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我赢了
这一晚，路航的手机响了无数次，直至自动关机。[小说酒吧]xs84.com
蔺易帮李薇安排在和卓彤、路航同一层，只隔了几个房间。
“李小姐。你先休息吧，我先走了。”蔺易朝着李薇看了眼，目光落在李薇的手机上。
他自然是看到李薇打了无数个电话的。
不过他更诧异这一次路航居然没有立刻接李薇的电话。
他很清楚李薇在路航心中的位置。
他记得路航曾经说过，当他在生死边缘徘徊的时，他曾经见过一双最澄净的眼睛。就是那时候的李薇。
蔺易至今都无法想通。在路航那里评价这么高的女人居然会做那么多不择手段的事。他第一眼见到李薇的感觉就不太好，后来看到阿航别墅的监控，对李薇的印象更差。
一个女人可以不择手段，但想李薇这种不择手段后还装无辜却令人不齿。
“蔺易，留下来陪陪我吧。”李薇无助的紧抱着双臂，一遍遍的拨打着电话。
蔺易朝着她深深的看了一眼，沉默了片刻低声的问道：“当年救阿航的人应该不是你吧，否则你不会那么恐惧。”
听到蔺易的话，李薇的脸色骤然的变了，狼狈而难堪。她猛的抬头看向他：“不是我？如果真的不是我路航为什么看不出来？他不是早就查的一清二楚了吗？”
蔺易掏出一个雪茄，点燃，轻轻的吸了一口，吐着漂亮的烟圈。
他与路航是两种极致的美。
路航身上是阴郁、魅惑的，而蔺易带着暖意，温润人心。
他的目光迷离而淡漠：“或许是哪个环节错了吧。如果你真的是当年救过阿航的人，那你今天就不会这么恐惧。在阿航心中，那个女孩是他心中的天使，任何一个女人都替代不了。”他的声音断断续续，他试探的看向李薇。
他的话让李薇的身子瑟瑟的发抖，抿着发紫的唇：“是天使吗？但是你看不出来路航已经爱上了卓彤吗？他心中的天使已经换人了。”
“抢走了别人的东西不是应该还的吗？”蔺易淡漠的回了句。再次吸了口雪茄，嘲讽的冷笑。
李薇的神色顿时煞白，紧抱着双臂：“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她咬牙冷声的回了句：“蔺易。你是喜欢卓彤的吧。真不知道她有什么魅力，居然会让你们看上她。”
蔺易低声的笑着回了句：“至少她真实，不虚伪。”
他说完掐掉了雪茄，起身离开。
李薇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身子在瑟瑟的发抖。
眼底隐藏的恐惧瞬间暴漏无疑。
她紧攥着袖子，目光带着从未有过的惊惧。
不可能有人知道救路航的人不是她。
她也绝对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她爱路航，可以爱到毫无尊严，正如蔺易说的，她的幸福是偷来的，既然是你偷来的，那她必须要好好的珍藏好，否则这么多年的努力就白费了。
她挺直了背脊，慢慢的起身，朝着路航和卓彤的房间走去。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卓彤正在睡觉，昨晚的确是把她累坏了。
她自然知道路航是故意的，把她往死里折腾，残虐而冷酷。
卓彤睁眼就对上路航冰冷的目光，带着从未有过的残酷。
敲门声还在持续着。
卓彤朝着监控看了一眼：“你去开门吧。”
监控里，是李薇苍白的站在门口，身子消瘦而单薄。
卓彤只是冷漠的笑着。
李薇素来会装可怜，这一招，她屡试不爽！
路航并没有回卓彤的话，只是淡淡的扫了监控一眼，沉默了很久才嘲弄的说道：“这一次你赢了？”
卓彤捋着额前的碎发，低声的笑道：“是啊，赢了。”
说着，她裸着身子帮路航捡起垃圾桶的电话，拿过床头柜的移动充电宝：“接吧。”
卓彤慢慢的起身，光洁的后背暴露在路航面前，带着致命的诱惑。卓彤的背影很美，有种极致的诱惑，
路航的目光再次沉了沉。
柜子上的手机自动开机了，熟悉的铃声再次响起。
路航拿过手机接通电话，目光却落在半透的玻璃上。
水沿着卓彤的脖子倾斜而下，她嘴角挂着自嘲。
昨晚的主动和不顾一切只是借着酒意，如果再让她来一次，她是再也做不出来的。
这一次她是赢了，用卑贱换了胜利，可她却更加看不起自己了。
她听到外面路航在接电话。
说话的语气从未有过的温柔：“休息的好吗？”
门口的李薇泪水瞬间绝提，无尽的委屈：“航，我在你和彤彤的门口，能让我进来吗？我不会打扰你们的。”
她说完已经挂了电话。
路航朝着监控看了一眼。
监控里，李薇蹲在门口，头埋在双臂间哭泣着。
路航朝着浴室看了一眼，起身开门。
看到路航，李薇猛的栽倒在她的怀里，眼泪落的更凶了。
此时卓彤开门，身上只裹了一条浴巾，只遮住了她的重要部位。
李薇朝着卓彤看了一眼，目光定格在不愿住卓彤脖子的吻痕上，身子颤抖的更加厉害了。
没人知道，就算在路航结婚的当天，他陪着自己住在酒店，路航也不曾碰过她。
卓彤不理会李薇，穿好衣服，拎着包转身出去了。
等卓彤离开，李薇苍白着一张脸，目光带着怯意：“航，你是不是怪我自己来了英国？”
路航眼底闪过莫名的暗潮，随即轻轻的把她拥入怀中：“不要胡思乱想，我来英国有事，过几天就回去了。”轻柔的语气一个个字都能融入人心底。
这就是路航，如果他愿意，能宠的一个女人不知道东西南北，但冷酷起来，哪怕是她在地狱，他都会毫不留情的践踏。
“航，对不起，昨晚我无理取闹了。我只是没有安全感，以后我不会这样了，你不要生我气好不好。”李薇很聪明，很清楚什么时候该示弱。
路航温柔的摸了摸李薇的头：“昨晚没休息好吧，我陪你躺会儿。”
他把李薇抱在床上。
床上残留着卓彤的痕迹。
路航似乎意识到了这一点：“我送你回你的房间。”
李薇并不反驳，乖顺的点了点头。
这一天，路航没有给卓彤打过一个电话，他一直在李薇房间陪着她。
......
卓彤漫步在街上，嘲讽的笑着。
在街上漫步了半天，沿着街道漫无目的的走着。
她完全没料到居然会走到路航母亲住的小屋。
推门而入，她正在吃饭，看到卓彤，她脸色微微动了下，立刻激动的起身迎了上去：“彤彤？”
看到她叫自己，卓彤欣慰的笑了笑：“妈，我过来看看你。”
“阿航呢？他是不是在停车。今天你们来的巧，我不疯，正好陪着妈说说话。”
“今天路航没来，他有事，我自己过来看您的。”
路航的母亲长的很漂亮，就算是脸上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不化妆，她的五官都精致的令人惊叹。路航和她长的很像，五官随她，所以路航的帅气和俊美带着阴柔的邪魅。她的头发半卷着，有着老上海的韵味。她今天穿着旗袍，腰身很细，漂亮而妖娆。
上次卓彤来的时候，因为神志不清，她并未打扮，今天像是刻意打扮的，很美，美的令人心动。
“今天是我和阿航爸爸认识第三十个年头了。你看阿航都二十八了。今天是我和他父亲第一次见面的日子。”
卓彤静静的听着她说话，并不阻止她回忆。
“以前阿航跟着我真的吃了很多苦，虽然后来被他父亲接走了......算了，不说了，你和阿航结婚了，这些事他以后都会告诉你的。”她喋喋不休说着。
她对卓彤有着莫名的亲切感，虽然说不上多喜欢，可总觉得她是个好姑娘。
卓彤从未想过，今天和路航的母亲聊天将会是最后一次听她絮絮叨叨的说着过往。
“我和阿航的父亲是在酒吧认识的，当时我不懂事，就喜欢玩，后来收心了。但是他那样的人家怎么会要我这种女人。我生下阿航后，一直自己带着他过日子，那时候过的很苦，后来我又生病了，阿航要照顾我，还要生活，我心疼他，就让他父亲来把他接走了。我知道，阿航一直怪我把他送到了他父亲那边。可是的病时好时坏的，我不能拖累他。以前他在路家生活的不好，他那个继母对他也不好，但是幸好，现在阿航长大了，他再也不用怕他们了。我也不用怕他们了......可是，我还是一直拖累阿航.......”
这一天，路航的母亲的神智一直都很清醒，她说了很多关于路航小时候的趣事，也说了很多路航不为人知的事。
“彤彤，今天不早了，你陪了我这么久，先回去吧，一会儿阿航该担心你了。”
从路航母亲的住所离开已经是傍晚了。
卓彤并没有要回去的意思，原本是打算继续在外面游荡。
可没等她走出那条街，不少华人在议论着。
“快去看看，听说里面着火了。”
“好好的怎么会着火的。”
“不知道，可能是有人自杀.....这条街上自杀的人还少吗？”
“.......”
听着他们的话，卓彤的心莫名的沉了下去，她猛的转身，仓惶的往回走。
她心底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
路航母亲的话还历历在目。
她记得路航曾经说过，他母亲清醒的时间不多，也不爱说话吗。
但今天他母亲似乎异常的爱说话，甚至喋喋不休。
卓彤回答路航母亲的小屋时，火势已经阻止不住了。
她呆滞了片刻，疯似的朝着屋里跑去。
她对母亲有着特殊的感情，她虽然是路航的母亲，但她感觉到了温暖。
没等她冲进去，已经有人拉住她了：“小姐，火那么大，你进去就出不来了。”
卓彤想要甩开那人的手臂，她满脸泪水的朝着那人说道：“我妈在里面，我要去救她，求求你。”
屋是木屋，烧的很快，转眼间火势开始蔓延。
空气中漂浮着焦灼的气味。
卓彤被人紧拽着手，眼睁睁的看着火势越来越大。
消防车来的时候，屋子已经烧的差不多了。
“里面有人没出来，求你们去救救她。”等消防车一到，卓彤就像疯似得冲了过去，紧拽着警察的手，不停的重复着。
警方用纯正的英文说着：“我们会尽力的，现在火势越来越大，请您先撤离。”
卓彤被警察带走了。
手里紧握着手机，全身颤抖着给路航拨电话。
“路航，你母亲住的地方着火了。”卓彤的话音刚落，电话已经挂断了。
路航到现场只用了十分钟。
他过来的时候正好消防员抬着他母亲的尸体出来。
尸体已经是焦炭，完全辨不出到底是谁。
卓彤看着尸体手上的那只金镯子，她的泪水无声的落下。
那只镯子是路航母亲的，她临走的时候还看她手上带着的。
她记得她告诉自己，她说着镯子是路航的父亲送的。布状场扛。
“节哀。”看着尸体，路航的目光冰冷而空洞。
双腿噗通的跪在地上，僵直的背脊直直的挺立着。
卓彤站在路航的身旁，她分明看到了路航眼底的泪光。
“为什么会着火？”路航的声音无比的平静，双眸空洞的可怕。
“不知道，我走的时候她好好的，我刚走到街口就听人说里面着火了.......”卓彤不知道如何像路航解释。
所有的一切都太过巧合了。
为什么她来了之后，他母亲就发生了这样的惨剧。
“你好，是死者的家属吗？经我们调查，可能是因为意外发生的火灾，根据我们的调查，死者应该有精神上的疾病......发生这样的事并不奇怪......”
路航慢慢的起身，冷漠的目光朝着说话的警察看了一眼：“意外？”
“对，我们勘察了四周的环境，恐怕就是意外。”
“......”
.......
路航母亲的尸体暂时被带回警局调查。
卓彤心底是痛的。
一个人死在自己的面前，前一秒还亲昵的叫着她彤彤，下一秒就变成一一对白骨。
两人回到酒店已经是半夜了。
路航脸上捕捉不到任何的痕迹，恍若那个被烧死的人和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路航，你没事吧。”看着路航，卓彤是担忧的。
白天，她听他母亲说了很多很多路航儿时的经历。
包括乞讨，抢东西，做扒手，包括给上流社会擦鞋。
她从未想过在a市花名在外的路少曾经经历过这些。
路航冷寂的目光朝着她看去。
对上路航的目光，卓彤心底一惊。
对于这样若无其事的路航，卓彤心口说不出的痛。
那是一种模糊的心疼......
“路航，我真的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如果我晚一点走，晚一点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对不起。”她突然紧抱住了路航，低声的呢喃着。
这次，路航没有推开卓彤，身子所有的力量全部靠在卓彤身上。
他很久都没有开口说话。
“就算你留下来，还是会发生火灾。”路航突然开口回了句。
卓彤一愣，想要低头去捕捉路航眼底的情绪，却已经被路航掩饰好了。
这是一个漫长的黑夜，静谧的蛊惑着人心，路航再也没有开口说话。
他静静的靠在卓彤的肩上，无助的如同失去了浮萍的孩子。
当卓彤后来再回忆起今晚路航的脆弱，她的心底还会浮起莫名的心疼。
谁都想不到，前一刻好好的一个人，下一秒就变成了尸体。
路航没有去细究火灾的原因，警方定义是意外。
而路航也默认了是意外。
但卓彤总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她依稀的觉得很多事情因为这次的意外已经变了。
接下来，路航处理他母亲的丧事。
他母亲并没有朋友，一直是一个人独居，因为她她精神上有疾病，所以和邻居都没有多少互动。
丧礼当天，就路航的几个朋友参加了。
蔺易，乔治，路易还有戴茜.....
他们谁都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轻轻的拍了拍路航的肩膀。
在戴茜临走前，她突然停在卓彤面前。
卓彤刚开始并没有注意她，直到她可以停在自己面前，她才抬头看向她。
戴茜眼底依旧带着对她的蔑视和敌意。
“戴茜小姐，今天我有些忙，有什么事我们稍后再说。”这几天的忙碌让卓彤很累，她与戴茜之间没有任何的纠葛，除了路航。
戴茜抱着双臂冷冷的看着她。
戴茜今天穿着一身黑色的职业装，她的身高比卓彤高出半个头，站在卓彤面前显得盛气凌人。
“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伯母居住在那里没有任何的事。你只在那里呆了半天就着火了。”戴茜的话凌厉而响亮。
卓彤脸色变了变，沉默了片刻低声的说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不明白我的意思，难道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我的意思是世界真有这么巧合的事吗。伯母刚开始独居，她以前一直把自己照顾的很好，可你来了之后，她就马上出了意外。这个意外是不是出的太过巧合了。”她抱着双臂冷冷的说着，声音很大，所有人都能听到。
自然，路航就站在卓彤旁边，他也能听的很清楚。
“你什么意思？”卓彤压低了声音问道。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她冷漠的说完转身就走。
但卓彤却先她一步挡在戴茜面前：“戴茜，我听不懂字面上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希望你把话说清楚。”
戴茜却根本不理会她，越过她冷漠的离开。
卓彤还想上去拦却被路航挡住了：“她只是气话，这只是个意外。”
听着路航的话，卓彤的心莫名的更加不舒服了。
“路航，是不是连你都觉得这次的火灾和我有关？”
“我从来没说过这样的话。”
“你......”
“卓彤，让我母亲静静的离开，我不想今天和你有什么争执。火灾的事我很清楚。”
看着路航眼底的冷漠，卓彤的心慢慢的沉入了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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