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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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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来不及弄清楚怎么回事,秦雪柔马上又进入另一个震惊,云赫他……他竟然把麦森压在墙上,抡起拳头,迅猛有理地锤在麦森连上。

  以为是在做梦,希望这是梦,秦雪柔拼命揉着自己的眼睛,可惜,眼前的一切真实的很,她还听到麦森尖锐的怒吼响彻整个房间,“who-ane-you,why-kiee-me?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打我?”

  云赫不语,重新靠近过去,抓住麦森的衣襟口,唰唰又是两拳。

  麦森猝不及防,霎时被打得耳鸣目眩,直直倒在沙发上。

  再也不顾心里的一个个疑团,秦雪柔赶忙奔跑过去,蹲在麦森跟前,用纸巾小心轻柔地拭擦着他嘴角的血丝,颤声而问,“麦森,你hi啊好吧?痛不痛?”

  麦森直接从她手里取过纸巾,快速抹了一下伤口,瞪着云赫,用英语喊叫,“雪柔,你认识这人吗,我们是不是碰到强盗了,快,赶紧报警。”

  不待雪柔反映,云赫再度趋近,这次,并非对付麦森,而是将秦雪柔扯到自己身边,长臂圈在她的腰际,发出来的是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语,“我是谁?我是她的丈夫,她是我的妻子,该进监狱的是你,大色鬼!”

  麦森听罢,双目暴瞪,难以接受地嘶吼出来,“不,不可能,雪柔,告诉我,他的话不是真的,你还没结婚,这个野蛮无礼的家伙不是你的男人!”

  秦雪柔混乱震惊的思绪渐渐恢复,她使劲挣脱开云赫的手臂,重新跑回麦森身边,满怀歉意地劝解,“麦森,你先回去,你的伤口需要马上处理。”

  “我没事,请你告诉我,你和他是什么关系,真的是夫妻吗?”麦森此刻的心灵创伤,估计远比他脸上挨的伤还严重。

  望着他的惨状,秦雪柔毅然声明,“不,我和他没有关系,他不是我的丈夫,我不认识他。麦森,你快点回去吧!”

  麦森听后,会心地笑了,“既然如此,那我留下,和你一起赶走他,来,我们打电话跟酒店总台求救。”

  “呃,别……”秦雪柔及时按住他预拨电话的手,请求转为乞求,“麦森,听我说,回去,这儿,由我来处理!”

  见他似乎不放心,她又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快回去擦药,好好休息。另外……别忘了我们明天的潜水之约!”

  麦森依然不是很放心,但她频频发出的哀求和安慰令他终也不再争持,于是,叮嘱她务必小心,有事一定要通知他,这才一步一回头地走出房外。

  麦森的影子已经消失,秦雪柔跟着走到门口,将房门拉开到最大,回头瞪向云赫,下逐客令,“你,也立刻给我出去!”

  云赫回她冷冷一憋,开始迈动脚步,不是往外走,而是……走到她的床前,高大伟岸的身躯直接躺了下去,还慢慢闭上眼睛,陪客人游玩了一整天,他感觉这张床很舒适,让他昏昏欲睡。

  秦雪柔见状,砰地关上房门,怒气冲冲地奔至他的跟前,警告,“你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

  “怎么个不客气法?报警呢?请便!不过你别忘了,就算是马尔代夫,也没那条法律是阻止男女朋友共处一室!当酒店工作人员知道你是我的女人,陪我睡过无数次,你认为他们还会多管闲事么?”云赫睁开了眼,眸中尽是嘲弄。

  “你……你闭嘴!我跟你已经毫无关系!!”秦雪柔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地吼着,还扬起手准备赏他一巴掌。

  云赫敏捷地翻坐起身,及时抓住她的手腕,“别妄想再打我第二次!!还有,我告诉你,在你收了我一百万开始,注定了你这辈子休想摆脱我!!”

  提起那一百万,他有是莫名的恼怒,长臂一伸把她扯向自己,同时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留意到他眼中发出的危险信号,秦雪柔心头一惊,“你……你要干嘛,放开我!”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共躺一张床上,你认为能干嘛?”云赫俊邪的脸庞挂着诡异的笑,慢慢朝她走来,性感薄唇迅雷般地捏住她的小嘴,大手同时袭向她的胸前。

  羞愧难堪,令秦雪柔快速奋起争扎,“放开我,你这魔鬼,不准碰我,不准你碰我!!”

  “既然你不甘寂寞,导出招蜂引蝶,那我满足你!放心,我的尺寸不必那法国家伙的小,定会填饱你这该死的小寡妇!”想起白天在沙滩上看到的一幕幕画面,云赫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穿的那么少,不断对那群色鬼弄姿摆首,你就这么下贱、这么需要男人!”

  他话音未落,只闻阵阵衣服的撕破声。

  秦雪柔内心惶恐递增,于是使出全身力气,抬脚朝他胯下狠狠踢去。

  云赫眼疾手快,一个抽身,躲过了她的袭击。

  秦雪柔急忙抓住时机起身,跑到窗户那边去,同时拉起破裂不堪的衣物遮住自己的胸部。

  眸中似乎凝结了冰块,云赫紧抿着唇,怒目瞪着她,高大的身躯再度朝她靠近。

  秦雪柔更是浑身发抖,目露恐慌,一步步地后退,退到最后,无路可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伟岸的身躯将自己困在窗户与他之间。

  灸人的鼻息狠狠喷向她带着惊吓的脸庞,云赫冷冷瞪着她,稍后,咬牙切齿地低吼出,“我云赫不要的女人,别人也休想试,只要有我在世的一日,你休想到处招蜂引蝶,这辈子,你注定孤独终老,空虚而死!!”

  可恶的他,毅然离去,房内恢复了寂静,秦雪柔仍像块木头似的,一动不动地靠在窗边,面容惨白,眼神呆滞,一会,疲惫乏力的身体缓缓往下,就那样跌坐地面,头深深埋在膝盖里,悲酸无助地低啜出来……

  冲出秦雪柔房间的云赫,并没立刻回房,而是直奔酒店俱乐部,叫了几瓶酒,内心怒气依旧。

  这次来马尔代夫,是得一老客户的邀请,想不到会在这碰上那该死的丫头。

  白天正在与客户享受阳光沙滩,却闻沙滩上猛然升起一股轰动,各个男人色鬼一般,吹口哨、尖叫、鼓掌,罪魁祸首,竟是“衣不蔽体”,“不知廉耻地卖弄风姿”的死丫头。

  看着那些色鬼猥琐的目光不停往她身上涌去,他便觉说不出的愤怒,若非碍于客户在场,恐怕已经冲过去,把那些男人的眼睛一只只地挖出来。

  查到她的住处,他不顾客人的扫兴,匆匆结束与客人的晚餐,片刻不停地赶到她的房间,迎接他的竟是,她半夜与那杀千刀的法国家伙在幽会,还差点被那法国家伙占上便宜。

  当时就仿佛着了魔似的,他立刻冲去对那法国家伙痛打一顿,压根没考虑到,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自己这样做有可能会引起异国纠纷。

  越想,心里的怒火越旺,他愤然举起杯子,一仰头,沉闷地灌进嘴里,接着,继续咒骂自己的莫名其妙和没用。

  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在意那死丫头,难道就因为她先提出分手,难道就因为她要求那一百万分手费?哼,不就是一个贪慕虚荣,人尽可夫的小dang妇吗?自己何必耿耿于怀。女人嘛,只要自己一个电话,她们会成群结队地主动送上门来,哪个不比她好,不比她更讨自己欢心!!

  就在云赫自顾闷喝之际,一个注意了他很久,长相妖冶美艳的外国女郎突然扭动纤腰朝他走来,为他呈上一杯刚调好的美酒,“帅哥,赏个脸?”

  眯起泛红的眼眸,云赫若有所思地注视了她片刻,终接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美艳女郎举起白皙的手,轻轻拍了几下,随即从他眼前拿起一瓶马爹利,倒进刚空的杯中,整个身躯开始贴在他的身上,丰满的胸部摩挲着他健硕的腹肌,“来,我陪你喝!!”

  云赫内心一阵冷哼,手臂却也伸到她的腰际,毫无客气地搂住她,修长厚实的手指似有若无地沿着她的曲线抚摸。

  美艳女郎立刻被撩拨得欲火难耐,迅速放下手中的酒杯,红唇贴到他的耳边,边吹热气,边挑逗,“带我去你的房间,我会让你很舒服!!”

  云赫一口气干完杯中的酒,扔下两张钞票,随即拥著她,走出俱乐部,径直回到他下榻的酒店。

  伴随着一阵衣服撕裂声,美艳女郎已经身无寸缕地躺在床上,而压在她身上的云赫,全身也只剩一条黑色性感底裤。

  看着他那俊美绝伦的面容,那仿如毒药般的性感身躯,美艳女郎下面立时涌出一丝暖流,腾地坐起,不顾羞耻地跨坐在他的身上。

  可惜,突然间云赫好像中了邪似的,看着她浓妆淹没的面庞,他脑海竟然闪现出另一张清纯绝美的素颜,看着她大的虚假的胸脯,他脑海呈现的是另一对丰满美丽的雪峰!

  随即,毫不怜香惜玉,他用力推开了身上的人。

  紧要关头遭受这么一着,美艳女郎一个嘟嚷,准备继续攀到他的身上。

  “getout(滚)!!”云赫再度挥手,粗鲁朝她身上推去。

  美艳女郎毫不防备,就那样跌倒在地,粉嫩裸露的臀部传来一阵疼痛。可她不死心,继续用自以为最可怜,最能魅惑男人的眼神望着云赫,却见云赫满面阴霾,对她视若无睹。

  怀着不忿和羞恼,她唯有主动起身,揉揉发疼的屁股,捡起被撕扯成一条条的衣服,边穿边对云赫咒骂,最后,恨恨地瞪了云赫一眼,不甘地离去……

  一方异彩,揭去了漫天的睡意,唤醒了四隅的明霞。沉寂了一夜的马尔代夫岛开始转醒,眠熟的涛澜回复了伟大的呼啸,昂头摇尾向着各个小岛冲洗,激起了四岸的水沫浪花,震荡着这生命的浮礁,似在报告光明与欢欣之临在。再看东方,天空像绷紧的淡蓝色绸缎,清澈明亮地笼罩在海洋和陆地上。嫣红与金黄的透明云彩簇拥着它。一轮旭日庄严地从水波涟涟、亮光熠熠的海面上升起,海洋好像在它下面颤抖和脸红起来……

  看着眼前这一切神奇瑰丽的画面,秦雪柔心头不胜感叹,人间天堂就是非同凡响,无论早晨,白天或晚上,风景都是那么美丽怡然,让人深深陶醉与沉迷。

  昨晚,云赫离开后,自己也彻夜不眠,今天本来打算推了麦森,但考虑到呆在房中也是胡思乱想,加上不想扫麦森的兴,于是强打起精神,如期赴约。

  站在她身边,麦森一直暗暗打量着她,见她依然一副神思恍惚的样子,不由关切问出,“雪柔,你没事吧,昨晚没睡好?实在不行的话,我们明天再来。”

  他的体贴和关怀,让秦雪柔感到一股温暖,心中的沉闷也随之消失不少,“我没事,多谢关心!”

  “对了,昨晚那个男人……”

  “你走了之后,他也离开了!”见他眼中带着淡淡的困惑,秦雪柔猜出他想知道些什么,便也不做隐瞒,简单扼要地解释道,“他曾经是我的男朋友,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现在,我们没有关系了!”

  麦森恍然大悟,欲继续追问,却意识到她似乎不想多提,于是尊重她,转开话题,“那我们出发吧!”

  秦雪柔微微愕首,从他手中接过租来的潜水衣和器具,在他的携带下,一起踏上专门载人出海的游艇,不需多久,抵达潜水地带。

  由于之前跟韩希学过几次潜水,如今又有麦森在旁带领,故此,秦雪柔运动自如。身处水中,她更加感觉到轻松自在,像只小鱼游来游去,好不愉快。麦森一直紧跟在她的身边,不停指导。

  然而,游着游着,秦雪柔猛然发现麦森不见了身影,孤独的感觉让她立即起了惶恐,再也无心戏耍,赶忙四处寻找。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她依然连他影子都没见到,正准备浮出水面看看什么情况,却见一个巨大黑影快速朝自己又来,以为是麦森,她不由一阵惊喜,但是,待那黑影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可见时,她脸上的笑容即时凝固!!

  早听说过深海里有一种黑色大鱼,想不到是真的,自己还倒霉地碰上了。

  瞪着黑色大鱼张开的血盆大口,她吓得浑身发软,不知所措,就在她以为自己即将成为鱼腹中物时,腰际间忽然多出一只手臂,搂住她快速离开。

  “麦森!”她回神,下意识地喃到,但透过潜水面具,她看到的并非麦森那张温和的笑脸,而是……

  “怎么了?很失望?要不要我现在把你送回到大鱼身边?”尽管在水里,云赫低沉醇厚的嗓音还是清晰可闻。

  秦雪柔轻咬嘴唇,反射性地扭动一下腰部。

  “不想成为大鱼的午餐,就乖乖地跟我走。”说出最后一局,云赫抿起薄唇,放在她腰间的大手收紧了些,却不是带她露出水面,而是,来到另一个水域。

  他一松手,秦雪柔便自己挥动双脚,准备往上面升。无奈,云赫移开的手再度横了过来,一局饱含深情的话语在她耳际想起,将她重重地震摄住,“柔柔,我喜欢你!!”

  瞧她呆愣得仿佛一座冰雕,云赫黑眸诡诡闪烁,暗潮涌动,微微启动薄唇,再次重复出方才那几个字,然后带她上升到浅水域,掀开彼此的面具,迅雷般地深深吻住了她!!

  对着浩瀚无垠的碧蓝海面,秦雪柔一脸木然,白皙细呦的手指轻轻摩擦着嫣红的唇瓣,这里,还残留着点点余温,是他吻自己而留下的余温,夹杂着他平时所吸的淡淡的烟草味。

  她想不到,自己会在危机关头被他所救,更想不到,他会向自己表白。

  ——我喜欢你!——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他却从没跟自己讲过,如今,他总算说了,在他将自己伤的痛入骨髓,在自己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把他忘掉之后。

  刚才,他就那样紧紧抱着自己,不顾自己的反抗和争扎,深深狂吻自己,湿滑的龙舌添弄着自己口内的每一寸芳香,最后牢牢卷住自己的舌头,尽情交缠,直到彼此都差点窒息才停止。

  浮出水面后,他二话不说,只是用他那对深不可测的黑眸若有所思地注视着自己,然后独自回去他的小艇,而自己,也神思恍惚地回到这架公众大船。

  “雪柔,雪柔,看到你这那时太好了!”伴随一道急促的奔跑声,麦森充满欣喜的呼唤将秦雪柔从沉思中拉了出来。

  “对不起,我刚才不知道被什么扯住了,竟然让你离开了我的视线,你没事吧!”在秦雪柔回头之际,麦森已经跑到她的身旁。发现她不见之后,他几乎心肝剧烈,到处找她,还几次上船来看她是否回来。同时,他发现了一件事,眼前这个温柔可人的东方女子,即便认识才一天,可对自己来说是超乎想像中的重要。

  “我没事!刚才被一种吃草鱼碰上,为了……避开它,我毫无方向地逃跑。幸亏,最后有惊无险!”捎作思衬,秦雪柔决定撒谎,对上他那紧张自责、丧未消退的面容,心头不由爬上一股感动和温暖,“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不,该我说对不起,辛亏你没事,否则,我不会原谅自己!”麦森喘息着,突然情不自禁地纳她入怀。

  秦雪柔立即一震,反射性地挣脱,尽量保持微笑,“你不用道歉,我没事,我现在好端端的,不是吗?”

  意识到自己的失礼,麦森满面尴尬,支支吾吾不知如何是好,恰好这时,船开始启程回岸,他便趁势带她坐进船舱。

  一路上,俩人静静坐着,彼此不说一句话,上岸之后互相道别。

  秦雪柔刚回到自己下榻的酒店,有一服务员前来敲门,对她捧上一簇娇艳鲜艳的满天星鲜花。

  是谁?是谁送的花,谁知道自己喜欢满天星?

  送走服务员,秦雪柔一边走回房间一边纳闷着,当她看清楚卡片上的署名后,整个重重愣住。

  “今晚七点,我来接你一起晚餐——赫!”

  淡泊清雅的花香,沁人心扉,令人陶醉,但,自己绝对不能沉迷,因为一旦如此,它就会变成一种毒药。

  秦雪柔迅速清醒,像是甩掉病毒似的,急忙把花用力扔弃到垃圾桶里,还拨通了麦森的房间电话,“麦森,我是雪柔,你不是说要带我去马累(马尔代夫的首都)逛街吗,我想下午就去。”

  接到秦雪柔的亲自来电,麦森欣喜之余,又有点纳闷,“下午就去?但是我们说好明天早上的。”

  秦雪柔怔了怔,随即歉意地道,“你……下午没空吗,那算了,不好意思!”

  “不,我有空,好,我两点钟去接你!”

  “呃,不用了,我们直接在车站见。”

  麦森又是一愣,便也不说什么,朗声应了一句。

  挂断电话,秦雪柔下床,眼睛不经意地扫了一下垃圾桶里的鲜花,缓缓度步道窗边。

  凉爽的海风迎面而来,却仍无法整理好她内心的繁乱,波涛汹涌的心驰里面,再一次涌现出云赫的身影。

  他到底要干什么?在他深深伤害过自己之后做出这一连串的举动,他目的何在?他是真心的吗?不,肯定不是,他绝不会真心,一个冷血无情的人,根本就无心,又何来真心?

  那么,他是想耍自己?可是,凭他的性格作风,他根本无屑这么做。

  又或者,他依然需要自己,然而,这世上能够拥有满足他的胃和欲望两个功能的女人何其之多,她不认为他有必要如此大费周章。

  种种猜想在秦雪柔心头涌过,但她就是没想过那是“喜欢”,被自作多情伤害过一次的她,再也不敢“痴心妄想”!再或者,她潜意识里在排斥着云赫的喜欢,只因为,他是魔鬼,那个毁了自己一生的变态狂魔!

  海风继续徐徐地吹,海涛继续轻轻作响,她就那样呆呆冷着,直到肚子饿了才从中清醒。

  换上一袭轻便简单的服装,略微整理一下仪容,她背起背包离开房间,先是在酒店餐厅吃午饭,然后直奔车站。

  麦森已经在那等候,浑身上下散发着高兴和激动,见秦雪柔如期出现,迷人的笑容更是比阳光还灿烂。

  他们先是相视一下,随即并肩走上通往马累的汽船。

  马累是个环境恬静、空气清新的小城,街道两旁种着高大挺拔的椰子树与各种热带地区特有的奇花异草,相映生辉,煞是美丽。

  大街小巷全用白色的细珊瑚砂铺成,就算是车辆驶过也扬不起灰尘。周围人来人往,熙熙嚷嚷,满街充斥着各种国家的语言,到处可见各种皮肤、发色的游客。

  面对这样的画面,秦雪柔整个心情被渲染了,不禁抛开一切烦恼,跟随麦森尽情享受着这个充满活力的下午。他们玩的流连忘返,回到酒店已是晚上九点。

  在秦雪柔的房门口,俩人欢心地道别着,麦森蓝眸里尽是含情脉脉,忽然给她一个拥抱。

  秦雪柔怔了怔,一时忘了拒绝。

  这无疑给了麦森鼓励,他顺势抬起她的脸,温热的嘴唇激动地朝那两片渴望多时的樱唇覆盖过去。

  再一次地,他的唇还没来得及碰上她的,只觉一股极大的力量急速袭来,他整个身体被推到旁边的墙壁上,脸上一阵剧痛,硬生生地吃了两拳。

  又是他!上次那个莫名其妙、野蛮无礼的东方男子!捂着发疼的面颊,麦森恼羞成怒地瞪向眼前这个可恶暴力的家伙。

  而秦雪柔,也被吓得目瞪口呆,他……他竟然一连几次地打了麦森!

  “我说过,不准碰我的女人!否则,见一次打一次!”云赫咬牙切齿,用标准的美式英语再一次宣告。

  “她也说过,不是你的女人,她不认识你!”麦森也不甘示弱地回以标准的英式英文。

  云赫转首,走到秦雪柔的身边,语气透着隐隐的愠怒,“告诉他,你是我的什么人,我们是什么关系!”

  清醒过来的秦雪柔,自然不会理他,习惯性地咬了一下嘴唇,随即越过他,来到麦森跟前,“麦森,你还好吧。”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麦森给她一个安慰的笑,同时对云赫发出挑衅得意的神色。

  云赫不由怒火中烧,大步跨去,将秦雪柔推到一边,抡起拳头准备再次痛打在麦森那张令人讨厌的脸上。

  这次,麦森有所防备,先是一个闪身躲开云赫的袭击,接着迅速扛起旁边的一个灭火器,在云赫三度来袭时,狠狠地当了过去。

  锉!一声巨响,在伴随一阵闷哼,只见云赫抱着手臂,面容扭曲,火红的双目怒瞪向麦森。

  麦森早就看云赫不顺眼,想起昨晚的挨打,怒气化为力量,再次举起灭火器,趁势追击。

  云赫面色稍变,不假思索地抬腿迎战,结果是……右腿一阵麻痛,整个身体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秦雪柔已经被吓得花容失色,及时拦住麦森,阻止他的继续袭击,“别,不要再打了!”说罢,无法自控地跑到云赫跟前,焦急之态在俏脸自然流露,“你还好吧,有没有事?”

  不想在她面前露出弱势,云赫一把推开她,力度之大,让她娇弱的身子硬生生地往地面栽去。

  麦森见状,赶忙跑近过来,确定她没事后,仇视的目光重新冷箭般地射向云赫,“这种冥顽不灵的家伙,应该再受我几锤。”

  秦雪柔抿着唇,频频冲他摇头,而后返回云赫身边,担忧地道,“我想,你需要去医院!”

  发觉云赫还是一副不理不睬的冷漠模样,她唯有暂且使出缓解之计,“不是要重新追求我吗,那就听我的话!”

  刚刚抬起的左手,猛然停在了半空,云赫黑眸半眯,意味深长地盯着她。

  秦雪柔抓住时机,回头请求麦森帮忙。

  麦森心里自然一百个不愿意,可是面对她,他无法拒绝,突然又思及云赫的伤因自己而起,自己怎么说也得负上一点责任,于是答允,还叫来两名酒店工作人员,当晚就将云赫送到马累的一所医院。

  经过一番治疗,云赫的一只手和一只脚皆严重骨折,必须住院打石膏。照顾他的责任,自然落在了秦雪柔的身上。

  根据行程,麦森在云赫住院的第三天早上就要离开,离开前夕,他来跟秦雪柔道别。

  两人肩并着肩,慢慢走在住院大楼下的草地上,彼此都不做声。

  好一会儿后,麦森幽幽地道出,“雪柔,我们……以后还会有联系吗?”经过这次的事情,他隐约知道,那个叫云赫的野蛮家伙,对雪柔而言,不再是不相干的人了!

  秦雪柔先是一阵沉吟,继而嫣然一笑,“我们不是朋友嘛?朋友当然可以联系啊!”

  朋友!!麦森心头泛起一丝苦涩。忽然,他停止脚步,定定望着她,鼓起勇气提出一个请求,“我……可以再拥抱你一次吗?”

  雪柔怔了怔,颔首。

  麦森深吸一口气,张开双臂将她紧紧搂住!!这一个拥抱,倾注了他所有的感情,因为他担心,以后恐怕再也没有机会!!

  秦雪柔同样是心潮澎湃,她不是盲子,自然看得出麦森对自己的感情,只是……自己不能给予他相同的回报!!所以,这个拥抱,就当作……对他的厚爱的点点补偿吧!想罢,她也缓缓伸出手,圈住他的腰腹。

  麦森整个身子明显一僵,并不说话,继续抱紧了她。

  两人就那样惜别着,直到泰雪柔的手机响起。

  是……云赫打来的!

  “回去吧!后会有期!!”麦森花了好大力气才放开了她,对她留下最后一个深望,将她的倩影和容貌深深印刻在脑海中,终转过身去。

  目送着他越走越远的身影,泰雪柔忽觉一股说不出的惆怅,萍水相逢,彼此认识才短短几天,可是,他已在她心中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后会有期!麦森,希望我们将来还能再见!”她无声地说了一句,就那样呆呆只站着,直至手机再次传来响声。

  仰头望了一下蔚蓝的天空,她呆呆的,胸口似乎堵着一样东西,忽然有种想哭的感觉,又是过来十来分钟,她才带着满腹的怅然回到云赫的病房。

  刚推开门,马上听到云赫充满讽刺的声音,像是丈夫不满妻子出去幽会,“舍得回来了?”

  不理他,她自顾倒了一杯水,拿到窗边,边喝,边俯视外面的草地,适才的离别伤感重返心头。

  云赫瞪着她的背影,俊颜甚是深沉阴霾,突然,大喊,“我要小解。”

  泰雪柔回头,注视着他,随即缓步走近,准备去按设置在床头的呼叫器。

  但被云赫阻止,冷哼的语气透着气恼,“还以为你希望我的私处只有你一人看到呢,想不到你会这么大方。这种不介意,是发自你的内心呢,又或者,这是你故纵欲擒的把戏?”

  见泰雪柔毫无反应,还在那杵着,他更加气恼,以致说了一句有顺他形象的话,“你休想让护士代劳,否则,我不会解决。”

  不会解决?若非如此近距离地亲耳听闻,泰雪柔是打死也不会相信这种三岁孩童的幼稚话语出自他一口。其实,他拉不拉根本不关自己的事,他有种就憋着,管他憋到爆尿管或得肾结石。

  心里是这么想,可她还是没有骨气地从床底拉出尿壶,然后扶他下床,拉下他的裤子。

  帮我扶住他,否则我不敢保证会不会喷洒得到处都是!“他又道,语气很平静,听不出任何意思。

  泰雪柔一翻白眼,想也不想便冷声拒绝,“你‘残废’的只是右手!”

  接着,不顾他被气得满面涨红,给他留下一个冷瞥,她离开房间,一路疾奔,直至抵达走廊的尽头。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幸亏自己没有相信他那可笑荒谬的表白,没被他那虚伪的甜言蜜语所打动,否则,结果肯定是再一次身心受创,而且,程度比以往都严重,说不定会体无完肤。

  根据行程本该今天就离开马尔代夫,但为了照顾他,自己只好取消回程机票。钱浪费了不说,还令高高兴兴等待自己回去的家人失望,再有就是自己这几天受他的气,这,为的是什么?

  管他伤得怎样,管他因何受伤,都不关自己的事!下午,不,自己现在就应该去重新订机票,坐最早的一班机回家!!心里尽管这么想,可她两脚仿佛被牢牢钉在地上,丝毫没有动弹。

  幽幽地、无奈地、懊恼地叹了一口气,她抬起头去仰望天空,继续着烦人的思绪。

  “雪柔小姐!”蓦地,身后响起一个尊敬的呼唤。

  泰雪柔回头后,看到了小雄。

  “总裁明明是来旅游,怎么会落个这样的惨状!”小雄往前迈进两步,与泰雪柔并排而立。

  “小雄,你……怎么来了,几时到的?”泰雪柔不禁疑问。

  “昨晚有事情请示总裁,才知道他受了重伤,我跟大哥商量后,决定由我过来看看。我刚到不久,看到总裁小解完后,不能自住上床,只是沮丧地伏着床柱生闷气。”小雄认真解释的同时,暗暗打量泰雪柔平静的容颜,接着话音一转,迟疑地问,“雪柔小姐,您还在生总裁的气?”

  泰雪柔翦水秋眸微波荡漾,却不语。

  “总裁上次为了报复云家而故意接近曼妮小姐,惹您难过伤心确实是他的错,但他并非真的喜欢曼妮小姐,希望您能原谅他。”小雄以为泰雪柔的离开是与这件事有关。

  原谅他?看着小雄,泰雪柔内心泛起阵阵枯涩和酸楚,眼前这个坦率善良的男子,对云赫到底了解多少,对自己和云赫之间的事情又是知道多少?假如他清楚自己已经知道那段视频的真相,知道他两兄弟和云赫分别是悔了自己一生的帮凶与主谋,他还会站在这里冠冕堂皇地为云赫辩解和说好话吗?

  “或许,总裁曾经有过许多女人,但那些都是为了……男人的一种需要,只有雪柔小姐您,在总裁心目中才是特别的。因为您的出现,总裁整个人都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孤僻冷漠、沉没寡言的总裁,偶尔,他会自个发笑,会跟我们侃侃而谈,跟我们开玩笑,甚至常唠叨我和大哥,叫我们尽快找个女朋友或娶个老婆回来,那么我们就可以像他那样,每天享受美味有营养的饭菜。”小雄并不清楚泰雪柔此刻的心中想法,继续自顾地说着,“这些改变,都是归功于雪柔小姐您!自从您离开后,总裁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不,是比以前更糟糕。他变得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经常借工作对下属发脾气,把下属骂得狗血淋头,在他脸上再也看不到一丝笑意,每天就像乌云密布,冷得就犹如千年寒冰。明知雪柔小姐已经离开,但他还是习惯每天下班就回住处,直至看到满市寂静黑暗,饭桌上空荡荡时,他才打电话叫我买个便当上去,可惜最后,都是食之无味地扒了几口就扔弃。”

  “总裁这次来马尔代夫,无意中碰到了您,这说明您们缘分未了,本来总裁这次的行程只有3天,他继续逗留肯定也是为了您。雪柔小姐,您和总裁之间的事情,我深知没资格过问,我只想向您提出一个请求,请您再给总裁一次机会吧,也算是,给您自己一个机会,毕竟,您们彼此相爱!我想,您心里尽管对总裁有很有怒,但还是喜欢着他,不是吗?”

  听到此,秦雪柔再也忍不住,语气稍微不悦地打断:“谁说我还喜欢他,你凭什么这么肯定我还喜欢他!!”

  “凭我的直觉!!不错,您的条件很好,受到很多男子的青睐和倾慕,可我看得出,您是个用情专一的女孩,一旦爱上,再也不会改变。曾经,您很爱很爱总裁,所以就算现在,总裁伤害过您,您心里却仍还有他!!找个喜欢的人不容易,彼此相爱更不容易,既然能够两情相悦,何不好好珍惜?”小雄字字珠玑,俨然一个专家,跟他木讷的外表一点也不相称,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是吗?自己是个死心眼的人?这辈子注定了只会钟爱于云赫?那个脾气暴躁、霸道冷漠、占有欲强、毫无温柔可言,而且……为了他的报仇一次有一次地伤害自己的变态狂魔?

  “雪柔小姐——”

  “我想冷静一下,你走吧!”秦雪柔再次打断小雄,“他行动不便,你去照顾他吧!”

  小雄支支吾吾,再想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作罢,对她深深一鞠,而后转身离去。

  秦雪柔继续呆愣着,从上空到地面,双眼四处瞟视,耳边不断响起小雄刚刚说的那些话。想不到,大大咧咧的小雄,竟能看得如此透彻,且分析的条条是道——

  找个喜欢的人不容易,彼此相爱更不容易,既然能够两情相悦,何不好好珍惜——

  是吗?是这样的吗?要这样吗?

  哎,不知道,不清楚,不明白!!

  太多的困扰,犹如一张渔网,把秦雪柔牢牢裹在中间,让她负荷不了,几乎窒息!!闭上眼,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睁眼时用力甩一甩头,脚步不听使唤,沿着小雄的脚印走去。

  见到她回来,云赫眼神悄悄一阵晃动,示意小雄先出去,在小雄的身影消失于门口时,他眼中的诡异精芒也随即消逝,蓦然拉住秦雪柔的手,低声道出,“对不起!!”

  不顾她的愕然,他继续往下讲,神态、语气等皆呈现前所未有的诚恳、愧悔和……哀求,“我下过决心要你回心转意,可是刚才那样奚落你,我实在该死!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重头来过,嗯?”

  秦雪柔不语,把粥端了过来,勺了一匙,对着上面轻轻一吹,小心翼翼地喂到他的嘴边。

  云赫心头一喜,嘴巴急忙张开。

  接下来,两人没有言语,秦雪柔继续喂着他,直至大碗见底。

  “柔柔,答应我,回到我的身边,我们重头开始。”在她替他抹嘴的时候,云赫再度抓住她的手请求着,见她不答,还作出保证,“我发誓,以后就算报仇,也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不会把你拖下水,而且,不会对你说任何辱骂性的话语!!”

  说着,他竟然一转语气,像个没人要的小孩子,“柔柔,我已经习惯了你在身边,再也不能失去你,我不想一个人,我不要孤单,不要寂寞,是你给我温暖,所以,你要继续,回到我的身边吧,求你,求你了!”

  充满哀求的双眼,低声下气的语调,从没出现过慌张怯意的面庞,特别是最后那句话,让秦雪柔无法自控地想起他曾经多次缅怀母亲的痛苦画面,仿佛看到一个孤零零的小男孩饱受着孤寂的折磨,于是乎,极力防固的心猛地被重开了一个缺口,她不由自主地道,“再过几天就是七夕节,我们中国传统的情人节,如果你能在这特别的日子里,夜晚七点钟,送上七朵七种颜色的玫瑰,外加七样信物和七种表达方式,我就……答应你!!”

  云赫听罢,立时蒙了!但很快,自信满怀地答允!

  不知是因为马累这所医院的医术高明了,还是由于云赫的体质好,又或者是……他心急着实现秦雪柔提出的任务,他的伤势竟然恢复得出奇的快,正好赶在农历7月7日早上痊愈出院,直接回到了岛内的下榻酒店。

  秦雪柔由于不是VIp住客,之前居住的房间已经被退,如今只好另租一间。

  夜晚,凉风习习,繁星点点,她伫立窗前,静静仰望着寂静的天空。只见广阔无垠的天幕底下,一条长长的银河横跨其中,两颗异常闪亮的星星分布银河左右,据说,那是牛郎和织女,他们正在隔河相望,等待喜鹊搭桥相会。

  看着它们,她不禁想起那段凄美的神话故事,不禁为牛郎和织女的悲惨命运感到悲怅与落泪。

  小雄说的没错,碰上喜欢的人不容易,彼此相爱的人要厮守更难,牛郎织女彼此相爱,还生了一对儿女,最后依然是被硬生生地分开,等待了一年,期盼了一年,就是为了今晚的短暂相逢!

  小雄还说得没错,自己是个死心眼的人,即便受过云赫的多次伤害,心里还是不能忘却他,还是记着他,甚至……爱着他!之所以拒绝和逃避,并非因为心淡,而是……害怕再一次被伤害!!

  当时开出那样的条件,是看准他不会这么快康复,就算康复也不会再那么短时间内达成这个任务。

  今晚,关键时刻到了,他还会不会记得这个“任务”,能不能完成?时间越接近,她越发现,自己竟是那么的期待,心情是那么的紧张,假如他不能实现,自己等下应该如何安抚由于极度期待而过分失望的心呢?

  哎,早知道不该把“任务”定得那么高!!其实,他这几天的表现就足以证明他是真心想和自己从头来过,早已不知不觉中融化了自己的心。

  自责与后悔,懊丧与苦恼,轮流袭击着泰雪柔,洁白的贝齿深深陷在娇嫩的唇瓣上,几乎要咬出一道道血痕;长长的指甲也是紧紧掐着指腹,带来淡淡的疼。

  “叮——铛!叮铛!!”一道响亮的门铃声顿时划破空气里的寂静。

  泰雪柔心头骤喜,箭一般地冲到了门后,迅速打开房门。

  果然是他!!今晚的他,经过一番梳洗,恢复了以往的俊美和迷人。

  “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他拉起她的手。

  为他的如期到来欢喜得不知天南地北的泰雪柔,就那样任他带着,离开酒店,最后在沙滩停下。

  夜晚的沙滩,人潮消失,到处一片寂静,只有那一盏盏柔和的路灯静静照射着喜细腻的白沙,白沙是……一个用五颜六色的玫瑰花围成的大心形,心形里面铺了一块羊毛地毯。

  看着眼前如梦似幻的美景,泰雪柔几乎不敢眨动双眼,她又瞄了瞄手表,正好是七点钟!红色,粉色,黄色,白色,蓝色,紫色,加上毛毯上绣的那朵青色,正好是七色玫瑰!!

  他……她做到了!!

  “这些,都是你的!”极具磁性的嗓音随着海风飘到泰雪柔的耳际,她看到,云赫手里捧着一枚青草制成的戒指,一对珊瑚手镯和一条由各色贝壳窜成德项链!

  “还有三样分别是太阳、月亮、启明星。太阳代表我对你恒久不变的热情,月亮表明我隐藏心里的柔情,启明星象征我对你的守护,在每一个漆黑的夜晚它都会替我守在你的身边。”他温柔醇厚的声音继续透进海风里。

  泰雪柔已经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她只知道,自己浑身起了颤抖,并非因为夜风的寒冷,而是……因为感动,从没有过的感动与震撼!!

  一直以为,他是个冷漠的,不解风情的男人,想不到……他是世上最浪漫、最懂风情的男人!!

  “怎样,我还及格吧?”他抬正她的脸,大海般幽邃的黑眸直直撞入她清泪摩挲的水眸中。

  心头充斥弥漫着无尽的快乐、甜蜜和激荡,但泰雪柔嘴里还是嘟嚷着,“那……总共也才六样,我说的是七样!”

  云赫微微一怔,深眸飞逝过一道诡异狠毒的光芒,薄唇慢慢勾起,“最后一样,在结婚当天才揭晓!”

  结婚?他这是趁机向自己求婚吗?第七件信物,难道是……他亲自设计的钻戒外加现场表白的誓言?那一定很浪漫,很感人!!泰雪柔心里的甜蜜不觉加深几层……

  “柔柔,你意见如何?我……过关了吗?”他小心翼翼地问着。

  第二次看到他的战战兢兢,还有那无比认真诚恳期待的表情,又望望周围似梦如幻的一切,泰雪柔终再也忍不住,扑进了他的怀抱,眼含热泪地低吟,“我爱你,赫,我爱你,你过关了!!”

  云赫的收,也慢慢爬上她的腰际,将她搂紧。

  泰雪柔依然心潮澎湃不断,幸福的泪水悄然花落了出来……

  “柔柔,我想要你!”突然,云赫低沉地说了一句,一手将她如软的娇躯压贴向自己,另一手开始在她背部摩挲。

  泰雪柔一惊,急忙阻止他,“这儿是沙滩!!”

  云赫顿了顿,随即展开一抹邪笑,拥住她,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沙滩。

  一回到酒店下榻的房间,他迫不及待地将她压在床上,不由分说地拉开她薄薄的上衣连胸罩,即时弹跳出来一对丰满诱人的雪峰,使他黑眸骤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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