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精灵的守护 2
大概刘海还是太长了一点吧，额头总是有点痒痒的。
随手挠了下额头，看向了一旁的汉克。
“我说——”
正想开口，可语句却被汉克打断。
“浅，等下进入圣殿中心之后一定不要乱说话。”
真是的，搞得我好像是个话唠一样。不过啊，我觉得，这么大的一个圣殿，应该有图书馆之类的吧？
“哦...”
硬是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不满意的四处张望着。
从后花园的卧房到前门的圣殿大门，相距不会太远，四五分钟差不多就到了，而让我感到惊讶的是，明明称为圣殿，可建筑却朴素的要命。
真是一个奇怪的地方。
要我说的话，汉克既然承认仲裁主殿是控制了泽莱斯特大陆一半的势力，没有理由穷到这种程度。
不过，不奢侈浪费也是一种优良美德。
“法师圣殿、斗士圣殿、杀手圣殿、剑士圣殿的中心——仲裁主殿，就是以唯一的仲裁者为主，存在的政府机构。”
一直默默无闻的汉克突然开口。
什么嘛，这不是会好好说话吗？
瞪了汉克一眼表示我的不满，然后继续说道：
“那我们现在是要？”
走到了杀手圣殿的大门前，用宏观角度来看的话，像是一种西欧风格的哥特式建筑吧。整栋杀手圣殿，就只有中心的那颗紫水晶镶嵌的标识最值钱了吧。并排的窗口也没有几扇是打开的，大红色的窗帘完美遮挡了里面的一切。不对，如果想要仔细看的话，就会有种头晕的感觉。这应该就是杀手圣殿的隐秘性吧。
抬起头看向汉克，汉克似乎也懂了我的意思，开始解说起来——
“圣殿是四通八达的，中心就是主管精灵生存的仲裁主殿，仲裁者大人设下的魔法结界让卡赞城内的所有精灵都移居到了结界中，这样既可以生存，也可以好好的生活，寻找命运中的主人。”
“可是，如果每一个城市里的仲裁主殿都要设立魔法结界的话，仲裁者不会累吗？”
话语刚落，汉克就瞪了我一眼。
“要是R级只是说着玩的话，仲裁者谁都可以当了。”说着，汉克用手指指了指自己。
“我已年过半百了，才达到了阐述者这个位置。”
半百？不对啊，汉克大叔怎么看才三十多岁吧。一下子年过半百什么的应该是说笑的吧。要是真的，那这个世界，人类存活的时间很长吗？
对于被激起好奇心的人来说，不追根寻底是没办法停息思考的。
于是，我赶紧追问一声：“汉克老师，人的寿命有多久？”
汉克老师的嘴角抽动了一下，显然，他对我这个问题不怎么满意。
“嗯，一般人的话八十或者九十岁吧？个别可以活到百岁，不过，这是极少数。”接着，汉克有些自豪的说了起来——
“但是，和精灵达成契约的人类，是有着随力量的增加而递增的生命力。”
“生命力是可以递增的么？这样的话，如果不断提升力量，不就是不老不死的境界了吗？”
这种可能性如果发生了，那自然规律肯定会被打破的吧。
而且，如果寿命是可以无限的话，每个人将自己的魔法能力都努力提升到R级，然后去对抗利维坦的话，人类早就统一了盖亚这个世界了。
“没有那么夸张的。”汉克的神色不免黯淡下来。
怎么了，我说错话了吗？
“到了仲裁者的境界，人类就不再是人类了。”
人类就不再是人类？这句话的意思是，这个名为盖亚的世界上，难道还有神存在吗？
看着汉克，我知道，接下来他一定会有所解答。
“人类和——”
突然，汉克停止了解说，看向了视线的正前方，应该是兰瑟来了吧。
正想着，兰瑟的身影就出现在了视野的前方。
和上次一样，还是一身西欧式正装，说是全身黑都不为过。
打量了一下兰瑟，然后再转过头看向正做着军礼的汉克。
说是军礼也是有点不太合适，但是呢，这种程度的严肃感，和军礼也差不了多少了。
用右拳反握在心脏处，左手背在身后的脊梁上用于挺直腰板。
汉克在做这个动作的时候，真是男人味十足啊。而且眼神也锐利的让我的背后升起一股寒意呢。
“兰瑟休止者大人，欧德·菲莉与浅·菲莉都已带到，请指示。”
兰瑟依旧用慈祥的面容打量着我，和身边的欧德。
同姓的话，看起来，我并非兰瑟收留的第一个孤儿啊。看起来也不是最后一个的样子。
说实话，这种行为，让我对视线范围内的白发老人，重新做了一个认识。至少，比上次的好多了吧。
“退下吧，汉克阐述者，或许有点急迫，可你要在三天内赶出浅与欧德的训练方案。”
兰瑟一股领导者的气质，不愧是卡赞城分殿的殿长呢。
不过，我更加在意的是，兰瑟的年龄问题。汉克有五十多岁的话，那已经白发丛生的兰瑟，又是一位怎样的先辈呢？一定是一位历经生死的人吧。
我可是那种看到刀具就会害怕的人，甚至连欧德都比不上。
但是，绝对不会就这样一直恐惧下去的。
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以前的废宅了，我是浅·菲莉，是卡赞城杀手分殿殿长的孙女——我只要了解这些就够了。
所以，正视着眼前看起来像是风烛残年的老人。我深深的感觉到，杀手的内心，往往是细腻的。
也许吧，自己的那个亲近人就会害人的诅咒，已经消失了吧。
不会跟着我的灵魂，一起来这个世界吧。
我期望如此，也必须如此。
“好的，兰瑟休止者。”汉克最后用带有深意的眼神扫了我和身边的欧德一眼，转身走出了杀手圣殿的大门。
是要我们注重礼节么？不过，这种事情还真是麻烦啊。
以前就是宅男，要让我一下子变成外交家，怎么样都是一个强人所难的事情吧。
不过，从兰瑟的表情看来，他应该不会在意这种事情吧。
但愿如此。
“浅，欧德。”兰瑟半蹲下来，伸出了俩只手臂。
说是手臂都有些勉强吧，在我面前的，是怎样的一条手臂啊！
静脉几乎要从体内分离出来一般，手指的骨节也是历历在目，尽管从瞳孔里看不出眼翳，甚至目光还如年轻人一般锐利，可这也改变不了兰瑟已经处于风烛残年的事实。
要说的话，就像是九十岁左右了吧。
接着，兰瑟的手放在了我的头上，欧德也是这个待遇。
好奇怪的感觉啊，有种，想起了爷爷还在世上时，自己的欢乐时刻。
真是的，一下子就伤感起来了。
“你们都是我的孙子，但是，接下来的试炼，就不是爷爷能帮助你们的了。”
说着，兰瑟转过头看着我。
那双眼眸里，有的，只是歉意。
“浅，让你一下子接受这么多的事情...苦了你了。”
“不用这么说的！”
忍不住提高了语调。
“是你给我了住所...为什么还要这番道歉？”
我都为兰瑟而委屈了。
明明是他救了我，为什么还要弄得他亏欠我一样。
这样的话...这样的话...我会——
良心不安啊。
“因为，获得精灵的守护之后，你们俩个的人生，就注定不会平淡了，半途死于非命也是极其正常的事情。即使这样，你们也要继续吗？”
这一次，兰瑟的语调变得格外的严肃。
可以感受到，兰瑟感到愧疚的，正是将我和一旁的欧德，带上这条通往战斗的道路上去的负罪感。
但是啊——
“来到这个世界了，不浩浩荡荡的活一次，我也不甘心啊。”
是的，我直视着兰瑟的黑眸，深邃，苍劲，从里面看不出太多的想法，但有的，更多是惊诧。
我来到这个世界，怕的不是在这个世界死去，而是回到原来的世界。
不希望自己再像上一世那样，没有丝毫存在感的死去。
或许，那俱肉体早就消失了吧。因为是宅男，难免会爆出一些负面消息什么的吧。但是啊，这种事情，都和完全没关系了。
不要在逗留了，我现在要做的，无非就是获悉真理和未来的命运罢了。
“我也和浅一样！”
大吼声将思绪斩断，一旁的视野内，欧德涨红了脸，大张着嘴巴。
真是的，我果然中二了吧。算是穿越后遗症一样的情况吧。
“......希望我的选择没有错。”视线中的兰瑟背过身，此时，我才注意到，兰瑟的背后，是一条完全密闭的通道，就只有一个进口。
这恐怕，就是通往卡赞城仲裁主殿的道路了吧。
“跟上我，可别走丢了。”兰瑟伸出了干枯的手掌，示意我和欧德将自己的手掌放上去。
我不免有些迟疑。这幅说是骨架都不为过的身体，真的可以....
“别担心。”
回过神，兰瑟已经主动把我的手掌裹在手里。
好粗糙的质感。就像是树皮一样吧。但是，出乎意料的很有安全感。
“我可是能徒手把你们的汉克叔叔打趴下呢。”
“打！打趴下！？”我还尚未开口，身边的欧德就先喊了出来。
确实，按照所谓的魔力等级来算，打趴下汉克这种事情我也许还能理解一点吧。可如果加上了徒手二字，那文字的意义就改变了。
说是一个骨瘦如柴的老人把一个赤膊大汉给打的跪地求饶这种黑色幽默也是极其正常的一件事情吧。
虽然我可以听出这句话有戏谑的意味，可却没有撒谎的成分。
姜还是老的辣。
“呵呵，如果有机会的话，展示给你们看也说不定呢。”
这好像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吧！？汉克老师，我对不起你啊。
“是时候了，浅，欧德，跟我来吧。”
看着兰瑟整理出一张严肃的脸，我下意识的并拢双脚。瞄了一旁的欧德一眼，嗯，挺机智的，也学着并拢双脚。
兰瑟满意的笑了，做出了跟上的动作，走向了前方。
自然，我和欧德也随之跟上。
这种时候可不能掉队。
就在通道口的前方，兰瑟突然停下了脚步。大概是魔法结界吧。
“别过去。”压低声线对着欧德呢喃的同时，扯住了欧德的手臂。
这个笨蛋，要是我没拉住的话，恐怕就要受皮肉之苦了。
“勇敢，诚实。”
听到莫名其妙的话语，下意识的转过头。却发现这是兰瑟说的话。
视野中的兰瑟看着欧德，又重新打量了我。
“警戒，冷静。俩个截然不同的性格啊。”
截然不同的性格，是在指我和欧德吗？
确实，这个家伙看起来就像是热血笨蛋。
难听点的话就是——
在战场上，死的最快的往往就是热血笨蛋。
尽管如此，也会有人赶着去送死。
如果欧德是斗士或者剑士的话，一定是最快的牺牲者吧。
但如果只是这样就让一个热血笨蛋当杀手的话，未免也太过于鲁莽了。
兰瑟休止者大人吗？
到底有怎样的大局观啊。真是让人提不起戒心，却又无法理解的人。
“继续向前吧。”
目光中的兰瑟，继续向前走去。而我也拉着一脸莫名其妙的欧德跟着走了进去。
这一切，大概只是开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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