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章 真正的赢家
【神威】的世界，寄宿在万花筒写轮眼里的异次元。
这个世界，并不像现实世界那么美妙，反而显得贫瘠。土黄色的大地，一望无垠，蔓延到目力所及的世界尽头。事实上，用大地来形容有些牵强。脚下所踩之物，其实是一个个巨大的方块。通体暗黄，立方体状，这样的方块或大或小，不留缝隙地拼接在一起，便形成了这片大陆。别说动植物，连基础的泥土材质都找寻不到。与其说是一个世界，倒不如说，这是谁用三维建模软件构筑的半成品。
没有太阳，但是这个世界却不缺少阳光。天幕，散发着浅浅的温和的光芒。并不耀眼，也不暗淡，好像温柔的母亲，静静地将大地置于摇篮，悠然唱着平和的曲子。正因如此，【神威】的世界才不显寂寥。
已然接近地狱，神上瞳却想将这片大地筑成天堂。
一栋房子，突兀地耸立着，好像被什么人凭空搬来一样。不过事实上，这座别致的小房子确实是神上瞳前两天从现实世界装进来的。为了掩饰他的真正意图，伪装成敛财途中顺手牵羊将整座房子一并盗走。
“笨蛋零，住得舒服吗？”神上瞳用最舒服的姿势，躺在沙发上，慵懒地问道。
御坂零，被外界认为已经死去的少女，此时正端坐在地板上。她捧着小型游戏机，玩得不亦乐乎。听到神上瞳的问话，少女嘟起小嘴，不满地说：“一点都不舒服。这个世界只有我一个人啊。你又很少进来陪我玩。整天闷在房间里无聊死了。”
虽然这么说着，御坂零的注意力没有离开游戏机，分明一副玩得很开心的样子。
御坂零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
事情，还要从神上瞳面见娅蕾|丝塔之后说起。
看似绝望的少年，向娅蕾|丝塔卑微地献上臣服的话语。娅蕾|丝塔满意地笑了。她以为御坂零事件之后，这个少年会认识到自己是多么渺小。没错，如果想要拯救妹妹们的生命，神上瞳不得不对她言听计从。她将掌握这个少年的命脉。
可惜，她没有看清，少年麻木的瞳孔后隐藏的笑意。
（是我赢了，娅蕾|丝塔。）
离开没门窗的大楼之后，他立刻着手处理被吸入写轮眼的棋子。苟活的木原高桂、“乃木坂花铃”，以及御坂零冰冷的尸体。
（想要救活零的话，必须要用轮回眼的轮回天生之术。）
虽然心里有了这样一个思路，但是神上瞳不能贸然行动。【轮回天生之术】是轮回眼的究极瞳术之一，能够复活一定时间内死去的人，但是，这样逆天的忍术有着同样恐怖的代价，那就是施术者的生命。
多次使用万花筒写轮眼之后，神上瞳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视力开始下降。这说明，具现出来的魔眼，同样有副作用。虽然没有试验过，【轮回天生之术】的代价应该也是成立的。
（既然如此，寻找一个牺牲品好了。）
神上瞳想着，用诡异的眼神看向木原高桂。后者正为自己死里逃生而庆幸，还没有注意到他已不在现实世界。这个世界，是由神上瞳一人做主的。
木原高桂满脸冷汗，眼镜滑落到鼻尖，他已顾不得整理形象。恐惧地看着神上瞳，狼狈地坐在地上，忍不住后退，色厉内荏地喝道：“你……你想对我做什么？！”
神上瞳邪魅地笑，用温柔的语气安慰道：“放心，只要一下下就好，不会感觉到痛苦。”宛若死神的宣告，在木原高桂濒临崩溃的心理防线上重重地划下一道伤痕。这大概是神上瞳的恶趣味。
神上瞳的眼睛变成轮回眼的模样，重叠的圆环，好像有某种魔力，木原高桂只感觉自己整个人好像要被吸进去一样。他看不到，此时他的眼睛，被同化一般，同样显现轮回眼的形状。
【设定】，神上瞳开发出来的眼睛第二种功用。在【具现】的基础上，能将魔眼复制给别人。有效时间、发动时间、隐藏术式，全都以神上瞳的思维设定完毕。简而言之，就是将魔眼借给别人的神奇能力。
“感受到轮回眼的力量了吗？”神上瞳的嘴角微微扬起，绝美的笑容，在木原高桂眼里显得万分恐惧，“那么，我设定的术式也该发动了。啊，抱歉，你可能听不懂，因为不需要经过你的同意。”
木原高桂确实不懂。但是，当他下意识地低头，将御坂零的尸体纳入视线的时候。术式的发动条件成立了。
设定——看到御坂零的外貌时发动，用轮回天生之术复活目标。
连结印的步骤都省去了。木原高桂的瞳孔骤然收缩，玄妙的轮回眼仿佛活了过来，散发出强大的瞳力。下一刻，他透支了生命，重重地倒在地上。直到死亡的一刻，没有理解现状，睁大的眼睛诠释了死不瞑目一词的含义。
面目狰狞的阎王从地底钻了出来，长开血盆大口，吐出蓝色的灵魂。这一抹灵魂悠悠地飞到御坂零的尸体上。能清楚感觉到，御坂零有了微弱的呼吸。被神上瞳硬生生地从冥界救回性命。完成了术式，以神话为原型的阎王，轰然消散。
“感谢你的牺牲，那么，第一步，让御坂零复活就完成了。”
感觉不到悲悯的情绪。目睹了一切的“乃木坂花铃”，眼睁睁地看着骇人的一幕。瞪着神上瞳的眼神，发生了变化。这个男人简直是恶魔。在杀人之后还能谈笑风生，完全不把人命放在眼里。开什么玩笑，这还是那个为了克隆人疲于奔命的懵懂少年？错了，全世界都错了，他们都没有看清这个男人的真面目。与内心慌乱相衬，他努力架起双手，提防着敌人。浑身健硕的肌肉不能带给他安全感。
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神上瞳说：“不必惊讶，也不要着急，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神上瞳的双眼变换，映出飞鸟的红瞳，一瞬间控制了“乃木坂花玲”的意识。【Geass（鲁鲁修）】，能够控制人心的魔眼。
“变成御坂零的模样。”用不容置疑的口吻下了命令，满意地看着“乃木坂花铃”依言变化了肉身。这家伙的肉体变化能力确实不赖，真是相当有意思的能力。可惜，为了打消娅蕾|丝塔的怀疑，只好让他成为御坂零的替身。
“然后……去死吧。”
平淡地终结了他的性命。这个伪装成“乃木坂花铃”的肉体变化能力者，至今不知道他的真名，不过作为棋子，他的价值已经足够了。
“第二步完成，接下来，只需要将御坂零的替身火化入葬。在娅蕾|丝塔的监视下，演一出悲情戏罢了。至于笨蛋零，就成为我的世界第一位居民吧。”神上瞳自言自语地说道，没有兴趣在看地上的两具尸体一眼。
仰望光明的天空，欣赏它的色彩。
这场游戏，谁是赢家？
是趁机上位的木原数多，还是自以为完全掌控了他的娅蕾|丝塔？
神上瞳对此不感兴趣。
从一开始就打算加入暗部，接近娅蕾|丝塔，拯救御坂妹妹。尽管遇到诸多阻挠，他终究还是完成了这一切。实现的太过轻松，以至于让少年有些失望。
“果然，二次元很有趣呢。”
“游戏，才刚刚开始。”
名为神上瞳的少年，微笑。
这时候，御坂零悠悠转醒。在神上瞳一番解释下，稍微理解了眼下的状况。她听得云里雾里，一会儿是他们的记忆转移计划，一会儿是木原的间谍安排，眼下怎么又死而复生。不过，她明白一件事，神上瞳是有预谋的。
“瞳酱，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设局的？”御坂零吃惊地问道。
“从一开始就是。我见到‘乃木坂花铃’的第一面，她露了马脚。那时候，她随意地撞开了黑子。嗯，你可能不知道。黑子的体术在同龄人中已经很不错了，不可能被一个体型同样较小的女生随意地撞开。我注意到，她的质量不对。之后从食蜂那里确认了，她并非肉体强化系能力者，肯定了我的猜想。”
已经死去的不知名的间谍，恐怕想不到他被操控后的一个无意识行为，酿成失败的结局。
“果然，瞳酱很厉害！”御坂零感慨道。
短暂的敬佩过后，少女数落起瞳酱的不是：“太可恶了，把小祈和我都蒙在鼓里。差点以为真要死了。这么说来，那时候瞳酱的伤心也是表演咯？”
神上瞳笑着让少女发泄，一言不发。
只有他自己知道伤心源于何处。
没错，从那时起，他就决定，不会让悲剧重演。
神上瞳不会失败。对他而言，失败意味着死亡。
注：神瞳魔眼基本能力【设定】：将魔眼或瞳术寄存在他人眼中。发动方式、持续时间、释放术式根据宿主理解的方式设下。这是将魔眼借给他人的能力。
【轮回天生之术】：轮回眼外道秘术，能够复活一定时间内死亡的对象，代价是施术者的生命。
【Geass（鲁鲁修）】：出自《叛逆的鲁鲁修》，能力是支配人心。发动条件是双眼直视，对同一对象只能使用一次，有双眼暴走无法闭合的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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