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上门
“殿下赎罪，依臣看来了若是有腹痛，大抵是房/事后贪凉所致。”
李宴呈的表情看不出情绪，只是招手让常公公将那碗瑞雪羹端了上来:“有劳太医令探查一番，这汤羹可有不妥。”
太医令表情微妙起来，从怀中掏出一根银针探查，并未有什么奇怪之处，他复又讲汤羹放在鼻下嗅了嗅，最后舀了一勺。
李宴呈黑眸闪了闪，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膝盖。
“殿下，这羹汤起养身健体之用，除此之外——”太医令眉头紧锁，“恕臣医术不佳，并未察觉其不妥之处。”
常公公得了李宴呈的眼神，随即道:“有劳太医令大晚上跑来这一趟，奴才送您。”
见了太医令恭敬地推了出去，李宴呈感觉心仿若跌到了谷底，周身气质冷了下来。
太医令是他母妃家族的人，若是探查出来什么并不会瞒他，今晚这般突然将他请来，他大概是察觉到其中有些奇怪，但仍旧没查出来什么。
那羹汤真的没什么问题吗？
李宴呈目光如炬，思绪开始乱了起来，若非是羹汤，还有什么会是引起他这般放纵的原因？
没过多久，常公公进来回报，说道太医令出去时并未有什么奇怪之处。
李宴呈点了点头:“明日给陈选侍处送去避子汤，再请位太医过去。”
——
“姑娘，不好了姑娘！”
清晨一早，垂柳急迫的声音便将张宁琼从睡梦中惊醒。
柔和的光透过红木窗照到她的脸上，让她忍不住身上去挡。
在这个时代生活这么长时间，她早就能通过阳光大致判断是什么时辰。
她皱着眉头有些无奈:“垂柳，这还早着呢。”
昨日里她无论是陪着女主吃饭，还是回到府衙继续绣花，女主总要取笑她两句，似乎是认定了她与韩豫观有情。
任她再怎么解释，女主总是一副“别装了，我都懂”的模样。
“姑娘，您快些起来吧，赵家舅姥爷派人来给表少爷讨公道，宁大人也来了！”
“什么？”
她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她隐隐觉得他们此次前来没准是冲着女主的。
张宁琼惊坐起来，连忙穿上绣鞋:“他们人现在何处？”
垂柳上前来伺候穿衣:“今日十五，夫人陪老夫人去静安寺上香了，现下二房夫人在前厅招待呢。”
张宁琼在垂柳的帮助下简单洗漱了一番，梳上了简单的发饰:“可知道前厅现下是什么情况？”
“派出去打听的人还没回来呢。”
“罢了，咱们快些去瞧瞧。”
张宁琼急慌慌的出门，刚走到院门口便看到赵氏怒气冲冲的向她走来，后面还跟着一大堆丫鬟婆子。
赵氏一脸很辣相，见了张宁琼冒头立即瞪大了双眼龇牙咧嘴上前，快走几步直接抡起手臂就要落下一个巴掌。
张宁琼见状直接伸手握住赵氏手腕，将其摔向一边。
“你个小蹄子，我们邦儿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般害他！”
赵氏面上悲愤难抑，今日一早她哥哥便亲自来她这问罪，听了赵邦的惨状她心疼的不行。
“姨母说话放尊重些。”
张宁琼心下一沉，往日里爱护她的祖母今日不在，赵氏又带了这么一大帮子人，怕是不会善终。
“尊重？”赵氏冷哼一声，“我们邦儿可是赵家独苗，他是哪点惹你不顺心，你要那般折磨他？”
“折磨？”张宁琼气不打一处来，“我还没见过这般会颠倒黑白的。”
“即便我们邦儿有哪点对不住你，你也不能这般对他啊，再怎么说你也是要唤他一声表哥的，这天底下没有妹妹欺负哥哥的道理！”
赵氏一张脸气的扭曲，双手叉腰像个泼妇一般:“来人，将大小姐给我绑起来，今日婆母嫂子不在，便由我来代为管教！”
张宁琼心下有些吃惊，没想到赵氏居然这么明目张胆地对她动手，她胆怯地向后推了一步，将想要出头的垂柳拦在身后。
赵氏身后的婆子皆是膀大腰圆的烧火婆子，身上力气大的很，似乎原本就是为钳制住张宁琼准备的。
婆子一身横肉，伸着手便要向前，张宁琼低声呵斥:“我看谁敢！”
此话一出婆子当真楞了一瞬，几人面面相觑，赵氏见状怒骂道:“不过是个小丫头就将你们怕成这样，你们放心，天塌下来由我顶着，即便是婆母回来，也没有理由颠倒黑白偏向她的道理！”
为首的婆子是见过赵邦模样的，今日赵邦也来了，头上绑着的绷带缠绕了好些圈，瘦弱胆怯的模样躲在赵家姥爷后面。
她虽然不知道内在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光是看着大小姐好端端的，表少爷受伤的模样，心下判断大抵是表少爷占理。
这种想法倒是给了她胆子，她一咬牙，便向孤立无援的张宁琼伸出手来，就在接触到张宁琼的一瞬，她手臂突然一痛瞬间没了知觉。
“啊——”婆子长吼一声，抱着胳膊跪倒在地疼的满面狰狞。
张宁琼下意识地将垂柳又往后拦了拦，周围的婆子还没反应过来，便一同倒在地上，不知都是何处疼痛但皆疼的满地打滚。
“赵氏——”清列的声音传来，“我是不是给你点脸了。”
张宁琼轻声笑了出来，这是女主来了！
众人皆向声音来源看去，只见少女不过一身亵衣，懒洋洋的模样仿佛刚醒，她抻了个懒腰双手环抱依靠在门框上，目光懒散且凛冽。
虽说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瞬间将一群婆子打倒在地的，但赵氏依旧稳住心神，端着架子:“你这野丫头也太没规矩了，怎么跟我说话的，我可是长辈！”
长辈？
张宁琼在心中冷哼一声，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许宁瑾没有说话，一副“我就静静地看着你表演”的模样。
赵氏见她没说话，以为是她怕了自己，又继续横道:“我还没找你呢，你要上天不是，还敢把宁家公子给打了，我只知你们乡间缺乏管教，但我没想到你居然敢当街动手，真是辱没我们张家门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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