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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不应该


北方的五月还不热,一般需要穿个外套。

        今日天气预报——阴天,16度。

        然而。

        卢斐拿出手机看了眼,5月15,25度。

        她刚辞职,入职一年多了,因为性子懦弱被新人欺负,心情郁闷之下干脆摆乱休息一段时间。

        屋子闷热,开空调太早,无业游民得省钱啊,叹了口气,收拾了下出门买冰棍。

        公寓绿化很好(没人管的野蛮生长的杂草),稀疏长了几颗树。

        附近500米有个小卖部,卢斐刚踏出楼梯被太阳刺的往后退了一步,适应了下恹恹的往前走,连日没运动,作息颠倒,出来太阳一晒有点晕,想着不远处的长椅她加快了步子。

        工作日基本没人的长椅被人占了,是个······流浪汉?

        跟从烟囱里爬出来的一样,从头黑到脚,脸上不知道沾了什么,看起来像煤灰,依稀从身形看出来是个瘦高的男人。

        余光瞟到男人手上的手表,碎钻的底盘,泛着蓝光的宝石镜面,很贵吧,衣服的什么面料已经看不出,但是腰部和肩线剪裁一看就很贵,不,不是流浪汉,难道是什么落魄贵公子?

        我要是帮了他,他会不会什么——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有以身相许?

        不,自己长得一般也不是很漂亮,这种情况应该是,邪魅狷狂的霸道总裁,轻蔑的瞥她一眼然后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不要试图纠缠我,这是张不限额的支票,美女你自己填数字吧。

        吼,什么鬼,大白天就开始做梦,卢斐捂住脸傻笑。

        打消了过去歇会的念头,多看了几眼,这人一点不带动弹的,卢斐边走回头瞄了一眼,有点担心,别不是死了吧,打了个寒颤,甩了下脑袋,怎么可能,这年头没有人会被饿死,抬头看了眼刺眼的太阳,或许是,热的?

        从冰柜里拿了最喜欢的玉米味雪糕,纠结了下,又多拿了瓶儿最便宜的矿泉水。

        长椅上那个人还原来的姿势瘫在椅子上,双腿岔开坐在椅子中央,两个手张开搭在椅背上,怎么看怎么嚣张的姿势。

        头也靠椅背支撑倒吊着后面,正常人这个姿势会脑充血不舒服吧,不是挂了吧?卢斐纠结着折了跟树枝戳了他一下,没动,她靠近一点,站长椅侧面,壮着胆子,戳了下男人衣服没遮到的黢黑脖子。

        “嘶~”,男人抽搐了下,像是很痛,睁开眼盯了她一眼。

        墨绿色的眼珠像名贵宝石一样,真漂亮的颜色啊,瞳仁因刚睁开占据了眼珠的大部分,里面有动物一样的野性,让卢斐凉到了心底,她向来不会察言观色,还是从里面看出了即将爆发的火气。

        太凶了,卢斐捏了下手里的矿泉水瓶子,转身就走。

        身后“嗙”的一声,像控干水份的木头砸在木头上的声音。

        什么鬼比喻,没文化真可怕,卢斐为自己奇怪的潜意识叹了口气,回头看那人支撑不住横躺在椅子上,她没回头走了。

        突然想起自己多年前养的乌龟,从来不搭理自己,还老爱从窝里越狱,有天爬出来,她找了很久没有找到,一个月后发现卡在阳台的木架子里,本来带点绿色的壳黑黢黢的,被太阳晒干了。

        自己给它挖坑,准备安葬的时候不小心掉水泥地上,那声音和身后的一样。

        干蹦蹦的,没什么水份的东西掉在地上都是那样,还有刚刚看到那人的皮肤,和多年前她干巴掉的爱龟一摸一样······

        艳阳天里突然觉得背后呼呼冒冷气。

        哦,一模(mu)一样,不是一么一样,mu啊,幕,幕布,布,布丁,丁,丁什么呢,卢斐转移注意力,强迫自己不去乱想,加快脚步,在心里玩起了接龙。

        丁,丁什么。

        “嘶,水······”,声音嘶哑虚弱。

        干掉的龟什么的,错觉吧,卢斐捡了个小石头几步走回去,隔个2-3米扔那人鞋子上,男人脚轻轻动了下,嘛,不是没挂吗,乱想。

        走近,拧开瓶盖儿,卢斐到了点水在那人嘴上,本来紧闭着,感到水流在脖子上,张开嘴,卢斐又停了。

        “呃······”,男人喘气。

        卢斐接着慢慢从空中倒水下去,男人没有什么力气咽下去,大半部分撞到半张的嘴唇上流在了男人脖颈上,颈子虽然黑黢黢皱巴巴,但是肌理还有长度在这个躯体上好合适,还是好漂亮。

        卢斐见男人好了很多,留了点水放男人手边,从小包里拿出碎花手绢,盖在男人脸上,那人慢悠悠舒服的“吁”了口气,老爷爷一样。

        男人声音嘶哑费劲的轻轻抬手:“名字,电话”。

        “哎,不用,日行一善,被人需要的感觉真不错”,卢斐嘀咕了句,本来到希望眼前的人······,总觉得脖子后面冒凉气,卢斐决定还是快闪。

        言下之意,不用报答,顺手的事儿,转身走了。

        卢斐回到出租屋,看了雪糕有点化了,急忙把雪糕放回冰箱抢救,随便搞了点东西吃瘫回了了床上看甄嬛传。

        炎炎烈日,甄嬛跪在宫人来往的长街上受辱,齐飞娘娘对翠果说:翠果打乱她的嘴。

        “翠嘴,打乱她的果”,卢斐学着说了句,从床上爬起来,拉开窗帘外面已经黑了,在外面待的时间长了,放进冰箱里雪糕还是有点软,电视里嬛嬛热的有点跪不住,她这里已经不是很热了,明天吃吧。

        卢斐回到床上继续看嬛嬛,屋内的光闪了一下,看了眼窗户,还关着,她松了口气,但是分了神壮着胆子分了点余光。

        嘛错觉吗?

        卢斐不敢走过去拉窗帘,看了一晚上甄嬛传,见天光微亮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连着三天总觉得窗外有人,卢斐找好友,求安慰,好友劝她半天,她都想报警了,朋友说没点证据可能属于妨碍公务。

        好友最后一句话给卢斐定了心——你一没钱二没貌,怎么会有人盯上你。

        对嘛,卢斐定了心,但是不服气,说我没钱可以,确实是,但是——没貌,爬起来照镜子,也不能说没有,只是平平无奇嘛,古天乐也不是被人说“平平无奇”(古天乐:我说叫谦虚,你那可能属于臭不要脸)。

        出门买了一堆各种口味的雪糕,她又瘫回了床上。

        没几天突然又凉了起来,卢斐窗外再没什么异动那个,虽总觉得有股寒凉的气息萦绕周身,但想太多容易影响食欲,她归结为自己最近缺乏运动。

        这样嘀咕着,开始在手机上开始找新的住处了。

        约好了第二天去看房,卢斐作息很乱怕起不来,喝了牛奶又吃了褪黑素助眠。

        第二日卢斐是被热醒的,不想睁眼,伸手去拿床边的手机,结果薅了一手细细软软干燥的东西。

        猛地坐起,沙漠?

        呵呵,一定是睡迷糊了,褪黑素有毒吧?她不相信自己睡那么死,脑子还迷糊着,突然想到目前最重要的事,手机呢?

        一个鲤鱼打挺,差点闪了腰,扩大视角后,一个手机边边从沙子里探了个头,卢斐瞪大的眼放松下来,手机还在,一定不是在沙漠,开个导航,见鬼没信号。

        她环顾四周,入眼一片绚丽的黄沙,几颗枯树枝点缀其中,荒凉的美景,荒凉的她,没一个人,不对,没人她是梦游过来的?

        她到沙漠这个过程,会产生一个运输过程和成本,会有人获得什么利益吗。

        没有。

        除了这是个无厘头的恶作剧,她的木讷怠惰可能还不一定会有趣。

        卢斐想不到其他情况,但是有谁会特意针对她这样呢?

        这件表面看起来毫无道理的事情必然有个诱因,会是什么呢?

        难道是几天前的下午救了长椅上的人?

        何以报德,以怨报德?

        原因呢

        啊,太阳好晒,这些都是猜测,卢斐想不出,索性不想了,反正以后肯定会知道,看了眼手机确认了下电量还有95,时间下午2点34,闹钟响过了,她没醒,还好睡前充电真是个好习惯。

        不找个可以避阴的地方,这个太阳一下午可以把她烤干,短暂的思考后开始打开手机指南针往东走,东边太阳相对弱一点,这个时候只能寄希望于运气了。

        刚走了两步踩到塑料,这声音,卢斐低头看,是矿泉水,被沙子埋了部分,怡宝,只有小半瓶,卢斐举起看了眼,高度和那天留在黢黑男人身边的那瓶差不多。

        “呵呵”,她对着空气冷笑,用脚踹了下沙子,踹到了塑料,蹲下用手扒拉了两下,下面还有好几瓶。

        此时沙漠的一角,正对着卢斐有一场实况转播,观众仅一人。

        “就这点反应吗?”

        趴在沙子上的男人,听到手机里的主人开口,举着手机尽职尽责对着卢斐,没有摄像头对着他,放心的朝天空翻了个白眼,话语里却恭顺没有一丝不耐烦:“迷惘、无奈、就用脚踹沙子这个行为,可以说是‘焦躁’,也可能是单纯生气。”

        卢斐用手摸索了下,有个白色的小包,打开里面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获得道具:饮用水、手机、纸条。

        目标:逃离沙漠,寻找绿洲和财富。

        我的财宝吗想要的话可以全部给你去找出来吧,这世上所有的一切都在那里!——哥尔·d·罗罗

        下面还有一副粗糙的简笔画,一副地图,地图有块儿标着“绿洲”两个字,中间大概是个佛像?佛像里伸出个箭头,指着“宝藏”二字。

        卢斐捡起了水一口气喝掉了一瓶,火气还是没有压下去,航海王罗杰的财富网传是15亿贝利,那这个罗罗的呢?

        “老大,她在生气”

        “看到了,我更希望她可以哭一下,她为什么不呢?”

        人渣,拿手机的男人把手机离远点,表达自己的唾弃。

        “恐惧、无助、孤立无援时用眼泪来博取依附,或者单纯发泄情绪,这些对身心健康很好不是吗?”,昏暗的暗室里,一个男人瘫在沙发上,长腿交叉架在扶手上,这会儿坐了起来,对着屏幕真诚发问。

        沙漠里的摄影师把屏幕移开自己,翻了个白眼后诚恳的回答主人:“也有很多不爱哭的不是,或许您希望我去做点什么呢?”

        沙发里的男人躺了回去,眯了眼睛:“两个疑问句,不耐烦了?”

        沙漠里的男人左手举着手机,让男人看清自己的表情,没有不耐烦,对着屏幕说:“抱歉主人,我明白了”,右手不耐烦的抓了吧沙子在手里磨砂。

        “或许你应该去看一眼你的小玩具,她离开我的视线了,这很不应该。”

        屏幕里没了卢斐的身影,沙漠里的男人回头看,卢斐真的消失了,他并没有迷茫,也不担心,朝着南方行进,沙漠里人走的不会很快,跑起来比走要更费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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