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一睡不起
“对对！”主刀医生慌忙点头，苦着脸说，“沈少，病人的意志很重要，她现在这样，我们也没法保证……”
沈嘉宸沉吟片刻：“现在手术，有多大把握成功？”
主刀医生想了想，故意报低了一点：“不到四成。”
“那就去做手术。”沈嘉宸冷声说，“用最好的药，把她的命给我保下来！”
沈嘉宸话里的意思，还是要救人。
“是，沈少。”
主刀医生有气无力地答应一声，戴上手套口罩，转头去做全身消毒，准备实施手术。
其他医护也纷纷走进病房，手术室的门被关上。
叶青柠……
这个女人，她到底有什么想不开的。
沈嘉宸皱紧了眉，坐到手术室门外，百思不解。
……
六个小时之后，主刀医生终于擦着汗，从手术室里出来。
沈嘉宸一直等在门外，看见医生，他不动声色地问了一句：“手术怎么样了？”
“沈少，手术很成功。”医生诚惶诚恐，“几个小时之后，病人应该就会清醒了。”
沈嘉宸面色少霁，难得夸奖了他一句：“做得不错。”
“不敢，不敢。”医生鞠躬，“都是托沈少的福。”
事实上，这次手术能这么成功，医生自己也没想到，要不是沈嘉宸的逼迫，或许他根本就不可能完成这样的手术。
说话间，几个护士推着病床，从手术室里出来。
叶青柠躺在床上，脸色雪白，口鼻上还罩着吸氧面罩，沈嘉宸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问医生：“她大概多久之后清醒？”
“什么？”医生怔了下，“几个小时，就几个小时……”
“我知道是几个小时。”沈嘉宸不耐，打断了他，“我是问你，具体是几个小时。”
“这个……”
医生一时语塞。
这种事情，他也无从得知，然而，看着沈嘉宸的脸色，他又不敢说自己不知道。
沈嘉宸越来越不耐烦，低喝一声：“到底多久？”
“三个小时！”医生一个激灵，赶紧回答，“也就三个小时吧。”
“还不错。”
沈嘉宸眼底闪过一抹满意，转身离开。
三个小时，时间不算长，他可以在这里等等看，等着叶青柠醒过来……
然后，再责问她的自作主张。
沈嘉宸走了，主刀医生重重松了口气，腿一软，跌坐到地上。
“主任！”“主任，你怎么了？”
几个医生过来，把主刀医生扶了起来。
“没事，没什么。”主刀医生站起来，连连苦笑，“我……我有点担心。”
万一那个女孩不能如期醒来，到时候沈少发怒……
别说是他，就算是这整个医院，恐怕也担待不起啊！
主刀医生苦笑了下，自言自语：“但愿她能早点清醒过来吧……”
……
沈嘉宸走进叶青柠的病房，在她病床旁边坐下，低头打量着她。
叶青柠刚从手术台上下来，可能是失血过多的缘故，她的嘴唇一片灰白，没有一点血色，看起来楚楚可怜。
叶青柠……
这个女人，和他之前所见过的，似乎都不一样。
看在她救了他的份上，他暂且在这里待一会，等她醒过来的时候，他就离开。
沈嘉宸想好如何处理叶青柠之后，开始在她旁边枯坐。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太阳在窗外缓缓移动，把影子在叶青柠脸上一点点拉长。
三个小时过去，叶青柠还是没有一点要清醒的迹象。
沈嘉宸失去了耐心，直接把主刀医生揪了过来，带到叶青柠面前。
医生战战兢兢：“沈，沈少？”
“你说，她三个小时就会醒。”沈嘉宸眯眸，手指点了点手腕上的表盘，“现在，三个小时过去了，她醒了么？”
没有。
不但没有，而且，就连一点要清醒的迹象都没有。
医生看了，咕噜咽了口口水，只能搬出之前的那一套：“沈少，这个病人求生意志太弱了……”
“她求生意志弱不弱，是你的事情！”沈嘉宸陡然拔高声音，“这件事我不管，我只知道，你要是再不能让她醒过来，我就把你从这间医院赶出去！”
沈嘉宸几乎掌管着这个城市的一切。要是他被从这里赶出去，以后，也不会有任何人敢接受自己……
医生越想越怕。
沈嘉宸冷声问：“我再问你一遍，她到底能不能醒？”
“能！能！”医生点头如捣蒜，额头上汗水滚滚流下，“沈少，您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想办法……”
沈嘉宸厉喝：“那就快想！”
医生被他吼得一愣，脑子里忽然有个念头闪过。
叶青柠现在醒不过来，主要是因为心理出了问题，俗话说得好，心病还须心药医……或许，他可以这样做！
“沈少，您可以请个心理医生过来。”医生抬头，说话也不结巴了，“让心理医生劝解一下这位小姐，说不定，她就会醒了！”
沈嘉宸怀疑地眯眸：“你说的是真的？”
“是，是真的。”医生搬出一堆拗口的术语，“研究证明，病人即使是深度昏迷，也是有意识的，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刺激她的意识，让她清醒过来……”
“行了。”沈嘉宸听得不耐烦，伸手打断医生的话，“你要是觉得这样有用，那就去做。”
“是，沈少。”医生松了口气，“我这就去。”
他还没走出病房的门，沈嘉宸忽地再次开口：“如果叶青柠醒不过来，后果你清楚。”
“……”
医生踉跄了下，险些摔倒，他扶住墙面，一点点挪着步子下楼。
医生离开之后，沈嘉宸看向叶青柠，眼神复杂。
叶青柠躺在那里，表情安静，要不是她苍白的脸色，沈嘉宸说不定会以为，她只是睡着了。
“叶青柠，你听着。”沉默良久，沈嘉宸轻声开口，“我沈嘉宸做事，从来不欠任何人人情，你最好快点醒过来，让我把这个人情还给你，然后，我们从此两清。”
对他的话，叶青柠没有丝毫反应。
沈嘉宸伸手，想摸一摸叶青柠的脸颊，手伸到一半，又硬生生地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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