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残酷的现实 一 二
一个还未满17岁的孩子，被自己的二叔和二婶弄的几乎流离失所后，他遇到了好人。
……
一
雨仍然下着。
易府大院内，易府*易戴轩的屋子里。
易府小姐易戴轩屋子里的灯还亮着，丫鬟春红困得直达哈欠，打不起精神的易府*易戴轩看着外面哗哗下的雨发呆了好一会，她站起来走到书房拿来一本书心神不定的在看着，她对着桌子上的白纸又凝想了一气，示意春红研墨汁，春红拿过砚台，开始研墨……
春红把墨研好了，端到易戴轩旁边，易戴轩拿着纸写了几个字，她感觉不理想把写过的字，团了团扔了，想重新再写。
“卡卡……”一个响雷从屋子外面传来，吓了她们俩一跳。
外面的风几乎吹灭了油灯，春红急忙挡住了风向。
“小姐，外面的雷声真大！”
易戴轩没有说话，想了想又写了几个字，她停停写写了一会，又呆呆的发愣了。
“小姐，这么大的雨，睡吧？”
“春红，你去睡吧，别等我了……？”
“还想着商公子呢，可能人家都睡一觉了吧……”
“睡……那才不会呢，他们家这一年多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他妈妈和爸爸又都走了，他都快成了小可怜了……”易戴轩说着，眼睛又湿润了。
“小姐，商公子要知道你这么惦记他，还不知道会怎么高兴呢……！”
“我是担心他，那么大的屋子就他一个人住，看看这外面又是雷又是雨的，他胆子又小……”
“胆子小是以前，你不是说自从跟他师傅学了太极以后，都敢走夜路了吗……况且下屋还有商公子的二叔和二婶呢！”
“他们……”易戴轩觉得不应该在下人面前说商智良的二叔和二婶就没有多说什么。
“男孩子，比女孩子胆子大的！”春红安慰易戴轩说。
“可是，总归他爸爸和妈妈都是在他的屋子里走的，要是我夜深人静的一个人住在那里，非得吓死我不可！”
“噗嗤！要不我们偷偷去看看他……？”
“春红，又长本事了……？”
“小姐，春红不敢了，我还是睡去吧，你自己慢慢的想吧……！”春红说完刚想走急忙又回头说：“小姐，你今天又没教我煮茶……？”
“过几天吧，这几天心情实在是不好……！”
春红冲易戴轩笑笑，走回了自己的屋子，易戴轩端起已经凉了的茶喝了一口，把茶杯放到了桌子上。
易府大院内，易戴轩的母亲的卧室里。
易府的老爷，附近有名的商人易戴轩的父亲已经睡下了，易府太太易戴轩的母亲被雷声惊醒了，她抬起头来看着女儿易戴轩屋子里还有灯光，她欲起来下地，她一动惊着了正在熟睡的丈夫。
“怎么还不睡呀，翻来覆去的！”易戴轩的父亲睁开眼睛看自己的妻子说。
易戴轩的母亲用胳膊怼了一下丈夫，易戴轩的父亲睁开眼睛。
“什么事，午更半夜的不睡觉！”
“嗳，你说咱家的姑娘，还在想着那个穷小子吗，到现在还没有睡呢……”
易戴轩的父亲抬头看了一眼女儿易戴轩的屋子。
“由她吧，在自己家里还能怎么着？”
“一天就知道睡，也不替我想个辙……！”易戴轩的母亲坐起来说。
“你又精神了！”易戴轩的父亲嘟嘟囔囔的转过身子来看易戴轩的母亲。
“你都睡了一个时辰了！”
“一到这个时候，你就又精神了！”
“这一年多了，都是你那个宝贝姑娘闹腾的！”
“就不是你的姑娘了……谁让你就生一个了，都是你惯的……！”
“嗨！有一个就不错了，我吃了多少药，想想就难受！他爸你说说看，怎么才能让姑娘死心塌地的忘了那个穷小子？”
“难！诶……你不是说让你弟妹带志豪过来玩吗，她们俩可是从小和咱们家闺女一直有来往的，今年过年这小子不是还来了，我看她们两个人谈的挺投缘的，两个人岁数又相当，志豪大我们家轩儿三岁正好……”
易戴轩的父亲也随着易戴轩的母亲坐了起来，易戴轩的母亲给丈夫披上衣服自己也披上了衣服，他们没有点灯的坐在炕上说着话。
“对呀，志豪这这小子对我们家轩儿一直就喜欢的，他长的仪表堂堂，正在考状元呢！”
“抽空去你弟弟家看看，给他们家带点山货和布料让他妈妈带他来嘛……！”
“你不是烦弟媳妇嘛，说她老端着县太太的架……”
“此一时彼一时嘛……”
“，就是，必须让轩儿忘了那个穷小子……！”
“你这话说的，他们是娃娃亲，又都住的不远，从小就在一起玩，还在一个先生那里学习，现在他们都十五、六了，你说不让她们见面就不见的，小猫小狗养时间长了，还有感情呢！”
“看见没有，快一年了。她这个时候一直亮着灯……不会睡的…….？”易戴轩妈妈不高兴的指给易戴轩的父亲看自己姑娘易戴轩屋子里的灯光。
“可能，春红都去睡了，她就这么天天熬着，不行我下地去说说她……！”
易戴轩的父亲半躺不躺的，他没有让易戴轩的母亲下地，拽了一下易戴轩的母亲看着媳妇说：
“还有别的办法吗……？”
“诶，再不行我们搬家吧，换个地方他们不见面不就好了嘛……”
“你想搬家？”
“离开这里，或许能好了！”
“我们的亲属都在这附近，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强龙压得住地头蛇，瞧等着好吧……”易戴轩的父亲摇了摇头。
“什么地方不是人处的！”
“你以为，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我们能搬家吗，我们的买卖都在这里不说，还有这宅院，花了我多少心血和银子，穷家值万贯呢……”
易戴轩的母亲想了一会“也是，穷搬家富挪坟……！”
“嗨……”
“这样不行，那也不行，烦死人了……”
易戴轩的母亲要下地，易戴轩的父亲急忙按住了她。
“你也太沉不住气了，什么事情都要慢慢来，凡事多想想后果，还想发生上次的事吗……！”
易戴轩的母亲听了丈夫的话，像打了针一样，靠着丈夫不吱声了，易戴轩的母亲在想前几天发生的事，由于他们夫妇两硬逼着易戴轩和商智良断绝来往，易戴轩三天没吃没喝，吓的易戴轩的父亲和母亲差一点没给易戴轩跪下，他们夫妻俩在他们的女儿面前再也没敢提易戴轩和商智良的婚姻大事。
两个人就这么看着易戴轩的屋子好一会。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墙上的钟响了十一下。
不一会，易戴轩屋子里的亮光没了，易戴轩的父亲拍了拍妻子两个人又躺下了。
二
第二天早上，多半夜的大雨过后，尽管空气还是湿漉漉的，天空好像格外的蓝，洁白的云朵点缀着蓝天。
太阳像是个没有睡够的孩子，慢慢腾腾，懒洋洋的升了起来。
由于商智良昨天睡得晚，太阳三竿才起来，他在自己家的院子外面打了一套太极拳后走回到自己的屋子里。
商智良洗漱完毕，回头看了看他二叔住的下屋：“今天二婶怎么没喊我吃饭呢，一定是出去了。”
商智良拿书看了一会，肚子咕咕的叫了，他向二叔的下屋看了一眼，看书也看不进去了。
商智良还不见二叔商百佳和婶巧巧喊他吃饭，商智良从上屋出来，走向二叔商百佳的下屋。
“啵啵啵” 商智良在敲他二叔的房门。
“二叔，二婶……”
商智良不见二叔屋子里有动静，他发现下屋的门虚掩着，以为遭了贼，急忙谨慎警觉的往商百佳屋子里进，地上的东西差一点没把商智良拌倒了，当他看见商百佳屋子里乱七八糟的，断定一定有贼进入了商百佳的家。
商智良四处看了一下，商百佳家屋子里的东西也都没了，他忽然意思到了什么。商智良搜寻了一下整个屋子，炕上的被褥也没了，他在一个墙角处发现了二叔家的女佣人梁嫂被捆着，嘴里还塞了东西，他急忙走过去给梁嫂打开绳子拿掉了她嘴上塞的东西。
“呜呜呜……”梁嫂掩面呜呜的哭了。
商智良四下看了看二叔和二婶住的屋子。
“东西都没了……粱嫂怎么了，这是……？”
“她们两个死倒走了……！”
商智良有些不解的问粱嫂：
“昨天晚上好像下了一夜的雨，又是雨又是雷的，他们会顶着雨搬家……？”
“他们就是怕你知道，才连夜顶着雨搬的家……！”
粱嫂不哭了，急忙撸起胳膊上的衣服给商智良看。商智良看了看梁嫂胳膊上被打的痕迹说：
“谁打的，梁嫂……？”
“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呗……！”
“梁嫂，他们……”
“你想问我为什么是吧，孩子……？这两个坏东西，连夜顶着雨搬走了，生拍你发现他们的。”
商智良迷惑不解的看着梁嫂又看看自己二叔凌乱的屋子，梁嫂擦了一把脸上的汗：“他们还是怕你知道，不让他们走吧！”
“住的好好的，他们为什么要搬家呢……？”
“为了什么，为了钱吗！”
“钱……？”
“他们抽大烟欠了一屁股债，为了躲债吗……，有时候钱也挺坑人的！”
粱嫂气的还在告诉商智良一些事情。
“这两个瘪犊子，他们真是丧尽天良了，把你现在住的房子都给卖了，一个月后人家就要来收房子了……！”
“什么，他们……连我住的房间也给卖了……？”
粱嫂点点头，商智良站在下屋有些懵了。
“起初。你二叔还有些犹豫，架不住你那个毒蝎心肠的二婶鼓捣哇……！
“他是我最喜欢的二叔呀……他还叫我儿子呢，怎么会……”商智良一脸的茫然自言自语的嘟囔着。
“还有挺多事情你还不知道吧?是他们偷了你们家老祖宗的物件，还把你妈妈和爸爸家你太爷爷留下的东西都偷偷藏在他们事先挖好的地窖里，然后却说是贼进你们家偷走了！”
“真的……？”商智良惊讶的看着粱嫂。
“我和你二婶不是亲属，这辈子我也没编过瞎话的。因为他们抽大烟，时不时的两个人，趁你妈妈和爸爸上山采药的时候一个掩护一个偷，见什么就划拉什么，然后就到当铺里去当，不信有时间你去当铺看看，当铺里有多少东西是你们家的，孩子告诉你实话吧，你爸爸也是你二婶出主意，他们两口子故意硬是给气死的……”
“哦……？”商智良惊讶的看着粱嫂说，粱嫂继续说着：
“你看看我的手指头！”
商智良看了一眼粱嫂的无名指的手子，缺了一节。
“我本和巧巧住的一个村子，哦，我还忘说了，我们都是东北黑龙江人！”
“什么，你们是东北人？”
粱嫂点点头。
“我和巧巧是东北人，她大我三岁，我们都住棒槌沟附近，就是个远房亲戚。那一年，我们被人贩子给骗到了长安郊区，当时人贩子说，到了长安天就不冷了，有钱花还有白面馍馍吃，我们东北那嘎达就是一个冷呀，我们的家里孩子还多，走出一个人两个人父母也不是很在乎的，反正父母也得了钱的。谁知道我们被人贩子卖到了窑子里，由于巧巧十六岁了，人长的白净，双眼薄皮的又好看，当天晚上就接了客人。我人长的不大，模样还不俊，所以老鸨子就让我在厨房给他们搭手做饭了。两年后，老鸨子非逼我去接客，我当下学着别人教的的一招，咬掉了一节无名指，弄的满身都是血。老鸨子没有办法，等我手指好了，就把我卖给了现在的丈夫粱家做了童养媳，老鸨子也换两个钱吧，反正我长的也不好，替老鸨子也赚不了几个钱的。”
“那后来呢……”商智良才十六岁，到是个孩子呀，他没有考虑目前的处境，还在问粱嫂的情况。
“巧巧刚开始也不是那么坏的，十几年了，我们还有联系，要不我怎么会来帮她呢！”
梁嫂一股脑说了许多，商智良的眼泪在眼眶里转了好几圈，生怕粱嫂发现自己，他定了定神稳等了一小会，也平静的许多，他看了看梁嫂的胳膊说：
“他们为什么要绑你呢，怎么说你也是他们家的人呢……？”
“我们是八杆子也打不着的亲戚，他们懒的要死，无非是花小钱让我给他们做饭罢了……”：
“他们没带你走，怎么还把你绑了呢？”商智良想了想又问粱嫂。
“昨天晚上，就在她们把东西都弄走的那一刻，我真的良心不忍了。虽然我是你二婶子的亲属，当初你妈妈在世时对我最好，经常在我们家困难的时候周挤我们，还在我每次回家的时候给我一些东西。所以我说上茅房顶着雨想去偷偷敲你的窗户，希望你能发现他们，找回自己家的一些东西。不巧，我刚想抬手敲你的窗户，就被你二叔和二婶堵住了嘴，拖了回去他们还打了我，说我吃里扒外。”
“怎么会这样呢……”
“嗨，都是我没用……！本想偷偷告诉你他们要走的事，确被他们发现了。”
梁嫂非常生气接着说：
“你们家的爸爸和妈妈都是个好人，虽然我是他们你二叔和二婶顾来的，可是他们做的这些事，也太过分了，把你老实巴交的爸爸和妈妈逼死了，还害得你小小年纪才十六岁就无家可归，这不是造孽是什么……”。
商智良忽然冷静了许多“钱可以买到他们所要的东西，能买来心安理得吗，粱嫂，他们毕竟是我的二叔和二婶呀……”
“一年功夫，两位老人都走了，连我这个外人都心疼你，他们怎么就能下得眼呢……瘪犊子……！”
“粱嫂，没事了，我会好起来的，很快我就会长大了，走我们回我屋吧……？”商智良拉着梁嫂走回自己的上屋，他们走向商智良的屋子。
“粱嫂放心吧！辛亏，妈妈临走时把她的私房钱偷偷给了我，我们可以渡过眼前的困难的。”
“对了，你姥爷家是她们那边的大户，听说你妈妈的陪嫁就有许多的。”梁嫂看着商智良说。
“梁嫂，你先给我做饭行吗，我有钱付给你的？”梁嫂点点头。
“谢谢，梁嫂！”
“孩子你不说，我也要帮衬你的，怎么说还是个孩子呀，他们也太缺德了……一对挨千刀的……！”
“谢谢您梁嫂，为了我让您挨了打……一会我们去看一看郎中吧？”
“不用，也不是第一回挨他们打了！我也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怎么说你都是他的亲侄子，你妈妈和爸爸在九泉之下怎么能放得下心呢，这俩个畜牲……”
“管不了那么多了，一个月之内我就去找房子或者看看能不能赎回我家的房子，不行我们就搬家！商智良冷静的和梁嫂说着，梁嫂扶着商智良的胳膊对商智良说：
“孩子，我都想好了，实在不行我们先回我家去住，你和我们家习彪一起住，我们家怎么也能养活两个孩子的。”
“粱嫂，我采药，也能渡日的……”商智良满不在乎的说着。
两个人在上屋说了一会话，商智良走进自己的屋子里，粱嫂走向商智良家的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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