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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随她祭祖,心疼又无力


  后半夜,顾夜西觉得自己就是在作死。
  就他这点自制力。
  身上冷冷热热几回之后,拂晓天明。
  顾夜西低头看怀里的女孩,她睫毛动了一下。
  “想想。”
  “嗯。”
  她没睁眼,下巴蹭了蹭,窝在他怀里不动。
  顾夜西把灯打开,“想想,起床吧。”
  上学要迟到了。
  她眼睛睁开一丝,“现在几点?”
  窗帘拉上,一盏灯亮着,光线柔和。
  顾夜西先起来,去拿衣服,“快七点了。”他走过来,附身在她上面,“早饭来不及做,我们路上买。”
  “好。”
  外面太冷。
  顾夜西把被子和她一起抱起来,主卧的门开着,他走进去,把她放到床上。
  屋里新添了几个衣柜,放她的衣服。
  温想要换衣服了,“你先出去。”
  顾夜西没动。
  她红着脸,推了推他。
  顾夜西转身,还没出门口,又折回来,弯腰亲她的脸,嫌不够,他伸手环住她的腰,“你还没亲我。”
  早安吻,他想要。
  温想的手伸出来,环住他的脖子,吻了吻他的唇。
  “早安,顾同学。”
  “嗯。”
  两个人七点二十四分才上车,早餐是蛋糕和牛奶,温想早上没胃口,就吃了一点,顾夜西把剩下的吃了,牛奶也喝了。
  片云天远,湛蓝如洗。
  温想下午三点多就被叫去排练了,顾夜西找了一圈,在操场寻到她。
  四点半,离下课还有十分钟。
  “喂,同学,把球丢过来。”
  顾夜西看眼时间,随手一扔。
  咻——
  空心,三分。
  校篮球队在旁边训练。
  “靠,那谁?”
  “能不能拉进我们球队?”
  “运气好而已。都别看了,抓紧时间训练。”
  “不是啊,他刚才每个球都进了。”
  “是你瞎了。”
  “……”
  顾夜西往卫生间走,手刚碰过篮球,有点脏,要去冲洗一下。
  王戈从后面追上来。
  “嫣然。”
  “王同学。”楚嫣然对他的态度冷淡了许多,“你有什么事吗?”
  王戈,“要放假了,我想问你有没有什么计划?”
  楚嫣然和他保持着一段距离,“暂时没有。”
  “那要不出来玩?”
  王家虽然负债累累,但供子辈吃喝玩乐的钱还是有的,王戈也就萎靡不振了一阵子,挥霍是刻在骨子里的劣根性,他改不掉,“我组了局,明天。”
  “都有谁?”
  王戈报了几个名字。
  楚嫣然说自己再考虑考虑。
  她随口提起,“你有邀请想想吗?”
  “没有。”
  她问,“为什么?”
  王戈耸了耸肩,“她肯定不来。”
  这倒也是……
  “刚开始我还以为你俩是一对呢。”楚嫣然歪着头,像自言自语,“没想到她会和顾夜西在一起,两个人还挺登对。”
  王戈不说话,眼里融了不甘的色彩。
  山巅上还残留着夕阳的余晖,脚下一隅挡去影,压成一团。
  楚嫣然看着他,嘴角上扬了一丝丝。
  她惋惜又小声的怂恿,“想想性子软,你可以换个理由约她。”
  顾夜西没有听墙角的习惯。
  但她提到了温想。
  “比如——”话没说完,楚嫣然听到脚步声,转头,笑容僵住。
  顾夜西眉眼一抬,眼里染了长夜的寒,“你想做什么?”
  “你别误会,我们只想叫想想出来玩而已。”她着急解释,语速有点快,“没别的意思。”
  没别的意思?
  没别的意思还把她的弱点摸得一清二楚?
  此地无银三百两!
  楚嫣然说,“有女孩子的。”
  顾夜西懒得兜圈子,只说,“我是她男朋友。”
  说完,他转身就走,夕阳勾着背影的轮廓,遥远,可望而不可即,却忍不住想占为己有。
  楚嫣然的掌心破了。
  王戈望着他离开的方向,目光晦涩。
  彩排的广播已经停了。
  温想环着双膝,坐在台阶上,一兜夕阳落在眉间,是淡淡的暖色。
  “想想。”
  “你刚刚去哪儿了?”她抬着头,眼里盛满了光,温柔又漂亮。
  顾夜西用洗干净的手把班牌接过来,牵她起来,“打了一会儿球。”
  他没提碰到楚嫣然的事,糟心。
  “去买菜。”
  “好。”
  顾夜西一回家,就进了厨房。
  温想跟着进去,在旁边帮忙洗萝卜。
  顾夜西下了两三次厨,做菜的速度变快了起来,烧出来的菜,卖相也一次比一次好看,温想夸他有天赋,他得意的不得了。
  用完晚饭,顾夜西去院子里给狗戴上狗链。
  打疫苗要排队,没那么快,温想怕他等的无聊,拿了两颗糖哄他。
  顾夜西弯腰,张嘴。
  她剥开糖纸,喂他。
  三十分钟之后,他们从医院里出来。
  顾夜西把狗链缠在手腕上,以散步的速度走着,四条腿的影子乖乖跟着,乖是乖,保险起见,还是尽量避开人多的地方。
  两个人特意绕了远路。
  路上,温想去花店买了两束花。
  顾夜西很自然的伸手,“我来。”
  温想没给。
  他沉默片刻,忽然没意见了,“好。”
  更深露重,月色单薄,头顶路灯泼下杏黄的影,光线不算明亮,落在依偎的轮廓上,暖的灼人。
  剩下的手,要留着牵她。
  次日天气不错,水满四泽,东风啼鸟,疑似庭月一勾。
  八点出发,顾夜西在开车。
  温想今日穿了一身黑色衣裳,手里捧着一本佛经,安静肃穆。
  太阳不烈,但很灼眼睛。
  顾夜西眼皮抬了好几下,不敢开口。
  十二点十分,车开到骊山脚下,顾夜西去拿祭奠用品。
  温想换了双适合爬山的鞋。
  山顶,风很大。
  墓碑上刻——秦影影之墓,外孙女温想敬立。
  温想昨晚买了两束花,一束百合、一束红梅,她捧着上前,轻轻放下。
  这时,眼眶已经红了。
  她点了把香,唤,“顾夜西。”
  顾夜西上前。
  “想想。”他这么看着她,眼神里有很多的心疼。
  温想抬手,把他肩上的落叶拂掉,拿给他三柱香。
  他接过,学着她。
  作揖,下跪,敬香……
  他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陪着她。
  火已经灭了,纸还没烧干净。
  温想弯腰,磕了头,“外婆,我身边这位,他叫顾夜西,他是想想心悦之人。”
  请您保佑他,佑他平安顺遂,喜乐无忧。
  也佑我早日查清真相。
  她沉默了很久,又磕头:
  “我好想你。”
  眼泪滴落在翻开的佛经上,佛经被风吹过去一页。
  “对不起。”
  “对不起。”
  “是想想错了。”
  ……
  她是一定怪她的。
  那年的冬啊,她赶回来时,只见到了漫天的雪,还有灵堂上,那翕冰冷的寿盒,黑白的遗像。
  ------题外话------
  顾夜西心疼,我也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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