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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2章贡比涅,这个时空的马恩河!


  长于演绎的法兰西民族有着浓郁的浪漫主义气质。这是一个很奇怪的民族,狂热崇尚浪漫和激情,他们热情如火,能够把激情像火一样去燃烧,以疾风暴雨似式的全民一致运动创造不可能出现的奇迹,但火焰往往会失去控制,将所有一切——同样包括激情和浪漫一起焚烧干净。

  这种独特的民族气质表现在军事方面,就是法兰西人的军队经常会因为一些莫名奇妙的原因突然性崩溃,也经常会因为一些更莫名其妙的原因从崩溃的边缘突然如同打了高卢雄鸡的鸡血一夜之间就发生脱胎换骨般的变化。

  在这次战争中,轮到位于瓦兹省首辅贡比涅的皇室秋宫,以及秋宫里的皇帝,成为了让法国陆军雄起的那一管鸡血。

  11月6日,为了追歼法国第五集团军,德国第一集团军司令官克鲁克将军无视德军总参谋长毛奇的命令和施利芬计划的规定,擅自变更行军路线,向东急行军,试图与第二集团军比洛将军所部配合,将法军围歼在贡比涅以北。

  这一天,第一集团军七个步兵军三个骑兵师又三个预备步兵旅三十万余大军从早到晚不停行走了五十公里,将自己宽大的侧翼暴露在贡比涅守军毛奴里将军统帅的法国第六集团军之前。

  得到好友兼下级毛奴里提供的情报,巴黎卫戍司令加利埃尼欣喜若狂大喊道:“他们把侧翼送上门来了!德国人怎么这么蠢!我不敢相信有这样的事,真是太好了!”

  随后他向正在贡比涅的皇帝和法军司令部发去急电:转守为攻的机会已经出现在我们面前,这是我们唯一能够击溃德国人脆弱右翼的机会,如果不能抓住,全体法兰西人在在此后的一千年为今天的迟疑而后悔。

  为了让固执保守的霞飞同意自己的观点,加利埃尼随即驱车前往法军司令部面见霞飞,在他的反复劝说并承若会及时向参战部队输送补给和预备队后,艰难地说服了这个固执的老头,同意法军停止后撤就地转入大举反攻。

  沉默寡言的霞飞一旦下了决心,便很难再有任何因素能够干扰他的决心。随后他前往英军指挥部,以令人鼓舞的词汇说服了既担心英军死伤过多,也没有多少取胜信心的弗伦奇元帅同意英国远征军与法军一同参与到这场他认为“毫无兴趣”的反攻之中,而在此之前,加利埃尼同样做了如此的努力,却被弗伦奇坚决拒绝了。

  傍晚,德军先头部队已经看到了瓦兹河大桥上狼狈撤退的法国人蓝色高筒帽,许多人由于疲惫不堪倒在地上,不一会便发出震耳欲聋的鼾声,竟然没有试图去控制无人守卫的大桥,法军苦苦等待的反击时机就这样悄然到来。

  在皇帝陛下亲临前线的鼓舞下,法军士气高昂,法军总司令霞飞将军代表皇帝拿破仑四世向参战的法军和英国远征军作动员时这样说道:“这是关乎国家乃至西方正义国家命运的一战,法兰西军队不需要也不能够再撤退,从这里,从这时,我们和伟大盟邦的军队要携手并肩全力以赴,向敌人进攻,把他们逐回去,直到解放全部法兰西的土地,直到捣毁日耳曼野蛮人的巢穴柏林!”

  霞飞并非是如同施利芬伯爵那样惊才艳艳的军界天才,他固执刚愎,坚韧稳重,反应迟缓,总是比别人慢一拍,被称作“迟钝将军”。由其主持拟定并主持实施的在战争爆发后向德法边境进攻的“十七号计划”导致法军主力陷在了东北边境地区,在巴黎北面的法比边境地区近乎不设防,使得德军轻易占领和比利时大部和法国东北部,若非指挥主要由巴伐利亚军队组成的德国第六集团军的巴伐利亚王储鲁普雷希特不愿意丢失巴伐利亚的土地诱敌深入而擅自发起反击,导致施里芬计划中至关重要的左翼后退未能实现,致命木门的旋转出现粘滞,来不及从洛林前线撤回陆军主力的法国很有可能已经丢掉了巴黎并输掉战争。

  但在战争初期法军一路溃退的时候,这位倔强迟钝沉默寡言的老人,却是最适合领导法兰西军队继续战斗下去的人选——在所有人都惊慌失措的时候,固执倔强的性格让他不会失去信心,迟钝稳重让他更加坚强,以近乎冷血的不动如山指挥着法国军队一路惨败一路抵抗,屡战屡败却屡败屡战,以十足的韧性终于等到了德军出现错误的绝佳战机。

  尽管这个时空的贡比涅之战和另一个时空的第一次马恩河之战的战机均由加利埃尼发现并大力推动,但最终做出反击决定的人均是霞飞。身为法军统帅,霞飞肩负的压力远非只需要为巴黎负责任的加利埃尼可比,在这场挽救了法国命运的关键战役中,霞飞的作用用他自己说的话来评价最合适:“我不是真的知道(马恩河奇迹的第一功臣是他还是老对头加利埃尼),但我知道那若是一场败仗,谁将为之负责。”

  不聪明的霞飞制订了一个虽非才华横溢但却具备完全可行性、并能够让任何一位步兵排长看得懂的作战计划:以法国第五第六集团军与英国远征军重点进攻暴露侧翼的德国第一集团军以及位于贡比涅正面的德国第二集团军,以法国第四和第九集团军牵制位于德国第二集团军左翼的德国第三和第四集团军,以法国第三集团军在战场最东侧实施牵制性进攻。

  次日凌晨,法军正式发起了反攻,毛奴里将军的第六集团军伴着晨曦冷霜,在贡比涅以西瓦兹河西岸地区集中上千门大炮向德第一集团军发起猛烈的炮击,在三个小时的炮击过后,20多个师的法国士兵伴随着炮火和枪声,呐喊着冲出出发阵地。

  阡陌交错的农场,一望无际的平原,整个战场一马平川,没有任何能够利用的地形,但这里是德国第一集团军打通与比洛将军联系的必经之路,也是法兰西军人包围皇宫和皇帝的最后一道防线,双方都已经退无可退,也不想退。

  来不及构筑工事的欧洲装备最最精良的两支陆军超过五十万的官兵在寒风里打起了残酷的对攻战,甚至出现了团级建制参与的大规模白刃战。

  溪水,井水,血水,河水四处流淌,残肢断臂,普鲁士尖顶盔和法国圆筒帽飞上半空……

  法军装备毕竟比德军略逊,普法战争后40余年在复仇思想的指导下,从未有过如何防守的系统训练,表现在这场野战当中,便是每有两个德国军人倒下,就会有近乎三名法国军人倒下,但法军仍然士气不坠,发起最具气势如虹也最能带来惨重伤亡的波浪式集群冲击。

  战至正午,战斗已至白热化,不少杀红眼的两军战士抱起手榴弹和炸药包或者随便什么爆炸物就往对面的人群中冲,这在并不认为投降是耻辱的西方军队中,绝对称得上空前绝后的奇观。

  在慷慨激昂的气氛渲染下,法兰西军人艺术家的艺术细胞被激发了点燃了,在这个寒霜初降的早冬白天,他们比他们一直看不起的日耳曼野蛮人更野蛮,比贡比涅森林里的野兽更野兽,抱着手榴弹和炸药包冲到德军当中将自己化为刺眼火炬的爆炸声竟然从未停止过。

  克鲁克被一个上午两万五千人的死伤吓坏了,尽管法国人付出了损失超过三万人的惨重代价,但这里是法兰西人的土地,他们的后备兵只在八十公里以外的巴黎,只需要两个小时便能投入战斗,而第一集团军的后备兵却在一千八百公里之外的西里西亚编成了两个新的步兵军,为盟友奥匈的军队收拾残局,哪怕两周之后也无法出现在战场上。

  克鲁克的长途进军不仅累垮了他的士兵,也将补给和重炮远远抛在了后面,战至下午,在法军炮兵的狂轰滥炸下,体力和重火力均处于下风的德军后劲不足日渐不支,在霞飞冷漠的命令下,此前一直处于撤退当中的法国第五集团军也适时停止撤退脚步,转身加入到战斗之中,横跨瓦兹河的该集团军以一部兵力会同第六集团军进攻,另一部与德国第二集团军右翼部队交火。尽管法国第五集团军在此前的战斗中损失惨重,实力下降近乎一半,但这部分法军的加入,还是让日渐处于下风的克鲁克将军不得不命令集团军担负前卫的第三和第九军掉头向西加入战场,而这两个军的任务本来是抢占瓦兹河上的桥梁,以便与位于瓦兹河以东、埃纳河以北的德国第二集团军取得联系并掩护该集团军右翼。

  随着这两个军的撤退,在德国第一第二两个集团军中间,横跨瓦兹河两岸,出现了一道宽达三十五公里的缺口,这道缺口正对着的便是被霞飞说服同意参与反攻的弗伦奇元帅麾下的英国远征军。

  对于克鲁克来说,他孤注一掷的冒险行动能否成功,将取决于他能否在英法军队利用这一缺口截断德第一第二集团军联系之前与豪森将军的第三集团与以及符腾堡公爵的第四集团军彻底击溃法国的左右两翼——毛奴里将军的第六集团军和福煦将军的第九集团军。

  克鲁克重点进攻毛奴里将军的第六集团军,福煦将军麾下的法军则由友军担当进攻主力,克鲁克在和毛奴里的交锋中逐步占据了上风,但这支由从洛林前线调回的败军组成的新集团军尽管士气不高,毕竟是为“十七号计划”准备的精锐之师,官兵多为常备军人,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在对攻之中与对手打得有声有色,在毛奴里将军最需要援军的时候,担任巴黎城防司令的加利埃尼将军动员了约600辆出租车,将一个步兵师送上了战场,帮助法国第六集团军挺过了最艰难的三个夜晚。

  11月8日,在战役最关键的时刻,弗伦奇元帅率领英国远征军三个军约16万人悄悄爬进了德国第一第二集团军之间宽达35公里的缺口,至此位于施里芬计划右翼最右边的德国第一集团军陷入空前的孤立,瓦兹河东岸的德国第二集团军也有被英法军队分割包围的危险。

  次日,比洛将军下令德国第二集团军撤退,克鲁克将军尽管距离彻底击溃毛奴里仅差最后一步,但他已经没有了最缺少的时间,为避免被包围,不得不与比洛将军一道向后撤退,两天后,德国在西线的几个集团军全部停止了前进的脚步。

  至此,德国失去了迅速战胜法国,随后掉头与奥匈以及波兰军队携手,与明帝国大军东西对进,打垮俄国进而在短期内结束战争的唯一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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