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知无不言
众说纷纭，而当事人吴建仁此时一头雾水，来人说的很婉转，请他配合了解一些情况，“为何自己会隐隐的不安呢？到底是什么东窗事发了？好在没给自己戴上手铐，应该没什么问题！”他如此安慰着自己。
进了县公安局大院，最显眼的就是3层的办公楼，硕大的国徽散发出威严的气势，让他有点发毛，好在两名警察带着他渐渐远离，他们向大楼后方走去。
“咦！不对劲啊，配合调查怎么不去办公楼，后面是什么地方？”他忐忑不安，忍不住问道：“同志？......”
他还没问出来，只见两名警察猛然转身，怒目圆瞪道：“你说谁是同志？”
“呃！朋友，我......”他本来就胆小，吓得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谁是你朋友！”本来很客气的要他配合调查的人民公仆，此刻摇身变成了恶霸，摞着袖子貌似要暴力执法。
“警官，我错了，我没事了！”吴建仁吓得腿都软了，“听说进了局子都讨不了好，看来是真的，自己还是低调点吧。”他低下头不敢看二人。
两名警员相视一笑，一前一后，将他夹在中间，向看守所走去。
看着厚重的铁门，旁边站着一个异常魁梧的中年男子，比自己这个体育老师强壮的太多，无形的压力逼来，吴建仁感觉脚步越来越沉重，行走的速度渐渐慢下来。“快点！”肩膀被猛地一推，本来就腿软的吴建仁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慌乱中抓住一个强有力的手臂，稳稳的止住前冲的力道。
“谢谢！”他感激的看过去，却发现壮汉面色冰寒，目光咄咄逼人，仿佛对自己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他赶紧松开那强壮的手臂，胆怯的后退几步，生怕那蒲扇般的大手会掐死自己。
“快走！”
吴建仁又被推了一个踉跄，这次离壮汉远了，没人再扶他，惯性的前冲，霎那间迈过铁门，顿时感觉像进入怪兽的大口一般。他不敢有任何不满，生怕激怒对方，自己会遭受更加恶劣的对待。
“哐当！”
背后传来铁门关闭的巨响，走廊瞬间阴暗下来。
吴建仁本来坚挺的腰板佝偻了，怯生生的看向前方，十几米长的走廊显得那么幽深。左边墙上“坦白从宽！”，右边墙上“抗拒从严！”，平时不以为然，还经常拿这两句话说笑，现在看了却是压力陡增，本来意志就很薄弱的他心慌意乱起来。
见他磨磨蹭蹭的，两名警员分别拐着他的胳膊，无视他的挣扎，加快前进的步伐。很快来到审讯室门口，警员用力将他推了进去，“人带来了，局长交代了，别弄残就行！”
“哈哈！放心，我们有分寸！”
只见屋内两个面色狰狞的大汉，面色不善的看过来，那充满惊喜的目光，似乎是看见美女一般。吴建仁背后凉气直冒，吓的转身就跑，眼睁睁的看着门就要关上，他双手猛地推过去，想逃离这个“魔窟”。
可惜还是迟了一步，“哐当！”令他胆寒的声音传来，这里顿时成了密不透风的暗室。
阴暗狭小的空间让人无比的压抑，他惊恐的嘶吼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可惜的是，任何声响都传不出去，拳头上传来的刺痛让他冷静不少，他垂头丧气的瘫坐在地上。
两名专门负责审讯的警员走上前，一人拎着他的一只胳膊，将他架到椅子上。其中一人单脚踏在椅面上，凶神恶煞的瞪着吴建仁，抬起右手拍了拍他的脸颊，戏虐道：“叫的挺响，看样子是个硬骨头，我们还是先给他松松筋骨吧！”说完拿出传说中的刑具，铁锤一把，厚书一本，九十年代警匪片中常见的情景，书放在胸口，铁锤砸上去不会骨折，剧烈的冲击震的肺疼。
他是一名老警员，名叫萧正星，因为面相比较凶悍，所以安排他到看守所专门审讯嫌犯，除了小野那种被洗脑的硬骨头外，很少有他审不出来的犯人。一旁负责记录的叫何月生，长相比他好不了多少，两人搭档多年。
吴建仁见状浑身一颤，连忙道：“别，别，我老实交代还不行吗！”
将厚书往桌上一扔，两人很不情愿的在吴建仁对面坐下，萧正星主审，何月生坐旁边准备记录。
“姓名？”
“吴建仁。”
“吴贱人？！”何月生停下手中的笔，诧异的看着他。
可能经常被误会，他尴尬道：“是建设的建，仁义的仁。”
“年龄？”
“39岁。”
“哪里人？”
“长白县本地人。”
“职业？”
“长白县中体育老师。”
“知道你犯的什么事吗？”
“呃，警察先生，我是真的不知道！”吴建仁一脸的委屈，像真的被冤枉似的，心里却直打鼓，自己做了不少坏事，还真不知道是哪件暴露了。
“啪！”
桌子被重重的拍响，萧正星怒声道：“不识抬举，戏耍老子是要吃苦头的！”
“我，可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啊？”吴建仁都快急哭了，通红的眼睛含着泪花，一副受委屈的小媳妇模样。
“你对班上的学生做过什么？”萧正星提示道。
吴建仁一惊，目光有点躲闪，“我，我......”
萧正星火了，拿起那本厚书砸在他脸上，“再吞吞吐吐的，老子弄死你！”
“我说，你别打我啊，呜呜！”吴建仁蜷缩在椅子上，掩面偷看萧正星，低声呜咽着，他的心理防线瞬间崩溃。
两人对视一眼，微微错愕，没想到这货块头不小，原来这么没胆，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萧正星拿起桌上的烟火缸，举过头顶做出要砸的动作，怒吼道：“再不老实交代，老子砸死你！”
“我说，我说，我曾今对班上的女学生动手动脚，不过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你们别打我！我好害怕！呜呜！”吴建仁右臂掩着头，哭的“梨花带水”。
两人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不是说他诱骗一名男生去华日合作医院吗，怎么变成猥亵未成年少女了！还有，这货胆子也忒小了吧！再次对视一眼，两人没有点破，一个记录，一个继续发问，“把具体情况说清楚，争取宽大处理！”
“是！是！我全交代，那是5年前的事，是初二（1）班叫曹雨的女生......”吴建仁交代的非常清楚，看来对自己首次犯罪记忆深刻。
“她没告诉老师和父母？”
“她是单亲家庭，性格比较懦弱，所以......”吴建仁说完露出愧色。
“所以你就欺负人家小女孩，真是禽兽不如！还有呢，不会就这一个吧？！”萧正星强压着怒火。
“有，3年前......”吴建仁非常老实的交代了，前后一共3个女生，都有一个共性，受害女生性格懦弱、内向，几乎不敢反抗，容易让坏人得手。受欺负后甚至不敢告诉家长，更别说去报警，也没有倾诉对象，致使此案一直没有暴露出来。好在他胆小，只敢揩点油，没有对女生造成更大的伤害。
“都交代了？”
“是的，我发誓！”吴建仁信誓旦旦道。
“可我说的不是这件事！”萧正星露出玩味的表情。
吴建仁目瞪口呆，搞了半天，隐藏数年的丑事自己交代出来了。片刻后，他狠狠的对着嘴巴抽了几下。“呃，那个，警察先生，我刚才......”
“你刚才交代的很清楚了，我们会找受害人核实，下面说说秦昊的事。”
“秦昊？警察先生，你们没弄错吧，我这人虽然坏了点，可我不会对男生有兴趣啊，我冤枉啊！”吴建仁一脸的委屈，“确实没这回事，自己绝不能接受这个脏水，这要是传出去真没脸见人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要秦昊去干什么了？”萧正星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没什么啊，一个搞科研的国际友人，请秦昊去配合研究，真的，不信我可以带你去找小野先生，他跟县领导都非常熟！他可是我的好朋友，要是让他知道你们抓了我，你们吃不了兜着走！”他越说越有胆气，最后竟然威胁起来。
“啪！”回应他的是一巴掌，打的并不重，脸都没打红，其实就是想吓唬他一下。“知道老子是谁吗，你也不去打听打听，道上说的‘判官’就是老子，竟然威胁到老子头上来了！”他说次老子对吴建仁脑袋上拍一下，吴建仁再次哭的“梨花带水”。
“求求你，别打了，我错了，我老实交代！”吴建仁一边抽泣一边求饶。
“你和小野次郎是怎么认识的？”萧正星不再打他，继续审问。
吴建仁这下老实了，连忙回答道：“是我的同学赵大力介绍的，在县城郊区的一家会所，那里都是会员制，外人进不去，我同学是会员，每次也只能带一个朋友进去。那里真是高档，绝对不止五星级，那里的服务员真漂亮！”说着说着，露出一脸猥琐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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