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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要娶谁来着?


要怎么说呢,我们大周在我这一代,女权社会的影子已经根深蒂固得不行。草根社会里,男孩可以娶媳妇,但是只要一进到上层社会,大部分都是入赘,男嫁给女,在我们朝里司空见惯。

        但根深蒂固也有根深蒂固的坏处,就是随着大周基业的运作,总有那么几个打仗的时代,比如我现在出生的这个时代。

        起源是上三朝的后宫不太安宁,外戚专权,武臣割据,纲纪崩坏,死了三个皇帝战乱还没有平息。持续了将近六十年的战争让整个大周南北分裂得厉害,到了我手里,属于是北方人看不上南方人,南方人看不上北方人的这么一个状况。

        我叫姬深杨,深出自《诗经》的“就其深矣,方之舟之”,杨则源自姬姓,我的太傅先生告诉我,杨字出自黄帝之后西周王族,有三种说法,其源均为周朝王室,此字也通阳,意思就是太阳。

        “意思就是希望您能成为帮助百姓掌舟的量深者,然后当大周百姓的太阳。”我的太傅这样告诉我,他说我的名字大有深意。

        我在传武二年时降生于金陵,母家由于多年战乱逐渐散财势弱,在奸臣的鼓捣下,导致我的姬姓母亲下嫁给外姓男子,而不是将我爸娶回来,这在当年是让外戚们笑逐颜开的事情,也可以算是周室的一桩奇耻大辱。

        我的祖父是南北朝时期战乱开始时的周室翁主,祖上封地在太行山东,也就是齐鲁之地,我祖母是当时天下第一盐商杭家的次女,却因病早早离世,只留下一个嫡女,被先帝封为淮阴郡主。即是郡主,原本应该好端端地留在旧帝都,乙昭,但是朝中异己的势力逐渐扩大,这个郡主就成为了牺牲品,被赶到和封号一样的封地去了,她就是我娘。

        结果被赶出帝都还不够,当时最大的奸臣是礼部尚书郭皖,他主张从周室的婚嫁开始为体恤臣民做表率,其实说实在的就是为了看姬姓的笑话,但他还是胜利了。

        然后我娘堂堂一个郡主就这样从淮水之阴被下嫁给了外姓男子,也就是祖上受到过先帝爷爷光顾的世代开旅栈的在金陵的我爹,唯一保留不变的是后代依然随姬姓,也就是我。这是我祖父吐血也要坚持的事情。

        幸亏我是个女孩,这带给我祖父不小的希望,可以将家里的两股产业名正言顺地传承下去,但没还到我长大的时候南北就分裂了,控制北朝的北冯一族貌似根本不打算让我们这些四散在南方的皇室回去,这些好东西就被更加名正言顺地从我们手中割断了,成为了北朝人众多抢来的来钱之道的其中之一。

        我祖父也因此郁郁而终,可以说我母家一整家基本都是南北分裂的牺牲品,虽然等我读了书认了字、了解了这些以后,也不怎么打算回北方报仇。

        据说我祖父母都是人中龙凤,我祖父年轻时参加过三界剑法大赛,击中过银鹊雕龙,我祖母在大周全国算盘大赛中获得过一等奖。奈何我爹和我娘却是两个胆小又懦弱的窝囊废,所以他们也生下了我这个窝囊废,光凭这一点我就可以肯定我不是他们捡来的。

        我在四岁多的时候,被先帝早逝亲姐的婆婆,也是朝中经过争斗唯一剩下的一股还算忠于周室,并且誓死不臣服于北冯的郑家的郑老国太接回了大鸢,那时大鸢是已经在南部的、和正在逃往南部去的周室统一新选择的都城,但是奈何北冯实在喜欢步步紧逼,赶尽杀绝,一点余地不给人留,一直打到大鸢北边。后来还想继续往南打,将领和兵士都说怕热,而且眼看着舆论实在不行了,再打下去就算拿刀架在史官的脖子上逼,都没人给他们好好写史书了,就只能停下来划个三八线,然后把大鸢也分为了南北两块,就像接下来几十年的大周一样。

        接过来又怎么样,不管郑老太怎么用心栽培我,我还是个本质不变的窝囊废,天底下哪有那么多找到名头就能做成功的事?我还时常觉得早点投降割地,把太庙快点拆了不是也很好,多费蜡烛钱啊。

        我有次年少不经事地把这个想法和负责我生活饮食还有上茅厕的炎公公说了,炎公公又和念姑说了,于是郑老太就知道了。她没打我,也没不给我饭吃,就是罚我跪在太庙的几百个祖宗灵位前好好反思一下,我本来可以待在更华丽的地方混吃等死,为什么现在只能在这对于大周的建筑业来说可以算是绝对败北的皇城和宫殿里混吃等死,她说等我想明白这个,自己就会出去用功。

        但她忘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是老祖宗留下的经典。我既然可以当个十足的混账和废柴,我也可以对于现状有无比的满足和自寻快乐的能力,这让我自己都觉得她实在是没人可选又选错了人。

        从太庙出来之后,我在自己宫里被关了禁闭,啥也不许干,只能看书学政事,历史和兵法。不能出门,我只好他娘的天天在宫里打牌,打斗争牌,这种牌是我自己发明创造出的一种牌,具体来说,就是通过抽牌算大小来打仗把地图上的城池打下来,然后通过扔骰子按运气把城池分配给在座的玩家。

        没人敢陪我玩,我就只好自己和自己打,打来打去,城池他娘的都还是我的,要是现实中也是这样该多好。

        我他娘的天天打牌,跷二郎腿,睡觉流哈喇子,看见美女宫娥姐姐从宫门前走过马上sayhi,一点也不像个姑娘,而且还是个有周室血脉的姑娘。

        但我喜欢打牌,我喜欢这种废柴的日子,我觉得世界上没有人能够藏匿或剥夺我的这种自由,即使是我自己也不可以。

        那段时间流传下来的,还有我的本职工作,也就是天天写画本子,究其目的,往庞大了来说,就是要控制百姓思想。

        当然,也为了消遣消遣。毕竟画本子上可以有些不干不净的内容,虽然我没体验过,连前朝那些权臣家中私藏的春宫图我都没见过,但是好歹也可以寄托一下我肮脏的年少绮梦,而且这样销量也好,大家都爱看。

        所以如果你来大周差不点儿就快要改朝换代的那几年旅游,你就能在长乐宫里看到一个天天扎着矮低辫子,圆圆的脸上一双好色的小眼睛,穿得寒酸还能寒酸出花样,脑门儿上常贴满了白条,腰间的钱袋叮了咣啷,手上还拿着两支毛笔装b的姐。

        “为什么是两支?”小栓子奇怪地问我。

        “笨蛋!一支写字,一支画画啊!”我抬手打算给他一个暴栗,但奈何小栓子长得太高了,足有将近一米九,我够不着,只好作罢。

        赚钱的快乐,他们不懂。

        等到几个月过去之后,我觉得自己都快长在长乐宫的石板凳上了,念姑才过来把宫门上的大锁拿下来。

        彼时我正在做一些自己脑海中的春梦,梦里都是一些模糊的身影,其实非常纯洁,但管他娘的呢,我自己快乐就行。

        念姑一巴掌拍醒我,“哎哎,醒醒,哈喇子流到地上了。”

        我抬起脑袋揉揉眼睛,“外面啥声音啊?”我从她开门的时候就大约醒了,直听见外面有很多宫人太监在对面忙忙碌碌、进进出出的声音,脚步声不大,看来和我住的长乐宫没多大关系。

        她往长乐宫对面隔着一百多米的宫殿一指,“喏,这是未央宫,以后给你娶媳妇用的。”

        “皇后不是应该都住在椒房殿?”我默默吐槽,看看她指的宫殿,有点小啊,还是我的长乐宫好。

        “你关注点很奇怪欸。”念姑一直教我舞剑和投壶,我从小时候就喜欢抱着她的大腿,所以她待我也亲,跟我说话基本不用“您”,在郑老太面前才会对我假装尊敬一点。我知道她一直把我当成孩子一样看待。宫中的人基本都听她号令,随着时间流逝,也都随着念姑叫我“你”。我觉得这样非常好,我听着很舒服。

        念姑是郑老太的陪嫁,她曾经有过一个丈夫,是她的师兄,也是响当当的英雄和跟随郑老太和念姑一起进入郑家、从事于郑家的死侍,但是不幸的是他后来死在了北朝人手里,念姑就在丈夫的灵堂上含泪请求郑老太收她为打手,护其左右,因为当年两人一同师从莲双派,也一同出师,她的武功并不比她的丈夫差多少,郑老太看她哭得伤心,就求了樊昌帝姬的懿旨册她为掌管郑家武事的女官。

        莲双派以剑舞和冰上剑法著称,算是大周十大武林门派的中流砥柱,而且观赏性强,很多弟子都进入王侯将相家就业,又能当陪练又能当节目总管,我觉得他们门派出产的刀剑和缎带都很漂亮。

        “那我应该关注什么?”我打了个哈欠,拿起她带给我的白糖馒头,最近南朝刚刚经过了新一轮的大旱,宫里实在穷,买不起像样的点心,每当这样的时候她就会做这个给我吃,她说吃完这个练武会有劲儿。

        “难道你不应该关注你要娶谁,谁来住这里吗?”

        “我不。谁嫁给我也太糟心了吧。”我快速地拿起一个馒头往嘴里塞,说话都变得含含糊糊。

        “你自己知道就好。”

        我确实不太关心,但我想知道也可以立马知道,因为其实我还是大周这一代最大的散民教坊老板,虽然只是个挂名上的,本质上只是个常客,为了给我面子才叫我一声老板,钱财大权都还在掌柜手里,但是我可以没事的时候潜入教坊看看美女、听听墙角啊!所以一有和北边的什么交涉,大家都以为我不知道,只有郑老太和女相知道,但是其实我都知道,是以另一种方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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