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聚会
第二天一大早，姬峻熙就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他没有失眠，相反的，这一夜出乎意料的好眠。稍微一伸懒腰，起身洗漱，他打算去隔壁寻那些有趣的女人。
昨晚，在观看完“现场表演”后，她们还是很贴心地送来干净的睡衣、洗漱用品，临走时还不忘揶揄一下躲在屋里、羞得不敢见人的女主角。
呵，似是想起了什么，他的眼神转为明亮而柔和。
规整完自己，姬峻熙走出房门。
眼前是一幢雅致的庭院。虽然不大，绿植石径、秋千躺椅，却排布十分得当。看得出设计者的心思，幽雅入微。
姬峻熙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推开栅栏门。
微微的晨风混着新翻泥土的气息和花香徐徐淌来，他情不自禁地深深吸入一口气，整个人为这样的心旷神怡而战栗。
鹅卵石铺就出一条蜿蜒的小径，尽头就是公寓的大门。
叩门的手忽然停在半空中，姬峻熙偏头思索，今儿是周六啊，主人们会不会还没起床？
他把身躯往门上一靠，谁知门是虚掩的，呀的一声，门己半启。
他们不锁门吗？亦或是，根本不需要锁门？
坚守了二十几年的世界观与价值观正承受着一群非人类的挑战，但是为了抱得佳人归，他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了。
姬峻熙深吸一口气，上前推门步了进去，目光扫处，是宽敞整洁的客厅，没有半个人影。
好像，真的都没起呀。
绿荷子盛完一盆豆浆，转身就走出厨房，才看见玄关处的男人。
“啊！”受到惊吓地叫了声，她完全没有想到大清早能够见到他。
“抱歉，房门没上锁，我……我就进来了。”他就这么不声不响地闯了进来，一时间，手足无措。
看到他，想起昨天晚上的那些画面，绿荷子倏地脸红了，她根本还没整理好情绪，这男人怎么就不请自来了呢？
好讨厌……小脸红得愈加厉害，她磕磕绊绊说着：“没、没关系……早饭做好了，你要不要吃点？”
闻言，姬峻熙微微一笑，“当然要。”
托绿荷子的福，他的胃可是变刁了许多。偶尔他也买着吃，却被那油腻感恶心地倒了好几天的胃口，说什么再也不碰外面的早点了。
餐厅的门敞开着，暖融融的晨光从里面射出来，在大理石地板上映出蓝白小方格的桌布，和上面摆放着形状不一的杯子、餐具。
这间屋子向东本来住着老六红毓，后来被绿荷子征用改造成餐厅，而房间的主人不得不搬到三楼和两大恶霸做了邻居。
今早，赏脸光顾的只有俩人，万年铁打不动必吃早饭的橙璧和正在读资料的红毓。
她们没等姬峻熙开口打招呼，就各自端起饭碗解决生理诉求。
橙璧撩了撩眉眼，冲着满脸局促的男人说：“别纠结了，等人齐了再记我们的排行和名字吧，先吃饭。”无论换做谁，想要在第一时间记住他们这一大家子人几乎是不可能的。
瞟了橙璧一眼，红毓想，等人齐？三姐忘了今天是周末啦？要等那些懒蛋起床，岂不是要等到天黑了。
“峻熙，你今天上班吗？”红毓问。
姬峻熙总觉着红毓对自己的熟识感比其他人更强烈些，可他又想不通为什么。
“嗯，今天是晚班，下午2点到就可以。”
那正好，绿荷子想起自己欠得那顿饭，择日不如撞日，“你就在这吃午饭吧，我也算还债了。”
哦，那就是中午要吃团圆饭了？
“小绿啊，他们睡过饭点的可能性比较大诶。”红毓叹气，就比如，自己起来都半个小时了，途往还睡得和猪似的。
这不算事，橙璧拍着胸脯保证，“有我呢，姐姐我的叫床技术可是一流的。”
闻言，正在喝豆浆的姬峻熙“噗”地一声，没素养的将口中的豆浆给喷了出来，立刻引来橙璧嫌恶的眼神。
“我说小绿，你家男人这是什么意思？”
谁……谁是她家男人了啊！
绿荷子红着脸抽了好几张纸巾递了过去。
“抱歉，抱歉……”接过抽纸捂住嘴，绿姬峻熙边道歉边忍着笑意。
“我说三姐，”红毓忍不住吐槽，“峻熙是被你吓的，麻烦你不要总这么‘一语惊人’好不好？”
他们是习惯了，可万一吓跑了五姐夫怎么办！
切，橙璧白楞眼，标准的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这就是传授不良思想给小绿的老三？姬峻熙脸颊一阵抽搐，呃……他总算是领教了。
上午十点半。
“哇，有我爱吃的鱼香鸡蛋！”黄丢丢端起菜碟走出厨房，边走边用手指捏起一片鸡蛋塞进嘴巴。
嗯，好吃……黄丢丢笑眯了眼。
正要询问需不需要帮忙的红毓，正巧捕捉到老七偷吃菜肴的画面。
“丢丢，你做什么？”红毓笑骂，“大家都没上桌，你就偷吃！”
都是自家人嘛，还守那些规矩干嘛？这个念头刚一动，小手再度向美食袭去。
“没规矩！”这回换掌勺大厨拍掉黄丢丢的手，绿荷子继续手头的工作，还不忘下达指令，“快，帮忙把做好的菜端到餐厅。
黄丢丢吐了吐舌头，乖乖当起搬运工，她走出厨房时与探头张望的黑焰擦肩而过。
黑焰扫了一遍操作台上的半成菜品，啧啧赞叹：“咱们家小绿这是要将毕生功力全部施展出来的节奏啊。”
“对啊，”红毓调侃道，“为了男人，拼了。”
闻言，绿荷子不禁一怔……
瞪着手中完成一半的水果沙拉，姐妹们调侃笑语仍在耳边，而她无言了。
怎么还真的无意识地努力展现厨艺了，难不成她还真期待什么呀？
可话说回来，昨天晚上他们都那样了……她保留一些期待也没错吧？思及此，莫名的奇异感盈满心头。
客厅那头，众人的好奇心围绕着半片纸人展开。
只消一眼，男人们便确定这东西出自人界，与仙魔没有关系。
还好，叶江放松下来，如果天庭再来插手他们的生活，他一定死给天帝看！
“那，这是人类修真者干的好事？”缥缈雪说完，正好瞧见自家男人托起纸人端详。
大家点头，就目前分析来说，应该是的。
忽的，穆白抽了一口冷气。
“怎么？你看出门道来了？”缥缈雪凑上前问。
咧嘴露出满口白牙，穆白嘿嘿一笑，回答：“没有。”
“……那你还大喘气！”诚心逗她呢？
“雪，很正常啦。事情过去好几个小时了，纸人上残留的法力早就消失殆尽，不仅是二姐夫，我们其他人也都看不出什么呀。”紫菀几句话就给穆白找了台阶下。
“看看，还是我们小菀儿深明大义！”穆白一片大义凛然地说道。
此话一出，换回君墨夷一道冷笑。
他们还不了解穆白么？每当他兜圈子转移话题就代表了——其中有诈！
橙璧扫视一圈，没明白他们在打什么哑谜，“合着你们看了半天也啥结论？”
男人们摇头的摇头，耸肩的耸肩。这种程度的小打小闹在他们眼里本就是小事一桩，实在是不够资格提上议程。
“我说你们……”橙璧话语一顿，不知道该怎么数落他们的漫不经心。
无论怎样，这次小绿也受到牵连，他们怎么能坐视不理呢？
咦，他们哪有这么不负责任？
时焱有些好笑地说，“不错，你也想到小绿是受牵连的。所以要追寻线索，我们是不是应该多征询一下事件主角的意见呢？”
话落，众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转向核心人物，姬峻熙。
“是呀，峻熙哥哥，你有发觉什么吗？比如这次遇袭与酒吧那次有没有共通点？”途往延续了过往的习惯，很是关心姬峻熙的安危。
这——姬峻熙瞪着比他们还茫然的眼神，他当然不知道啊。
这两起看似完全不相干的意外，能有什么共通点？
雷庄烈应该只是普通的人类，这次的事件会是他主导的？姬峻熙开始认真思考起来……除非，雷庄烈动用权势和财力，寻获了一些非常手段，这也并非是不可能。
事实上，近一个月来，他就不曾再与雷庄烈有过接触过，这让姬峻熙几乎都以为他已经放弃骚扰他而暗自庆幸。
可如果他的推断是真的——雷庄烈是要采取什么行动了是吗？
想到这里，他眉头紧拧。
“峻熙哥哥，你没事吧？”途往关切的问。
怎么会没事？他感觉很糟，可是，要把个中缘由讲给他们听吗……不，他还没想好怎么开口……
啊哈，有问题。
姬峻熙欲语还止的神情几乎等同于此地无银三百两。
“开饭、开饭、开饭啦！”黄丢丢遵照指令迅速把一盘盘美食端上桌，然后才呼唤起兄弟姐妹。
“爱咋滴咋滴吧。”缥缈雪不耐烦地起身，“说破天就是个人类修真者，我们还怕他不成？”
“哎呀，我说你们不要再讨论这么深奥的话题了好么？”黄丢丢屁颠屁颠小跑过来，抬起热情洋溢的小脸，马上攀亲带故起来，“未来的五姐夫，听说你对我们这群人还不太熟哦？哎呀，这都要怪那条龙，你也是身不由己嘛……没关系，小七我来给你重新介绍一遍。”
姬峻熙无语了几秒钟，即便没完全听懂黄丢丢的话，但这爱耍宝的小七给他带来了很珍贵的讯息，那就是，自己是被他们接纳和欢迎的。
心底的阴霾就这样一扫而光，他忍俊不禁回答，“……好。”
“女人呢，啊，老二、老三和老四，还有在厨房的那两头……至于我那些姐夫们和妹夫……呐，那边勾肩搭背的俩是二姐夫和三姐夫……”
嗯？
缥缈雪和橙璧疑惑地侧首，果真看到俩人脑袋凑在一起不知道在交流什么。
男人们互觑一眼，都没有吱声。
不知道谁暗示性地轻咳一声，那两人立刻回过神。
“哈……”穆白讪笑着，“不是要吃饭了？杵这干嘛？走了走了。”
女人们甩了一嗓子冷哼，和搞不清状况的姬峻熙一起走向餐厅。
在确定他们已经走远，其余人才靠了过来。
“怎么了？”君墨夷率先发问。
“啊，我就是问问老时，姬峻熙刚才在想什么。”穆白说。
嗯，没错，男人们跟着颔首，那家伙方才的神色确实很可疑。
时焱瞅了穆白一眼，很配合地说道，“对于这两次意外，姬峻熙心中已经有了推测。幕后黑手很可能是一个叫‘雷庄烈’的人，至于结论正确与否，还有待求证。不过，这人名生熟的很，你们有谁了解吗？”
雷庄烈——他们同样没听说过。
“问问小绿，也许她知道。”叶江提议，“只要找到人，一切就好说了。”
“你们看看小绿这一个多月鞍前马后的样子，她肯定也被蒙在鼓里呀。”途往不高兴了，如果真如时焱所说，姬峻熙隐瞒了很多事情，这种欺上瞒下的行径根本就是给他们添乱！他想不透，“峻熙哥哥为什么要隐瞒？”
时焱摇头，姬峻熙没想的事情，他也不知道。
“这事……难道比我们想的复杂？”峰峰有些无奈的扒了扒头发。
“哼，能有多复杂？”君墨夷眼底划过一丝冷酷，“管他是谁，敢惹我们，下场就只有一个。”
那就是死。
啧啧，穆白摇头，“我说君大人，这里是人间，咱们做事要遵循人类法度，不能这么嗜血的。”
君墨夷瞪他，然后阴森森地冷笑道，“‘二姐夫’，我们还没追究你方才打的马虎眼呢。说说吧，那纸人你到底看出什么名堂？”
“呃……我肚子好饿，吃饭，吃饭……”穆白小眼睛一转，扭头就跑，那落荒而逃的样子立时逗笑了其他人。
又想转移话题？君墨夷脚快地跟了上去。
峰峰用手肘杵了杵时焱，问，“到底咋了？”
“问我做什么？”时焱笑道，“我很久不在自己人身上用读心术了。”
说罢，他也跟随进了餐厅。
嘿——峰峰指着时焱的背影叫道，“我怎么就不信呢！喂，老叶，你信么？”
“黎少，开饭了。”叶江淡定地回应，也许是受到黑焰的影响，他现在也觉得天大地大都没有吃饭大。
“哈哈……”途往嘲笑了一下傲娇凤凰，不过还是讲义气地拖着他去找大部队了。
才落座，捧着绿色地精递来的饭碗，姬峻熙看着满桌的丰盛菜肴，惊叹，“这是五星级大厨亲临现场了么？”他还以为只是家常菜，没想到除了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这些菜色摆盘都那么讲究。这不是五星级大厨级水准，是什么？
“我随便……煮的。”听到赞美，尽管还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绿荷子还是感觉很受用。
哪有人随随便便就煮出这样精致菜色的？姬峻熙瞧着眼前煎煮炒炸样样皆有，笑着说，“那我要好好尝尝了”。
绿荷子拉开椅子坐在他旁边的位置上，小手一摆，“请吧，别客气。”
这俩人的一举一动尽数落入众人眼中，他们心中窃喜，看来老五的好事近喽。
不曾发觉大家探寻的眼光，姬峻熙筷子一伸，夹了一块红烧带鱼放入口中。
“怎么样？”绿荷子满脸认真地等待他的评判，说真的，她竟是很期盼得到他的认可。
缓缓品味过鱼肉的滋味，姬峻熙勾起漂亮的笑，“很好吃。”
未等绿荷子出声，缥缈雪一巴掌拍在餐桌上，“好吃就对了，赶紧娶了吧！”
“……”姬峻熙喉咙一紧，适时忍住了喷饭的冲动。还好积累了清晨的经验，没让那不文明的一幕再度上演。
“二姐，你说什么呐！”绿荷子红着脸抗议，也不知道姐姐这样的言辞会不会给姬峻熙带来困扰。
红毓玩味一笑，跟着说，“峻熙，我们小绿做菜手艺这么棒，人又体贴温柔，你娶回去也不吃亏啊。”
“呵呵，昨天晚上……嘿嘿，我们都有看到呦。所以啊，姬先生你不能吃抹干净不认账哦。”紫菀眨眨眼，很乐意在这个时候提醒他们。
两人愣住，没想到这事会在餐桌上被提出来。
“菀儿！”这回绿荷子更窘迫了，“你们别再说了，峻熙……很尴尬了。”
哎呦？女人们发出怪笑，咋地，这还没落实名分呢，就帮着人家说话了？
“我……”姬峻熙俊颜微红发窘，紫菀说的对，他确实应该表白心迹，不过……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啊。
黄丢丢还嫌不够乱，她笑嘻嘻举起手，“同意他们在一起的请举手！”
黑焰小手拍起桌子，跟着节奏喊，“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我说你们，这种是你们投票能决定的吗？”橙璧调侃取笑。
“我……他……”完全没想到姐妹们会是这样，绿荷子的脸皮霎时间热辣火红，几乎快烧起来，她目光直扫向身边的男人。很担心姬峻熙的反应，谁知他却仅是回以温柔淡笑，什么话也不说。
他……他又是什么意思嘛！
“锅里的汤还没盛，我去端出来。”
深怕自己接下来会面对更尴尬的话题，绿荷子急急忙忙地跳起来奔离餐厅，躲到厨房去了。
冷冷瞥了眼亲密爱人与捣乱的女人们，君墨夷无奈摇头。“你们吓到老五了。感情的事情，是不需要别人插手的。”
不错，其余人男人乐滋滋的观望着，如果让这群女人们出招，结局说不准就是弄巧成拙。
“我们不是别人哦，我们是亲亲姐妹团！”紫菀带头抗议，立刻收到众姐妹的响应。
一时间，餐桌上的吵闹声、笑骂声揉成了一团，热闹极了。
有趣地笑看男人女人你来我往的姬峻熙，绽放一抹迷倒众生的笑容，“谢谢大家，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哦哦哦？
女人们瞄住男主角，这么说，她们家老五很快就要出清了？
“要不要放个鞭炮庆祝一下？”黄丢丢提议。
“滚蛋！”缥缈雪照着她的脑门就是一巴掌，“你当小绿嫁不住去是咋地？”
黄丢丢喵呜一声，转头向姬峻熙求助，“五姐夫……伦家不是那个意思啦。”
姬峻熙正待回应，蓦地，手机铃声响起，“抱歉，我接个电话。”
他离席，走到客厅。
“你好，请问哪位？”好听嗓音隐含笑意。
闻声，电话那端微微顿了下，随即一道揶揄的低笑声轻轻扬起——
“呵……峻熙，听起来你心情不错。”
是他！
当这如鬼魅般的阴魂不散嗓音窜进耳里，姬峻熙面容一凛，警觉地回首察看了下餐厅内部的情形，他下意识不愿让他们发现到自己的异样。
“你昨天晚上去哪了？不会……是去那个小女人家里过夜了吧？”邪魅笑嗓忽然变得危险。
“你跟踪我？”姬峻熙低声怒问，抓着手机的五指早已因用力过猛而泛白。
“呵呵，跟踪？我不屑于做那种事，倒是……你喜欢昨天晚上我安排的那场演出么”
真的……是他干的！
“你……你想怎么样？”嗓音轻颤，想到自己一举一动早已经暴露在雷庄烈的监视下，姬峻熙愤怒感觉更加强烈。
“我早就警告过你，不是么？如果你不想那个小女人受到伤害……哦，或许，我应该换个说法，”柔声轻笑，口吻低柔却饱含了强势，“如果你不想那个小女人的‘真实身份’曝光，就来找我，咱们酒吧老地方见。记住，你只能一个人来。”
他知道，他竟然知道小绿！
隐忍着愤怒，姬峻熙挂断电话后，这才发现自己双手竟不停地颤抖着。
“峻熙？”恰巧出现的绿荷子瞧见他脸色发白，她担忧地询问着，“出什么事了吗？”
“没、没事！”姬峻熙佯装没事地强自一笑。“是单位电话，组长说临时有事让我早点过去。”
“哦，这样啊。”绿荷子不疑有他，“那总得把饭吃完再走呀。”不吃饱了哪有力气工作捏？
“……恐怕没时间了。”不愿意进屋，他怕自己的演技没那么熟练，逃不过那么多双眼睛，现下他只想借口迅速脱身。
“好吧。”绿荷子见他难看的脸色一点都不见好转，真的以为是他单位出了什么事，“那我去给你装盒便当，你等我一下啊。”
说完，整个人溜没影了。
“小绿……”姬峻熙无奈的一叹，面对她的信任，他越发感到无地自容。
他到底要不要和她坦白，自己是被一个同性恋纠缠才会引发了这么多事情呢？
大家见绿荷子冲进来又冲出去，一时间都感到莫名其妙。
“怎么了这是？”
绿荷子甩下一句，“你们吃吧，我和峻熙先走了。”再度不见踪影。
“要不要跟过去看看？”峰峰问。
虽说完全不把对方放在眼里，但是为了老五的安危，他们应该加强警备。
途往拍了拍一手的饼渣子，嘟囔道：“我去吧。”这活他最擅长。
“不，”穆白按住途往的肩膀，自己站起身，“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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