡举高，最后完全脱离了大地。

　　“九万九千九百零五斤。”

　　当林君凡举起这玩石弟弟石像的时候，他就知道了，这石像的重量，也同时说明，自己的极限力量，增长了五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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