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都是亲的

　　“乐乐，你看着这个漩涡，集中注意力，能看见里面有什么吗？”林日对自己漩涡中出现的万字感到好奇，不知道是不是谁都有。所以让乐乐也看一下，看看是不是只有自己是这样的。

　　“嗯。”乐乐感应了半天，肉嘟嘟的小脸一脸严肃。

　　“没有爸爸！里面是空的。”半响之后，乐乐悄声的说道。

　　“嗯，好乐乐，一会爸爸带你去买衣服！”林日捏了捏乐乐的脸蛋，乐乐也捏了捏林日的脸。

　　林日的眼神渐渐眯起，慢慢思考着自己一些奇怪的地方。

　　显然这个万字符在漩涡里肯定不是普遍现象，而且林日渐渐的沉入了回忆之中。

　　···

　　“爸爸，为什么我不姓徐？”童年的林日自从知道了儿子要跟爸爸一个姓之后，立马问起养父徐建业。

　　当时的林日还不知道自己不是徐建业亲生儿子，可能连亲生不亲生这种概念都不太明白。

　　“因为你姓林啊。”

　　“儿子不是应该跟爸爸姓的吗？”小林日好奇的问道。

　　“爸爸啊当年在采石场砸石头，一天一块二的工资。当时感觉，嗯，已经很高了。砸啊砸，总是比别人晚回家。也因此经常受表扬。那天是星期二晚上，我砸啊砸，突然间就把你砸出来了。我仔细挖开一看，哟是个小胖小子。当晚有神仙托梦，告诉我你姓林。

　　我砸石头砸出你的时候正是大夏天，一天烈日炎炎的，我想既然在夏天给你砸出来的，太阳还这么大就叫林日把。”

　　长大之后的林日知道自己并非徐建业亲生，所以就再也没问过此事，而且徐建业待林日真的很好，林日也很满足。

　　下课音乐响起，把林日从思考中拉回现实。看着周晓茹瞬间被一群狼友围住问问题，其中还有老大老二两个人，老三则是无辜的被命令原地等他们俩人。

　　林日决定先去拿楚楚给自己的东西。

　　楚楚为了避嫌，竟然连给东西都是交给手下办。

　　负责送东西给另日的是一个面色苍白，有些虚胖个子不高的中年男子，把东西交给林日之后转头就走，连句招呼都不打。也不问到底是不是林日。

　　可能是已经知道我长什么样子了吧。

　　林日没管那么多，拿着盒子，拆开之后，发现楚楚还算够意思，给了两个储物袋，另一个应该是给乐乐留的，集中动用意思灵力，林日的仿佛感觉到一个十立方米的空间，里面整整齐齐的摆着几本书，转过某个没人的角落，林日手中已经空空如也，林日不禁感叹，这东西实在太好用了。

　　走了一会林日顺便取了五万块钱，放在储物袋里，准备给乐乐买衣服用的，剩下的给老二妹妹新学期用，不一会带着乐乐又回到教室。

　　这时候周晓茹身边的狼友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几位真正问问题的女生，这几个女生没挤过男生，直接被挤在外面，直到现在才跟老师说上话。

　　林日反正也不着急，抱着乐乐在等周晓茹。周晓茹看见林日好像在等自己，心中突然感到一阵甜蜜，不过想到刚才论坛上的事情，周晓茹决定好好拖一拖时间，晾林日一会。

　　看周晓茹讲的起劲，林日索性教乐乐怎么把灵力隐藏起来。不一会乐乐身上的金属性灵力全部收了起来，乐乐惊讶的看着自己的身体，然后一动念，灵力又出现在身体表面，变得可见起来。用了几次之后乐乐也是彻底熟悉了。

　　这时候几个女生也走了，只剩下周晓茹准备去吃午饭。

　　“周老师好啊！”林日笑呵呵的打招呼，自从那天423寝室跟周晓茹吃过火锅之后，大家的关系近了不少。所以林日也是一副自来熟的样子。

　　“嗯。你好。”周晓茹夹着书，转头就要走。

　　“喂，老师，能不能请您帮帮忙啊？”林日有些奇怪周老师今天为什么这么冷。

　　周晓茹有些迟疑，但是如果就这么走了也会显得十分反常，而且老师帮学生本身就是天经地义的嘛。

　　“嗯，什么事说吧，能帮的我尽量。”

　　“是这样的，乐乐已经几天没买新衣服了。小孩子在这个年龄长的比较快，这件超市货已经快不合身了。做爸爸的总不能亏待自己的宝贝女儿，我打算去买些童装给乐乐穿。”林日诚恳的说道，他实在是心疼乐乐，那天在宾馆乐乐照镜子那一幕时时出现在脑海里，他觉得乐乐太可怜了。

　　当爸爸的不管是亲爸爸还是养父，都有义务让自己的孩子快乐的成长，林日相信自己能做到，并且做的比养父徐建业更好。

　　“你觉得这合适么，乐乐亲妈知道了会怎么想？”周晓茹看着林日，已经把林日当成那种不负责任花心的男人，所以口气有些重。

　　小乐乐，也没有说话，只是觉得有些难过，因为爸爸正在被人误解。

　　“呃，我不知道她妈妈在哪里。”林日苦笑，没办法，林日说的是实话。

　　“你们年轻人，做事不知道想想后果。现在有了孩子又闹别扭，到时候可怜受苦的还是乐乐，你这个亲爹要是真疼乐乐的话就赶紧把乐乐妈给找回来，要是做不到就别在我面前装可怜。”

　　周晓茹不知道今天自己为什么火气这么大，毕竟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自己刚才的话确实有些过了，学生让自己帮忙，自己还这样大声斥责对方。又想到上课时候林日朝自己微笑的样子，周晓茹只觉得心乱无比，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静静的板着脸看着林日。

　　“打扰了周老师！我尽量找到乐乐妈妈。”林日抱歉的说道，虽然周晓茹的话很冲，但是林日知道一个孩子成长的时候母亲的重要性，尤其是一个女儿。

　　但是林日根本没有任何头绪，以后就算找到了，在乐乐有自保能力前林日也不会让乐乐回家的，一个把岁月禁锁挂在一个婴儿脖子上整整十年的家，不回也罢。

　　林日不想说出真相，乐乐一天天的董事起来了，如果因为自己的话而让乐乐心里有些受伤的话，林日宁愿永远闭嘴。亲生不亲生，从徐建业开始就没这概念。

　　乐乐看着爸爸，觉得此时爸爸真的好委屈，但是爸爸却一句解释都没有，还得跟周晓茹阿姨道歉，乐乐眼神一暗哭了出来。

　　“我不是爸爸的亲女儿，是小姨在地铁站把我送给他的，我只感觉爸爸身上有一种很亲切的气息所以就叫了爸爸。爸爸对不起。晓茹阿姨你别凶爸爸了。”说完乐乐小眼睛哭的通红，小鼻子一抽一抽，看的林日心疼无比。

　　“你就是林乐乐，我的亲女儿。傻乐乐，不哭，在哭穿衣服不漂亮了。”林日紧紧的抱住乐乐，看着哭泣的乐乐一阵心疼。

　　林日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人，甚至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小流氓。养父徐建业也是一样，从开了汽车配件商店开始，每天不是被人指着脊梁骨骂着黑心，就是跟同行抄家伙打架，后来更是直接在**上留下了名声。但是徐建业知道对林日好，知道林日就是自己的儿子。林日考上省重点高中，被人追着砍了五条街的徐建业依然回家给林日做了一碗面条。

　　林日也是一样，认下乐乐这个女儿之后，一点怨言的没有，同学误会，老师误会，室友误会，所有人都在误会，但是林日知道这根本不是误会。因为自己家就是这个门风！林日的女儿，哪怕是地铁站捡的，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是还是自己的女儿。

　　看见乐乐伤心的哭了，周晓茹突然感到十分愧疚，没想到乐乐竟然是林日的养女，刚才自己话无疑让小乐乐自己掀开了心里面那道疤。

　　看着林日笑着给乐乐做着鬼脸，抱着乐乐不断的哄着，耳边回想起那句“你就是林乐乐，我的亲女儿。”

　　突然间周晓茹鼻子一酸眼泪就不争气的掉下来，有愧疚也有感动，林日可以在论坛上直接耍流氓，也可以在校门口跟勤宇这样的学生当面对着干。甚至还把学校社团教练给打成重伤，这样一个不顾及自己形象的，从来不肯吃亏的主，却为了一个领养的孩子忍气吞声，让自己狠狠的教训。

　　“对不起乐乐，对不起林日。是我不好，真的对不起。”周晓茹，看着乐乐和林日哭着道歉，她知道今天她伤害了这个可爱的小女孩，还有这个十**岁的爸爸。

　　“乐乐，别哭哦。周老师您也别哭了。你们不了解我，更不了解我的家庭。我说乐乐是我的女儿，那么她就是我的女儿。”林日整理了一下思路，觉得今天发生这样是自己也有责任，乐乐虽然小，但是思想上成熟的甚至比身体还快。所以一直没讲自己的事情，以至于乐乐心里可能一直有个疙瘩。

　　既然今天都说到这个份上，林日觉得就彻底揭开这个疙瘩吧。

　　“其实，我和乐乐一样都是孤儿。

　　我父亲姓徐，我姓林。不过还好，这一代乐乐姓林了。我父亲，在采石场捡到我，但是不肯给我改姓。一养就是十几年，很小的时候家里穷，在乡下我家地少不够养我，因为不是亲生儿子，当时是所谓的黑户。

　　所以分地的时候也没分到我。那天我看见爸爸拎着菜刀冲出家门，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我，看见老爸冲进当年的村部的小土房，一脚踢开铁皮小木门，对着大队书记的桌子砍去，‘谁他妈敢说林日不是我亲儿子！’我看见老爸瞪着眼睛把蒙了一层玻璃的大队办公桌直接砍得玻璃四溅。老书记，吓的话都说不出来，还是村长拉住老爸，说‘是亲的，明天给林日登记分地。’

　　谁知道老爸看都没看他一眼，说‘那点地谁他妈稀罕！’然后提刀就走。回头看见我的时候，害怕吓到我，就把刀插在了后腰，因为动作比较快，把唯一一件能传出去见人的衣服给捅破了，后来老爸抱我回了家。

　　第二年，配件商店黄了，村里一村子人要抢这家店的经营权。老爸没钱，卷起铺盖卷，扛着十字镐在商店门口住了一个月。后来，大家怕了徐驼子。我爸，当兵的时候后背伤了有些驼背，村里管他叫徐驼子。

　　后来家里条件好了，老爸虽然在外面一群的女人，但是也没再要过孩子。记得老爸有一次说过，‘手心手背都是肉，生个小兔崽子跟老大掐架还不抵就一个儿子省心。’这就是我说乐乐是我亲女儿的原因，在我家，没有亲生不亲生这回事，都是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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