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哥，宋国公脑子那么不够使，皇上为什么不能直接杀了他？”阿湛算是个有正式工作的纨绔，五城指挥使，主管雁城治安火禁啥的。
他到现在都闹不明白为啥皇上会给他个职位，毕竟作为一个名满雁城的纨绔竟然还能有一份工作，就很不可思议。
他的亲大哥天一也一直很不理解，直到今天，他终于理解自家弟弟为啥招皇上待见。
别看这小子整日里招猫逗狗的，可他的人缘也是出了名的好，包括一些小乞丐之类的都愿意给他行方便，这么强大的人格魅力跟皇上还挺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该问的别问，皇上给你的任务抓紧时间去做，记住了，只能自愿。”天一抓着阿湛的脑袋来回晃动，兄弟俩闹了一阵他起身要回宫去。
身后阿湛看着大哥的背影突然叫住他：“哥，你回家吧。”
“我是真的对科举不感兴趣，皇上幼年的时候和三喜去上书房读书，我也不是没跟着去过，哪次不是打醒的？”天一转过身来看着这个和他长相一样的弟弟认真说道。
他知道家里人都对他当年的走失愧疚，又因为自己是长子，明明弟弟更喜欢读书，还是放到一边整日跟着人们出去玩，在他忙碌的日子里，阿湛竟一晃成了雁城里名头最大的纨绔。“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天一伸手打断他要说的话：“你想说我是长子，理应继承家业。可是阿湛，你想想，咱爹顶了天是个直隶总督，连新贵都算不上。我自小跟在皇上身边，他那人你不了解我了解，从来不让我们做肮脏的事情，就算现在皇城司平静，不代表我永远无法建功立业。”
“我一直都没有怪过你们，当初时局紧张，爹娘又不是专门扔的我，更何况你当时也是个小孩，更无需愧疚。”
天一还有句话掩住没说，其实从小到大皇上都悄悄的让他们学习排兵布阵，现在皇城司的人随便拉出来一个都能直接带兵上战场，他有预感，这天不会太远。
宫外头兄弟俩不解皇上为什么不下手收拾宋王，其实宫里的三喜也颇为不解。
成元珊看了眼周围没有别人，这才微微垂首在三喜耳边低声说道：“因为上辈子直到我死，背后推手都没有出现。”
两人对视后出现一抹从未出现过的凝重，是了，宋国公那个蠢货，跟他多说两句都容易把自己也变蠢。
“走一步看一步吧，现在焦心也没用，而且宋国公手里那枚金牌还真有点用，回头找人把它偷出来。”
三喜一点没觉得“偷”这个行为哪里不对，还跟在一旁频频点头，两人朝着天元殿走去时，远远在后头缀着的德子看万岁爷说完了私密话赶紧上前：“爷，常在还在天元殿呢。”
“她没回去？”成元珊挑眉，没想到那货还敢待在自己眼皮底下，这是上瘾了？
三喜想到皇上刚刚反应过来恨不得翻着白眼吐个昏天暗地的样子就好笑的不行。
德子这头劝不回成常在，感觉自己的职业生涯受到了挑战，也很是惆怅：“她说，说，已经和万岁爷您是夫妻了，往后住在一起好培养感情。”
“把她押回去，挪到一个不漏雨的宫殿就行。”别说成元珊现在有事要忙，就是没事也不想看见他，他倒好，还美滋滋地住下，这是认命了想当皇后不成？
德子刚走成元珊就对上三喜戏谑的眼神，刚平复下来的心情又奔腾起来，想起了前不久那从未有过的新奇体验，现在有点理解为啥男人要抽烟了，估计就是为了平复悸动的心情。
“嘿嘿。”
“你先别嘿。”成元珊一看他要嘴欠赶紧堵住他的嘴，扭头认真地看了三喜良久，久到他都感觉不自在的时候才问出许久之前的困惑：“你，和方遵，不太对劲吧？”
还是没逃过的三喜……
脸红了。
不是，这究竟是谁造的谣？他跟方遵明明就是兄弟情深！
“没有，我们俩就是比较聊得来。”三喜默默的在心里给皇上拜了拜，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这事稍微有点羞耻。
成元珊看着三喜明显有事掩住没说，看她没反应便智珠在握的样子有点搞笑，知道他没出什么事也就放下心来，什么时候想说了再说呗，谁还没点秘密。三喜眼看皇上没打算逼问，顿时轻松下来。
他以前小的时候不理解皇上为什么总是那么随心所欲，不像传统的皇上威严，长大后才明白，人在可以的最大限度里让自己保持本性活的轻松才能更加的快活。
就像现在这样，哪有平日史书里记载的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那般凌厉，她充分尊重他的人权。
这是那个他不曾见过的世界教给她的，真好。
“爷，你上次没说完的故事继续给我讲讲呗。”说到那个新奇的世界，三喜顿时把方遵什么的抛到脑后，凑上前来眨着一双渴望的眼神。
“上回书，说到哪了？”
“说到民兵。”
“对，想当年，我种花家泱泱大国，那可是万里江山万里营啊。”
“全民皆兵？”
“是不是啊？”
两人正聊得兴起，三喜倒退着走在成元珊的前头，看她突然不说话赶紧追问。
“拜见皇上。”
三喜听到身后的动静赶紧转过身来，就看见楚嫔站在两人面前做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手势。
她的右手手指指向眼眉眉角，手心朝外掌心朝下站在皇上面前，那盈盈一握的细腰挺得笔直。
成元珊看到这熟悉的姿势好半晌喘不过来气，良久才重重吐了出来，她看着眼前的人正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天地玄黄先前被召回的人纷纷出现在她身旁。
“你先回去，明日我下了早朝你就来御书房。”成元珊把目光投向一旁的楚嫔先让她回去。
稍后便带着浩浩荡荡一群人朝着金銮殿走去，没办法，人数太过庞大，其他宫殿放不下。
各路人马都回来的差不多的时候，天一也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德子一看成堆的高手扎在一起，一溜烟跑出去从外头关上了门。
成元珊一看天色都这么晚了，打着哈欠下命令：“天地玄黄一到五，从现在开始从皇城司除名，你们自己出去暗地里招兵买马去吧。”
“六到十，同样的事情，不过你们的士兵找那些合自己眼缘的孤儿，同样是暗中进行。”
“十一到十五，从民间招民兵，好坏混搭注意奸细。”
“有什么要问的？”成元珊平静的下了这么大的命令抬头看向他们。
明明都是盘腿坐在地上，她和三喜两人得抬头看着他们，很是没有气势。
众人听到这话大惊，先开口的倒是小十□□人：“爷，我们呢？”
“你们还没成年，皇城司塞不下你们？再说了，都走了我怎么办？”成元珊一看那帮小子蠢蠢欲动的眼神就来气，她就这么不值得留恋吗？
“就是，你们一帮毛头小子胎毛还没蜕完，好好呆在皇上跟前哈。”天一没想到愿望实现的如此之快，赶紧堵住小子的嘴，扭过头询问：“爷，这个军饷。”
“我出，不过话得提前说清楚，正式步入正轨以后，咱们一半得一半。你们是知道我的，什么飞鸟尽良弓藏是不可能，但是时间久了你们的亲兵可不能一直霍霍我的银子。”
“咱们知道这个，爷，那我们找的孤儿也是暗地里吗？”玄六把天一往旁边一扒拉也很是兴奋询问。
“对，你们这边学习为主，再有小的给咱们未来的太子留下。万一哪天咱们一起上战场的时候，还能给未来的太子爷留下点左膀右臂。”
众人没想到皇上今日童子身刚破就为没影的太子培养起了左膀右臂，纷纷哀嚎起来，自己还是光棍。
“我也是光棍啊，又没老婆。”提上裤子不认账的渣皇抬起头来得意洋洋。
十一几人眼看话题越跑越偏，赶紧上前拉住皇上奔腾的思维疑惑道：“爷，我们几个从民间招兵，动静大点还是小点？尖细当先锋怎么样？”
“地方呢？有要求吗？”
“爷，情报网做不做了？”
“就是啊，兵器之类的呢？”
众人声音一叠叠传来，被留守的后头几人咬着衣袖缩在角落里羡慕不已，他们也想出去。只是知道皇上是为了他们好，只能掩住失落的目光，到后头连头也不抬，不看就不想了，只是皇上不让他们出去，叫过来干嘛？
“情报继续，你们相互之间都分散开来，给我把天元的消息网织起来。”
“兵器走的时候给你们。”
“赶紧交接一下，以后皇城司的头儿。”成元珊看着角落的一帮小家伙可怜巴巴的眼神好笑：“十六，过来啊，以后你们几个就是皇城司的头儿了，现在缺人，你们可得好好斟酌一下新进去的人啊。”
听到皇上的话，后头的小子们也都欢呼起来，竟然一跃成为头领，还是能自己招人的那种。
“性格什么的我不在乎，只有一点，背景你们一定要调查清楚，最近多方蠢蠢欲动，皇城司你们要是能让人混进来，就脱了这身皮去国子监上学去。”
一听读书这帮从小打打杀杀渴望上战场的小崽子瞬间精神起来：“您放心，咱们就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都不能放奸细进来。”
小二十拍着胸脯保证道，成元珊看他用词儿都用得不对，拍着额头感到头疼，这就是不读书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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