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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骂人的女帝陛下


我在床上露着肚子睡到大约上午,今天早朝也没去上,昨晚我喝的也挺多的,毕竟我平时从来也不喝酒,但幸好我的酒量还不错,不至于不胜酒力。

        我看着松娥在我床前的小凳子上趴着就睡了一晚上,旁边都是磕完的瓜子皮,我把她腿上的几片瓜子皮拿下来,悄悄给她盖了块毯子。

        我走到院子里伸了个拦腰,突然有些胆大,想去对面看看张贵妃起来没有,结果发现对面未央宫的宫门还大开着,就像昨晚我和松娥回来时一样。

        我进了未央宫院子里,院子里七扭八歪的都是宫人太监,酒壶酒杯散落一地,看来昨晚他们也是尽了兴。只不过这都快日上三竿了,怎么还全部倒在地上沉睡?我赶紧摇醒一个,泼了他一杯冷水,用五指在他面前晃了晃,他居然还是神志不清。

        这酒有问题!

        我立马起身冲进殿里,不过殿里空无一人。

        我快要冒出冷汗,张晓茫去了哪里我一时半会儿理不出头绪,只能先叉腰踱步。

        难道还没回来?我一拍脑袋,连忙赶到昨晚的湖心亭里,结果那一群属于我的后宫全部都在睡觉,有些甚至打出了轻微的鼾声。

        张晓茫睡在他们中间,面容看着十分安静,即使是身卧在这群周室佳俊之中,依然气质超群。

        我的步子沉重得像绑了千斤重的石头,我走到他面前,慢慢地蹲下,颤颤巍巍地伸出食指探到他鼻下,在做这个动作的时候,我的眼泪一下子从眼眶里夺路而出。

        因为我没有感受到他的呼吸。

        我才刚得到他几日,即使只是表面上,即使只是名义上,但他是我的贵妃。

        我开始死死地攥住他的手哭,哭得惊天动地,但是周围的人也依然像刚才未央宫的那些宫人太监一样,吵都吵不醒,这让我哭得更厉害了。

        “你哭啥呢?谁死了啊?”

        我听见一个昨天还在我的背上响起的声音,泪眼朦胧,鼻涕横流地一抬头,张晓茫正微睁着眼看着我。

        “呜啊——”我一个爆哭就抱住了他的脖子,把眼泪和鼻涕都擦到了他肩部的衣服上。

        “恶心死了。”他非常不满地嫌弃,动动手想把我推开,但是很明显他现在根本没什么力气,昨天腰又受了伤。

        更明显的是,我在情绪过后他娘的好像腿麻了。

        “你不是吧”张贵妃一个劲儿地想要推开我,但是只有我用非常慢非常慢的速度从他脖子处挪开,我的鼻涕才不会再粘连在他的衣服上。

        “这是什么情况?”他勉强地站了起来,第一件事先不忘整理衣服。

        “不不知道啊我过来的时候就这样了未央宫里也都是这样。”我抽抽噎噎地答话。

        他拿起一个面前的酒壶,“这酒”

        “你我昨日都喝了啊,怎得不见有事?”我继续流着眼泪陪他说话。

        “你喝了多少?”

        “二两?”

        “我也差不多。那他们都喝了多少?”

        “几斤?”

        “”

        “这酒里肯定有迷药啊,不然怎么会睡成这样。”

        “废话,还用你说。肯定是喝得越多中得越深,南朝人本就喜欢初夏饮酒,我们今日大概是被人算计了。”

        “”我看向他。

        “你看我干嘛?”他眉毛一挑,“你不会以为是我要害你们这破得都快能把我破死的宫吧。”

        其实刚才有一瞬间也不是没想过啦

        我抬起袖子把他肩部留下的属于我的鼻涕擦掉,“你又不会药自己吧。”

        “不一定哦,说不定我是为了摆脱嫌疑。”

        “那你早跑了,不会等着我过来流眼泪鼻涕还蹭到你身上的”

        他暗笑一声,“算你有自知之明。”

        “那个”我擦擦眼泪和鼻涕,“你刚才为什么不喘气儿了?”

        “我睡着的时候呼吸一向弱,怎么,不行啊?”

        “没有”

        他从鼻腔中沉重地呼出一口气,表示他真的是个大活人,他蹲下来翻一翻我们周围最近的昏睡过去的人的眼睛,“还好,不致死。这宫里还有太医这种东西吗?”

        “真没有。”

        “?”他站起来瞪着我。

        “没有太医?那昨天往我腰上涂的那玩意儿哪儿来的?”

        “宫外买的吧”

        “吧?”他掀开自己的衣服查看昨天上药的部位,我连忙捂住眼睛,“你这是干嘛呀”

        我实在不好意思看,但是经过几秒钟的内心挣扎,始终还是没抵抗过想看的欲望,于是我把手指岔开露出缝来,一双眼睛“骨碌骨碌”地转。

        他身子好白啊

        罪过罪过

        我再合上眼睛,耳边却听到他说,“想看还装什么,我嫁给你那天晚上怎么不看个仔细?”

        “我怕你不愿意”我用蚊子叫一样的声音回答,我的心在扑通扑通地跳。

        “我发现你还算不笨。”他继续下身摸一摸昏过去的那些人,我也跟着摸了两下,发现他们都手脚冰凉。

        “这到不像是普通的迷药,极大可能是某种外域罕见的毒,不致死,但是估计他们得睡个好几天。”

        “嗯”我瘫坐在地上,自从前面思考到张贵妃会出事,我的情绪就极其用力地翻涌,现在平静一点儿了,突然觉得好累。

        离他这么近,我其实很开心,但也是从今天之后,我知道了我的情绪再也不会放过我。因为从小到大,没有什么事能让我这么激烈过。

        我有点儿饿了,我居然起床了半个时辰还没有吃早饭。我看到旁边角落里有个黄灿灿的大鸭梨,大概是昨晚宴席剩下的,我拿起来它,刚想咬一口,却被一只手打掉。

        “你也不怕它上面也有毒。”张贵妃用一种极尽讥讽的表情看着手上变得空空荡荡的我,“刚才还说你聪明。”

        “我饿了。”

        “今天估计没饭吃了。”

        我摸摸瘪了的肚子,算了,昨晚我趁松娥不注意,还在床底下藏了一把瓜子,等会儿回去就继续嗑瓜子吧。

        张贵妃朝着背后亭子的支柱上一靠,懒洋洋地问我,“你最近有得罪什么人吗?”

        “你算吗?”

        “这不是回到前面是不是我下的毒这个问题了吗?”他眼神一闪,“再说了,你怎么知道你得罪我了。”

        “反正我总是在得罪别人,微妙的那种那个,新婚那天晚上算吗”

        “那巧了,我也总是在得罪别人,直率的那种。还有,新婚那天晚上我才不在乎。”

        他直勾勾地看着我的眼睛,“我才不会在乎这里的任何东西。”

        他大概以为我听完这句话后会怅然若失,所以端出了个十分得意的表情。

        但是我低了一会儿头,朝他绽放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大概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他看着我的笑愣怔了一会儿,然后转头咳嗽了一声,佯装无事发生。

        我为什么会笑呢?大概是因为我想向他表现出,我也并不是很在乎他,这样如果他想起我对他的好,他就不会有任何负担,在这里能够更加自由地生活。

        自由多么重要,没有枷锁多么重要,我从一出生就非常懂得,但我也不能完全做到。

        尤其在遇见他之后,我再也回不去了。

        “我大概知道是谁了,只不过需要再推演一下。”不愧是你!姬深杨!打破尴尬的本领在他面前终于找回了几分。我发现只要我没有拿出那个百分之百情感最真实的我,在他面前就依然可以控制一点。

        让他不要觉得做我的贵妃,就一定要怎样怎样。我不喜欢那样。

        “谁?”他的表情变得疑惑。

        “这是陈酿的酒,多产自于北方,最近几年物资那么匮乏,这么好的酒,必须经由御膳房分盏定量,不可一次饮尽。昨晚桐娥回来时告诉我御膳房的量酒官昨日闹肚子,并未进宫当班,所以出酒的前面部分不见得会有问题。”

        他点点头,顺着我的猜想继续往下想,“那这样的话,能在酒里下毒的,就只有我指使的、你派给我的未央宫宫人,因为是他们一路上负责运送酒和食物。”

        “前几日我见你分职精细,想必将饮品和食品交给了不同人管。”

        “正是。”

        “那么负责运酒的人现在在何处?”

        他开始回想,“大约是两名小太监,年龄不大,你该去问一问那位叫桐娥的宫女,你经派给我的人据说一大半都是她挑选的。”

        “不可能是桐娥。”

        “为何?”

        “松娥是她亲妹,而且身体不像那么强劲,反而较为羸弱,万一松娥也饮了过量的酒,她把唯一的亲妹葬送,这不太可能。即使她想要防止这种可能性,也会把松娥叫走,不可能还让松娥进御膳房,接触到御膳房的干果和瓜子,我依稀记得它们就在酒柜的旁边,而且这样嫌疑也太大了。”

        “那是?”

        “刚才我大致扫了一眼沉睡的未央宫的宫人太监,太监里没有年轻的。那两个太监只能是连夜走了。”

        “进出宫门需要什么?”

        “腰牌!”我一击掌,“腰牌这玩意儿我都没有,每次出宫我都是拿那块儿自己刻的木牌子意思一下有腰牌的还有念姑和女相,她们俩都不可能。”

        “那还有”

        “五品以上的后宫有,因为家里权力都颇大,我又懒得把他们拴在身边,他们随时想回去了,我就让他们回去。”

        我们俩立刻开始查看现场还有那个后宫消失了。结果发现昨晚一直较为内敛的庆司升不见了。

        此时,炎公公刚好赶来,他之前去了一趟长乐宫,见我不在,满宫找我,最后在此处寻着了我。

        “公公!”我想起炎公公平日滴酒不沾,果然没中计。

        “陛下在此处呢。”炎公公朝我行了礼。我叫他赶紧去趟庆国公家里,看看庆司升是回家了还是如何,顺便把庆家好好调查一下。却没想到他直接递给了我一张纸。

        “这是念姑百里之外传来的信件,陛下请看。”

        “念姑现在在哪里?”

        “两日前与女相合计后,亲出南城,有紧要事务在身。”

        我打开这张纸,右下角一个鲜红的玩意儿倒是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是北朝女帝冯天骄的私印。

        我再详观此信,发现这竟是一封冯天骄托念姑转到我手中的战书。

        什么“夏至魂昇”,什么“百折雪耻”,她那一大堆自以为别人能看懂的字,看得我直想吐。这封战书的大致意思就是她很自豪地用百锭黄金邀请我的某位后宫给我的宫里下了毒,当作见面礼,顺便让我也感受一下昏死过去的感觉。如果我想要报仇的话,就去参加原本是北冯家族传统,现在是新皇室传统的剑舞比赛。她叫我和她一起庆祝一下她上位满周年的纪念日。

        “我惹法克!”我用了句洋文开骂,但是想到张晓茫还在我旁边,就还是稍微收敛了一些。

        “法克是谁?”张贵妃好像没有忍住内心的好奇宝宝,我知道他大概不是很懂洋文,就跟他大致解释了一下就是我在骂冯天骄那个赤佬。

        “赤佬?”他继续摆出了想要追问、满脑袋问号的表情,然后好像记起来了自己平时的人设,恢复靠着柱子的高冷形态,“算了我并不关心。”

        我谢谢你。我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剑舞,冯天骄这人我可太无语了。

        太狗了,真的太狗了。

        全天下谁不知道我一点儿都没遗传我祖上的英武,耍剑耍得那个烂啊,我觉得大鸢闹市里的杂耍班子都比我强。

        所以郑老太才要念姑一直带着我练剑啊。

        剑舞比赛定于半个月后,也就是我现在还有十四天来思考一下怎么改变一下现在宫里的情况,还有我自己的情况。

        我骂完冯天骄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是把所有我给五品以上的后宫发出去的腰牌,都从他们身上扯回来。想来也知道庆家现在一定是人去楼空的状态,我打算晚上画一幅庆司升的画像,以后这个人有腰牌也不可以放进来,以后进出南朝皇宫的人,都必须要严查,就算是戴了□□也要给我从脸上撕下来。

        因为就像现在,就没有饭吃啊。我的肚子都快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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