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 不知背负,何以为神?
穿越到更为久远的时间点。
恶魔高校的世界由三股势力构成。神、恶魔、堕天使，当然还有力量式微一直被用作棋子的人类。除了人类赖以生存的现实世界，还存在着恶魔与堕天使争端不休的冥界。远古神魔大战的主战场，也落到了冥界头上。
神魔大战正处于白热化状态，无数生灵在这片荒芜的土地上征战不止。
今日，首位人类踏进了神魔的沙场。
神上瞳一脸无趣地扫视这所谓的冥界。
血色的天空，没有太阳，唯有永恒的朱月。地狱般的荒凉景象，好像任何生命都无法在这种绝境中生存。然而所谓的绝境也只是对普通人类而言。事实上，堕天使和恶魔为了这片土地摩擦不断。在神上瞳看来，会为了这种垃圾场大动干戈的两个种族还真是笨蛋呢。
“你是什么人？！”
两个看起来就像是喽啰的恶魔——从蝙蝠类翅膀上看大概算是恶魔。拦住了神上瞳的去路。这两个无知的小恶魔，还不知道自己将面对怎样的恐怖存在。
“这……与你们无关。”
没等两只小恶魔发怒。神上瞳抬起头，猩红的双眼在刘海下若隐若现。美丽而冷漠的笑容，悄然在他脸上绽放，恍若死神的微笑。
一股神秘的洪流涌现。难以用魔法的标准的衡量。眼前的两只小恶魔被扭曲、气化，露出惊恐的表情，化为一团能量体被神上瞳的眼睛吸收了。神上瞳的眼睛，赤红底色，十字架图案，正是吃人的【歼灭眼】。
像是扫去灰尘一样吞噬了两个微不足道的小生命。
神上瞳恍若自言自语地说道：“那么，开始享受吧。所谓的神魔能够带给我的乐趣。”
偏偏有人回应。
神上瞳落在坑洼地面上的影子，一阵扭曲，隐约形成女人的模样，温柔地说道：“愿君武运昌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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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一则惊悚的消息传遍了战场。
有一名人类迈入了神魔的领域。如果仅此而已，这则消息只能沦为饭后茶谈、徒增笑耳。这名人类——倘若他真的是人类的话——随意地吞食他遇见的所有生物。天使、堕天使、恶魔，无人幸免。那位消息的来源，唯一逃出来的幸存者，不久之后因重伤断了气。
世人称之为——
绯红眼的恶魔。
今日的战场似乎不同寻常。原本肆意厮杀的天使、堕天使、恶魔，全都聚在了一起，神情肃穆，没有对身边之人出手的意图，反而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事实上，这种场面并非第一次出现。无数年以前，二天龙肆无忌惮地在战场上搏斗，深受其害的三方势力不计前嫌联手将二龙封印，正是后来的神器：赤龙帝、白龙皇。
时至今日，历史重演。然而今天让所有人胆寒的只是区区人类。
一名人类深陷包围圈，神情冷淡地扫视这帮披坚执锐面露惊惧的万千战士。白色的羽翼、黑色的羽翼、蝙蝠的翅膀，三个种族的特征倒是很好分辨。不过神上瞳全然没有在意敌众我寡，仿佛眼前众生全是浮云。
让人心惊肉跳的淡漠眼神，所到之处，无论是天使还是恶魔都不敢对视，怯弱地低下了头。
神上瞳转而把目光放在了为首的几人身上。
神，耶和华。
四大魔王。
面容慈祥的老人感慨道：“没想到还有吾等再次联手之日。”背后张开数目惊人的羽翼，一举一动流露出圣洁之力。这位就是圣经神话体系的至高者，从某种意义上讲，无论是堕天使还是恶魔都源于他的门下。
四大魔王只是不屑地撇了撇嘴，似乎没有和这道貌岸然的老头闲谈的意思。只是神色可怕地注视那个人类，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
神上瞳却对这位神很有兴趣。
没有动手的意思，反而和神对话。
“神，有兴趣聆听凡人的声音吗？”
耶和华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好像不明白大战前夕还能聊些什么。出于悲天悯人的情怀，神圣的老人还是微笑着点头：“愿闻其详。”
“何为神？”
凡人抛出了怪异的问题。四大魔王不禁失笑，似乎觉得这个问题根本用不着回答。神话的巅峰正在他面前。
一位天使不禁出言：“沐浴了主的荣光却不知蒙受谁的光辉？汝等凡人……”
神却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打断了激动的天使。沉思片刻，耶和华缓缓说道：“神爱世人。”没有正面回答凡人的问题。
神上瞳只是嗤笑。显然和他的预测如出一辙。
凡人摇了摇头，似乎很不满意。这让神很是困惑。
没有解释，神上瞳再度问道：“既然神爱世人，为何让吾之爱人逝世？”
神说：“生老病死乃命中注定。”
耶和华的双眼流露出悲悯的颜色，仿佛体会了众生的苦楚。洞悉了世事却只是旁观，以最闲适的姿态俯视芸芸众生，以无病呻|吟的嗟叹歌颂自我的功德。虚伪而无所作为的神明，让神上瞳露出了讥讽的笑容。
“不知背负，何以为神？”
所有战士骇然。
一眨眼的功夫，那人类的身影出现在耶和华的身边。被视为蝼蚁的人类的手，触及了圣灵。轻而易举的，神的身影恍若飞烟，被凡人的眼睛吞噬。惊呆的旁观者傻乎乎地眼看那人类转过头来，露出猩红的双眼。
左眼是六芒星的【复写眼】，右眼是十字架的【歼灭眼】。
神陨落了，在这双恶魔的眼睛下。
整片战场的时间仿佛骤然停止。
天使、恶魔、堕天使，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神，被凡人蚕食，连悲鸣的遗旨都未能留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惊慌失措的悲惨的咆哮。
天使跌落在地，洁白的羽翼被凡尘污染，身体的污秽远不及心灵的创伤。即便是神的仇敌，恶魔与堕天使们也都纷纷忏悔，用可怕的眼神仇视那凡人。漫天是魔法与光之枪，所有战士不顾一切地朝着凡人发起攻击，只盼望将他斩杀于此。
面对声势浩大的齐射，神上瞳只是冷笑。魔法与光之枪如同一滴滴水，构成了自九天落下的瀑布，奔腾不息地倾泻下来。然而不足为惧。只是用右眼平淡的凝视，所有的魔法与光之枪全都化为魔力洪流，被歼灭眼吸收。
前一秒的喧嚣与下一秒的沉默形成了鲜明对比。
还没等战士们理解眼下的局面。
神上瞳的左眼泄露出惊人的红光，仿佛要将整个世界染成红色。复写眼复制、构筑了敌人的魔法，数不胜数的魔法与光之枪再次出现在空中，只不过这一次却是掉转了目标，朝着人群齐射，上演一人对抗千军万马的大屠杀。
“恶魔！这家伙才是真的恶魔啊！”
“神啊，为何舍弃了我们？！”
尸横遍野、哀嚎阵阵，恐怖的阴霾笼罩了战场，前所未有的杀戮之气。
他们眼里的人形恶魔，双眼迸射着骇人的红光。凡是靠近他的存在全被吞吃，凡是朝他释放的魔法全被吸收，不仅如此，神的伟力、恶魔的秘术，随意地被他复制、返还，一个魔法释放出来，像是割小麦一样倒下一片生灵。没有人能在他手下走过一招，连四大魔王也不例外。
尽管他只是以凡人的速度行走，却信手屠戮神魔。
恶魔食人的传统被颠覆，令人发笑，他是——
吃恶魔的人。
注：【歼灭眼】：发动时双眼中有红色十字，能吞食魔法和食人，并且能够无效化所有的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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