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现在,去赎回你的未来吧「4」
「好久不见了，卡斯。」
「啊……好久不见了，老爹。」
在我面前这位一身正装的老人……不，是先生，他就是我的父亲，世界上最强的人类——哥德里尔·温彻斯特。
「既然是父子见面的话，无聊的话就没必要说了吧。」
老爹的口气和他那一身正装的基调完全不同，与其说是不同，不如说成完全相反的存在更为合适。
右手拿酒瓶，左手拿酒杯，不管是什么时候都在喝酒，那种乱色的液体总是在他体内流动。
老爹的话，在我印象里，他一直就是这样的人。
颓废、笨拙，但是对某个事件存在着不同的偏执。
是母亲的事情吗……
一直以来，父亲都对这个问题避之不谈。
而我也一直都没有见过母亲。
因为，她已经死了。
在上一次的七族之战中，作为人族而战死了。
老爹他，是这么和我说的。而我也没有任何的理由去怀疑。
「如果是命令的话，黛安奇尔和阿卡西亚已经在门外了。」
「是么……」
得到这一份答案的老爹说出了这种不带感情色彩的语调。
都有点冷了呢，从心脏开始就有点冷。
这种样子的老爹，我只见过一次，而第一次就是在我询问母亲的时候。
「——哥德里尔……」
那低沉的声音是从背后传来的。很熟悉……不，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几乎就确认了是谁了。
于是，我稍显惊慌的转身了。
一半是对于阿卡西亚的不满，而另一半是害怕老爹的愤怒。
莫名的，对此很恐惧，好像曾经我真的经历过一样。
想到就会心悸，没办法集中精神，感觉大脑的思考鸡子一下子被分解了一样。
于是，这种状态下的我做出了惊慌的表情转身了。
看见的，果然是低着头的阿卡西亚。
「阿卡西亚？我不是说了要在外面等……」
然而，我话都还没说完，那道身影就变成了火焰的残片。
而真正的炽热，是出现在我身后的东西。
几乎是整个屋子都被红莲般的业火充满了吧，这种程度的爆发。
但是，这火焰的温度却很奇怪。
并非是热，而是冰冷……
是冷火吗？并不具备什么高强杀伤力的火焰。
这种火焰的话，就算是我大概也没有释放过几次吧，毕竟真正的火焰不是这样用的。
但是，面对此景的老爹却露出了笑容。
「好久不见，阿卡西亚。」
大概能归到上位的调子那边去吧，老爹现在的语气。
虽然变的让我无法适应，但还是平常不同，说不上愉快但绝非是痛苦。
感觉上，就是夹杂了俩者的至高产物。
「啊，哥德里尔……真是好久不见了啊，你这个已经该去死的人。」
「很可惜，我并没有死。」
这对话是什么意思……阿卡西亚，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吗？而且，这幅样子的话，大概是和老爹有关吧……说不在意的话一定是假的，怎么可能不在意，这种事情很可能与我有关吧。
开什么玩笑！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超难受的——！
「卡斯，没想到你的契约精灵居然是阿卡西亚。」
老爹的视线，比平常来的有点不一样……是自豪吧，大概……
「那个……老爹？」
我想要询问，但在这时候，即将要出口的话语被阿卡西亚打断了。
——「卡斯，有问题的话，我会慢慢和你说的，对不起，虽然有所冒犯，但请让我打你的父亲几拳。」
完全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这是真的……
——啪。
在声音落地的那一时刻，老爹的脸上就多出了一个拳印。
而被打歪脖子的老爹却很快的回过头，颈脖处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但其就这样安稳的看着阿卡西亚，甚至还在微笑……
——「住手——！」
这声音是……啊，答案是唯一的吧除了黛安奇尔之外，还有谁呢。
「亚亚……住手吧。」
「小安……」
阿卡西亚捏紧了的拳头就那样举在空中，因用力过度而抖动着，脸颊也因为愤怒变得红起来了。
老爹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啊……会变成这样。
「黛安奇尔，好久不见……」
「哥德里尔……我真的，不想见到你……」
这种哭腔是什么情况……
不明白，不了解，理解不能。
这种情况，是完全超出我掌控的存在。不过，在老爹面前还想保持所谓的「会长大局观」反而是笑话了。
作为上一次七族战争的最强组成员，他肯定有着比我更高层次的，上位的观念吧。
——「对不起……」
老爹他道歉了。
诚恳的，真挚的道歉了。
虽然我是觉得老爹拥有比我更加高阶的观念层，视角位，但他也是人类。
是人类，就会有所谓的感情。
这种名为愧疚的东西，我一下就能感受出来。
「这句话，是不是要留给伊莉斯？」
「……」
父亲把目光投向了我。
而我也只能这样和他对视着，无法回应他什么。
——因为，伊莉斯·温彻斯特，是我的母亲。
身为他们儿子的我，是不可能了解到什么的。
不过阿卡西亚是有意隐瞒这一点的吧，关于我母亲伊莉斯的事情。
黛安奇尔那边，会不会和菲莉同学说了什么呢？有时间的话果然是要去问一下比较好吧……
既然菲莉同学是兰瑟的孙女的话，就要做好被卷入七族战争的觉悟了。
说是不可避免的后果也好，说是噩梦开始的前奏也好，这是绝对会发生的事物，想要规避是不可能的，是无法PASS的回合。
「我爱伊莉斯。」
——啪。
响亮的，当面的，足以粉碎男人尊严的，阿卡西亚再一次凶狠的甩了老爹一巴掌。
而我，却并没有想动的意思。
从心里就有一种……这对于老爹来说，应该是一种好事的莫名预感。
「……你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把这种话说出口的，哥德里尔——！」
——「抱着悲伤的心情。」
「你这种样子，也能被称呼为悲伤？当初你可是连哭都没有哭吧……」
——「是悲伤，但我不会悲痛。」
「你这混蛋——！」
阿卡西亚再一次举起了手。
然而，却被老爹接下来的话，定格在了空中。
——「因为伊莉斯的死，是我一开始就能了解到的，所以，我不会哭泣。」
「……这幅崇高的样子是什么啊？很厉害吗？做出牺牲妻子这种事情——！」
——「……但是，如果不做崇高的事情的话，那伊莉斯就死的毫无意义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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