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因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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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豆粒大小的萤火虫，在阴暗而充满尘埃飞扬的深渊中舞动着微弱而扎眼的蓝色光弧。这是藤木太郎的我执，一个如我来自遥远同一个世界的故乡人。

　　我心中突然生起一种同病相怜的愁绪，暗叹生命的无常，还有世事难料。这种怪异的情绪由刚才彼此仇视化作一种哀伤。

　　血仇与人性，在这一刻对生的诀别，对命运的眷恋，在死亡降临的瞬间，升华成一股令天地都为之动容的执念。

　　我应承你，藤木太郎，我以人格担保，在我有生之年，若有机会回到故土，将带你的我执送回日本，让你魂归那里，再次见到你的爱人――宽房茅子。

　　迈开沉重的脚步，我怀着复杂至极的心情抬起手掌，张开，任由那只萤火虫飘忽掌心之上。

　　“飞龙哥，真的要答应这人吗？要知道，他方才一心想置你于死地。”

　　卓木青轻声说道，可以令我清楚明白她内心的担忧。

　　我平静说道:“因为，他的死令我看到了人性深刻的脆弱，同时，他的执念让我看到了希望――爱的希望。”

　　注视前方，看着此刻一脸沉闷而阴郁的血灵子:“血灵子，你认为呢？”

　　如古木峥嵘的少年闻言，浑身一震:“血灵子？！你……你记得我的名字？”

　　我微微一笑:“因为，我们是冤家兄弟。”

　　“哈哈……冤家兄弟！对极！这句话只有那个人才如此称呼我。一朝化凡，再续前缘！上君，别来无恙！”

　　少年浑厚的嗓音兼具独特魅力，双眼精光闪烁，迈开两步，走到我前面，朝我一拜。

　　“破军，你呢，意下如何？”我注目远处一身狂暴气息的破军。

　　獒喔！一声震天动地的厉吼冲破渊谷上方的尘雾，过了一刻，破军的身体开始从钢铁般状态慢慢回缩，直到变化成一头浑身金色卷毛的小狗狗。

　　“少主不必问属下，你已经有了自己的决定。”

　　破军说着，突然，嘴巴一张，从其中喷出一道白气，刹那凝聚成一件象牙制作的细长盒子。上面散开一股阴冷刺骨的气息，蔓延在四周空间，瞬间使地面上的所有一切化作一块块冰雕。

　　“好浓郁的冥气，至阴至纯的灵物。这，这竟然来自归虚世界的无上法宝――太虚令！”血灵子面色巨变，神情失态，大声说道。

　　“属下不知道何为太虚令。只知道此乃太岁大人再三嘱咐，务必好好为少主保管，等少主有了前世的记忆，再交给少主。”破军说道。

　　“我脑海残留的太岁记忆里，这东西好像是地狱守关大尊三头犬夜司所托的物件。要我有朝一日去到归虚世界，寻找一位名叫坨令的人，把此物交给他。”我说道。

　　“上君说的可是那位一头白发，形容可怖的坨令？他不是已经步入你的后尘世界了吗？”血灵子目光一闪，话语冰冷。

　　“正是。今生我还遇见过他。”

　　“此话怎讲？”血灵子面色再变。

　　“记得我们的好兄弟羿吗？”我接着又说道。

　　“帝俊之子，射日神尊，羿！当然记得。古往今来第一猛人，我一生最为敬佩的朋友。只可惜，昔日度城一战，他被上天镇压在十二星宿大阵之下，其魂永不得轮回。咳……真是可悲可叹可恨之极！”血灵子面露悲伤，仰天长叹。

　　突然，他猛地回首，双目厉芒突显，嘴唇颤抖，大声说道:“你，……上君的话外之音，是否羿已经轮回重生，他归来了？！”他走近我，紧张的看着我。

　　“是的！他归来了。”我回答。

　　血灵子整个人一僵，随后猛然转身，快步流星般走到那扇高大而沉厚的谷门前，举起双拳，厉喝一声，轰然打在门上。

　　只见一道澎湃汹涌的元气喷涌在石门上，形成一股恐怖的暴力，轰鸣一声，巨石谷门回震着惊心动魄的抖动声，扑落下一片片灰色的尘埃。

　　突然，谷门猛然散发出一片涟漪般的波纹，如粼波荡漾，朝着四面八方蔓延开来。

　　只见血灵子飘身退回，如风卷过破军身边，顺手一抓太虚令，甩手朝我一抛:“太虚令，三千大千世界所有禁锢的克星，融合三清元气，可以打开任何封印禁忌。亦可以打开生死轮回之门。眼前区区谷门，只要上君念起念落间，便可随时走入。”

　　白色无瑕，色泽圆润的象牙盒子散发出阵阵寒气，漂浮在我面前，散开的气息，很快把我的手掌覆盖上一层薄薄的冰霜。

　　奇迹的是，那只微弱的萤火虫竟然没有被冰冻，反而朝着太虚令飞去，越是靠近，身上的烛光愈发的明亮。

　　就在这时，我脑海传来藤木太郎虚无缥缈的话语:“好一件归虚太宝，我魂魄假如没有阴气润养，最多残留尘世一甲子岁月，便化尘归虚。如今，有了这太宝冥物，我的希望将会更大。”

　　“只是，少君。这谷门非一般神物，它的威力远比这个件太虚令还要神秘。我们几千年寄居其中，牺牲无数族人生命气息，供其吞噬，方能形成一个独特的世界，形成一股另类的生死轮回规律，维持着这片世界的生命法则。”

　　“只要走进这扇谷门，就注定永远摆脱不了被其掌握的生死，永远看不到另外的希望。世世代代在它的控制下，不断沉.沦复生，死了又活过来。往复如此，直到永远，直到我们看不到任何希望。”

　　“山谷的世界，就是一方独特诡异的世界。在里面，任何外界的天地法则永远影响不了。其原因，只是一面诡异的铜镜作怪。”

　　“我们不知道它叫什么镜子，只知道当初由蛮神夸父和东夷太祖太昊在一处太古神墟中找到。他们二人能够活到如今，完全依靠这面镜子。”

　　“这是一面魔镜，一面令无数人癫狂魔疯的镜子。我想，魔族之所以在此摆下七煞太极阵，完全可能因为窥视这面镜子。”

　　“可是，就在就在五年前，七煞魔阵又突然启动，囚禁无数来自莫尘各地的中原武者。同时，我们族人感受到魔镜传来不安的意念。仿佛这次太极阵的开启，将会带给魔镜的末日之灾。”

　　“果然，从少君你的出现，魔镜每天都传来一道道惶恐的神念。最后，令我们太祖太昊苏醒，下令我们务必阻杀你，并掠夺无数中原武者作为人质。”

　　“当我与少君面对之时，看到了一股比魔镜还要恐怖的气息隐藏于你体内，便果断以死咒之术挣脱魔镜的控制。这只需要少君的魂血，便轻易化解魔镜禁咒。”

　　“离奇啊！我一生以考古为崇高职业，想不到，世上真的有很多当今科学无法媲美的神秘事物。……少君，我奉劝你们，别轻易走入谷门。你们要是问我进门诀窍，我万万不可告诉……”

　　话声渐渐模糊，直到眼前那只萤火虫化作一道蓝光隐入太虚令中消失不见。脑海里的话语仍然回荡不断，仿佛滔滔江水，化作千叮万嘱的声音。

　　我看着飘浮眼前的太虚令，沉默许久，直到血灵子走过来。我抬手握住太虚令，霍然间，一股磅礴的阴气顺着手掌涌入经脉，使得整个手臂刹那化作冰雕。

　　然而，我识海中的超我猛地睁开双眼，从其中一目飞出一只苍蝶，颤动着翅膀，散开一股股灵气，融入我体内的血线轮回门中，化作一股火气蔓延在体内的每条经脉中。

　　于此同时，我化冰的手臂顷刻化作水气融化开来，很快恢复当初的模样。识海中，超我又突然念起，从识海中冲出一道霸道的意志，顺着手臂经脉透出手掌心，形成一道金色的道纹融入太虚令中。

　　就在卓木青和血灵子神情动容中，太虚令化作一道白气隐入我掌心中，出现在体内识海中，漂浮在超我和本我的面前，微微散发温柔的白光。

　　“上君为何沉默不语，还把太虚令收起？难道，我们准备退出此地？”血灵子问道。

　　“没有，我只是听到了藤木太郎一些话，他说，这谷门太诡异，是由一面魔镜主宰。里面自成天地法则，拥有生死轮回规律。恐怕，太虚令无法撼动此门禁锢。”我摇头，朝着谷门迈步靠近。

　　“你说什么？里面有一面魔镜？而且有了独自主宰命运的意志？荒谬！！”

　　背后传来血灵子冰冷的话语，伴随渊谷外面远处传来的人群喧哗呐喊声，融入阴冷的风中，飘荡在这片阴暗而破碎的空谷中。

　　――未完待续。(小说《梦月歌谣》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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