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Chapter23
chapter23
休息室里，众人严阵以待。
策划生日会的桃井对工作进行了部署：黄濑负责开门，紫原举着硕果仅存的一个彩炮站在最前面，随时准备拉响第一炮，而端着蛋糕的黑子和其他人，则兴奋又焦急的挤在他身后，等着看热闹。
“你说，赤司那小子，会不会感动得哭出来啊？”有个三年级的前辈兴奋的掏出了手机，“不行，这种千古奇观我一定要录下来。”
“你哭了他都不会哭。”虹村客观的评判道。
确实。
站在人群最后面的初实悄悄点了点头。
以她对赤司君的了解，即使面对彩炮轰脸，他可能也只是稍微露出一点惊讶的表情，然后微笑着向大家道谢吧。感动到哭出来，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嘘——”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动静的黄濑忽然把右手食指举到唇边，示意大家安静，“我听见脚步声了，应该已经进体育馆了！”
众人屏气凝神，不敢再出声。
初实默默拿起长凳上的纸杯，又抿了一口水。
脚步声越来越清晰。
黄濑果断拉开门，大喊了一句“surprise！”桃井顺势推了一把身边的紫原，于是彩炮也被拉响了。
伴随着“砰”的一声，大家齐声喊出了“生日快乐”。
站在最后的初实，被一群打篮球的高个子男生挡的严严实实，并不能看到此时此刻赤司征十郎的表情，只听见他在大家喊出祝福后，怔了好几秒才说出的一句：“今天真是……谢谢大家了。”
声音还算平静。
听起来是没哭。
就在初实胡思乱想的时候，桃井五月笑嘻嘻的绕到了她身侧。
“赤司君，你看谁来啦~”
猝不及防的，小森初实被桃井向前推去。几乎是同时，站在她前方的几位默契的进行了避让，这使得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走到了赤司面前。
少女有点慌张的抬眸，正对上一双同样写满了愕然的眼睛。
“那个……生日快乐。”
初实嘴里下意识的吐出了祝福，目光却有些失措的游移着，手脚也不知该往哪里放才好。
大概是看出了她的惊慌，赤司眼中的惊讶慢慢散去之后，轻轻笑出了声。
“小森，谢谢你能来。”
他的语气比刚才感谢队友要温柔很多。
不知是谁吹了一声口哨，像是按下了播放键一般，虎视眈眈围观着的男孩子们顿时开始嬉笑起哄。
“哦豁！”
“区别对待！”
“哇呜，不愧是小森同学，待遇非同一般。”
…………
啊，就知道会这样。
所以才不想来的。
被这样调侃着，初实又尴尬又害羞，简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好了好了，差不多得了！”关键时刻，还是虹村前辈出来镇住了场子，“我们不是买了蛋糕吗？黑子人呢？”
“我在这里。”
神出鬼没的蓝发少年端着比他脸还要大得多的蛋糕，突然的出现在了初实身侧，吓得她本能的后退了一步。
“还准备了蛋糕，真的麻烦大家了。”
接过黑子手里的蛋糕，道着谢的赤司眼里都盛满了笑意。
接下来就是顺理成章的唱生日歌和吃蛋糕环节。
因为人比较多，到最后吃蛋糕的餐盘都不够了，那个叫紫原的大个子男生干脆端起蛋糕直接舀着吃，又引来队友的一阵笑闹。
这个生日会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天色渐暗了。
送初实回家这个任务，自然而然的被安排到了赤司的头上。
“其实，赤司君不用特地送我的。”
跟大部队分别后，初实忍不住开口道。
“也不是很远的路，我每天都在走，自己回家也可以的。”
“让我送一送吧，”赤司心情很好，声音里也含着笑意，“很久没有这样，跟小森你一起走一走了，有点想念呢。”
“那就……麻烦赤司君了。”
“没关系。”
两人慢慢向着初实所住的街区走去，没有牵手，只是肩并着肩，维持住了一个微妙又刻意的距离。
“其实，今天中午我就知道他们要给我办生日会了。”似乎是担心她觉得无聊，赤司突然的挑起了话题。
“诶？”初实忍不住扭过头去看他，“你早就知道了吗？”
“中午的时候，我遇到黄濑和青峰了，”说到这里，赤司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画面，嘴角渐渐上扬，“从他们两个奇怪的动作和语气里，我多少也能猜出个大概来。”
这两位的话，还真有可能不小心泄密。
“不过，我没想到的是，你也来了。”
说着，赤司转头与她对视，路边商铺的灯光恰好投射在他脸上，衬得那双眼睛更加明亮，仿佛能够看透人心。
“是五月告诉我这件事的，”初实不好意思的避开了他的视线，“本来我觉得，你们社团给你庆生，我作为一个外人来不合适，但是虹村前辈邀请我来，我就厚着脸皮过来了。”
“虹村前辈？”
赤司喃喃的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对。我感觉前辈在你们社团里很有威信的样子，他是不是很厉害呀？”初实歪着头，好奇的问。
“篮球部上一任队长就是虹村前辈……”
聊着篮球部的事情，两人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初实的住处附近。
“送到这里就好了。”
已经能够看到屋子窗户透出的暖光，小森初实停下了脚步。
“好，那就明天见了。”
笑着道别后，赤司转而向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少年清隽笔挺的背影慢慢远去。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刚刚才结束热闹的生日会，初实却打心底里觉得，那抹渐而融入寒冷夜色的身影透露着一丝落寞和孤独。
——好想抱一抱他。
这样的冲动涌上心头，初实鬼使神差的喊出了他的名字。
“赤司君——”
听到她的呼喊，那个人停下步子，回过了身。
朦胧路灯下，原本静静立在那里的少女，忽然丢下包，迈开步子跑了过来。她张开双臂猛地抱住了他，那突如其来的冲击力，甚至逼得他后退了一步。
惊讶之下，赤司红色的瞳孔都微微放大了。
为了掩盖自己的紧张和无措，小森初实把脸埋进了他的脖颈里，不敢抬头。过了好几秒，她才勉强整理好心情，窝在少年肩头发出了闷闷的声音：“虽然已经说过了，不过果然还是很想单独的再对你重复一次——生日快乐，赤司君。”
对于赤司征十郎而言，比起上次探病时，这次的拥抱多了一分突然，也多了一分惊喜。
毕竟这一次，她可没有发烧。
鼻端萦绕着熟悉的、淡淡的柠檬香气，赤司吁出一口气，缓缓平复了自己的情绪，也更清楚的确认了自己胸腔里有力的跳动声。
“小森……”
“我先回去了，明天再见！”
不知为何，少女并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她迅速的松了手，后撤一步，随即像看到了什么怪兽似的，步伐飞快的向家的方向跑去。
徒留赤司一人在原地，怅然若失。
初实冲进家门的时候，脸颊通红、气喘吁吁的样子把家里人都吓了一跳。
等到这时候，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把书包丢在外面了。
于是她又鬼鬼祟祟的打开家门看了一眼，确认视线范围内没人经过，才溜出去捡回了被自己无情抛下的书包。
在妈妈的催促下，心不在焉的吃完晚饭，小森初实才终于得到空闲，能把自己锁进房间，躺在床上整理一下纷乱的心绪。
同样是冲动后的产物，但是这一次的拥抱，初实并不觉得后悔。
虽然很害羞，可是那一时刻，她是切实的希望传递几分温暖给他的。一直以来，都是赤司君在流露自己的关怀，初实觉得她也偶尔应该有一些回应。
这份心意，他能感受到吗？
抱着枕头在床上想了一会后，初实起身去找来了手机。
点开名为“征酱”的联系人，她踌躇着在手机里输入了文字：『刚才的事情，我很抱歉……』
等等，她为什么要道歉，又没有干什么坏事！
初实果断的删掉了这一行字，重新开始编辑：『赤司君，你到家了吗？』
以前就从来没关心过他是否到家，今天突然这么问，简直就是欲盖弥彰……还是删掉删掉，重新再来！
少女羞愤的拍了一下床头可怜的大熊玩偶，继续思索着该发送怎样的信息。
……
柔和的台灯下，赤司正在做着家中额外安排的功课。
今晚，他难得的有些无法集中注意力。脑海中总是会浮现少女低头向他奔来的场景，鼻间也似乎依旧能够嗅到那股淡淡的柠檬香气。
手机忽然振动起来，唤回了他的神智。
赤司点开了那条来自小森初实的讯息。
『今天天气真的很冷。』
没头没尾的，这么一句。
但是却让赤司征十郎回忆起了刚才那个拥抱，那股涌上心头和脸颊的热意。他忍不住弯起眼眸，带着笑容点下了回复的按键。
两分钟后，初实收到了来自赤司的短讯。
『-但是，我过了一个很开心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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