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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章


如果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一整个故事的结局。

        -------写自真魔语录

        走过雕刻着美丽花朵图腾的铁质白色艺门,长长的走廊两旁一片繁花似锦,郁郁葱葱的绿色上开满了白色的蔷薇花,地上散落着一层残败的花瓣,微风拂过,空气中飘起几片白色的花瓣,吻着面颊扑鼻而来浓郁的花的香味。

        有利跟在络晨的身后,身旁是和他并排行走的保鲁夫。花团锦簇的尽头是一座白色的建筑,有利抬眼望过去,与他们先前呆着那座城堡结构相似,不过眼前这座建筑确切的来说应该算是做庄园,白色的庄园。

        他发现这里的一切似乎都是白色的,白色的城堡,白色的庄园,白色的铁质门,白色的蔷薇花。满世界的白却不显得单调,相反有种古典的高贵气息,像是一个巨大的舞台中央平地旋转的芭蕾舞者,优雅宁静。

        ‘嗯?’正四处打量,不经意的回眸,视线落到那一团的白色花朵,身形顿住。

        前方两人察觉一起回头,保鲁夫看向有利,眼眸中带着一丝询问,‘怎么了?’

        有利指了指蔷薇花圃,眼睛却是看着保鲁夫的,‘我刚刚看到。’又转过头看向那一片白,俊眉微微蹙起,‘怎么没了?’

        保鲁夫不解,‘什么怎么没了?’

        有利盯着花圃看了好几秒的时间,倏地回头对着络晨的方向疑惑着开口,‘这些。。。这些蔷薇花,似乎会变换方位。’

        ‘不愧是有利陛下,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发现了。’络晨微微差异,他着实没有想到有利会注意至此。眼神似有若无的飘向一旁的保鲁夫,心下了然,为了自己重要的人,为了保护为了守护,即使在粗心大意的人也难免会变的心细。因为爱会让人不知不觉的为了所爱的人朝着越来越好的方向追赶。略微收起心神,才悠悠的解释,‘这些白色蔷薇表面上是作为装饰,其实是一种幻术,熟悉的人的话只要按照原来的路线走是没有问题的。这里的花每分每秒都在变化,若是外人想要走进这里。。。’说着兀自笑起来,‘当然,事实上也没有人敢闯冯维克特的地盘。’那话语充满傲气,带着与生俱来的高贵与自信。

        原来是这样,有利点点头,不难理解即便是身处德国,现在已没有战争,不过适当的防备也是需要的,更何况这个时代的魔族有着复杂的各类身份,布结界亦或施幻术保护自己也无可厚非。可是,他向蔷薇身处望去‘我刚刚明明看到一朵黑色的蔷薇花。’

        一开始有利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但满眼的白色中出现一点黑色是尤为的突兀的。而且那样的黑色,那样带着蛊惑的黑色自己决计不会看错的。只是他去指给保鲁夫看再回头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了。

        有利的话尾才刚落,络晨的脸色却突然复杂起来。他淡淡的有些不自然的说,‘有利陛下怕是看错了。’语毕,转身继续往前走。

        有利自是没有忽略络晨的表情,但觉得此事与自己无甚关系没有计较,几步上前拉着保鲁夫的手跟着络晨的步伐行走。

        三人走进庄园,穿过一条幽静小路,下了旋转梯,穿过一道月亮门,门里的风景这才显现。月亮门后是一面清澈见底的湖泊,湖面泛着阵阵涟漪,湖面四周依旧是白色的蔷薇花。只是如果仔细看去,会发现蔷薇花架下飘着一层白雾。

        有利和保鲁夫两人看看湖面又看看络晨,刚想询问。络晨却抢先一步开口,‘这是通往真魔国的通道。’

        有利和保鲁夫均是一愣,耳畔不停回荡着络晨那句这是真魔国的通道。真魔国的通道对于此刻的他们意味着什么,没有人会比他们更明白。

        望着眼前澄澈的湖面,有利慢悠悠的转过头,漆黑的眼眸深处有细碎的光流转。右手心隐约传来另一个人的温度,淡淡的温暖的。他下意识的握紧手心里的手,压住心中的那丝喜悦,半信半疑,‘你是说,我和保鲁夫可以回到真魔国了?’

        保鲁夫回握他的手,仰起脸对着有利浅浅一笑。络晨站在一边,目光淡淡的扫过两人,声音不紧不慢的响起,‘是,这是只有冯维克特领主和继承人才知道的秘密。有利陛下的魔力记忆恢复,那么通过这个时光隧道带着保鲁夫回真魔国应该没有问题吧。’

        有利对上保鲁夫的眸,‘保鲁夫,你怕吗?’

        保鲁夫不说话,噙着唇畔淡淡的弧度摇摇头。有利勾起一抹暖人的笑,他拉起保鲁夫的双手,满是温柔,‘那我们走吧。’

        噗通一声,湖岸边只留下一个身影。络晨倚在月亮门边望着还在泛着波纹的湖面,心底竟隐隐有些烦躁。他收回视线,低着头,白色的蔷薇花落了一地的缤纷。良久,络晨才再次抬头,缓缓开口,‘他们已经走了,你还不出来吗。’站直身子转过身看着从花架侯走出来的少女无奈的笑,‘真名。’

        少女一身黑色长裙,哥特式的样式。相貌与络晨有些相似,只是那双眼睛却不似络晨的那般淡蓝,而是泛着鲜活的红色。少女款步走向络晨,娇嗔道,‘哥,我可没有偷听什么哦。’

        络晨伸手去揉少女的头发,越发的宠溺,‘真名,你真是越大越不可爱了。’

        被唤作真名的少女不满的努努嘴,然后望着已经平静来的湖面,‘他们走了?’不等络晨回话又自顾自道,‘原来那就是魔王陛下啊,好温柔的样子啊。’

        络晨一怔,顺着少女的目光一瞬间五味杂陈。

        真王庙里,杰莉夫人满面愁容站在一边,一向艳丽的面孔此刻显得有些灰暗。孔拉德和古音达鲁俊达正和村田说着什么。

        ‘倪下,真王陛下他’

        ‘放心吧,他没事。只是给涉谷解封魔力受损,短时间内没有办法现出真身。’

        ‘既然陛下的封印已经解除,为什么还是没有办法获取他们的情况呢,我的陛下不会不会’

        ‘俊达!你安静一点!’

        ‘可是,可是古音达鲁,万一万一陛下他们’

        ‘不会的俊达,陛下一定会和保鲁夫拉姆一起安全回来的。有利的话一定可以的。’

        村田双手负在身后,面上没有多大表情。其实他也奇怪,照理说封印解除,魔力自会引起反应,可涉谷的光芒却从水晶球上消失了。不过让他相信那俩人遇难他是不信的,毕竟涉谷是那个人选定的,况且那俩人的羁绊是如此的深。

        见村田始终保持沉默一言不发,孔拉德心里一沉,‘倪下,陛下有利和保鲁夫拉姆不会真的’

        村田回神摇头,刚要开口,只听得真王庙外的水池中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众人皆是一惊,疾步出了殿门,在看到眼前这一幕后,眼中先是闪过震惊之色之后便被巨大的喜悦代替。

        水池中,有利和保鲁夫全身湿透的跌坐在池水里,肩膀上还挂着几颗水草。有利起身伸手小心的扶起保鲁夫。刚站定,一抹身影就疾风骤雨的冲了过来,有利本能的闪身。

        那身影直直扑向身旁的保鲁夫,然后紧紧的抱住。而后便听到那人唤道,‘保鲁夫我的保鲁夫’那声音是满含歉疚,担心与心疼。

        滚烫的泪水滴在保鲁夫被水浸湿的冰冷的衣衫上。保鲁夫看清怀中的哭的哽咽的人,慢慢伸出手回抱住,眼框有些发红,他闭上眼,将头埋在那人的脖颈间,轻声的说。‘母亲大人,我回来了。对不起,您担心了。’

        怀中那人一听这话哭的更是厉害,拼命的抱紧保鲁夫,断断续续道,‘我的保鲁夫,你受苦了我的孩子’

        保鲁夫仍由他的母亲抱着自己哭的昏天暗地,心里莫名觉得温情。

        有利就这样站在一旁看着他们母子相拥的场景,忽然想起保鲁夫刚中离咒的他守着他时,杰莉夫人说的话。

        他记得那时他守在保鲁夫的身边,不吃不喝,杰莉夫人走到他的身边默默的坐下看着床榻上双眼紧闭的保鲁夫,像是对他说又像是对自己说,‘保鲁夫生下来的时候,我还是魔王,那时的我几乎都没有怎么抱过他,后来稍稍大一点就交给了孔拉德。’她自嘲的笑笑,‘是不是很不负责。’

        有利只是偏头看着她不说话,杰莉夫人也不介意又接着道,‘后来他发现自小带他的孔拉德竟是人类,恼羞之余觉得所有人都骗了他,从此不再理孔拉德。这孩子从小就生性倔强,不服输,硬是再没叫过孔拉德一声小哥哥。不知什么时候习惯将自己的一切隐藏起来,那些难过与悲伤,从来都是自己在独自承担。这孩子在成长中逞强一点点变得坚强,而我这个做母亲的,看着他却无能为力。’她转头笑看有利,‘很失败吧,作为母亲的我竟没有给过这个孩子多少的母爱。’

        有利低下头,又抬起,看着床榻上的人,目光一瞬柔和,‘怎么会我想保鲁夫一定没有这么想过。他一定觉得做您的儿子很好。’

        杰莉夫人闻言笑了,学着有利的口气,‘是呐,我也觉得有这样优秀的儿子很好。’

        此刻脑中再次想起这些画面的时候有利却觉得心里堵的生疼,他看着相拥的母子眼睛有些酸涩,他又记起自己第一次和保鲁夫说婚约是个误会时,保鲁夫将自己锁紧狭小的柜子中的情景。那样狭窄而黑暗的空间,又或者正是因为狭小和黑暗才让保鲁夫产生一点点的安全感吧。

        这样想的时候,有利觉得保鲁夫那八十几年或许非常的孤独。魔族的生命太长,那些在岁月中沉淀的孤独成为寂寞,而这些寂寞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悄然滋生,化为黑夜中一滴一滴落下的晶莹,最终成就了一个人的坚强与骄傲。这些坚强与骄傲支撑着自己才能一步步坚定的往下走。

        回过神时,发现杰莉夫人已经放开了保鲁夫正对自己,有利正身,略显疑惑。‘杰莉夫’

        夫人的人字还未脱口,杰莉夫人便抢先开口。‘有利陛下。’她看着有利,很是郑重,‘谢谢你将保鲁夫带回来。真的。谢谢你。’

        对于一个母亲,没有什么能比自己的孩子好好的活着再好不过的事。有利自是明白,他看看一旁安静的保鲁夫转头对杰莉夫人会心一笑。‘杰莉夫人,这是我的责任。保鲁夫不仅是您的儿子,也是我的婚约者。他对我一样的重要。’

        立于杰莉夫人身边的保鲁夫闻言一滞,惊讶的将目光投向一脸正色的有利。杰莉夫人也被有利的话语怔住,但随即脸上露出宽慰的神情。她伸手将有利的手握起,又拉起还在愣神的保鲁夫的手,然后将保鲁夫的手置于有利的掌心合紧,温柔的目光包裹着两人轻声道。‘呐,有利陛下。我的保鲁夫以后就要你好好保护了。’

        ‘放心吧,杰莉夫人。’有利凝视保鲁夫碧绿的眸,那眼中有着诧异有着不解,他轻笑出声,‘有生之年定将好好保护保鲁夫。’

        众人看着这一幕从心底感到欣慰,他们是看着他们一路走来的,原来早已成长,原来早已从蹒跚学步到学会拼命奔跑。这两个人的感情,一路磕磕绊绊,那些伤痕化为利刃变为保护自身的武器,保护他人的武器,正在一点一点的强大起来。

        ‘嘛,既然回来了就是好事,你们还打算在水里泡多久?’村田扶了扶眼镜,似笑非笑。

        听得村田这话,众人才慌忙转身将两人引去更衣。

        ‘保鲁夫,等会你和孔拉德他们先回血盟城,我还有些事要和村田说。’有利边扣着制服的排扣边对身旁同样正在扣扣子的保鲁夫说。

        保鲁夫扣扣子的手顿在那里,闻言抬头看了眼有利哦了一声后,又不动声色的低下头继续扣着扣子。

        有利穿戴整齐,弯下身去帮保鲁夫扣最后两粒扣子,保鲁夫明显一僵却没有说话,偏过头盯着衣角不知在想什么。有利将扣子扣好抬头看着保鲁夫,然后上前轻轻的将他拥入怀中,鼻尖有似有若无的属于怀中这个人的味道,好闻的叫人舍不得放开。好一会儿才将怀里的人松开,对上那双碧色眼眸,‘等我。’

        孔拉德进来找保鲁夫的时候,保鲁夫正透过窗户看向窗外,脸上没有表情,神情淡淡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柔和的似要融进光里,他就那样安静的淡漠的站在那里。从孔拉德这个角度看过去,竟有种淡的要消失的错觉。孔拉德摇头苦笑,果然是因为离别太久了吗?他走进他,唤他。‘保鲁夫拉姆。’

        保鲁夫缓缓回头,依旧淡淡的。‘孔拉德。’

        孔拉德脚步一顿,眉心不觉蹙起,觉得隐约哪里不对,转念又觉是自己多想,几步走到保鲁夫跟前,笑容温和。‘陛下让我带你回血盟城先好好休息下。’

        温柔的笑容,温柔的声音,温柔的目光,与记忆中一样。这个从小带着他,伴他成长,包容他的任性,保护他,爱着他,从来都是温柔的男子是这个世界上一直疼爱着他的小哥哥。保鲁夫不自觉展开笑颜,‘知道了,小哥哥。’

        孔拉德又是一愣,随即眼睛不受控制的发疼,‘保鲁夫拉姆,你刚刚叫我什么’

        保鲁夫轻声的笑,走上前抱住男子的腰,‘让你担心了,小哥哥’

        孔拉德不再说话,颤颤伸出双手抱紧,然后温润的嗓音自胸腔传来。‘欢迎回来,保鲁夫。’

        ‘冯比雷菲鲁特卿回去了?’见有利进来身旁却少了一人,村田抿唇揶揄道。

        老友这么多年,有利怎会听不出村田的话意,他不在意回给村田一个大大的笑。‘我让他先回去休息了。’

        村田票他一眼。‘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心疼人了?’

        有利不紧不慢。‘刚学会。’

        ‘’村田一噎,白他一眼。

        见到老友难得吃噎,有利好笑,‘行了,我是有事跟你说的。’说着一面从口袋里拿出被击碎的听筒,一面将他从去到德国到回来的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说与村田听。

        听完有利的叙述,村田蹙着眉摸着自己的下巴,抬眼看有利。‘你是说,那个络晨是克里斯维克特的后代?’

        ‘嗯,保鲁夫是这么说的。有什么问题吗?’

        ‘我只是没有想到几百年后的地球居然还会有拥有那么大的魔力存在的魔族。’

        ‘村田按你说,你觉得是谁想要害保鲁夫?’

        ‘你没有问过冯比雷菲鲁特卿?’

        ‘问过,怎么没有。只是保鲁夫说他不记得了。’

        村田眉梢一挑,不记得?‘既然他说不记得,你问我我怎会知道。’他笑起来,‘涉谷,我看今天你还是先回去吧。船到桥头自然直,该清楚的事总是会清楚的。’

        有利狐疑,转念觉得村田说的也没错,何况保鲁夫还在血盟城等着,既然已经回来也不必急在一时了。一想到保鲁夫有利便呆不下去了,与村田匆匆打了声招呼,转身离去。

        村田站在曾经的禁忌纸箱前望着有利离去的背影,不由在心底叹息,原以为那两人的磨难就要到头,如今看来太多的事情才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放心吧,我们四千年都能在一起。他们也一定’有声音自头顶传来。

        肩膀不知何时多了一只手,村田侧脸抬头,‘你魔力恢复了?’

        ‘啊,差不多了。有利的事,你不用太过担忧,他们自有他们的路,磨难是在所难免的。’真王低头看着村田轻声宽慰。

        村田应了一声,视线再次望向门外,只留下一个模糊的身影渐渐消失。他抬起一只手覆上搁在他肩膀上的手,落寞的开口。‘只盼他们不要像我们这般,错过四千年的光阴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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