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大将元帅五重唱

　　第一批赶到南非的英国远征军人数并不多，包括提前赶到的皇家第一步兵师在内仅有三个正规师不足五万人，对于在本土和诸多殖民地拥有上百万陆军的英国来说，除去过于遥远的距离，这样规模的远征军实在算不得什么，因此在组建的时候就没有考虑由几位德高望重的元帅来挂帅。

　　不过鉴于远征军几乎全部由本土部队组成，对于英国袖珍的本土陆军来说这已经是三分之一到四分之一的力量，因此司令官的选择还是很慎重。

　　在从众多上将中将之中挑选远征军司令官的时候，无论是执掌英国陆军的沃尔斯利元帅还是首相索尔兹伯里三世侯爵和维多利亚女王都很看好在刚刚镇压了爱尔兰人起义的雷德弗斯·布勒陆军上将。

　　布勒这年已经年近六十，尽管年纪有些偏大，不过英国陆军一向升迁艰难，五六十岁的老上将甚至是老中将比比皆是，这并非是布勒自身能力差的原因。

　　布勒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英国式职业军人，大半生戎马征战，足迹遍布英国的诸多殖民地。

　　他参加过加拿大红河远征，跟随沃尔斯利元帅参加了在西非的亚森特远征，跑到南非以陆军中校身份参加了1879年的祖鲁战争，并且在战斗中由于作战英勇，指挥若定保住了其领导的400人的小部队得到了维多利亚十字勋章，从此一战成名得到了高层的赏识。此后，布勒又随同基钦纳勋爵征战埃及，1891年晋升为少将正式步入英军高层，在来到南非之前，布勒刚刚率军镇压了独立倾向愈发严重的爱尔兰人的暴动并坐镇爱尔兰首府都柏林指挥全部驻爱英国陆军。

　　爱尔兰驻军向来是英国本土陆军当中的重中之重，以陆军元帅充任驻爱英司令也是屡见不鲜，从中可见布勒目前在英国陆军当中的地位。

　　由于久经征战，且有过在南非及诸多英属殖民地征战的经验，布勒被认为是最合适的英国远征军司令官。只不过上将有一个很致命的缺憾英国军政两届高层却都没能注意到：上将所谓的作战经验丰富绝大部分是在和非洲土著和民间暴乱分子中取得的，鲜少有过与文明国家军队之间的现代化战争的经验，唯一的例外正是20年前与布尔人的第一次战争，而那一次英国人却是失败者，因此在此后的作战过程中，布勒出现诸多低级失误也就不足为奇。

　　八月第一天的清晨，布军司令部从德兰士瓦腹地调遣的三支守备队和一个加农炮营近四千生力军抵达布军金伯利，普林斯洛随即命令炮兵开火，随即，雷霆万钧的炮击打破了战场上死寂悚然的寂静。投入炮击的包括36门105毫米加农炮，36门杂牌火炮和数十门120毫米重迫击炮。

　　布军炮兵由段祺瑞中校统一指挥，在英军弱小的炮兵、总计两个连12门15磅野炮开火后，布军中射程较远的加农炮当即在校射气球的指引下很快覆盖了英军的炮兵阵地。

　　不过开战以来的经历让英国人吸取了足够的教训，其炮兵阵地不但修建成更为坚固的半埋式工事，而且火炮之间的间隔也大大增加，之前一炮就能打掉一个炮兵连的事情是无法再出现了。

　　不仅如此，英军第五步兵旅的步兵阵地也尽量依托山势的起伏修建了坚固的野战工事，重机枪和步兵炮射击掩体以枕木铁轨覆顶，战壕内壁上构筑了数量充足的防炮洞，在阵前则以壕沟，鹿岩和铁丝网掩护，因此大大减轻了布军105火炮群对于兵力火器的毁伤。

　　其阵地位于广袤平坦的卡鲁荒原上，整条十余公里长超过五公里纵深的防御体系内只有两座相对高度不超过一百米的小山包。尽管地形平坦却土质疏松方便挖掘，这才让英国人在短短时间里挖出了老鼠洞穴一般的纵横交错的防御工事。位于防线最前方的是都柏林第二燧发枪团的阵地，该团全部士兵和绝大部分的军官均来自于爱尔兰的首府。

　　10时整，布军步兵在绵密的徐进弹幕掩护下涌出了阵地，大日耳曼尼亚志愿步兵营的八百余官兵高唱着《尼伯龙根之歌》充当攻击的箭头，来自诸多日耳曼族裔的官兵组成的这个营为了同属日耳曼族裔的布尔人在荒凉的南非战场上忘记了生死，摆出了一个稀疏的散兵线冲向了凯尔特人重兵扼守的阵地。

　　该营冲击的正面为都柏林燧发枪团的第二营，整个营装备有328支步枪，35支手枪，4挺维克斯中型机枪和两门一磅步兵炮，而他们的对手，大日耳曼尼亚营则有更多的人数和更为精良的装备，在得到了一部分手枪和轻迫击炮的加强后，拥有32挺轻机枪，10挺重机枪和多达25门迫击炮的该营拥有超过当面敌人五倍以上的绝对火力优势。

　　总人数850人的大日耳曼尼亚营由来自西欧和北欧的诸多日耳曼民族的志愿者们组成，是整个布军来源最为庞杂的部队。成员包括近百瑞典人，挪威人和芬兰人，八十多丹麦人，17名卢森堡人，8,名冰岛人，123名奥地利德意志人，45名瑞士德意志人和3名列支敦士登德意志人，其余缺额则由德国现役官兵填充。

　　该营的三个步兵连长分别由三名年轻的德国陆军现役少尉、如今的布军中尉担任，即一连连长阿道夫·施特劳斯少尉，二连长冯·瓦尔特·海茨库特少尉，三连长冯·哈迈斯坦因少尉，重火力连连长则由曾在炮兵与工程学院学习一年的威廉·里特尔·冯·勒布少尉担任，该营营长为整个布军守备部队中最年轻的营级主官，此时尚未满19岁的费多尔·冯·博克少尉，此时他则佩戴着布军上尉的军衔。

　　博克家族成为贵族至此时尚不到三十年，其父老博克在普法战争中为步兵团长，因为屡立战功，在战后晋升少将并于1873年被德皇威廉一世加封为贵族。随后老博克迎娶了拥有德国和俄罗斯血统的女爵欧尔卡·海涅·福朗西斯卡·冯·法金汉，而女爵的哥哥正是德国陆军名将，未来继任老毛奇的一战德军第二任参谋长，“凡尔登的刽子手”，德国陆军一级上将埃里希·冯·法金汉。

　　在未改变的历史时空里，甥舅两人此刻应该正在中国服役，与“刀枪不入”的义和团打得不亦乐乎。

　　此时这五个年轻的少尉一定不会想到，在另一个世界里，他们在四十多年后会有怎样的辉煌，三名步兵连长都成为第三帝国的陆军一级上将也就是大将，勒布与博克则是第三帝国手握重兵的陆军元帅。

　　军士官们扔掉碍事的大檐帽，光着头高举魏军制式马刀走在最前面，在他们的身后，挺着身体冲锋的日耳曼人举着上了刺刀的步枪伴着歌声滚滚向前，在伴随冲击的轻机枪时不时壮胆一般的长点射伴奏中，日耳曼官兵们愈发接近了纵横交错，密如蛛网的英军堑壕和掩体，在忐忑不安中等待着维克斯机枪随时可能来到的洗礼。

　　英军的工事尽管配备合理，纵深深远，可短短的时间使得英国人无法构筑起严密的堑壕网络和环形工事支撑点，缺乏以钢筋水泥构筑的可以充当支撑和指挥部的永备工事，甚至缺乏防御大规模步炮协同进攻中必不可少的铁丝网，只能在面向金伯利的一面拉起几道互不连接的稀疏的铁丝网，最重点位置处不过只有十米宽度。

　　尽管在热气球上向下俯瞰战场已有另一时空之中一战西线的模样，可人数和火力上几个数量级的差距还是无法完美演绎西线战场上雄兵百万，重炮数千，战场纵横上百公里，一昼夜死伤过十万的跌宕恢弘的大气。

　　在日耳曼人的两边是同属日耳曼族裔的荷兰志愿步兵营和比利时弗拉芒志愿步兵营，这两个营尽管没有大日耳曼尼亚营那样有德国现役官兵为骨干，不过基于和布尔人同宗同源的民族情感，士气更为高昂。

　　这三个营约2500名官兵在铺天盖地的徐进弹幕掩护下愈发接近了由英第五步兵旅都柏林第二燧发枪团的阵地，此情此景恍若十几年后一战西线战场德国陆军与英国陆军远征军之间殊死搏杀的预演。

　　双方炮兵打出的炮弹往来如织，布军炮兵集群在渐渐取得绝对战场控制权后每分钟都将过吨重的炮弹扔到被英国人挖掘得支离破碎的贫瘠土地，**炸出的闪光映衬着愈发低沉厚重的如墨浓云，炸成零件的枪械与人体零件在狂暴的冲击波中肆意飞舞，给贫瘠的土地补充珍贵的微量元素和有机质。

　　眼见布军攻势迅猛，勇猛的哈特少将也焦急了起来，第五旅已经损伤近半，而按照布军目前的攻击强度，两天之内爱尔兰人将全部尸横在卡鲁高原。

　　一个携带着少将给布勒上将求援电报的骑兵班被派出，他们将赶到南面五十余公里之外最近的一处可以发报的地方，哈特给他们的时间是五个小时。

　　“布尔人攻势如潮，我旅承受了巨大的压力。由于防御地带内铁丝网障碍数量严重不足，掩体、堑壕、交通壕等防御工事缺乏支撑用的木梁及铁轨枕木，因此在敌之猛烈炮击中，第一道防线基本上被破坏殆尽，只有极少数特别牢固的工事经受住了猛烈的炮击。

　　目前，我军防御体系一线基本被摧毁，两个野炮兵连失去战斗力，步兵炮及机枪损失三分之一以上，都柏林第二燧发枪团已经失去战斗能力，残余人员只能整编出两个步兵连。根据我军伤亡情况及阵地状况，我旅最多能够抵抗两天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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