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杀鸡儆猴

　　望京村还算得上是一个比较大的村子，整个村子占地不下百亩，有着三百多户人家，超过一千五百人，青壮也有四五百人，算起来实力还不错。平常实力稍逊的强盗来了，也不见得能讨得好去。只是，相较于高高在上的上位者来说，这些根本就一文不值！至少，像现在就没有人可以阻止沙尘勇的肆虐！

　　村子的西边一幢小木房子周围，望京村几乎所有的村民此时都已经聚集到这儿，里三层外三层地把这里围了个滴水不漏。乌亮的到来无疑是一个异数，村民们看他的眼神很是复杂，不屑者有之，同情者有之，认同者亦有之。看得出来乌亮的这点事情，村民们明显都已经了如指掌了。

　　只见村民们无言地让出一条道来，乌亮飞速人群中穿过。可惜他并不能就此见到他的未婚妻，因为还有数十正规军拦在他的身前，这些很明显都是沙尘勇的人。乌亮无助地向着离他已经不到百米的我望来，我只是对他轻轻一笑之后就把视线转向了眼前的村民，因为我想看看乌亮这个小子会不会自己处理问题。

　　从村民们一脸的义愤与迷茫上，我轻易感觉到了身为平民的悲哀，不经意中我已经暗暗下定决心要为这些可怜的百姓们出头。前面不远处传来乌亮的大喝声：“让开！”我心中暗笑，从这声中气十足的喝声来看，这个家伙到底还是有几分血性的啊！

　　问题是乌亮他面前的这些人明显一点不卖他的账，甚至可以说根本没有把我看在眼里。因为此时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来，乌亮的背后是由我来撑着的。数十人齐齐把刀尖对准了乌亮，没有人会怀疑只要乌亮稍有异动，下一刻他就会成为一具没有生命的尸体！不，应该是数块，甚至是数十块没有生命的尸体！而与此遥相呼应的是屋子里不断传出来的放肆的大笑，和大笑中夹杂着的断断续续的足以让人心碎神伤的呜咽。

　　面对眼前的情况，我虽然心存芥蒂却并不想就此出头，因为刁蛮公主已经赶过来了。我悠悠地停下脚步，静静地退到一旁，只是冷冷地看着刁蛮公主带着一群万夫长千夫长什么的表演。

　　无可否认铁青着脸的刁蛮公主还是有几分威严的，至少没有任何人胆敢阻拦，就是先前嚣张无比的拔刀指向乌亮的那几十人也只有跪下不停磕头的份，更别提那些平头小村民了。只是不知道是为什么，我却总是有一种想要放声大笑的冲动，似乎颇有些‘世人皆醉，唯我独醒’的味道。

　　刁蛮公主怒气冲冲地先一步走到房子的大门前，毫不犹豫地一脚踹开大门。这样一来造成的最直接的后果，就是让一直注意着她的我在未来很长时间里有了一个非常不错的笑料！

　　刁蛮公主当时的表情绝对堪称精彩，前一秒钟还是无与伦比的震惊，而后一秒钟就红着脸并且尖叫着跳开。那具有超强穿透力的声音，差一点就要将我的耳膜刺穿。这还是亏得我的身体是如此的强横，否则……后果真的很难想像啊！

　　虽然我站的地方因为角度问题无法看到屋子里的一切，但是刁蛮公主的表现让人轻易就可以想象得到屋子里的风光是何得的“旖ni”。我突然非常恶意地想到：从乌亮骑马逃出这里开始，到我们来到这里为止怎么也应该有个三十到四十分钟吧。说不定都已经将近五十分钟，或者是一个小时了，可是屋子里的“动作”都还没有停……看来这个沙尘勇在某个方面还是比较强的嘛！该不会他干脆就是由老虎变来的吧！又或者他是得到了传说的“金枪不倒”、“伟哥”……的帮助？如果他或者他的祖上是由老虎变来的，不知道把他的那个“物事”割来泡酒，能不能起到虎鞭的作用……

　　一脸贱笑的我浑然不觉青瑶已经走近我的身边，柔柔地说道：“大哥，你在想什么呢？怎么笑得那么恶心啊！”

　　“……没……没想什么！”我敢紧矢口否认，开玩笑，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照实说？并且聪明的我马上岔开话题，道：“你怎么走在最后面，不去里面看好戏啊？”

　　“不是啦，大哥，是爸叫我来找你的，说是有话要根你说。我刚才还以为你冲到最前面了，真没想到大哥你居然不进去呢！”玉青瑶一边说着一边往回走，这个时候我才发现玉中石和他的两个宝贝儿子都没有跟过来。

　　我不禁有些诧异地问道：“喔！知道玉叔为什么找我吗？”

　　“我想应该是为了沙尘勇的事情的吧！”青瑶脚步不停，斟酌着说道：“华夏现在的情况很微妙，而这个沙尘勇的身份又很特殊，爸他大概是怕你吃亏吧！”

　　“喔！”我心中突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多好的人啊！如果不是真正为我着想，又怎么可能想得这么周到呢？

　　“其实当父亲和哥哥他们在路上知道你要对付的是沙尘勇的时候，就想和你商量的，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来到这儿以后大哥你又跑得太快了，后来爹为了不让人注意只好根哥哥故意落到后面，让我一个人来找你，刚才我们都以为已经来不及了呢！没想到大哥你居然不进去，呵……”

　　你别说，青瑶轻笑的样子还真不是一般的迷人，我心中不禁暗叹：果然不愧是曾经寻梦山庄的头牌啊！口中却笑着说道：“也不是我不想，只是身后就有极好的挡箭牌，根本用不着我出头啊！再说在整个军中，我既没有真正的实权，也没有很高的威望，就算我强自出头想来效果也不会好到哪里。我又不是阿呆，何必自己根自己过不去呢？”

　　“才不是呢！”青瑶显然对我的话很不以为然，反对道：“表面上大哥你在军中没有真正实权，军官都不怎么卖你的帐，可事实上公主根本就是无条件支持你的，而那些军官又不敢违逆公主，所以大哥你事实上还是掌权者！”

　　“喔！”听青瑶这么一说，我不禁好奇起来，问道：“你怎么知道公主是无条件支持我的？”

　　青瑶皱了皱可爱的小鼻子，撇了撇嘴，用一种酸酸涩涩的口气说道：“公主殿下对大哥你的情意怕是白痴都能看得出来啦，她又怎么可能不听大哥你的！”

　　我听得一愣，道：“刁蛮公主喜欢我？开什么玩笑？只不过因为我的身份，和我身上隐藏着的价值，不能得罪我罢了！”

　　顿了一顿，我坚定地说道：“即使她真的对我有好感，我想也不至于喜欢我这个妓院里出来的男人吧！再说我可是有老婆的，虽然我并不是很介意娶一个以上的老婆，但是在没有救出雨飘前我是不可能娶别人的！”我这话明着是在说刁蛮公主，可事实上也有提醒青瑶的成份在。说白了也就是拒绝青瑶对我情意，只是说得不太明显罢了。不过，想来以青瑶的智慧是不可能听不出来的。

　　果然，青瑶脸色一变，有点不自然起来，“大哥口中的雨飘可就是大嫂吗？大哥说是要救大嫂出来又是为什么呢？难道，大嫂被别人关着吗？”

　　一提到雨飘，我的心就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那种痛苦几乎不是我所能够承受。好在此时我和青瑶已经走到了村口，玉中石和他的大儿子玉雨，小儿子玉风就在我眼前。于是我快步迎了上去，虽然最终免去旧事重提的难堪和痛苦，但同时我也错过了青瑶脸上的落寞。

　　玉中石和他的两个儿子同时向前几步，单膝跪地冲我抱拳道：“参见将军！”

　　我敢紧将他们扶起来，急急说道：“玉叔这是做什么？别说你们暂时还不属于军队，就算是属于军队，也不必对我行这么大礼啊！”

　　玉中石笑笑，和他的两个宝贝儿子交换一个“暧mei”的眼神，说道：“我们其实就是想来申请加入军队的！”

　　“什么？”我皱了一下眉头，这倒不是说玉中石的话让我有多么吃惊，他们想要效忠于我的心思，对我来说已经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问题是……

　　我为难的神色显然让玉家的三个男人的自尊心倍受打击，见三人眉宇间已经隐隐有几分不快，我赶紧补救道：“实不相瞒，玉叔，这事如果早一天说出来的话，天星自是求之不得，只是现在……唉……不说也罢！”

　　玉风奇道：“天星大哥这又是为何？”

　　“是啊！天星大哥有什么事情的话就说出来大家商量商量看啊！”玉雨也附合着。

　　玉中石老头也不甘寂寞地说道：“天星啊，这里又没有什么外人，有什么不好说的呢？”

　　玉中石说得一点也不错，这儿没有外人，我并没有什么不好说的。事实上我也根本就没有打算要隐瞒他们，刚才的话不过是钓人味口的噱头罢了。当然这也可以说成是一种权术，对于为什么要用这种权术，其实我并没有太多概念，根本就是潜意识中的行为。不过，这效果却是明显得很啊！一下子就把石家三个男人的眼光给拉了过来。

　　可我还是故作为难了一番，才说道：“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我已经想了很久，可惜一直都没有答案。现在这支部队的战斗力很明显，我根本不需要说什么。虽然我不否认只要有一定的时间就能把他们训练成一支无敌之师，可是我们根本就没有那个时间，所以事实上我对这次奇袭罗斯的前景并不看好。”

　　玉风是个直性子的人，闻言有点冲动地说道：“难道大哥就因为有危险而不让我们加入？那未免也太小看我们了！”

　　我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笑。

　　倒是玉中石不愧是个老得快要成精的人物，皱着眉头想了一会之后，就已经猜到了我的潜在意思，只见他惊道：“莫非天星是想把我们送走？难怪你会把我家人全部都给带出来呢，可是……”

　　不等玉中石说完，我插言道：“玉叔说得虽然不错，但也不完全对！把玉婶她们带来，只是我为了保险起见才做的，当初我自己都没有想到会真的走到这一天！杨成给我的这些士兵，实在是大大地出乎我的意料啊！”说完我又不由地苦笑几声。

　　比较沉默寡言的玉雨，此时却冷静地说道：“天星大哥想得确实是相当周到，按现在的士兵素质来看，我们成功的可能性实在不是很大！可是如果我们真的走了，先不说大哥要如何向杨成交代，单力量方面就要差上许多啊。”

　　“天星大哥于我们一家都有活命之恩，玉雨此生就算是为大哥上刀山，下火海也再所不惜，何况只是现在的一点点小小的困难！我们又怎么可能做出抛弃大哥的事情呢？”

　　“对啊！对啊！”玉家其余三口不约而同地表示赞同玉雨的说法，其中青瑶叫得最是响亮。

　　感受到四人传来的真诚，我开心地笑了，不过我的心意却没有因之而发生变化，我自信地说道：“大家不用为我担心，这个世界上能够伤得了我的人恐怕还没有出生呢！”说完我转了一个话题又轻笑道：“其实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并不是打仗，而是一个人静静地修炼。说实话，其实我早就想要离开的，只是一直以来都有心愿未了，也就拖了下来。当时我把玉叔你们拉出来本意也就是想在我离去之后，你们能够帮帮公主的忙，也算是还公主的一个人情。呵……是不是有点借花献佛之嫌啊！”

　　“不过现在看来已经没有必要了，我想就凭现在的这支军队，去偷袭罗斯根本就是去送死，天星再怎么样也不能害你们啊！于是我想过几天等出了华夏国境，就找一个借口把你们送出去，然后大概也就是我隐退的时候了。”

　　听了我的话玉雨、雨风和青瑶都不吭声，倒是玉中石皱着眉头说道：“天星啊，你这么做会不会有点不妥啊！我怕会有损天星你在民间的声誉啊！再说我军虽然目前战斗力低下，但是罗斯也不见得能好到哪里。毕竟大陆已经数百年没有大的战事，军队战斗力退化本来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依我看奇袭罗斯我们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赢，天星你大可不必如此绝望啊！等到我军凯旋那天，天星再隐退也不迟啊！”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我一直想着我军战力太低，却忘记了罗斯的军队同样不堪，真不可谓不失败。

　　看我一脸讪讪的表情，心直口快的玉风好奇地说道：“莫非大哥只想到我军战力低下，而没有想到罗斯军也和我军相差无几？”

　　他这一问当场就问得我哑口无言，嗫嚅了半晌才小声地分辩道：“哪有！”只是这种分辩明显没有一点点说服力，无良的玉风马上就哈哈大笑起来，青瑶也是笑得花枝乱颤，就是一直稳重的玉中石和玉雨也一脸笑意。我的完美形象就在这一个瞬间受到了有史以来最致命的打击，我甚至听到了识海中我的巨像崩溃的声音……

　　“天星，现在我们加入军队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吧！”玉中石一脸笑意地旧事重提，此时我自然没有什么理由可以拒绝，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只是关于他们的职位有点不太好办，如此人才我当然不能让他们去当小兵，起码也得给他们一个万夫长当当啊！可这又不能由我一言而定了，只能等到和刁蛮公主会合以后再说。

　　又聊了一会，话题就扯到了今天的这件事情上，玉中石告诉我道：“天星，这沙尘勇的身份可是大大的不一般啊！沙尘番王不但没有子嗣，又只有他这么一个侄儿，所以这么一来沙尘勇就成了沙尘番邦呼声最高的继承人。再说他父亲沙尘无敌有功于我朝，被先帝封为定西侯，身份非同一般。定西侯老来得子，宝贝得不行，当真是捧在手上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我们要是动了他儿子，他还不和我们拼命？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现在被杨义强占的番邦沙土就和沙尘比邻，如果我们得罪了沙尘勇，恐怕沙尘的情况可能会不太妙啊！还有就是贵族都拥有特权，强奸一个民女对于一个世袭的贵族而言那也太平常了！按华夏律法而言，天星你根本就不可能治得了他罪的。”

　　“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我不死心地问道。

　　玉中石说着可能是发现了我心中的沮丧，接着说道：“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治了他。军中不同于民间，军中将军就是天！作为将军可以随便给一个你看不顺眼的人，一个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接，是死路一条，不接，你同样可以治他的罪。当然，你也可以直接给他一个按一个说得过去罪名，比如说‘办事不力’之类。所以对于将军而言，民间的律法并没有实质的约束力，一切生杀予夺尽在其手。”

　　“问题是让沙尘勇去做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那在别人看来就是你故意为难于他；而你现在直接治了他，就是你不畏强权，两者所产生的意义将会截然不同，如果天星你真直接治了他，那么肯定会得到平民阶层的好感，而且对于整顿军纪也有莫大的好处。这其中的短长，主要就得看天星你如何取舍了。”

　　我叹了一口气，说道：“番邦沙尘早晚都是杨义的囊中之物，得不得罪番王都无关大局。至于沙尘勇我看还是现在就杀掉吧！我实在找不到像沙尘勇这种人，可以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理由！如果公主不答应的话，我也正好请辞，反正我也不太想继续在军中呆下去了。”

　　玉家四人马上脸色大变，同时失声叫道：“不可以！”

　　“如果天星大哥不在军中，那我们加入军队又还有什么意义？”玉雨如是说，想来其他三人也是一样的意思。

　　我虽然感动不已，却也相当头痛，只好劝道：“其实我早晚都是要离开的，功名利禄对我来说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在军中多呆一天，就意味我要多痛苦一天，和雨飘的分离也就要多一天！”

　　我肯切的话语让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了，因为他们再怎么样也不能试图阻止我尽快地和雨飘相见。于是这一刻所有人都无话可说，异样的气氛让我们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已经凝固！

　　玉中石到底是老得快要成精的人物，马上假笑道：“我们当然不会阻止天星和夫人相见，只是就怕公主不会答应啊！依我看公主就算是牺牲了沙尘勇，也不太可能会让天星你离开啊！”

　　“我反正无所谓，不论天星大哥你走到哪里，我玉风都会跟到哪里！只要天哥给饭吃，加入军队还是浪迹天涯我都无所谓。”直肠子的玉风极端不负责任地说着，只是没有想到玉雨和青瑶竟然俱都表示赞同，看来我以后想要摆脱他们恐怕还真不是易事。

　　面对这种情况，我还是试图说服他们道：“公主殿下怎么说也算是有恩于我，如果不能报答她的话我总是于心难安，可是我又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耗在这里。我知道你们是想要报答我，只要你们能够代我帮助公主，那又何尝不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玉风正想再说什么，却被玉中石抢先说道：“天星你的事情也就是我们玉家的事情，既然天星这样说了，我们自然也不好反对。不过天星并没有亏欠公主多少，想来罗斯这份大礼就已经足够偿还。等这番事了，我们玉家自当再找天星你讨口饭吃。”说完他就哈哈大笑起来，我也只好以苦笑以对。

　　青瑶突然指着村口，叫道：“你们快看！公主她们来了。”

　　我猛地回头，领头的那个可不正是刁蛮公主！出于礼节，我带着玉家四口快步迎了上去。走到刁蛮公主面前的时候，我并没有像玉家四口一样行跪拜之礼，而是以一个朋友的口吻问道：“公主，事情处理得怎么样？”

　　天幸！这次倒是没有谁跳出来指责我对公主不敬。事实上上朝都可以免跪的我，不跪公主根本也就无可厚非。

　　刁蛮公主嗔怪地看了我一眼，不满地说道：“天星你还说？本公主这不是询问你的意思来了！”

　　“呵……”我干笑了几声，欲擒故纵地道：“这件事情其实我并不想插手，所以公主您大可不必询问我的意见。”

　　刁蛮公主好奇地问道：“这是为什么？”

　　我叹息了一声，道：“也没有什么！只是不想让公主你难做而已。”

　　刁蛮公主这下就更好奇了，忍不住叫道：“天星你尽管说，本公主不怕！”

　　我嘴角勾出一抹夺魄的笑容，轻轻地道：“也好！只是我说出来之后，我就没法回头了！”说着我的语声穆然转冷，冷得就像是来自九幽审判：“我的意思就是杀－无－赦！”

　　“啊！”刁蛮公主明显是被吓到了，踌躇道：“天星，这……这样不太好吧！沙尘勇再怎么样也是贵族啊！况且也罪不至死……”

　　不等刁蛮公主把话说完，我就冷冷地道：“在我眼里‘王子犯法当与庶民同罪’！沙尘勇玩忽职守、大胆扰民、持强凌弱、暴力伤人，更可恶的是居然还强奸民女，这样难道说还罪不至死吗？”

　　“身为军人，沙尘勇不但不思如何保家卫国，反而迫害本国百姓，当真罪大恶极，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不足以振军纪！”

　　我的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只可惜同意我观点的实在是没有几个！除了远处站着的乌亮和一些村民之外，几乎所有军官对我的说法都不以为然。

　　这不，立马就有一个万夫长跳出来叫道：“身为贵族打伤几个平民有什么大了不起的，至于将军说的‘王子犯法于当庶民同罪’则更是荒谬！难道王子和平民是一样的吗？莫不是张将军你想造反！”

　　这名万夫长的话立刻就引来一片附和之声，听得我火冒三丈，这怎么又跟造反扯上关系了？动不动就给人扣大帽子，这还让不让人活啊？！

　　事实上我也知道我的那句话触到了贵族的根本利益，绝大多数都是贵族出生的将官又怎么可能认同我的观点？不过这也正合了我的心意，我冷哼一声，道：“丘万夫长，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请你以后在说话之前多思考一下！”说完我转脸又对公主道：“公主殿下，既然我的观点得不到大家的认同，那我占着这个位置也没有多大意思，我看不如谁有能力就让谁来坐吧！我想天下之大，应该还是会有天星的容身之地的！”

　　刁蛮公主可能是被我的话吓到了，急切地说道：“天星赞成不要生气啊，我想丘将军一定没有恶意的。丘将军，还不快向天星道歉！”

　　那个丘将军却是不怎么领刁蛮公主的人情，嘀咕道：“不就是一个男妓么，拽个鸟啊！”那嘀咕的声音虽小，但如何能瞒过我的一双耳朵？就是站得离我比较近的公主、另外几个万夫长和玉中石一家也听得分明。

　　玉中石一家个个勃然色变，冲动的玉风更是第一时间抽刀相向。任谁都无法怀疑只要这个姓丘的再胆敢出言不逊，绝对会被玉风给一刀劈了！

　　刁蛮公主已经被这场意外给惊傻了，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第一件事情就是狠狠地扇了这个不知所谓的万夫长一个耳光，高声喝骂道：“丘泥你这个混蛋！”转头小心翼翼瞄了我一眼，却根本无法从我不见丝毫情绪波动的脸上找到她所想要的答案。

　　“对……对不起！天星你千万不要生气啊！”刁蛮公主小心翼翼地说道。

　　我眼中的寒光一闪而过，脸上马上又堆满的笑容道：“丘万夫长心直口快，况且说的又都是事实，我实在找不到可以生气的理由啊！”

　　听我这么一说几乎所有人都不自觉地长长呼出一口气，但还没等到他们精神完全恢复过来，我又说道：“丘万夫长说的想必也是现在大多数兵将心中想着却不敢说出来的心思吧，既然这样，若是我再在军营中呆下去怕是就要被人说成是不知羞了。我想，我还是离开比较好吧！”

　　我把话说得无比真诚，只可惜在现在这种情下谁都会认为我说的是反话，是在生气，天晓得我有多么地无辜啊！

　　刁蛮公主急得都快哭出来了，“天星大哥，你说走就走，难道就不念一点点旧情吗？”

　　一声“天星大哥”叫得我浑身巨震，看着刁蛮公主眩然欲泣的娇妍，我不由暗暗长叹：“看来这次是怎么也走不成了啊！”

　　正在我懊恼地想着的时候，公主的声音适时地惊醒了我，只听她冷漠无情地说道：“沙尘勇百夫长在带队巡逻时不幸遇袭，对方人数众多，沙尘勇百夫长虽然带队英勇抵抗，但依然寡不敌众，以致全军覆没！”公主冷冷的一句话无情地宣判了沙尘勇和他一票手下的死刑，公主身后一个衣冠不整的家伙和数十个没了兵器的小兵顿时个个都面如死灰。

　　衣冠不整的家伙更是歇斯底里地嚎叫道：“我是贵族，你们凭什么杀我？杨志敏你这个贱人，为了那个小白脸你竟然要杀我……唔……唔……”后面的话他已经再也没有机会说出来了，华夏公主又岂是那么好污辱的？

　　刁蛮公主铁青着脸，也不知道是因为刚才沙尘勇的污辱性言词，还是别的什么事情，羞怒地道：“丘泥恶意辱骂上司，不思悔改……”

　　“敏儿，算了！”回过神来的我毫不犹豫地打断刁蛮公主的话，说道：“丘万夫长心直口快，况且他说的本来也就是事实，就不用罚了吧！”

　　“大哥，你……你刚才叫我什么？”刁蛮公主一脸呆滞地问我道。

　　我洒脱一笑，“没什么啊！不就是敏儿吗？你不是也叫我天星大哥！”

　　“原来是真的，原来是真的，我不是做梦，我不是做梦……”

　　“有必要这么激动么？”

　　刁蛮公主无意识地喃喃自语和着我不解的嘀咕，在这广阔的草原上自成一道风景，只可惜几乎没有什么懂得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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