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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咚咚,寝室的门再次叩响,有利蹙眉,发现床上的人仍安静的闭着眼才稍稍安了心。起身走到门口,将门打开一条缝。透过门缝看过去,门口站的是孔拉德,他疑惑。‘孔拉德?有事?’

        孔拉德朝门缝里瞟了一眼,‘嗯,猊下说’

        有利随孔拉德来到议事厅,发现所有人都在更是不解。‘发生什么事了?’

        ‘嘛嘛,涉谷你先别急嘛。’村田走出来,‘只是叫你一起来讨论讨论你的20岁生日礼。’

        ‘20岁生日?’有利看向村田,眼里满是询问。‘可是我的20岁生日早就过了。’

        ‘嘛,话是这样说。但你堂堂真魔国的魔王陛下20岁的生日怎么能不好好庆祝一下呢。

        ‘庆祝,我现在哪会有那个心情。’

        ‘涉谷,这是我们刚刚拟定好的文书。’村田不理会,从一旁的桌旁拿起一张信函递给他。‘准备等会就叫人往各个结盟国送去。’

        ‘我不是说了吗,我现在没有那个心情。保鲁夫他还。。。’他的话还没说完,信函已经塞进他的手里了。他这才接过,展开看了一眼,极为普通。脑子突然闪过什么,有利抬头,挑眉。‘村田,你又想搞什么?’

        村田白他一眼,理所当然道。‘当然是帮你解决难题。’

        ‘什么意思?’

        ‘嘛。我仔细想过,你和冯比雷菲鲁特卿结婚的那天,结盟国几乎都来了。而且按你告诉我的那些。把离咒交给伊丽莎白的那个人应该也是结盟之一。所以如果他的目标是冯比雷菲鲁特卿的话,那么现在也一定发现冯比雷菲鲁特卿没死。’

        ‘你的意思是想引蛇出洞?’

        ‘嗯。如果我猜测的没错的话,那个人一定会来。’

        有利的眼一下子亮起了,神情激动。‘村田你说真的?那是不是保鲁夫就有救了?’

        ‘你先别激动。事情会怎么样,我现在也没有把握。’

        骤亮的光又黯淡下去,有利扯出一丝笑。‘但是-至少还是有希望的是不是?’

        村田没有回答,淡淡的将视线方向窗外。‘涉谷。冯比雷菲鲁特卿好像已经醒了。’

        有利这才想起来,他刚刚出来的时候房里空无一人。心下一急就往外冲,冲出门口的时候又突然顿住,他的手还放在把手上,‘村田’他没有回头,‘保鲁夫的事拜托你。’

        他很少这样郑重其事的拜托过一个人。可现在却是在尽他所有的努力,只为那一人。

        直到议事厅的门啪的一声关紧。一直没有开口的古音达鲁看向村田。‘猊下,您已经知道那个人是谁了吧。’深沉的声线,不大的声音,语气却是肯定。

        村田这才把视线收了回来。淡淡的道。‘嗯,大概是知道的。’又侧头看着关严实的门,‘但是现在的我们没有证据。’

        真相被时间掩埋,所以只是要等,等到时间到了,等到真相翻开。

        有利推开门进去的时候,保鲁夫已经醒了,正坐在床上看着窗外,听到门开得声音,转过头来对着有利浅浅的笑。‘有利。怎么办,我的手好像已经完全动不了了。’

        那样事不关已的语气,有利心中大痛,想要冲过去抱住他,可是他没有。有利走过去,握住保鲁夫的手,对着他笑。‘没关系的保鲁夫。以后,我就是你的手。’

        很久以后每每当他想起这些日子,都会感慨。他从来都不明白,原来爱一个人会是这么痛的事情。那个时候的有利想,如果当初他没有来到真魔国,没有遇见保鲁夫,没有误打误撞的求婚,是不是后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又或者当初保鲁夫没有爱上自己,会不会就不用受尽折磨。那个时候他不懂,这个世上很多的事情是没有如果可言的。

        两天后,村田差人给有利传话,说是伊丽莎白的生息已齐全让他去趟真王庙。

        彼时有利正在议事厅里批阅文件,闻言将目光投向身旁的保鲁夫,保鲁夫愣了半晌后呆呆的望向有利。

        有利放下笔,看着保鲁夫的眼,开口。‘保鲁夫,我一直没有跟你说,伊丽莎白可以复活的事。’

        保鲁夫身子一震,嘴张张合合,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话。

        有利扶住保鲁夫的肩,‘你别激动,我知道你一直都对伊丽莎白的死抱有愧疚,上次我去问过村田,他说只要用魔力到伊丽莎白最后去的那个地方汲取她的生息,收容进瓶颈中,然后放入魔域潭中吸收日月灵气,之后交给他和真王就可以了。’

        ‘可伊丽莎白她’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起初我也觉得行不通,后来想起一个人,是拜托他的。’

        ‘是络晨?’

        ‘嗯,你还记得。’

        保鲁夫点头,怎么可能不记得,他和有利能平安回到真魔国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络晨。

        ‘络晨其实已经来真魔国一个多星期了。’看保鲁夫睁大了眼睛有利忙解释道。‘我没告诉你是因为村田说这事把握不大,所以我才’

        ‘你不用跟我解释的。有利。’

        ‘保鲁夫。’

        ‘我明白的。’保鲁夫起身,两只手垂在身侧。‘走吧。猊下不是说让你过去麽。’

        有利在身后看着保鲁夫向前走的背影,身侧的两只手自始至终都是垂着的,没有人知道那双手曾经用了怎样的力气将他从深涯拉了回来。

        有利觉得难过,那个曾经追在他身后对着他吼的那个少年去哪了呢,他宁愿他对着他吼,对着他抱怨,对着他委屈,也好过现在这般若无其事的静默。

        其实说到底错的那个人是他,有利很清楚,要是当初可以早一点,再早一点明白的话,这些之后的事都不会有。他转过头去看保鲁夫的脸,金色的残阳落在少年安静的侧脸,白皙的脸映着光几乎透明,余光穿过细碎的发,回忆掩埋成沙,直到很多年后一切风化。

        有利突然想起小的时候胜利给他讲的那些童话故事,哪个不是公主遇险,王子相救,然后美满一生。白雪公主吞了毒苹果,被王子轻吻一下毒苹果就可以变成幸福。那么为什么他不能呢,因为他不是白马王子吗,所以他的王子的诅咒他才没有办法解开吗?因为他不是王子,他的公主不是公主吗?

        抬头,天边火红一片。这世界的循环往复,开始到结束,光明至黑暗,浮生流年过,天命不可逆。不过只是注定的宿命劫数而已。

        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像如今这般讨厌过自己,那种无可奈何,无能为力。

        手上下意识的下力,纵然现在这只手的主人没有任何的感觉,‘保鲁夫。’不自觉的唤出声,有利没有一刻像此刻这个时候这么的清楚明白,这双手一旦握紧,便是没有打算再放开的,哪怕被握住的这个人已经感觉不到。

        ‘嗯?’保鲁夫停住,转头,那双漆黑如墨的眼中流光暗涌。那张曾深深映在脑海中的青稚面庞被岁月镌刻,坚毅的线条流转了年少轻狂的时光,那是他的王,涉谷有利。

        再次低头,十指紧握出,指节泛白。他扬起脸,温柔了眉眼。‘有利,我记得的,你手心的温度。即使再也感觉不到。’

        他的笑是这样甜,这样糯,仿佛天地间所有的光华都凝聚在那碧绿里。有利上前轻轻地拥住他,‘保鲁夫,我’

        那个我字刚出口,就被另一个突兀的声音打断。‘呀叻呀叻,我说涉谷你要不要那么难舍难分的啊。’

        有利和保鲁夫同时转头,村田正双手环胸倚在真王庙门口一脸戏谑的望向他们。他这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真王庙了。他牵着保鲁夫往里走。‘络晨呢?’

        ‘在里面。’

        ‘生息收集全了?’

        ‘嘛,差不多了吧。’

        ‘什么叫差不多。全了就是全了,没有就是没有。你那模棱两可的答案算怎么回事。’有利瞥了村田一眼,显然对刚才打断他和保鲁夫温存怀恨在心。

        村田笑开来,‘我说涉谷,有什么话你可以偷偷告诉冯比雷菲鲁特卿嘛,在别人家门口算怎么回事。’他把话反射回去,一脸灿烂。

        有利脚步一顿,回头看见保鲁夫板着的脸,狠狠的瞪了村田一眼。

        村田当做没看见,径直往真王庙的内殿走去。

        内殿内,络晨正闭着眼在一片水面上施着法。有利和保鲁夫一前一后刚踏进来,就看到那片水面上波纹粼动,片刻间,一个人从里面慢慢出来。

        而在那张脸出现的瞬间,有利和保鲁夫的呼吸几乎都停滞了。

        ‘朱丽叶。’他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从胸腔一点一点钻出喉咙。

        如果骄傲的人注定孤独的话,保鲁夫想自己大概天生是孤独的那类。一个人,好与不好,自己知晓。当孤独与寂寞一起将自己包围的毫无缝隙时,大概只剩下绝望可以感知了。所以,当你觉得孤独可耻,那一段无人知晓的空白被谁晕开一个点,说不上幸运还是不幸。可你很清楚当时的感知,那是少有的快乐,在心底看不见的角落沉淀冰封。于是惊讶,于是惶恐。

        那一片水面上立着的人,月白色的雅袍,月白色的头发,月白色的眼瞳以及那记忆中已经泛黄的音容。那是存在他幼年时期的美梦,将他从孤独的可耻感中救赎的人。苏珊娜朱丽叶。怎么会是她?怎么可能是她呢?

        记忆中总是很严厉的人,总是喜欢背着麻袋装着各种各样的课业,是足以让他写上一天还写不完的量。非师非友,亦师亦友,是他深深喜欢着也深深讨厌的人。

        从短暂的震惊中回过神,偏过头发现和自己一样处于震惊中的少年王。恍惚觉得好像有什么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定格了,可并不确定。

        他去唤他。‘有利。’

        然后年轻的王愣愣的回望过来,迷茫的眸渐渐聚成一个点,清湛明亮。‘保鲁夫,她她不是’

        旁边有人突然出声,他与有利齐齐望去,络晨正领着那女子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而后他听见络晨说。‘有利陛下。这是我的妹妹。冯维克特真名。’

        ‘不是朱丽叶麽?’保鲁夫有些呆,这张看起来甚至完全一样的脸,原来不是吗?

        ‘她的确不是哦。冯比雷菲鲁特卿。’眼镜反光反得厉害,村田抵着门框轻声的说。

        ‘到底怎么回事?村田。’有利皱眉,看向村田。

        ‘嘛,我想还是由络晨跟你说比较好。’村田努努嘴,示意他去问一旁的络晨。

        络晨拉着真名行了个礼,才慢慢道。‘其实是因为有利陛下托我收集生息,但我的属性没法收集,刚好我妹妹对于灵集一事很是精通,干脆就交给她了。’顿了顿侧头看向身旁的女子,又说。‘集齐好的生息不能受太大的动荡,所以我只有先来真魔国将通道打通稳固住,真名才能护得生息完整。’

        听他这么一说,有利才注意到真名的手中拿着一个5厘米左右的玻璃瓶,玻璃瓶内雾色一片。

        ‘那’身旁保鲁夫盯着那一片雾色,有些急切。‘那是不是是不是伊丽莎白就能复活了?’

        ‘嘛,也没这么快。’村田走过来,从真名的手里接走了玻璃瓶,看了眼保鲁夫,淡淡的笑开。‘还需放入魔域潭中吸养精华一个星期。’

        远处的天际隐隐泛着青色的灰,已经迟暮。

        血盟城餐厅里,众人围着长桌看着快要黑下来的天,两个少年还没有回来。位子上小小的古蕾塔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样子。

        坐在身边的阿妮西娜俯下身轻声的问。‘怎么了,古蕾塔。一幅不开心的样子。’

        古蕾塔苦着一张脸,‘最近有利和保鲁夫拉姆是不是都很忙啊,自从他们回来我都很少看见他们。饭也是送进寝室的,我想和保鲁夫拉姆一起睡,可是有利不让。’小小的嘟囔,委屈了埋怨着。

        阿妮西娜抬头和众人对视了一眼,又低下头扶着古蕾塔的背,安慰道。‘没有这种事情哦。只是啊,古蕾塔,有利陛下和保鲁夫拉姆他们刚回来需要好好休息,等过一阵子就好了哦。’

        古蕾塔抬起头,‘真的?’

        ‘嗯。当然是真的。我阿妮西娜什么时候骗过你。’笑着摸了少女的头,再抬头时,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太过安静的诡秘情形,当谎言被揭穿,真相被摊开,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终结了?

        只是这个时候,没有人知道答案。他们所能做的,就是蒙住双眼不去看,陪着那个温良的少年一起去维护另一个少年的美丽耀眼。成了偏执,伪装成疏。于是缄默,成了看客,却是心疼。

        从真王庙出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有利和村田走在前面说着什么,倏然听到身后有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

        转过身借着屋内折射出来的灯光,看见真王庙外一个几米高的台阶下躺着一个人。视线迅速定格,然后有利听见自己心跳突然停止了一拍,冲过去想要抱起那个已经失去意识的人时,已经有人先一步冲到台阶下,是一脸焦急的络晨。

        被络晨横抱在在怀中的是已经昏迷的保鲁夫,有利到他的面前看见保鲁夫一张毫无血色的脸顿时就慌了神,‘保鲁夫!保鲁夫。’没有人回应,漆黑的夜幕中只有他一人的声音。

        ‘涉谷,快回血盟城。’一看情况不对,村田立马催促有利快走。

        有利连忙点头,伸手从络晨怀里接过保鲁夫,转身刚准备走又定住,看了眼怀中的人没有回头,‘络晨。谢谢你。’说完,就急忙往血盟城的方向跑去。

        还在原地的络晨呆了好半响,才反应过来人已然被抱走了,颓然的放下手,那臂弯里仿佛还留有那少年的余温。

        仰着头眯起眼,耳边响起有利临走时的那句谢谢你,莫名的觉得好笑。不是因为有利的道谢而觉得好笑,而是因为自己在看到那人像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下坠时,自己的心慌无措。

        他从来都是个喜怒不形色的人,可就在刚才那么一瞬,脚无法自制的向前奔跑。自嘲的笑笑,转身准备回真王庙时,却发现真名站在门口对着他笑,而那笑,意味不明。

        床上的人还在昏迷,有利守着旁边,眼神空洞的可怖。

        不是不知道保鲁夫身体的状况,不是不知道这些事情迟早会发生。只是当这些真的一幕幕发生在他眼前的时候,那种痛的快要死掉的感觉却是真的无法想象的。

        抱着保鲁夫冲进血盟城时有利是真的快要绝望了,在听到伊扎拉说的话后,更是觉得整个世界都快要崩塌。

        什么叫做保鲁夫的五感已经消失两感?

        什么叫做保鲁夫的心脏有衰竭的现象?

        什么叫做保鲁夫的属性一点一点减退?

        什么叫做保鲁夫的生命快要终结了?

        这些让他怎么去相信,怎么能相信呢。他们好不容易在一起,又怎么会允许有一个人先离开呢。

        不知这样目光呆滞的看了多久,躺在床上的少年的睫毛动了动,而后眼睛缓缓睁开,转过脸看到蹲在一旁的有利。想要起身,才发现腿没有了知觉。

        ‘有利’声带的摩擦发出沙哑的声音,扯着喉咙生疼。

        空荡的眼睛慢慢恢复焦距,定格。‘保鲁夫,你醒了?有没有哪里疼?需要什么?’

        ‘有利。’保鲁夫打断有些语无伦次的有利,须臾后露出一抹虚弱的笑。‘没关系的有利,我没事的。真的没事的。’

        ‘保鲁夫我。’有利痛苦的抓着头发,明明之前一切都好,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了呢。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呢,才害的他们如此呢。

        几天后,保鲁夫坐上了阿尼西娜发明的轮椅‘随时随地声控君。’只要说出想去的地方,轮椅就会自动沿着路线到达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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