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不作不死
西北地门分坛内，天笑和玄飞将墨朗的尸身和墨玄一同带回并将事情原委说给了地门中人。
“邪气？”温柄疑惑道：“这又是何种妖孽？”
其余地门弟子私下小声议论道：“向来只听说过妖气和妖人，怎么又冒出了邪物和邪气，不会是他们瞎编的吧。”
“就算你们不相信我，难道连玄飞大哥的话也不信？”天笑此刻只想快些安葬墨朗，并不想在此与地门中人多纠缠。要不是玄飞执意在离去前要给地门中人一个交代，天笑早就带着墨玄和墨朗直飞周家镇了。
“玄飞大哥，我就说没必要跟这帮人解释，解释了他们也未必能理解。”天笑不耐烦道。
玄飞礼貌拱手，细心为在场人解释道：“实际上妖人是由邪物而生，邪物算是妖人的本源。”
天笑微征，玄飞的话再次提醒了天笑。既然邪物是妖人的本源，那伤了甚至灭了邪物，妖人要靠什么延续呢？
天笑突然有些担心云裳，但现在局面混乱，他也只能一件件事来。
“妖人是邪物的衍生。”温柄怀疑地看着墨朗：“所以他是妖人？”
“不，他是人，但是被邪气所吞噬了。”玄飞尽力解释道。
“这邪气是从何而来？我们日夜巡查并未在这附近发现妖人啊。”温柄争执道。
“都说了是他带出的。”天笑指了指墨玄插言道。
温柄看了看受伤的墨玄：“就靠他，一个普通人就能操控你们所说的比妖气还危险数倍的邪气？”
天笑揉了揉头道：“都说了，他是借助了一个阵法。”
“什么阵法如此厉害，可否带我们去看看。”又是温柄身旁的那个灰衣人在多嘴。
天笑瞪了那人一眼道：“阵法已经被毁，去了也看不到什么。”
“这么说就是无凭无据随你们说了。”灰衣人不客气地回应道。
天笑的胸口刚才的那道邪气涌至，天笑突然感到不适捂着胸口道：“你们怎么那么多废话，白朗的尸体都在这儿了，你们还想怎样。”
温柄礼貌拱手微笑道：“你们误会了，并非我们有意要阻拦二位，只是这邪气一说未免有些匪夷所思，我们若弄不懂事情真相，日后再协助玄门怕是会产生更多误会。”
玄飞回礼道：“邪物已经被我师弟天笑镇压，今天纯属意外，日后应该不会再有了。”
“意外？怎么会这么巧。”灰衣人还在不依不饶。
天笑只觉得胸口气血翻涌，心头憋闷，转身向地门外走去。
“喂，怎么话还没说完就要走，理亏了吗？”灰衣人抬手指向天笑。
温柄刚才也注意到天笑脸色难看，误以为是之前自己的那一剑伤到天笑，让他伤势未愈就如此折腾。
“马章，够了。”温柄将灰衣人的手拍下。
“温师兄，你……”灰衣人马章气急败坏道：“你怎么帮着外人。”
温柄低声道：“他们不是外人，是玄门中人，是我们的同盟。”
马章不服气地揉了揉被温柄打痛的胳膊怒道：“什么同盟，只会帮着恶人。”
“既然师弟不舒服，我们就先行告退了。”玄飞拉起墨玄就要跟上天笑。
“慢着。”温柄拦住了玄飞的手：“是此人利用白朗设计杀害了我地门中人，应该将他交给我们，由地门人给他定罪。”
温柄的话一出，天笑停住了向外走的脚步，转头道：“不行，我要带走他。”
温柄好奇道：“他对你们毫无用处，为何要归你们？”
天笑低头查看了一下胸口发觉是邪气在作祟，脸色大变，但时机不对，天笑只能默默运气，将一道光灵力酝酿在手中。
“他要攻击我们。”马章看到天笑手中的灵气突然大叫道。
温柄知道灵气的厉害，顺势拔出宝剑带着众弟子回退了一步。
天笑刚才情绪激动，触发了邪气上涌，他背对着地门弟子努力隐忍，抬手欲要将手中的光灵力送入心房，去平息那股邪气。
“快制止他。”马章突然开口，随着他的喊声一把飞剑同时向天笑后背袭去。
“你们。”玄飞立刻拔剑去挡。
天笑察觉身后有剑，手中的光灵气也来不及抵消邪气，直接挥手用光灵气将飞来的宝剑打断。
“你们是疯了吗？”玄飞厉声道：“竟敢对玄门的人出手。”
“我……我不是故意的。”扔剑的地门弟子颤抖道：“我是被马章师兄一喊，心中紧张才下意识出手的。”
天笑俯身将断剑捡起，不动声色一步步走向那名扔剑的弟子。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名弟子恐慌道。
玄飞知道天笑心性善良，之前温柄在旅店外伤了天笑，天笑都不记恨他，反而出手救了他。甚至连做出这么多恶事的墨玄他都没杀，此刻又怎么会对一个不经事的地门弟子出手。
“对，对不起。”那名弟子还在后退，只因他看到天笑向自己步步紧逼。
“好了天笑，吓孩子差不多就得了。”玄飞间那弟子腿部颤抖，声音中开始带有哭腔，突然有些于心不忍。
那名弟子终于退无可退，依着墙壁向玄飞和其他众地门弟子求救。地门的弟子听到玄飞刚才的话，也纷纷认为天笑在开玩笑，所以并不前去出手救他，反而在一旁嘲笑他胆小。
“哈哈，平日里你看着挺凶的，没想到也会有今天。”地门中的人落井下石地嘲笑道。
“救……救我。”那弟子紧贴墙壁无助地向其他弟子再次求救。
“行了，别演了，你这样简直丢尽我地门人的脸。”马章也有些看不惯他懦弱的表现，厉声道。
天笑走过众人时一直低着头，无人看清他的表情，直到他将那弟子逼到墙角，他才终于抬头，然而那弟子看到的却不是天笑的玩笑脸，而且一张红气四溢，嘴角阴笑的怪物面孔。
“啊！”被天笑堵在墙角的弟子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瘫在了墙边。
天笑缓缓转头，众人呆呆地看着天笑，这才发现天笑的表情和状态都很怪异。
“你们都给我死！”天笑的手上还挂着刚才那名弟子脖子上的鲜血。他五指并拢，状态与之前的墨朗极为相似。
红色的气体不断围绕在天笑身旁，天笑倒是完全不受红气的腐蚀，浑身还都完好无缺，只不过没了腐蚀后的血肉，同样也不会在肌肤上生出如石般的铠甲。
“快离开这里。”玄飞第一个反应过来，挥手让地门中人逃离。
地门中人从未见过邪气，但看玄飞的反应，结合之前墨玄的讲述，他们几乎已经断定，附着在天笑身上的就是那个所谓的邪气。
“这就是邪气？”温柄不禁感叹道：“这股气霸道十足，确实比妖气更难对付。”
玄飞见地门中人还留在原地，紧张地再次催促道：“你们还不跑，还在等什么？”
一众地门弟子一齐将腰间佩剑统统取出，剑尖直指天笑：“他被邪气侵蚀了，杀了他。”
“你们斗不过他的，不要命了吗？”玄飞虽拔出剑，但一想到对手是天笑，突然有些犹豫。
“修行灵气我们是不如你，但是论除妖降魔，我们地门中人可不是怂货。”温柄大义凌然道：“都跟着我一起上。”
温柄话音刚落，几个地门弟子就上前将天笑团团围住。天笑的身形并未向白朗那样起任何变化，在地门人眼里他也不过是个被红气包裹的人类而已。
“不要怕，一起上。”马章一声令下，自己身先士卒提剑便向天笑刺去。
马章的位置背对天笑，天笑连头都没回，直接一个反手一道邪气直接将马章打飞。
马章的身体撞到了墙壁上，墙壁完好，众人松了口气。看样子这邪气的威力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厉害。
“大家一起上。”一个地门弟子立刻鼓舞士气。
“啊”
众人的背后突然传来马章的惨叫，大家回头看到马章正被一股红色气体包裹，红色气体不断从马章的口鼻，甚至是他的眼中钻入。被红色气体腐蚀到的部位迅速溃烂，很快马章的身上多处都开始血肉模糊起来。
“救命。”马章踉跄着抬手向同伴们走去。地门人被马章的样子吓到，纷纷后退。
“帮，帮帮我。”马章继续向前，他的身子还在被红色气体继续腐蚀，脸上几乎已经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肉了。
地门的弟子彻底被吓到，有些连刀剑都吓得掉落在地面。
“温……温师兄。”马章见所有弟子都躲着自己，只好向温柄走去。此时马章溃烂的皮肉处，正同墨朗一样，开始结出厚厚的石壁。
“他……他被妖化了。”一个地门弟子大喊道。
温柄抬剑一剑向马章还没有形成石壁的要害部位刺去。利剑划过马章的心房，温柄出剑利落，回剑也不手软。他有意将竖着刺去的剑横着转动了一下，马章痛苦地哼了一声，温柄见时机已到，快速将宝剑抽回。
鲜血从马章的心房喷涌而出，马章顺势倒在了温柄的脚下。
“你……”玄飞想说温柄心狠，但他也知道那种情况下，如果他不拔剑，那死的就不止马章一人了。
“大家小心那红色的气体有毒，它会腐蚀人体。”温柄没空管地上的马章，急忙对众弟子喊道。
围在天笑附近的弟子一听红色气体有毒，纷纷散开。天笑有了更大的前进空间。
天笑似乎有目的似的，一步步走向跪在地上的墨玄。墨玄看到天笑的模样顿时有所觉悟道：“附在墨朗上的邪气没有将我杀死，现在换你亲自动手了吗？我早该猜到，白朗的意识是你的，你一直想杀了我提小朗报仇。”
天笑没有说话，脚步一刻不停地向墨玄移动。
墨玄缓缓闭上眼睛，打算接受命运对自己的惩罚。
“快走。”玄飞一把拉开墨玄：“你不要命啦。”
墨玄睁开眼，吃惊地看着玄飞：“他想杀我，你救我干嘛？”
玄飞坚定道：“天笑现在是被邪气控制了，他自己并不想杀你，毕竟你是墨朗的爹，而且他说过要将你交给他爹处置的，若真要杀你何必等到现在。”
墨玄心中也知道玄飞说得都是真的。
“孩子，你很了解他呀。”墨玄笑道。
“怎么说也是同门，在一起久了多少会知道些。”玄飞不好意思道。
“你带着他们先走吧。”墨玄指了指那些已经吓傻地地门中人说道：“原本也是我为了一己私利杀了地门那么多人，算是我对不住他们，今天索性就新账旧账一起算，让我把这人情债还了吧。”
墨玄捡起地上的一柄被地门弟子吓掉的宝剑道：“我来拖住他们，你们快走。”
玄飞看着那些地门人确实也无力还击天笑，呆在这里也危险，他不想辜负前辈的美意，直接抱拳道：“前辈小心，我去去就回。”
玄飞说着就向地门中人跑去。
“噗。”墨玄在玄飞动身离开的瞬间被天笑用手刀斩杀，天笑的速度极快，完全没给墨玄半分周旋的余地。
玄飞内心苦涩，今天怕是他和地门中人都要死在此处了。
天笑杀了墨玄转身投向下一个目标，也就是地门中人。
“早知道不该招惹他的。”地门中有人后悔道。
然而他们的悔悟到底是晚了，天笑手起间一众地门弟子纷纷落地，血液飞溅地老高。
只是一瞬，在场的就只剩下玄飞和温柄两人了。
“怪，怪物。”温柄颤抖道：“杀，杀了他。”
玄飞手中虽持剑，但心中满是犹豫：“天笑，你快醒醒！”
天笑看了一眼眼前的二人，一步步向温柄走去。
似乎是玄飞刚才的话起了些许作用，这次天笑并不急着杀死温柄，只是缓缓向他走去。玄飞察觉天笑有所冷静，心中有了希望。。
温柄咽了咽唾沫，举剑做出了最后的攻击招式。
“温兄，慢……”还未等玄飞把话说完，温柄自觉掌握到了大好时机，提剑向天笑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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