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杀人

　　崎岖的山路，秦长生觉得下去比上来似乎还要更难上一点，上山只看山顶，下山看的却是临崖孤路，也许站在至高点再往回看，都是如此心惊胆颤。/p>

　　崖山下那个小村，一男一女坐在茶铺里喝茶，女的妖娆男的清秀，本该给人轻松的感觉却是压抑，就连平日里常来喝茶的老茶客也都在茶铺前转了一圈过后就离开了。/p>

　　两人的眼睛都直直的盯着崖山那条孤路，茶铺老板躲在烧水的房子里顺着两人的眼神看向那条没人的孤路，太阳照耀下有些刺眼。/p>

　　“封侯哥哥，你说那秦长生不会就躲在山上不下来了吧？”女子问道。/p>

　　“不会，离歌你想想，如果老和尚真的是崔命亮，那他肯定会让秦长生今天就下山！再说要是秦长生今天不下来，那就可以肯定，老和尚不是崔命亮，到那时我们就直接上山，杀了秦长生！”男子说道。/p>

　　离歌还是有些叹气，道：“你是说我们叫上隼的其他人帮忙？那样我们不是就又要少分一些了？”/p>

　　封侯笑着安慰道：“能分点总比没有好吧。”虽是安慰，封侯的语气也透露出几分失望。/p>

　　……/p>

　　老板听来听去都是杀人的事，心想难不成这两人是匪寇，心里害怕，便差家中孩子到镇上报官去了。/p>

　　看着孩子离开的背影，离歌轻笑道：“封侯，你猜那小子是不是去镇上报官了？”正在烧水的老板身子一颤，封侯正好透过那扇顶开的窗看到老板，他轻笑道：“也许是吧，老板，你说是不是呢？”老板刚要说话，一只竹签从窗外射来，透过头颅插在装茶具的柜子上，那双眼睛惊慌的看着坐着喝茶的两人，直到倒下去也没有半点变化。/p>

　　正在屋里的老板娘看到这一幕吓得尖叫，然而却无济于事，坐着喝茶的离歌眉头一皱，说了句真烦，便是一只茶碗叩在老板娘脸上，顿时悄无声息。/p>

　　“父母都死了，那孩子还真可怜！还那么小。”离歌有些悲伤道：“不如我们去送他一程吧。”/p>

　　封侯阻止道：“不急，他自己还会回来的，现在我们还有很多事可以做！”他轻轻看了一眼离歌，离歌笑颜如花更显媚态。/p>

　　秦长生顺着山路而下，已经能看到山脚的那个小村落，有些萧瑟，气氛似乎有些不对。/p>

　　另外还有一队人马，约莫五六个人，穿着官服，前面有个孩子正在带路。/p>

　　两方人走到村子的时候都不由自主的愣住了，这里究竟生了什么？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人，有些人身体还在流血，官兵不由通体生寒，究竟是什么人动手屠村？/p>

　　他们不由看向那个手握长刀，村子里唯一一个还站着的男子，纷纷拔刀，领头的人以刀指着男子喝道：“放下兵器束手就擒，否则杀无赦！”虽是声大，显然有些色厉内荏。/p>

　　“不是我。”秦长生颇为无奈，他到这里时就已经这样，可是这种情况下谁又能说得清楚？/p>

　　小孩也愣了好一会儿，突然放声大叫：“爹！娘……”声音逐渐远去，秦长生和官兵剑拔弩张！/p>

　　啊……/p>

　　一声悲呼从不远处的茶铺传出，封侯提着血淋淋的人头走了出来，离歌依旧依偎在他身边，封侯有些自得的说道：“怎么样，我就说了这小孩早晚会与他爹娘团聚吧！”离歌嗯了一声，有些崇拜！/p>

　　“他还有同党！”领头的人怒道，同时他也对另一个人说道：“快去镇里找援兵！”那人应了一声便飞奔往镇里去了。/p>

　　封侯啧啧了两声，似乎对所谓的援兵并不太感兴趣，只是淡淡说道：“我看援兵嘛就免了，反正来了也看不到了，还有你说我们是他同伙？大人，我看你是搞错了，虽说村子里的人的确都是因他而死，可我们的确不是他的同伙，我们只是要杀他的人，不过就是顺带杀了这些有可能走漏风声的人罢了，另外还要告诉你们一个不好的消息，你们也要死在这里了！”/p>

　　为的人一愣，道：“你当我们是好欺负的吗？”怎么说来他也是到了炼骨境的人，身后这群人也都是炼皮境，又岂能是任人揉捏之辈？/p>

　　“一群酒囊饭袋，也敢这么和封侯哥哥说话，活该你们死在这里！”离歌手上那条鞭子轻轻挥动，带起一阵阵气旋。将镇上来的这群人震慑住。/p>

　　秦长生有些恼怒，道：“你们当真是心狠手辣！”/p>

　　封侯轻笑，“做了这一行，就得学会这一行的规矩，尤其是隼，更容不得半点纰漏！”/p>

　　“封侯哥哥，你说他这颗头是交给青宗呢还是交给京城的那位呢？”离歌做思考状，封侯揉了揉她的头，道：“当然是谁给的价高就给谁咯。”/p>

　　“这样不好吧，我觉得还是给青宗吧，毕竟我们江湖人不习惯和朝廷里那些虚伪的家伙打交道，说不定到时他们不想给钱，还给安上一个刺杀齐王的罪名，我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哦！”离歌嘟嘴极为认真的说道。/p>

　　封侯溺爱，连声道好，“你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吧。”/p>

　　齐王！领头的人一阵无语，这个年轻人竟然是一方王侯，刚才自己竟然差点污蔑了齐王。/p>

　　也许是为了将功折罪，领头的人带着身后几人挡在秦长生面前，道：“竟然想行刺齐王殿下，我周有归第一个不答应！”他说出自己名字，只要这次能活下来，他就可能凭此一跃成为镇上最有权势的人，什么镇长、老爷，还不得统统趴在他脚下，怡红楼的小翠，看你还敢瞧不起我！到时候我定要包你半个月，看谁敢说个不字！/p>

　　“还真是个不知死活的人呢！”离歌动了，长鞭侧击而来，周有归拔刀一挡，虽说这一击他是挡下了，可的刀也飞走了，面对离歌连环而来的第二击，周有归只能用自己的脑袋硬接了，只是那可怜的脑袋如冬瓜一样被打开了花。/p>

　　“周头！”身后的下属叫道，周头虽说平日里爱说些大话，可私底下对他们这些部下还是不错的。/p>

　　这时，离歌就如入了羊群的狼，鞭子左右开弓，片片血花飞起。/p>

　　那些镇子上来的人只是做了少许抵挡，便一个个没了性命。/p>

　　秦长生有心要去帮忙，却也觉得无力，这离歌的修为似乎比他高上不少，几次接触已经震得他手臂麻，而那个正乐呵呵看着生一切的封侯，修为应当不会弱于离歌，他几次想要拔刀，最终还是忍住了，毕竟老和尚和他说过，他这刀太刚易断！/p>

　　“怎么？不肯拔刀？莫不是你手上那刀真的是砍柴刀吗？”离歌嘲讽，突然没了立刻就杀死秦长生的冲动，她觉得应该好好和这家伙玩玩！/p>

　　“其实，齐王殿下，你也可以给我点钱，我保证你死以后我们会遵从杀手行业的规矩替你报仇！”封侯轻笑又有些郑重。/p>

　　“那边，那边！”一阵铁蹄的声音响起，伴随这隆隆的声音碾压而来。/p>

　　离歌、封侯有些吃惊，他们倒是没有想过所谓的援兵竟然是一队行伍，即便是他们瞧不起官场上的人，但面对行伍，尤其是大秦王朝的铁军，他们还是有一丝敬畏的。/p>

　　“封侯哥哥，怎么办？”离歌问。/p>

　　“带上他，走！”/p>

　　“为什么不杀了他，这么带着他不是累赘吗？”/p>

　　“小傻瓜，有人替我们挡着为什么不要呢？！”封侯的想法很简单，有就是要秦长生担下灭村这个责任，反正现在知道内情的人只剩下他们三个了。/p>

　　他们动作很快，几乎在秦长生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已经动手，敲晕，带走！/p>

　　一队官兵停在小村子，为陪戎校尉脸色难看，大秦王朝军政分开，这里生的事情其实和他并没太多关系，但传出去他还是没有面子，免不了还要被那几个死对头嘲笑，他不由重重对那个报信的人说道：“你可还记得三个人的样貌？！”/p>

　　那人一缩，显然是畏惧陪戎校尉的威严，不敢确定的说道：“当时遵从周头命令，走得快，只看清了其中一个人的样子，另外两个帮凶没看清。”他下意识盯了一眼将军手上那把闪着寒光的长刀，盯着地下不敢说话。/p>

　　“你们几个，带着他去画画像，剩下的人在这里查看有没有线索！”/p>

　　布置下这些任务，陪戎校尉一骑绝尘，这里生的事情兹事体大，从现场的迹象来看，这种手法并非普通的流寇所为，倒像是江湖仇杀，现在朝廷那边正要对江湖下手，如果这件事情他瞒着不报，由镇上或是县衙的人再来查验之后上报，势必会引起上面的不满，到时候上面怪罪下来恐怕他这个小小的陪戎校尉也要受到牵连。/p>

　　所以他决定先向县衙呈报这件事情，再由县衙做出相应的决断，与面子比起来，头上的官衔似乎更加重要一点，不管县衙做不做太大动作，那就与他没有半点关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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