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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学艺考核


  “哼!”钟宝只得恨恨生吞了口中恶气,不再言语。

  当一个强者要求弱者凭本事吃饭的时候,弱者除了忍气吞声和闭嘴之外,别无他法。

  “别不服气,人的一生要吃饭,都得凭自己的本事,就算是你们眼前的青菜豆腐,也是要靠你们现在的本事自己争取才能吃到。”赵克明站起身来,指着旁边的一桌子青菜豆腐,继续说道:“四方桌只能坐四个人,根据昨晚的韧性考核,丁佩胜出,今晚她就跟我坐一桌,享受红烧清蒸”。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凭本事吃饭,想来也不过是学艺的考核,并不是刻意刁难虐待或者为师者自高一筹的傲慢享受,一面为之前在心中误骂了这绞尽心思布置考核就是为了大家更好学艺的师父而生了一丝歉意,一面又有些许嫉妒这丁佩能享受如此丰盛的晚餐。

  赵克明目光一转,望向了赵麟、钟宝五人,无所谓地说道:“至于你们剩下的五人,就只能吃另一桌青菜豆腐,而且若按昨晚的排名,最后上山的李元青就不能跟你们一起坐着吃饭,只能跟你们一桌站着吃,以后每天晚饭就算是当天的考核名次争夺,若从此以后,李元青每天都是最后一名,就只能一直站着吃饭,直到你们的其中谁被打败,李元青就取代你们其中被打败的那个人的座位。”

  赵克明说完之后,面色严肃,虽然嘴上一直说着,也一直在用眼神余光悄然关注着李元青。

  赵克明心中也是犹疑不定,自己与自己打了一个赌,赌这个年轻人的心性一定可以承受,那便是赢了,而且是双赢,赵克明赢了一个好弟子,一个可以发扬铁剑门的好弟子,李元青赢得了无法预估的潜力修为;但若是赌输了,若是李元青一旦承受不住,李元青的武道一途恐怕就将一生都陷在心浮气躁的心中泥沼之中,再难有超凡的修为;若真如此,那亦是双输,李元青输了一生的前途,赵克明或许输得更大,因为那就不好跟神秘的老余头一个交代了。

  李元青仔仔细细地听着,不曾漏掉一个字,因为这关乎尊严。李元青咬紧的牙关终于松了松,捏得生疼的指关节也缓缓放开,细细思量,赵克明说得很对,人的一生就应该凭本事吃饭,双亲在小镇上受人白眼,就是因为没有本事,面对泼妇无端的辱骂母亲,自己躲在门后还是因为自己没有本事,难道还要回到那样无能为力的境地?

  李元青狠狠地默念道:“绝不再回到从前,在小镇上过了十六年跪着的生活,如今已然能够站着吃饭,怎能放弃现在站着的尊严,再回到过去跪着的屈辱。”心念至此,李元青释然了,心中没有一丝不快也没有一丝怨恨,仅有一念坚持。

  看着李元青绷紧的神色,放松的拳头,赵克明心中长舒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以后的日子,你们都没有侥幸,就算有人中途下山,我也只会撤条凳子,最后一名仍然站着吃饭,因为最后一名就该站着,哪怕你们六人最后只剩丁佩或者赵麟,也只能站着陪我吃饭,除非打赢了我才有与我平起平坐的资格,才有资格与我一起享受这碗里的红烧肉,要想获得强者的尊重,必须要靠自己去挣来的,而不是别人赏给你座赏给你吃的。”

  “师父说得对,在这个强者为尊的江湖,本就是凭自己的本事吃饭的。”最先表态的居然是平时沉默寡言的雷恨。

  赵克明欣慰又骄傲地说道:“不愧是我铁剑门的大师兄,说得好!”

  粗豪的雷恨反倒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反手摸了摸后脑勺,悻悻地说道:“虽是大师兄,武艺却远远不如麟师弟,愧对师父。”

  赵克明一副恨铁不成钢地模样,失望地叹道:“雷恨啊雷恨,武道一途讲求天赋,但更讲究心胸格局,若是太过执着修为强弱,就会陷入盲求进境的瓶颈,与天斗不如与人斗,与人斗不如与己斗,将来你自会明白。”

  赵克明转过头来,继续说道:“还有你们以后一定要记住,每天的座次排位考核争夺,无论是谁站着吃饭,都要谨记这不是惩罚,而是鼓励和动力,因为站着奔跑起来会更快,奔跑起来进步自然也会更快。”

  “弟子谨遵师父教诲!”丁佩、赵麟、钟宝、雷恨、李元青五人齐齐躬身答道,唯独沈瑶独自一人竟抢先坐了下来,调皮笑道:“既然站着都要跑得更快,那坐着岂不也要吃得更快!”

  赵克明朗声笑道:“对对,对,你们以后都要如沈瑶这般,每时每刻都要努力争取。”

  丁佩不知何时已然坐在了赵克明对面,漠然低头,不悲不喜,夹一筷子,低头扒一口米饭,细细地嚼!

  赵麟倒是洒脱,抬腿一骨碌就坐了下来,面对这个平日教授武艺就分外严格的父亲,如此安排早就习以为常,淡然地笑了笑,抬起碗拿起筷,吧唧吧唧地吃了起来,分外可口,着实饿了一天一夜。

  钟宝却是心中不甘,一脸不屑与嫌恶之色,心念道:“那丁佩武艺不堪且是奴市儿女,凭什么就能做大师姐还能与师父坐着吃饭,不就是股子耐力,明晚坐着吃肉的就该是我钟宝了!”心念不甘之余,却也不好发作,只得甩开长衫后摆,恨恨地坐了下来,低头吃了起来,尽管味同嚼蜡也只得拼命的下咽,腹中实在空空如也。

  “吃饭了,吃饭了”一向粗心大意的雷恨,早就饿得两眼冒黑,念叨了两句就如脱索一般,猿臂轻舒抓起碗筷就山吃海喝起来。

  李元青迈步走到桌边,站在雷恨身旁,拿起筷子端起碗,伸手夹起了一块麻婆豆腐,细细咀嚼,远没有母亲炒的那般好吃,这辣椒少了些,豆腐也太过松散,炒出来就好似豆腐渣一般。

  不远处,赵克明一面吃着红烧猪肘子,一面暗暗看着李元青,心中愈发佩服与期待,佩服这老余头眼光毒辣,竟能如此慧眼识才,期待的是有如此毅力与坚韧的李元青,武道一途究竟会达到何种修为。

  亥时三刻,众人皆已睡去。赵克明在厢房的走廊一边走一边大声嘱咐道:“子时初刻,若还听见谁的房间有声响动静,谁就甭睡了,夜练两个时辰再睡。”话音一落,赵克明亦走完了过道,空空的走廊寂静无声。

  这一夜,很是漫长。

  无论黑夜多么漫长,光明始终会来,这便是相生。

  后厨喂养待宰的鸡,丑时打鸣,无人知晓,卯时却叫得响亮,因为福伯已然在后厨掌灯弄火。丑时打鸣,是上天注定的使命,卯时打鸣,却是将死的哀鸣,自然叫得人心。

  鸡鸣之后,赵克明已经在厢房走廊里悠闲地散步,饶有兴致地吟起诗来:“盛年不重来,一日难再晨。及时当勉励,岁月不待人。”语调抑扬顿挫,好似劝学良师。

  丁佩第一个走出了子鼠阁,立在门外,赵麟、雷恨整束完毕也走出门来,李元青甚至来不及收拾,也匆匆跑到走廊外候着。未羊阁内灯火憧憧,一个弄妆梳影印在窗花之上,沈瑶在屋内慌张喊道:”莫慌、莫慌,片刻就好!“唯独不见寅虎阁内有何动静,只听得一声起伏有律鼾声。

  一股无明业火在赵克明心中燃起,赵克明疾步走到寅虎阁外,抬腿便是一脚,大声嘶吼道:”早死三年,可曾少睡?“

  床上睡得正酣的钟宝,好似惊雷贯耳一般,三魂没了一魂,吓得翻身腾起,”师……父“

  ”从今日起,卯时一刻院外集合,卯时二刻用过早膳,各自回房拾掇兵器物什,卯时三刻后院武场晨练,迟到者站独木桩两个时辰。“赵克明气势汹汹一通大骂,转身便走。

  后院武场其实只是一个草坪,四周并无围墙圈禁之物。六人一字排开,整齐站在武场中央,赵克明冷冷地负手而立,赵麟、钟宝、沈瑶都各自背着宝剑来到武场,这可羡煞了没有佩剑的雷恨几人。

  钟宝一身白衣,掩映背上苍黄的剑鞘愈显几分古朴之色,竟生添了几分轩昂;沈瑶一身绿色纱裙,背上绿竹更是翠色欲滴,晶莹剔透好似天成;赵麟身背的一柄重剑,蛟龙吞口,虎须作穗,朴实无华的一柄重剑,赵麟挺拔略显瘦削的身躯背负起来竟有些吃力。

  ”从今天起,无论天晴下雨,每天晨练铁剑门各路剑法,下午练习身法步法,每晚我会根据你们各自进境传授不同的心法内功,剑法、身法、心法,三者皆不可废,切记!”

  “弟子谨记。”

  “钟宝、沈瑶二人的佩剑皆是不可多得的宝剑,用作习练之剑也好,免了将来剑术大成之后再寻宝剑的麻烦。”赵克明转过头来看着赵麟,又似在和众人说道一般:”赵麟的佩剑,却是他一个远房叔叔为其打造,似剑非剑,不过却恰好适合修习我铁剑法门。“

  众人默不作声,等待后话。

  ”倒是丁佩、雷恨、李元青,你等三人并无佩剑,暂且以我从门中带上来的铁剑用作习练,若半年之后师出下山,能被分部选中自会让你们挑选门中宝剑佩赠。“说罢,赵克明随手丢出了三柄铁剑。

  雷恨却是大失所望,此等三十二斤寻常铁剑,入门几年时常使用,早已惯用烂熟了;丁佩与李元青倒是不悲不喜,尽管赵克明犹如丢出了三块烂铁一般的随意,因为李元青还是谨记师嘱:”人的一生要吃饭,还得凭自己的本事“。

  “好了,你们既然都有了各自的佩剑,今天就正式传授你们一套剑阵,六合剑阵!”并没有过多的寒暄多言,赵克明开门见山讲授今天习练的功课。

  赵克明说完亲自指挥六人站队成形,以东西南北四向为轴,按”乾、坤、水、火、生、死“六门为基点,分演十六个方位,重演六十四个变招。

  站在阵前望去,队列并无稀奇之处,赵麟独自一人站在最前列,雷恨、钟宝站在第二行,丁佩独自一人站在第三排,沈瑶、李元青并排站在最后。

  若是站在高处俯视,方能见阵法奇妙,以丁佩为基点,五人呈合围循环之势,两两互换,几个回合便可变换出六十四种不同阵法。若是以此阵法合围一人,除非阵中之人高出结阵六人的武艺十倍,否则绝无生机。

  赵克明细细讲述阵法变招六十四种,六人俱是一头雾水,李元青更是找不着北,更何谈变化拆招。

  赵克明却似乎早有预料,丝毫不急,一遍遍地讲述着,细细地讲述。

  “哎哟!”

  “怎么啦?”赵克明严厉的吼声,震住了圈圈乱转的六人。

  “师父,李元青踩我脚了。”沈瑶一面俯下身搓揉自己的脚背,一面拂弹绿色布靴上的泥土,一面又似埋怨着。

  “李元青中午少吃一碗米饭。”赵克明言简意赅地说道。

  这一句“少吃一碗米饭“没有任何喜怒责骂,李元青心中却暗暗责备自己,为何这么笨,为何如此不小心,那绿色的靴子可不好洗净,这山顶又如何有水可洗靴子,师父肯定认为这乡下小子不成器,如此简单的阵法都学习不了……越想越乱,越乱越错。

  午时初刻,李元青已经少吃了三碗米饭,最后赵克明只是不作声,不再惩罚,生怕最后李元青的五碗米饭都扣完了。

  午休。

  午休并不敢休,短短半个时辰,睡得还不沉,将被叫醒,实在难受,这也是绝大多数人总不肯安然午休的理由。

  李元青回到午马阁,轻轻将门闩拉上,打开包袱,细细翻出包袱里的物什,没有甚么东西,只有三块碎银,临行时母亲给的纹银,如今也只剩碎银了,再不能用了,也好留个念想,母亲本就没有留什么念想的物件,只希望李元青安心学艺,能够有所成再回乡里。

  “叮叮……叮叮”

  午休结束了,赵克明没有再来厢房的走廊里呐喊,丁佩、钟宝和其他六人都各自收拾装束,独行独想各自朝着武场走去。赵克明早已等在武场,看着六人各异的神色,眉间竟有些嗔怒,有的睡眼惺忪,有的疲倦无力,有的若有所思,李元青却是独自一人耷拉着脑袋最后跑来,因为收拾包袱所以慌忙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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