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7
梨嫄老怪疯魔般，狂笑着，神神叨叨不断。
少女整个人被无数条利绳贯穿要穴，殷红的血，染满了我整个视线。随着她一声声凄厉的哀号，我的心不断的撕裂开来。
“住手，请你……别……请你不要再折磨她……”我喘着大气，咬牙切齿。
“上君，你心疼了，是吗？但是，老身不明白，”梨嫄阴森森说道:“上君虽然见过白素姑娘几次，却与她不曾相熟。在老身融入上君思梦中，只看到你们曾经相见三次，每次都是匆匆离去。而如今上君却如此痛苦不堪，难道上君想起了往世？”
“这，不干你的事！她只是一个无辜的不幸者，请你手下留情。别在折磨她！”我心不断的撕裂，哽咽道。
“无辜而不幸？哈哈……”梨嫄突然狂笑起来，化身长虹，飘落在我面前:“无辜？！你们两个罪孽深重，妄谈无辜！当初是谁创造了极乐世界？又是因为谁，致使宇宙轴心破裂，导致不归山变作地狱黄泉？！假若没有极乐世界，假如没有苦海，假如没有彼岸他处！老身相信，一切皆有可能是完美的！”
“你说什么的，我不懂！你们每个人称呼我为上君，我更觉荒唐。我只是一个凡人，来自地球一个无名的小村庄。”我暗运体内气血，发现身体九道气血莫名的涌起九股异气，导致全身气血涣散，无法凝聚。
“嘿嘿……好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假若你不是上君，只是一名凡人，那么，整个世界就不是眼前这副模样了！暗灵狱凤，三生石镜，苍蝶……还有你身上的三清气息！这些非凡气质，在整个宇宙中，除了上君，还有谁天生拥有？！”梨嫄狞笑，飘身靠近我，伏下佝偻的身子，看着我。
“假如如你所说，我还那么轻易受制于你这个老巫婆。”我闭上眼睛，躲过梨嫄望来的毒辣目光。
“老巫婆？呵呵……好称呼呵。老身能赢上君，只因上君如今只是一个快要死去之人，一魂一魄，能够活到如今，已算奇迹。当初因为体内有暗灵狱凤，才能令上君拥有过人的再生力量。如今，上君体内生机虚弱至极，若非有一股神奇的力量不断弥补生命元气，上君早已魂飞魄散，死去多年。”梨嫄冷笑。
她所说的，的确如此。这五年来，明言上我修为精进万里，生机勃勃，看似生命蜕变，完美无瑕。其实，只有我心中明白，那只是一种回光返照的现象。每每我冥想遁入空灵境界时，便感觉自己的魂魄随时可能消散在天地中，生命力时高时低，无迹可寻。
面对这种状况，我知道，这是生命即将消散，魂魄即将分离之象。只是平时我不去想太多，只是无时无刻相信奇迹会有发生。
“上君不觉得暗灵狱凤已经消失于莫尘世界吗？上君虽然已经打开了前尘往世的许多记忆，只是那些记忆残缺不全，如同镜子碎片，想要连接起来，又谈何容易！”梨嫄继续说道。
“废话连篇，滚！”我突然大吼，猛地睁眼。
梨嫄苍白可怖的嘴脸泛起狰狞的笑意，站起身子，飘身来到小弟孟飞云跟前，仔细地看着他，幽幽说道:“好奇特的体质，很诡异的生命气息，难道此子又是一位转世高人？咳……可惜老身本身灵魄残缺，无法融合苦厄本心，造梦创世！否则，也不会如此折磨上君二人。”
她语毕，大袖一甩，整个突然漂浮起来，回头间，一双死灰色的眼睛朝我望来，话语平静说道:“上君若想续命，就必须全部记起前尘往世一切故事。而老身若想成就造梦创世境界，就必须全部找回自身的每一份镜碎片，找到本心。这一切，只有靠上君带来答案了！”
“此话怎讲？”我内心一震。
“上君糊涂啊。明知老身乃苦厄镜残魄所化，本身拥有窥梦天赋，可以融入众生梦境，寻找生命轨迹，塑造因果轮回，洞察世界秋毫。假若上君现在放下本身所有顾忌，让老身融入上君意念，伴随上君梦境，一定可以打开上君前尘往世的所有记忆。不知上君意下如何？”
“你想盗梦？你可知，一旦失败，你我就真正的死亡，不会再有轮回重生的机会。”我突然感觉全身冰冷。
“上君怕了？还是不敢面对过去？既然如此，”梨嫄话语一顿，抬头，朝天空漂浮的桥虹尽头望去:“看见了吗？那位少女就是上君前世的爱人，如今万剑穿心，痛不欲生，这些只要上君敞开心扉，配合老身，融合此刻试炼苦海的无数莫尘武者之意念，打开上君尘封无数万年的记忆，找回自己失散的魂魄，重修生命，再造传奇人生。只有这样，才可以拯救早已迷失的爱人，换回前世今生的因缘。”
我猛然醒悟，原来老妪从我出现开始，就已经算计于我:“三清生死咒，其实是你本身所悟，并非是他人遗留。我一直很奇怪，我当初经脉郁结不通，难以聚气化血，修炼武道。自从你于我身上施展九念回魂大法之后，我整个人仿佛脱胎换骨，才有了今日修为。这，都是拜你所赐！”
老妪面露复杂，目光渐渐柔和，说道:“当初老身只是很怀疑上君的身份，并未确定。何况老身生机所剩无几，而你的出现，令老身想起很多。见你生命气息奄奄，将死之人，老身不想苦等十世的希望化作泡影，只有狠心施生死咒，再续你几年寿命罢了。今日看了，当初老身赌对了！呵呵……”
“为什么？”我内心复杂，望着这位可怖嘴脸的老妪。
“为什么？呵呵……老身的生命和此刻的上君一模一样，甚至更可怜。”她话语沙哑，猛地的抬头仰望天空，抬起手指向红云滚滚中那一轮巨大的血阳，沉声说道:“上君可知道，那血阳的来历？！”
“太阳之泪，当初九阳方舟破裂后，九阳突然消失在三千大千世界中，无踪可寻。如今，莫尘世界突然冒出一个，导致世界沦陷，生灵涂炭。”我说道。
“嘿嘿……太阳之泪！上君果然没忘。不瞒上君，老身的苦厄世界，也隐藏着一颗太阳之泪。”老妪嘶哑道:“就是因为这颗血阳，它夺取了老身无限的元气，如今，它开始有了模糊的意识。若再给它一个机会，后果很严重。”
“什么机会？”我问道。
“吞噬足够的三清元气！”老妪一字一顿说道。
我内心大惊，要知道，三清元气可是时光本源，唯独透过苍蝶，才能获知时光的奥秘。而我本身，如今就拥有一只苍蝶！
老妪回头看着我，目光闪烁:“如果老身没有估错的话，上君本身早已隐藏三清元气，就连这把九月离魂剑，其本身封印着一股惊天地泣鬼神的三清气息，只是如何发掘，唯有上君本人造化了！”
我沉默不语，脑海不断的思考，最后看了看老妪:“你说那么多，是想让我随你人梦，堕入苦海，寻找往世丢失的记忆，从而破解此刻面临的生死大劫？”
老妪双目眯起，面色渐渐平静，点头说道:“当初九阳祸世，导致宇宙五大真界迎来末日大量劫，三千大千世界顷刻沦陷化作一片黑暗世界。如今，鬼咒冥生，魔阳重现，人间又陷入一片惶恐惨世中。若老身苦厄世界被这颗血阳吞噬，加上上君本身三清元气，血阳必定觉醒，诞生为灵。”
我说道:“既然如此，你本该平静和我商议，共讨大计。为何要连累无辜，折磨他人为乐？！”
老妪目光一闪，回头仰望虚空漂浮的桥虹，摇指另一边桥头上，此刻不断挣扎哀号的少女，嘶声道:“你说的是白素姑娘吗？告诉你无妨，她只是一道虚幻的梦影幻象。是老身融合她本身的一束头发，经过苦海咒念，透过水中捞月大法，令其梦识出现在此地，和上君相会罢了！”
“这是为什么？”我问道。
“老身只是作一个引渡者，想以上君的血魂，透过梦境，唤醒白素姑娘的意识，让她也从莫尘世界的无知地方来到逐日峰，堕入老身苦厄世界，和上君相会，同时入梦。”老妪平静说道。
“你可没骗我？”我又问。
“老身此刻无法走出苦厄世界。毕竟，老身阳寿已尽，早已归虚。加上白素姑娘身边有一位蛮横不讲理的老道护着，老身若想靠近，简直白日做梦。”老妪说道。
“所以，你在等我，等我的血魂。再以你盗梦法术，引渡白素姑娘降临苦厄世界？”我唇冷齿寒。
“上君莫怪。老身的确下作，不该施展如此极端手段，令上君悲伤。只是若非如此，此梦难以圆通。望上君原谅――”老妪幽幽说道。
我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哀伤，叹息道:“我快要死了，是吗？从我突破化凡开始，便感觉生机慢慢地消弱，直到今天，突然发现，自己的生机早已消失殆尽，化作了死人。若非体内凝聚一条轮回血线，得以融合元魄不散，加上识海拥有冥界至宝太虚令，使得灵魂得以润养不散。否则，我的生命早已化作尘埃，魂飞魄散了！”
“上君说得没错，只是漏了一个条件。那就是老身的九念回魂大法――”老妪突然笑道:“呵呵，若非有老身的回魂之道，纵使上君体内隐藏宝秘，也逃不掉生死法则。”
语毕，老妪飘身悬浮于上面，右手抬起，掌心一张，朝我就是隔空一按。一道灰色的手印霍然凝聚出来，缓慢地朝我罩落。
――噗！一声轻响，灰色的手印完全落在我的躯体上，随着一股至阴至寒的气息蔓延在我冰冷的躯体上。突然间，身体上的神庭、百会、命门、日月、中枢、会阴、灵墟、天突、涌泉九大穴位同时诞生出九股磅礴的生命气息！
就在这时，老妪神情肃穆，低声念咒――
“一念封天，断君缘起！
二念封地，毁君法相！
三念封灵，囚君神源！
四念封根，禁君念生！
五念封尘，夺君之魄！
六念封识，斩君之死！
七念封魔，引君之欲！
八念封魄，吞君之意！
九念封魂，化君之灵！
――驱！驱……以老身苦厄轮回法则，重塑上君凡身肉体，启！！！”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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