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死者为大
“滚！”
两人问声，如获大赦，赶紧逃走了，好像生怕程林会后悔一样。两人走到医院楼下，很快被叶修带来的警察抓获。
病房里空下来，只剩下他们两人。两人都坐在床沿上，各自无话。
苏瑶歌知道程林在想王跃，那个真正的王跃。
这些年来程林只觉得奇怪，王跃为何性情骤变？却不知道，真正的王跃已经死了。
死者为大。这时候的程林，对王跃的情感，是不是又增加了几分？
怀着这些心事，程林却没有说出来，他不会把这些话对苏瑶歌说。
自同苏瑶歌协议结婚以来，程林就一直因为王跃而亏待苏瑶歌，现在，事实真相已出，程林要怎么面对苏瑶歌呢？
原来王跃八年前就死了，而现在，苏瑶歌是他的合法妻子。他身边最重要的女人就是苏瑶歌，这种感觉，有说不出的诡异。
程林叹了口气，病房里的空气又凝重了几分。
苏瑶歌打破了这种沉闷：“程林，你刚刚不是说你要出差吗？你不是从机场上赶过来的吗？你现在快去赶飞机吧，可能还来得及。”她的语气好像在关心一个头疼脑热的病人。
她在赶他走？
程林站起身来：“是啊！工作第一。”
苏瑶歌给他整理了一下领带和袖口，程林看着她的表情，那是任何妻子在为丈夫尽义务的表情。
此时此刻，他和她，都需要这样一种认识来让自己保持头脑清醒：他们只是普通夫妻，仅此而已。
看着苏瑶歌的表情有些不快活，程林有了种犯罪感，感觉这种不快活是他给她的。
他笑了笑，故意笑出了声，笑完之后却仍然没有什么话说。
感受他的尴尬，苏瑶歌扯了扯嘴角，说：“好了，这样看起来才帅。”
总是这样，总是苏瑶歌在支撑，在付出，在圆场，他们这对协议夫妻才能好好相处。
程林张开双臂：“抱一个吧！”
程林把苏瑶歌抱在怀里，他胸怀坚实，臂力雄健。
闻着她的发香，程林说道：“舍不得你，我一个星期之后才能回来。”
苏瑶歌小声地说：“我会想你的。”
她说的仍然是套辞。不过，他已经很满足了。
程林突然想起了点什么，对她说：“今天好像是你出院的日子。”
“是的，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那我们一起下楼吧，我现在去给你办出院。”
出了医院大门，程林让专属司机把苏瑶歌送回程家，然后和秘书打出租车开往机场。
苏瑶歌回到程家，程家上下对她各种关怀。
还是家里好，这个由她和程林的三年协议婚姻组成的家。
程老爷子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说：“苏瑶歌啊，这段时间天天住在医院，医院都快成家了，可辛苦你了。现在不用再回医院了吧。”
“已经没事了，是我不好，让您操心了。”苏瑶歌笑道。
这个媳妇真是特别孝顺，特别知老人心，程林怎么就对她不上心呢？
想起上次回到医院的原因，苏瑶歌不禁害臊起来。
“程林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他不是应该和你一起出院吗？”爷爷问道。
“他要出差到国外，没有空。”
“年轻夫妻，老是分开，多不好。”爷爷带点责备的意思。
程老爷子是在操心孙子的问题吧！
这时，程霜才从学校回来，快步走到沙发跟前，手肘撑在沙发背上：“嫂子，你回来啦！”
他满脸高兴、振奋。
苏瑶歌比往常任何时候都看得清楚，这个小叔子对她感情不一般。
“嗯，是啊！学校怎么样？”苏瑶歌关怀地问道，自她住院以来，很久没去过学校了。
“学校想选一批人去警局实习呢！我想去！”
“那很好啊，这是个好机会，加油！”苏瑶歌鼓励道。
“嗯，我会努力的！”为了让苏瑶不看低自己，程霜一直很重视自己的学业，男人有事业才配有爱情。
“嫂子，你以后可得注意身体。你住院了就不能上班，我们都很想你呢！”程霜眉飞色舞。
我们都很想你？是他程霜很想吧！
程霜神经大条，不觉有异，但是苏瑶歌觉得爷爷在一旁，程霜说起这些来实在不好，就说道：“我先回房了。”
从医院回来，她有些衣服需要整理。
晚饭很隆重，程家的晚饭都这样，豪门的生活就是如此。
苏瑶歌晚上抽空看了会明天上班需要的资料，便空闲下来了，正打算去观影室看电影，手机响了，是程林的电话。
“程林？你到了吗？”
“我到了，我已经在酒店歇下了。”电话那头，程林的声音魅惑、低沉，宛如重低音。
“嗯，好好照顾自己。”
“苏瑶歌，帮我做点事。”
“什么事？”
“我有份文件没放好，担心会搞丢。我上次看文件时不小心把文件拿到客厅里，好像随手放在沙发上了。”
“好的，我去沙发上找找。”
苏瑶歌手机保持通话，来到了客厅沙发，她在沙发缝隙里找到了那份文件：《xx风景区开发计划意见书》，已经揉坏了。
“帮我放回书房。”
“好的。”说着苏瑶歌来到书房。
身为程氏国际总裁，程林责任重大，一刻也不敢懈怠，他经常在下班后还要在书房工作好几个小时。他的书房很大，仆人每天打扫，有一种淡淡的香味。
“嗯，你的书桌真乱，上面放着好几份文件。”
苏瑶歌把他的文件放过文件夹。她突然有了种当秘书的感觉。
电话那头的程林也有了这种感觉：“苏瑶歌，你真像我的秘书。”
“老婆兼秘书，不好吗？”
苏瑶歌虽在，却意在疏离，为什么总是她在讨好他？
程林在电话那头笑了笑：“如果能让你当我的秘书，那我一定会很幸福。”
听出他电话里带色的意思，苏瑶歌也笑了：“你就好好一个人在国外寂寞着去吧！”
“苏瑶歌，那你就不是一个人寂寞？”
“我挂了啊！别不正经了。”苏瑶歌话语间带着嗔意，心中却有点羞涩。
这天晚上，是真的很寂寞。
白天在医院的事，她没有同任何人说起。她回味起王跃和王允的故事，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她、王跃、程林，这算是三角恋吗？现在王跃这个人，已经彻底远离了，这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呢？
程林虽然不在，房间却好像还是充满他身体的味道。她回想起这些天程林对她的好，程林如何推掉出差来医院帮她，柔情蜜意，沉醉其间，死去的池澈的脸又一下袭向她的脑海。
千头万绪，心情复杂，感情的事怎么这么累？
苏瑶歌翻了个身，重重地叹了口气，心想：再怎么难，也就这三年，三年一下就过去了。
苏瑶歌醒来的时候，感觉心情好了不少，心头负担顿消。
今天又能正常上班了，苏瑶歌感到，上班的那个自己，更完整。开车驶在去往学校的路上，苏瑶歌感到整颗心都在飞扬。
苏瑶歌走进研究室，全体同事都给她鼓掌欢迎。所有的不快一下子烟消云散。
工作需要面对的技术问题，和职场上的人际关系，比感情问题好处理多了。
在研究室，没有固定的上班时间，现在还早，同事们就开始闲聊了。
女同事周瑾刚结婚三个月，正沉浸在婚姻的甜蜜当中，说道：“苏瑶歌，你身子骨这么弱，真的很需要一个男朋友来照顾你。”
苏瑶歌知道自己是大龄女青年，到哪儿都免不了要被人说这些话，脸微微一红。
谁也不知道，她早就已经结婚了。
她正不知该如何接话，这时，研究室文员小朱惊叫道：“程林真是太帅了！”
程林？好好的说她的程林干嘛？
小朱又接着读起标题来：“程氏集团总裁飞往m国，与m国总裁讨论商业合作问题，拟为m国增加15万工作岗位。”原来程林去国外出差就是为了这事儿。
原来小朱在看网页浏览新闻，她话语间满是花痴之意。
“程大总裁真是棒棒哒！他这么帅，这么年轻有为，还是单身，要是能当他老婆就真是太幸福了！”
这个小朱真能说。
程林的老婆就在这个办公室里，她没觉得有多幸福啊！
小朱又说道：“也许我可以换个工作，反正是做文员、秘书之类的工作，我可以去应聘他秘书，我们的感情就从秘书和上司的关系开始！”她浮想联翩了。
秘书？听到这个词，苏瑶歌不禁皱了皱眉。昨天程林还在拿“秘书”跟她开玩笑呢！
对小朱说的话，苏瑶歌本毫不介意，只当娱乐新闻听着。可是听到“秘书”一词，她心里不自在起来。
周瑾毕竟是结了婚的女人，不像少女那般爱幻想，打断小朱说道：“好了，别胡说了。”
苏瑶歌，心里还是有点发堵。她什么时候醋劲变得这么大了。
下午，苏瑶歌看到叶修过来学校。警察同法医学校还是有不少交集的。
叶修同苏瑶歌打了一个照面，就去找院长谈了安排学生进警察局实习的问题，又请求派遣优秀教师到警察局授课，提高警察的刑侦水平。
这天，到了下班的时候，苏瑶歌才知道选中的教师就是自己。
苏瑶歌不知道是院长选中了自己，还是叶修选中了自己。但是想着以后每星期就有一次要在警局和叶修相处，就有点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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