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碗:音之引诱
任务，任务，以及任务。
——这是最近一阵子皆斗生活中的主要组成部分。
已经立了新的研究项目的他自然希望能够抓紧一切时间来钻研巫术……不，不对，是找寻对付咒印的方法，可惜现实却并不如人所愿。
正如之前纲手对皆斗所说的那样，木叶村目前正处于非常时期，几乎所有的上、中忍都忙得团团转。就连卡卡西这样的指导上忍，也只能暂时放下带领下忍的工作，全力应对一个接一个塞来的高难度任务。
至于皆斗，身为新晋上忍的他，更是纲手重点关照的高强度劳动力，常常是一个任务刚刚报告完毕，另一个任务就已经拍到了他的手中，堪称无缝衔接。
这一天，在独自完成了一个用时两天半的任务后，皆斗轻车熟路地奔向火影屋，同时心中暗自祈祷这次不要再来个无缝衔接了。毕竟眼下天气状况很是不好，一直阴沉沉的，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浇成个落汤鸡。
行至火影屋前的空地时，皆斗看见一个眼熟的身影正站在那里——
“卡卡西前辈！”
他招呼着，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鉴于卡卡西同样挣扎在任务的汪洋大海中，所以近来很少能见到面。
“前辈也是来进行报告……”
还没说完，皆斗却主动掐住了话头，他惊讶地发现，此时的卡卡西脸上带着一种非常罕见的表情。
——就宛如这阴霾的天空。
“前辈……发生什么事了吗？”皆斗心里不由得不安起来。
“佐助离开了村子，去投奔大蛇丸。”卡卡西看了他一眼，用平静的声音回答道，“已经近两天了，去追他的鸣人等人还没有消息。”
“哦……啊？什、什么？！”
因为卡卡西的语气实在是过于波澜不惊，皆斗延迟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刚才那两句话中包含了怎样的信息。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震惊无比地看着卡卡西。
就在这时，一声隐隐约约的犬啸自村子外面某个遥远的地方传出。
“具体的情况等下再说，忍犬那边已经找到他们的气味了。”
卡卡西略略抬头循声望去，在动身之前却是又回头问道：
“你也要去的吧，皆斗？”
“当然！”被问到的人毫不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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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两个人便和发现线索的忍犬帕克相会合，接着就是一路狂奔。
路上，卡卡西向皆斗简单地讲了一下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不过由于他也是刚刚结束任务返回村子不久，所知晓的差不多都是从纲手那里听说的——
佐助趁夜离开木叶村，与几名音隐村的忍者一起前往大蛇丸的处所。而因为村子里人手不足，纲手只得派出以鹿丸为首，包括鸣人在内的五名新人组成的小队去追赶。
这一去，到现在还没有结果。
皆斗脚下行得飞快，最初的震惊感过后，他的情绪已经开始逐渐平稳下来，能够将心思投入到赶路中去了。
大蛇丸会针对佐助展开行动，这一点是皆斗早就预料到了的，不过，事情居然会来的这么快与突兀，他感到非常意外。
——佐助比自己想的还要心急啊。
……
尽管卡卡西和皆斗是迟了一天多才出发，但考虑到佐助和鸣人他们恐怕不得不边战边行，行程自然会拖延许多，倒也不见得追不上。
只不过他们跑着跑着时，酝酿已久的雨终于下了起来，淅淅沥沥的。
“不妙啊。”帕克担心道，“要是雨变大的话，遗留下的味道就会被冲刷掉的。”
卡卡西点头：“必须要抓紧时间。”
闻言，皆斗一声不吭地再次加速，远远地，已经能望见两座如山般高大的雕像了。
终结之谷。
——皆斗从未想过，自己第二次来这风景壮丽之地竟会是在如此状况之下。
哗哗哗。
雨越来越大，抢先一步冲到崖边的皆斗四下张望。雨帘之中，稍远一些的景物已经变得模糊不清起来，不过他最后还是看到了——雕像的脚边，有一小块与周围不同的颜色分外醒目。
鸣人！
几步跳下，皆斗直奔目标而去，卡卡西和帕克也紧随在后，几乎是一眨眼间，他们就围了过去。
映入每个人眼帘的，是双眼紧闭、孤零零地躺在那里的鸣人，以及四周无数的打斗痕迹。
看起来……是晚了呢。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帕克感慨地绕了一圈，确认过鸣人还活着之后，又停在旁边掉落的带有裂纹的木叶护额处，闻了闻道：“是佐助的。”
卡卡西俯身拾起护额，轻轻地放在鸣人身上，接着将其抱起，低声喃道：“没来得及赶来，抱歉……你已经很努力了。”
“卡卡西前辈。”这时，从刚才起就一言不发的皆斗突然开口，“鸣人就拜托前辈了，我要继续去追佐助。”
“不行了，”帕克抢先回道，“眼下这状况，已经没法再继续追踪气味了。”
“没关系，我还有别的方法。”皆斗再次看了看周围，那些打斗痕迹还很新，想必佐助不会走出太远。
“皆斗，先回村子吧。”这次是卡卡西摇头了，“之前玄间和雷同两名上忍遇到音忍众，结果被打成重伤。这附近若是还有埋伏，你一个人贸然去追就太危险了，说不定会送命……”
突然间，眼前一道微弱的电光划过，皆斗的身影已是消失不见了。
卡卡西微微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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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树林里，已经精疲力竭的佐助步伐沉重，一拖一拖地走着。前来接应的音忍早就全部脱队了，他也不知道确切的地点在哪里，只是在凭借下意识摸索向前。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了急切的脚步声，并且在转瞬间就逼近了。
又是追兵么……
佐助咬牙转过身去，刚才与鸣人那一战消耗颇大，再来的话不知能不能脱身了。
可等到看清来者之后，他却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
“皆斗。”佐助漠然开口，“你也是来阻止我么？”
“佐助，”皆斗停下脚步，没有再急着走近，“卡卡西前辈和鸣人……你的同伴们都很担心你。”
“同伴？”佐助冷笑一声，“和那些同伴们一起，我会变强么？我，要去大蛇丸那里。”
“我曾跟那个家伙打过交道，他不会白白送给你什么力量，只是想利用……”
“那种事情怎么都好，只要能达到我的目的就可以了！你也不要再对我说那些毫无意义的话了！”
似乎是被触到了某根神经，佐助的声音陡然拔高：
“约定就到此为止，我不会继续傻等下去！我有自己的路要走，别来妨碍我！”
【“我们，来做个约定吧……”
“我一定会找出那一夜的真相，在这之前，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希望你能带着‘相信鼬’的心情等候。”】
——那个时候，皆斗对愤怒的小佐助如此说道。
这个约定既是他自己的决心，也是为了让佐助卸下复仇的重担。
然而事到如今，皆斗却发现这个做法找错了适用对象。
任性，固执己见，佐助……其实跟鼬很像。
——这一对兄弟，真的是超麻烦。
“知道么，蛇窝的饭菜很难吃喔。”
“……？”
听到这句突然冒出来的、既不合时宜又莫名其妙的话时，原本正打算不顾一切地放手一搏的佐助怔住了。
然后，他就这样愣愣地看着皆斗走过来，抬手在他被淋湿的头上轻拍了一下。
“——我跟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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