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记忆中的眼睛
“I 。”
屏幕上留着小胡子的男人，看了一眼手稿，放下手，状似平静的直接说出了真相。
玛丽·斯塔克：？？？！！！
这一定不是真的。
玛丽冷漠脸。
“咳，我觉得你可能会对斯塔克先生有兴趣，毕竟你姓斯塔克不是么？”
玛丽望向教授蓝汪汪的眼睛，已经察觉到了那美好的外表下，包裹的黑馅。
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不知道你是故意的了嘛。亏她昨晚还纠结了一晚上，果然，性别变了，性格也差了这么多么。
想当年，泽维尔阿姨是多么温柔（大雾）啊。
见玛丽没有理他，只是一副阴沉的样子盯着他。查尔斯无奈的扯了扯嘴角：现在的孩子，一点也不经逗！
他正了正表情，蓝色眼睛柔和的看着她：“你的朋友为什么没来？她昨天似乎就被你抱在怀里，是不是生病了？我们这里有医生，可以为她看看。你放心，我们不会对她做什么的。”
查尔斯当然看到了那个孩子紧闭的眼睛，甚至因为读不到两人的思想，他特意留意着两人的动静。
当听到那孩子竟然是他的女儿，就算是另一个世界的，他的内心也是波涛汹涌的。
可他还是强制的按耐住了，就算不能读心，可从玛丽警惕的动作和神色，他看出了她对他们的不信任。
所以，在玛丽没有提出要求时，他没有贸然的打探女孩的情况。
回到了房间，再次躺在床上，他却睡不着了。
那是他的亲人，和他血脉相连的亲人。他不禁在脑海里勾画着小女孩的模样，和他一样天空一样蓝的眼睛，透着水光，仿佛会说话……
想着想着，竟抑制不住的湿润了眼眶。
闭了闭眼，想到两人来的时候，那狼狈不堪的模样，查尔斯不禁皱了皱眉：
也许，她们在自己的世界遇到了麻烦，需要他的帮助。
不过，在那个世界，他竟然是位女性么。
夜很快亮了，两人都没有睡安稳。
坐在查尔斯的办公室，听着他对于茉莉的关心，玛丽沉默了。
“那么，你对茉莉是怎么想的？”看他眼里按耐不住的期待和隐隐的担忧，玛丽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闻言，查尔斯一愣。沉吟了片刻，他说道：
“茉莉……，我很高兴能够见到她，这个世界我的亲人都已经不在了。”
“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遇到了麻烦，如果需要帮忙的话，我很乐意。”
他神情诚恳的看着她，蔚蓝的眼睛里荡着温柔和包容，让人一眼望过去便觉得找到了可靠的港湾。
望进这双眼眸的玛丽，却一下子恍惚了。
那个人，也有一双清澈明亮的蓝眼睛。
在他最后一次在上战场前，什么都不知道的她还在耍小脾气。
当时他是什么表情来着？
好像是不舍，是期待，是无奈，是宠溺，……，还有决绝。
明明离房门不远，他的体能也那么强，可总感觉他走了好久，还忍不住回了好几次头。
她当时在做什么呢？
七岁的早慧的女孩正撅着嘴巴，侧着脸，一副乔气要哄的模样。
刚刚失去母亲不久的她想要陪伴，可他却要离开她的身边，又像以前一样去执行什么任务。
她生气，她愤怒，她更是委屈。
为什么不能哄哄她，陪陪她呢，她要的很简单呐啊。
斯塔克向来骄傲，于是她用充满尖刺的语言扎向那双温柔的蓝眼睛，在他几乎一步一回头中，倔强的没有回头。
是的，她没有回头。
“玛丽？你还好吧？”
教授有些担忧的看着眼前的女孩，大大的焦糖色眼睛仿佛聚集了星光，动人又闪亮。可不知为何，刚刚还好好的女孩眼里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
“我没事。”
玛丽吸了口气，将涌上来的泪意憋回去了。
“希望你不要介意，我直接称呼你的名字。你也可以直接叫我查尔斯。”教授笑着说道。看着女孩倔强的脸，他心里叹了口气，体贴的没有提及刚刚她伤心的表情。
“当然，我可以直接告诉你，查尔斯。我们之所以会选择穿越时空，只是为了找到一个我们家人存在的时空。我们找了很久，才到这里。这是一个单程路，不能回头。”
玛丽垂下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打下阴影，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她的声音很平淡，但联想到她刚刚来的样子，可以想象到这是怎样艰辛的一条路。
“你们那个世界的家人……”
“都死了。”听到查尔斯有些迟疑地声音，玛丽知道他想问什么。她直接回答了，干巴巴的，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
“我很抱歉。”查尔斯轻声道。有些无措的看着一脸平淡的小姑娘，一向会安慰人的他此时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温暖这个小姑娘。
她的样子，看起来平静的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一切，倔强的一塌糊涂。
“不用，我已经习惯了。”口是心非的女孩平淡的说道，可却很诚实的很快转移了话题：
“那么，你准备怎么对茉莉？她和这个世界的你没有关系。”
没等查尔斯回答，她便像是早就找好了退路似的说道：“你不是开的变种人学校吗，说是欢迎所有变种人来么。她是变种人，不管怎么样，她至少应该可以呆在这里。”
查尔斯有些哭笑不得，他刚刚不是说过他很欢迎茉莉的到来嘛。虽然他不能当茉莉的妈妈，可他可以当爸爸。
咳，贴心的小棉袄什么的，他还是蛮喜欢的。
“玛丽，不用担心，我想，茉莉应该不介意多一位父亲的关心。”
玛丽紧紧的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神情。发现他的确是期待接受的，她提起来的心放下来。
“这要等她醒了，你亲口来问她。不过，我想，她是乐意的。”
大概确认了没有危险，玛丽同意了查尔斯提出的建议。
看着茉莉被送进去检查，而一直跟着查尔斯那担忧的蓝色眸子，一股巨大的悲伤向她扑来。
鼻子似乎被堵住了，她有些透不过气来。
“我出去透一下气，一会儿回来。”说完，她不等人回应，直接扭头离开了这个地方。
转过角落她高高扬起头，将泪水咽回去。
推开门，展现在人们眼中的，又是一个坚强的斯塔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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