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世上无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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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师兄昏迷了起码有半天，无论是甚仙丹予大师兄似是皆毫无作用，总而言之，大师兄这般模样，着实吓了我一大跳。

　　我是饿的头昏眼花，虽说体力无甚影响，但是肚子空空的感觉真是不好，饿的是前胸贴后背，总归还是不适应饿的感受。

　　半夜里，有些冷。便靠在树干旁牵着师兄的手睡。师兄的手极为冰冷，就如冰块一般，我便想，应是大师兄重伤未愈，无甚关系罢？于是，我便拉着大师兄的手，妄想着把那只手焐热。

　　虽说，那好似无用功。

　　只是，似是因此，我一整夜也睡不着，也便没有梦见那可怕的怪梦。若是师兄醒来便好了……我又如此想着，大师兄面无血色，渗人的紧。轻将手放于大师兄鼻尖的位置，只有极其微弱的呼吸，好似随时皆会断气。

　　可大师兄的脸色，却比初战时要好上很多。

　　我轻轻呼出了一口气，总觉着大师兄的呼吸随时会断，如此还是希望着大师兄无事。

　　我侧头靠在树干上，树干上有磕磕巴巴的木疙瘩，扎的不甚舒适，也是难以入眠。想着那莫名消失了的饕餮，总觉着一股不好的预感……虽说这预感似是从未验证过。

　　所谓的老天爷似乎并不是指仙帝，师父曾说，真神已然在世界消失，也就是说，所谓的仙帝，不过是有仙缘的人努力有天分，勤奋些，狗|屎运了些罢。并不值得一提，哪有甚大能可言？

　　能看出，师父对仙帝怀有着一丝丝的怨念，只是不明说罢了。

　　虽说没有所谓的老天爷，只是这冥冥之中的命，却是让我诧异，如若是说，当时饕餮并未消失不见，我可是会连着一同失踪？若是当时我并无固执的下来，我可是会和大师兄走在归途中，思着着如何解决女弟子争执抢着大师兄之事？

　　既是做了，便不必后悔。这是狐狸告诉我的，狐狸时不时的总会说那么一两句有哲理的言语，只是若是你对他的言语感动，千万不要相信，因着不出半刻，他必然会让你失望无比。

　　狐狸的天性就是如此。

　　我曾查阅过上古书籍，其中有个片段，便是说灵狐与妖狐的不同。我仍记着，据说妖狐一生出来便是什么性别便只能变化甚样的人形，而灵狐则不然，书中说，灵狐是上天的宠儿，一生出来是无性别的，真正化为人形是可以决定自己究竟是男是女。

　　那倒是方便的紧，变男变女皆可，在这之前，狐狸可是那雌雄莫辨的灵狐？那么狐狸又是为何要变作男子？女子不是也是极好的么？长的那般祸人，当真是祸害。

　　我那时便有问狐狸，然后一个照面就是巴掌呼过，脸上的神色，似是有些恼怒。

　　不过是问你为何变作男子罢了，用的着如此动气？

　　我便撇了嘴一整日的嘴，嘴也差点便要歪了过去。

　　虽说狐狸总是欺负于我，只是我却觉着狐狸从未真正伤害过我。狐狸这般心软，还是狐狸么？于是我便想方设法想知道狐狸的想法，只是这必然是徒然无果。

　　狐狸的想法猜不得。

　　差点就因此被狐狸吊在树枝上吊死了。

　　若不是咱顽强的生命力，后被偶然路过桃林的大师兄救下，也许……会饿死也不定然。

　　而我也是在那一时，喜欢上了大师兄。

　　所以说，狐狸该狠的时候仍是很狠。

　　其实那日，某狐狸在一旁守了很久很久，只是我没有看见罢了，那时他便在纠结，到底是救不救这丫头呢？可若是救了便破坏了原则，为一人类小丫头破坏原则，如此可不好。

　　结果他仍去将我救了下来，沉着脸望了我很久，看到了远处接近桃林的玄贺，便转身离开了。

　　很久以后，我才明白此事时……已然晚了。

　　我侧着望向大师兄半躺着的身子，在空中便是描绘着大师兄的轮廓，一遍又一遍，看着晨曦，却昏昏睡去。

　　梦中。

　　“若有一日，你记起这些，便去寻予你恢复记忆的那人，忘记这些，回忆太过可怖……忘了它。”

　　他轻声在我耳边低语，只是不知为何，我却觉着这声低语，充满了慈爱的意味。

　　可是……为何要忘却这些记忆？

　　“忘了——”

　　“忘了——忘了它……”

　　“忘——忘了它……”

　　一句句话字字珠玑，直入我心坎。

　　为何梦中一切这般熟悉，为何梦中一切如此真实？

　　那一刻，我便是恍然了一下。

　　不过是一梦境，为何觉着这般真实？

　　伸手触去，没有任何实体的质感，只有灰色的冰冷一片，慢慢消散在空中。

　　每每皆是如此，为何便不让我触碰一次？

　　玄贺自梦中缓缓转醒，却见着正握着他的手，紧紧地靠在树干上。

　　他有过一瞬间的恼怒，因为我使他陷入了危险之中……然而，这也是无法的。若不是我，兴许他也就葬在那饕餮口下。感受到干裂的嘴唇，他暗自缓缓摩挲着，没有任何一丝的水分，干巴巴的。

　　真是……难受。

　　轻轻摸了摸我的额头，一片的滚烫，不禁莞尔。都已经修到筑基了，只是少吃几顿饭就发烧，拿……师妹没办法。正如第一面见她，从来都是如此的好动，一瞬间这么安静，不适应。

　　感受着额头上的冰凉，睡的感觉越发安稳，直至梦境的声音皆是消散，眼前一片的漆黑，只有淡淡温柔的舒适。

　　师兄……醒了么？

　　无意识地想起如果此刻回去必然是迟到了，那么此时拐带大师兄私奔也就成功了。于是，便极为安心地睡了下去。

　　林子里好似因着饕餮的消失不见而褪去了瘴气，倒是多了几分明媚的阳光，照在林间，多多少少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玄贺轻声叹了口气，躺着没有动，这一次出的意外应该不会太大，以他们两个人，应该可以带好那群啰嗦的弟子们，少了几分绕骚总归要舒服的多。只是……看了看一旁熟睡的我，暗自又叹了口气。

　　显然……耳根仍旧是清静不得。

　　携带的显然是一个危险吸引器。

　　我纯正的火灵体，若是没有因修仙挖掘出来，兴许还不会引起妖魔的注意，只可惜，为时已晚，若是没有我的跟对，那群修仙弟子一路上会安稳的多，然而我与大师兄一路上，估计就得累成狗。

　　玄贺轻声叹息，修长的手捏了捏我的脸颊。罕见的多了一抹笑容。

　　这一次，不要遇上太多事才好。

　　林中，一双漂亮的金色眼瞳闪了闪，跟着银色的发丝消失。

　　每一次都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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