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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维护


  贺兰致远目光扫过宫绍谦,接着扫过他身后的兵将,说:“皇上,你知道这不可能!”

  “她是你用生命来维护的人吗?”宫绍谦眼里燃起了激烈残酷的冷意,仿佛冬日加雹的冰雪纷下,“那太好了!朕就是要你们爱人分离,让你尝尝分离的滋味。”

  忽然,只听一人说:“皇上,让我来。”

  是一身戎装的皇甫帜。

  皇甫帜的眼睛里闪着狂热的光芒,“久闻贺兰致远是海上名将,皇上,把与他交手的机会让给我。”

  没等宫绍谦发话,皇甫帜把一把长剑扔了过去,同时唰地抽出雪亮的长剑,说:“我早就想能有一个和你较量的机会。”

  贺兰致远微一点头,接过了剑。

  皇甫帜的目光仿佛是两簇燃烧的火,带着强烈的战意。两把剑横斜于身前,剑尖点地,剑身忽然弯曲如圆月一般饱满的弧。

  剑气激起草色连绵,如微风吹过。

  两人甫一交手,彼此都惊讶地看着对方一眼。

  两人剑法都走的是轻灵一路,剑卷起朵朵光影。

  皇甫帜低声说:“我们走的远一点儿。”

  贺兰致远会意,两人越打越远,进了一片树林,皇甫帜忽然退开数步,举剑柄于额,肃然说:“绵云剑圣曾指点过我三天,原来我们师出同门。”

  贺兰致远点点头,“看出来了,你的剑法与我是一路。”

  “你走吧!”皇甫帜说:“现在这种形势,你是带不走你的女人的。”

  见贺兰致远在犹豫迟疑,他说:“我会设法保护她,再找机会把她送到你身边去。”

  “她有恩于我。”贺兰致远迟疑不决。

  皇甫帜说:“放心,皇上不会碰她。我们是去夜珈国向雪意公主求婚。”

  透过摇曳的枝叶,贺兰致远看向树林外草地上犹自沉睡的樱子,对皇甫帜说:“那就辛苦你照顾她。”

  他们任由命运把他们连在一起,现在却如浮萍一样,被风吹散,不由自主地各奔东西。

  看着贺兰致远转身,皇甫帜忽然说:“慢着,师兄你往哪里去?”

  贺兰致远没有回身,说:“不知道,也许,我要去找一个人。”他脑海中闪过冰蓝的脸。姐姐,你如今怎么样?

  “你去找靖王吧,如今天下只有他,可以与宫绍谦抗衡。”

  “你这么说,”贺兰致远睁大了眼睛,“你是?”

  “我是靖王的人,早就加入清天组织了。”皇甫帜对他毫不隐瞒。

  贺兰致远点点头,“人各有志。”

  皇甫帜目光诚恳,“据说,靖王如今到了京城。”

  目送贺兰致远消失在树林里,皇甫帜回身,出了树林,来到宫绍谦马前,下跪行礼,“皇上,臣无能,让他逃脱了!”

  “算了!”宫绍谦一摆手,吩咐下去,“带那女子走。”有人把樱子抱上了马背。

  马蹄声声,行进了半日,他们已经进入了夜珈国境内。

  前面是一片平原,绿意无垠。只见对面有许多人马,旗帜飘扬,旗下有一个头戴珍珠凤翅金盔,身穿金色衣服的女子端坐于马上。

  夜珈国皇帝才能穿金色,丞相楚石对宫绍谦说:“夜珈女帝是来迎接陛下。”

  恰好风势把他的话语送到她耳边,“谁来迎接你?”女帝傲然说:“我们是来打猎的。”

  丞相楚石略有尴尬。

  雪筝女帝漫不经心地问身旁的丞相,“前面可是灵鹤那个冷血残暴的君王?”

  宫绍谦却听见了,扬声使女帝听见,“前面可是那个杀兄篡位的风情万种的女帝?”

  “嗯?!”雪筝女帝眼睛眯起来,脸上杀机隐现。

  气氛――剑拔弩张。

  “女帝是来打猎吗?”宫绍谦忽然笑了笑。

  他看了一眼女帝身边的人们,一片红色的衣服,“果然有趣!闻听你国不服红色者杀,太有趣了。”

  雪筝女帝也笑了起来,“有趣!你果然是传说的那样,雪意这个贱人嫁过去,我会称心满意。”

  看着对面那个手挽长弓的女子。宫绍谦勒马而立,脸上透出一股桀骜不驯的霸气,目光凌厉夺人,唇边带一丝讥诮。“公主我没看见,女帝长的还不错,做我的妃子倒也勉强。”宫绍谦针锋相对,一句不让。

  雪筝女帝脸色变了,喝道:“你是在找死!”风吹起她金色的外衣,露出里面鲜红的衣服,如同火焰。忽然弯弓搭箭,一枝雕翎箭嗖地射过去。

  宫绍谦微微侧头,顺手接住箭尾的白羽,“这箭不错。”言下之意是射箭的人不行。

  “你不是来求婚的吗?”雪筝女帝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一时怒气勃发。

  “朕与你国的公主成婚,自然要有条件。”宫绍谦一字一句,“朕要的是夜珈的边关三镇,作为陪嫁。”

  雪筝女帝怒极,反而笑了,“要我的边关三镇,你凭什么?”

  宫绍谦不答,一指天际,“女帝既然是来打猎,那我们比试一场如何?”

  “比什么?”

  “来打猎嘛,自然是比射箭。”

  “闻听女帝骑射功夫厉害,不敢小看了你。”天空中有雁字成行,“千里暮云平,雁行成阵,正是打猎的好时节。”

  “你是说射雁?”雪筝女帝的脸色很不好看。

  宫绍谦用马鞭一指,“我们一起出手如何?”

  贺兰致远离京城方向越近,身体的感觉越是奇异。像是有一种力量在牵扯着他,向一个方向走。

  最后他几乎是御风而行,来到一座很大的宅院里,透过窗户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竟然是自己。

  床边坐着一个女子,秀眉深锁,眼含忧虑,那是――自己最惦记的姐姐。

  他被一种力量牵扯猛地扑在自己躺在床上的身体上。

  贺兰致远睁开眼睛。守在他身旁的冰蓝惊喜地叫出声来:“致远,你终于苏醒过来了!”

  “我们每人五枝箭,以雁来赌你国的边关三镇如何?”桀骜的帝王一指天上的人字雁阵,说出提议。

  青色的天空宛若琉璃,琉璃盘中雁字成阵,云朵变幻着形状。领头雁发出数声清亮的鸣叫。

  宫绍谦正色说:“如果不以边关三镇作为公主陪嫁,那这婚事就免谈!”

  雪筝女帝冷笑:“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见身边自己的臣子们都看着她,女帝神情愠怒。

  虽然身为女子,她的性格刚强不下于男子。

  “那女帝你是不敢了?”宫绍谦脸色阴沉,“本来朕对你国那个公主就没有多大的兴趣。既然不敢比,那朕现在就打道回转。”

  “还没有什么事是我不敢的,包括杀了你!”她生性最骄傲,自己是公主出身,继位以来,从来没有谁违背过她的意思。眼前这个灵鹤皇朝的暴君,气势咄咄逼人,自己岂可示弱?

  “要杀朕,先杀雁!”说着,宫绍谦长身而起,站在马蹬上,从箭壶里抽出雕翎,弯弓如饱满的圆月。

  雪筝女帝被他激发了豪气,说了一声:“好!”斗篷随风翻飞如卷起的金色的云。

  雪筝女帝抬头,只见辽远的天际,依稀有人字形黑点在洁白的云层间移动。有一只雁飞的低了,它两翅是雪白的。

  雪雁?雪筝女帝微微眯眼,眼里闪着光,“五枝箭,谁射的多,谁就获胜!”

  “没错。”话音未落,灵鹤君王已经打马飞驰而去。

  雪筝女帝冷笑,“岂可让你小瞧了我?”举鞭一挥,马也奔了出去。

  只见绿意无垠的田野上,一黑一金两骑飞驰,去势迅疾。

  众人见两人并驾齐驱,倏前倏后,紧追着天上的雪雁纵马飞驰,却是谁也没有抢先射出箭。

  马跑的很快,转眼间已到了雁行的下方。宫绍谦抽出一枝雕翎,弯弓便射。

  他把弓弦扯到极处,忽然肩膀上一痛,箭就射不出去。那是她留给他的伤啊,这伤还没有好么?雷和闪电,倾盆大雨中,那枝枝招雷手!朕所爱的人,你始终是不明白,你明白的,就只有恨吗?可这样一来,就失了先机。箭声破空,长箭穿云而去,那边雪筝女帝已经射下两只雪雁来。

  两只雪雁发出尖锐的哀鸣,歪歪斜斜地从云层中坠了下来。女帝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再次举起了弓。这次是接连搭上三枝箭,一起射!

  忽然闻听弓弦的轻响,声音如同高山流水的古筝曲,那声脆响直上天际。雪筝闻声回望,却见灵鹤皇朝的君主射出一枝箭,箭势很猛,撞落了她的三枝箭!

  雪筝愠怒地瞪着他,“你很无赖!”

  宫绍谦的唇边露出微笑,“说的对。朕本无赖!”

  看着女帝,宫绍谦忽然把剩余的四枝箭一起抛下,“其实,根本不用箭,也能射下雁来。”

  面对着众人怀疑的目光。只见他张开弓,弓弦拉到极致,向空中虚发几下,几道看不见的凌厉的气流直冲上雁群。雁群四散,雪白的羽毛乱飞。紧接着雁群直直落下。

  在众人的一片惊呼声中,宫绍谦放下弓,紧盯着雪筝女帝,说:“如何?朕不用箭,雁群尽落。”

  雪筝女帝瞪着他,头上的珍珠凤翅微微颤抖,过了一会儿,忽然说:“好!我说话算话。就以边关三镇作为公主陪嫁,夜珈和灵鹤永结盟好。共进共退,永为盟国!”

  她一带缰绳,“现在,请一同进宫,去见我御妹雪意,我会立即安排大婚之事!”

  “痛快!”宫绍谦抛下弓,“朕在此立誓约,与夜珈永不起刀兵。”他扫一眼众人,沉声说:“夜珈公主,是朕的御妻。为灵鹤皇朝最尊贵的皇后!母仪天下。”

  花影拂窗,伊人在侧。贺兰致远的微笑浮现在脸上,第一件事是一摸衣服内的再生金属,还在!

  “姐姐,我去了一趟你的故乡,给你带回一件重要的东西。”他见到了姐姐如花笑靥,心里大为安慰。

  “先别急着说,你刚醒。”冰蓝扶他坐起来。

  冰蓝听贺兰致远讲了他在现代的经历,还有艾尔博士。她手里拿着那支银色的笔,仿佛与现代有了联系,一下子有了希望。

  “但听艾尔博士说,姐姐要恢复这里的秩序,似乎要付出很多,到那时候你会不想回去的。”贺兰致远惴惴不安,眼前的女子,不求相守,只要相伴,就是自己一生的渴求。

  握着再生金属,冰蓝心里十分欣喜。低声说:“不管再怎么艰难,我也要努力恢复这里的秩序。”

  这个时候,慕容安岳走了进来,他依然是白衣翩然,神情潇洒。

  “王爷!”贺兰致远要起身行礼。

  “不用起身。”慕容安岳制止了他,“我是曾经死过一次的人,早就不是什么王爷。如果将军不弃,你我结为生死兄弟如何?”

  贺兰致远早就仰慕靖王风采,欣然说:“如果能与王爷结拜,我是求之不得。”

  两人在房内商议结拜的事情,冰蓝知道此时自己不便在旁边打扰,于是拿着再生金属走了出来。

  她在庭院里散步,庭院里花影扶疏,月光投射在银色的笔上,冰蓝拿在手里的再生金属忽然闪出了蓝色的荧光,猛然出现了几行字:帮助靖王改朝换代,登基为帝,就是恢复原有的秩序,也是你的任务。完成任务后可以穿越回现代。

  原来是这样!

  冰蓝眼睛一亮,原来――自己只要帮助靖王推翻宫绍谦的帝位就可以回到现代了。她终于明白了自己的任务,可是――心里又像是有什么东西塞住,酸酸涩涩的,自己就要与那个男人为敌了啊。

  那个逼迫自己,也宠自己的男人。她心里有着奇怪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蓝,进来。”只听慕容安岳扬声叫她。

  她走了进去,见慕容安岳坐在床边,他为贺兰致远推血过宫,贺兰致远的气色明显好多了。

  “蓝,我和致远商量,他要去海上一趟,明日清晨我送他出城。”慕容安岳对她说。

  冰蓝明白,慕容安岳必然是让贺兰致远去海上联络旧部。她也不说破,只是微笑,“好的,尽管去吧。”

  贺兰致远依依不舍,“姐姐,你在此居住要一切小心。”

  他们早已经搬出了十里杏花天,另觅居所。新居是不大不小的两进院落,门前对的是巷子,远离闹市的喧闹。

  慕容安岳微笑,“有我在此,致远多虑了。”

  第二天清晨,慕容安岳和贺兰致远就起身离开了。冰蓝梳洗后,出门闲逛。

  京城的街道繁华,有许多店铺已经开张。一路上有卖绸缎和胭脂花粉的,冰蓝随意走着,对那些东西不感兴趣。

  “姑娘,这匹绸子可好了,你看的中意不?”见她顺手摆弄了一匹蓝色绸布,商贩立即粘上来。

  冰蓝并不想买什么,转身离去。

  她走在街道上,见街上行人渐渐多起来,走了一会儿,她在一家店铺前停留,被店里雪白的珍珠吸引住了。

  “姑娘,进来看看。买上一斛珍珠,亲手给自己串一件披肩吧。”店主殷勤地招呼她。

  珍珠披肩……雪白的珍珠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曾经有人说:“把这些珍珠都包起来,多少价钱,给就是。”

  是的,有人曾经那样的对待过她。

  冰蓝买了一包珠子,一路把玩着。

  “让开让开!”忽然街上一匹马奔了过来。

  冰蓝猝不及防,被撞倒在地。与此同时马上骑者也及时勒住了马。

  冰蓝跌倒在地,雪白的珍珠滚了一地。

  马上骑者是个衣衫华贵的壮年人,神情举止儒雅。马是好马,鞍蹬装饰华丽,他慌忙下马来,“姑娘,伤到了哪里?”

  “没有。”冰蓝推开他的手。

  壮年男人见面前的女子身穿月白色衣裙,乌黑的发髻上插戴着莹白的琉璃栀子花首饰,一双眼睛清亮有神。

  那人呆了一呆,神情间的歉意更深,“姑娘,我来自冠凰,赶路急了。这些珠子我赔!”

  “不用你赔了!”冰蓝站起身来,掸了掸衣服上的土。看街上围拢过来许多人,她急于脱身。

  “那怎么能行?”壮年男子说:“这些珠子必然是姑娘心爱之物,怎么能不赔?”

  他从行囊里取出一块很大的翡翠,说:“这个权当珠价吧。”

  冰蓝见那块翡翠绿的通透,如同可以滴下水来,是翡翠中的上品。连忙说:“这个可不敢要。翡翠贵重,珠子用不了那么多钱。”

  “姑娘如果不要,如何让我心安?”男人脸上的歉意使冰蓝对他有了些许的好感。

  “不用不用!”冰蓝坚持不接受,急于摆脱那人,匆忙走进了巷子,迎面见慕容安岳站在门前,白衣翩然,正凝视着她,目光深邃,若有所思。

  进了院门,慕容安岳拉住冰蓝,“你知道刚才撞你的那人是谁吗?”

  “是谁?”冰蓝问。两人进了房门。

  “他是冠凰国国主。”慕容安岳说:“我曾经出使冠凰,见过他。”

  冰蓝知道灵鹤皇朝的邻国是夜珈国和冠凰国。没想到自己在街上能遇见一国的君王。

  然后两人就没再说什么。在窗下摆起棋局,对弈。

  冰蓝发现慕容安岳心不在焉,于是说:“你有心事,咱们不下了吧。”

  忽然,慕容安岳拂乱了棋盘,“你,还记得我的温度吗?”

  “蓝,你看看我。我不想让我成为你脑海中的往事。”

  那样清朗的男子,声音宛如玉质铿锵,自唇齿间地送气。

  “蓝,我想让你帮帮我。”慕容安岳看看她,终于说出来,“冠凰国的国主叫南宫澄海,他十分惧内。六宫嫔妃俱无,只有一个皇后。皇后比他小十岁,为人性情厉害。”

  纱窗上两人的影子――水印一般叠印。

  “你接近冠凰国国主,作为我在冠凰国的内线。放心,你进了宫也不会成为嫔妃的,有那个厉害的皇后在,冠凰国国主会对你以礼相待。”

  冰蓝看他一眼,没说话,走到镜子前整理头发。

  慕容安岳走过来,温柔地从身后抱住她的腰,“蓝,我在你心目中,是什么人呢?”冰蓝挣脱开他的手臂环绕,飘飘逸逸地走到窗边,反问:“那我又算你什么人呢?”

  “你是我喜欢的女人。”慕容安岳说,“我要和你一起完成大业。”

  他在她耳边说:“蓝,你看看我,看看我啊!”

  冰蓝转过身来,看到他眉目间的远山远水。每一次皱眉每一次的微笑,成为人心里反反复复的煎熬……那样不可抗拒的叵测的温柔。

  “蓝,你爱我?可曾爱过我吗?”

  她转身面对――面前这个静如清风的男子。

  她忽然笑了,笑的很冷也很媚――她的美,如同一道映入河上的月光,碎裂成一片银色荡漾的残酷,那样的冷而媚。“我为什么要卷进去?”

  “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是先皇嫡子,我才应该是皇上。等我成功的那一天,我将与你携手上殿,你是我的皇妃。”

  “皇妃吗?”冰蓝神情恍惚。

  他就站在那里――那使人误拂弦的周郎,眉眼神情,如一方朱印那方寸间的留白,流畅优雅,全无俗气。

  与他在一起,是完全没有压迫感的。

  慕容安岳神色沉静,带着真切,“我要你帮我!”

  他是万众瞩目中的男子,一个转身、是少女那一瞥间心动的惊鸿。

  “一直以来我都喜欢的是你……”他轻声说来,“我将会报答你!”

  冰蓝看着他,神色冷静,“好!”

  为了完成任务,回到现代,她说服自己,与慕容安岳联手。第一步,先要接近冠凰国国主!

  慕容安岳愣了愣,“你答应了?”

  “我答应了。不需要你任何报答。”

  他见面前女子,冷静、优雅、果断。那挥剑除去绢儿的果决。还有――她曾当着君王的面刺了他一剑,掩饰了他受伤的事实,救了他。“你是什么人?”情不自禁地,慕容安岳问了出来。

  “我们目的一致,你何必管我是什么人?”我不是你的妲己,春心莫共花争发,那灰烬底下的章节,何必翻起?

  慕容脸色恢复了平静,“说到目的,我宁可相信,你对我有情。”

  灵岩山一线岩的泉水据说能治百病。冠凰国国主南宫澄海用玉壶在接泉水,一滴、两滴,十分虔诚。

  他已经接了两个时辰了,手都酸了,只接了小半壶。但三年来一直是自己亲自来,为了自己的妻子,从不肯假手他人。

  山间雾气朦胧,忽有歌声破雾而来。他一转头间,看见山道上一个娉婷的身影,吃力地往上走。忽然脚下一滑,跌倒在地。百花裙孔雀开屏般散开。

  南宫澄海喊道:“姑娘,清晨山路上有苔藓,路滑,要小心。”

  女子抬起脸来,两只水晶耳坠在耳畔摇晃,显然是走的急了,面庞上有汗珠,如春花绽晓露,那般绝色的容颜。

  “是你?”南宫澄海惊讶地叫了一声。

  “我是来接灵岩山一线岩的泉水的。”她爬上了山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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