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完结篇之执子之手
魏兰懿看着手中已经挂断的手机，心中想着尔卓刚才在电话里说的话，不安不断地涌上来，转身，正欲走出去，房门已经被人推开，进来的是陆震，他同样是一脸的紧张与不安。
“陆震？”
“兰懿，奶奶知道我们的事情了，我们先到楼下去，等会不管她说什么，她都不要出声，让我来。”陆震拉起她的手往楼下而去。
“怎么会这样？”魏兰懿抬头问他。
“我也不知道是谁那么大的本事，把我跟海微的事情全都揭发到媒体面前，还有……”
“还有我跟尔卓在一起也被披露出去了，是不是？”
“嗯。看来老天都看不过我们的隐瞒了。这下好了，什么也不用解释了。”这时候，陆震倒是看开了，要不然他不知道要怎么跟奶奶说这件事。
“陆震，你还有心情开玩笑？”魏兰懿脸上愁云都快要掉下来了。
“不然呢？亲爱的老婆，我们勇敢的面对吧！”
“陆震，谢谢你这么多年的照顾。”
“不客气。”
他们来到楼下客厅，坐在轮椅上的陆老太太已经等候多时，坐在她身旁的陆倾看到他们，给子他们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这低气压，实在是让人喘不过气来了。
“奶奶……”陆震挡在魏兰懿面前小声地开口。
“兰懿！”陆老太太直接点了魏兰懿的名，魏兰懿只能从陆震身后走出来，“奶奶……”
“住口，从现在开始，不要再叫我奶奶！”陆老太太伸手指着她，苍白的面容带着愤怒与痛苦，“我们陆家没有你这样的媳妇，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话音刚落，陆老太太放在膝盖上的那叠报纸也像雪片一样朝魏兰懿身上飞来，然后直直在她眼前落到脚下。
“豪门婚变！陆家二少爷与二少奶奶双双婚外偷情！”
“纽约黄金单身汉情陷初恋情人无法自拔！”
“飞翔科技并购门始于情场夺爱！？”
耸目的标题勾人眼球，但更让魏兰懿惊呆的照片不是陆震与林海微的亲密照，而是她与尔卓在他公寓楼下亲密拥抱的照片……
那是她去他公寓他追下来的那一次，怎么可能会被人拍到？
“奶奶，你不要这么生气！”陆震扶住身体摇摇欲坠的魏兰懿，皱着眉头看着散落在地的报纸。
“你们两个搞出这种丑事还要让我不要生气？”陆老太太重重的捶着胸口，“如果不是今天被有心人拍到这种照片批露出来，你们还想背着我这个老太婆多久？想等我死后双宿双飞吗？陆震，你想都别想，就算我死了，也不同意那个姓林的女人进我陆家的大门……”
陆老太太说得心痛至极，边指责边摇头抹泪，“原来这些年你们都背着我干出这等不要脸的事情，我陆家真是家门不幸，我要拿什么脸去面对下面的祖宗？”
“奶奶，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魏兰懿看到陆老太太失控的样子，心酸地向前伸手想安抚她，但她的手刚要碰上她的肩膀，陆老太太抬起手嫌恶式的挥开，“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不要碰我……”
“奶……”魏兰懿脸色难堪地收回手，她知道，陆老太太因为当年儿子儿媳的事情非常看重女子的贞洁与名声，所以才会这么愤怒，她不想再惹她生气，“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您身体刚好，不要这么气，好不好？”
“我不需要你的关心，从现在开始，你给我滚离这个家，带着你的孽种滚！”陆老太太手直直地指着大门。
“什么？”魏兰懿在听到最后一句话时，面白如纸。奶奶口中那个难听至极的词，指的是然然？她知道然然不是他们陆家的孩子？
“奶奶，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陆震一直很孝顺，不想当面惹老太太不开心，但今天奶奶也太过分了，骂他们大人就算了，因为他们的行为确实是有违道德，可是孩子还那么小，那么无辜，她活了八十多年，不应该这样。
“我有没有胡说八道你们心里最清楚。我不说，不代表就不知道。陆家帮别人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够了。从现在开始，她们跟我们陆家没有任何关系。我们陆家不需要这种不检点的女人。”
“你都知道了？”魏兰懿抬起已经起雾的泪眼，老太太早就知道然然不是他们陆家人却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而且还算是疼爱然然的，为什么现在态度又是这样的不解？
陆老太太冷笑，“我不说，只是不想让姓林的女人有机会嫁进来，而且，这孩子是你跟陆震结婚前就有的。当年如果不是有你，想要拆散他们还没这么容易。”
“奶奶，你就这么恨海微，这么恨林家吗？”陆震想不到奶奶竟然早就知道了这件事，那她肯定也知道他与兰懿这段长达十年的婚姻真正存在的理由，她却可以冷眼看着他们不揭穿，就为了让他这辈子与海微永远无法在一起。
如果不是今天的事情爆发，她一定会把这个秘密带进棺材里吧？
“恨，怎么能不恨？”陆老太太恨得咬牙，这股恨意在她心底积存了几十年，仍旧是未消除半分，“如果不是林琮海，我儿子就不会死，他才四十岁啊，你们该不会忘记了当年你们才多少岁就没有父母了？”
“奶奶，爸妈就过世那么久了，林琮海也早就死了，为什么你要把这些恩怨延续到我们身上？难道爸爸当年就没有错吗？你为什么只看到是妈妈与林琮海背弃了爸爸……”
“住口，不许你为那两个该死的贱人说话……你真的是想要把我气死才甘心是不是？”
“奶奶，我说的是事实！”陆震寸步不让。她可知道，就是因为她当年对林家的恨意与执意让他与海微失去了他们这辈子唯一的孩子，让海微这辈子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也让他一直内疚至今。
“你……”
“够了！”一直没有出口的陆倾也从沙发上站起来开口命令道，“管家，送老夫人回楼上。”
“老夫人，大少爷……”管家一脸为难地站在他们身后。
“陆倾，我还没有死，这个家还是我说了算。”陆老太太生气地瞪着长孙陆倾，这家伙是不是也有帮着他们瞒着她？瞒了多久了？
“奶奶，现在陆家是我说了算。”陆倾不想再让事情恶化下去，而且，那个刚才被骂的小女孩此时正怯怯地站在楼梯处不知所措地望着下面。“这些事情我们会处理好，你先回房休息。”
说完后，陆倾示意管家过来送她上去。
“住手……”陆老太太眼一瞪，管家又是为难地收回手。
“你……”老太太吼完管家后把脸面向魏兰懿，“带着你女儿，离开陆家，我不想现看到你。”
“妈妈……”一直在听着她们讲话的然然从楼上冲下来，直接奔向魏兰懿。
“然然……”魏兰懿泪眼朦胧地抱住女儿，伸手轻拍着她因害怕而颤抖的身躯。她从来不想让女儿见到这种场面，但人算不如天算，还是让她见到了最糟糕的一面。
“然然，对不起。”陆震不理会老太太的怒气，转身回来蹲下身子摸着她的头。
“爸爸……为什么奶奶要让我跟妈妈走？是我做错事情了吗？”然然依然把脸埋在妈妈的怀里。
“你没错，是爸爸做错了连累到你了！”陆震的声音里有着心疼，有着无奈。
“陆震，你不是她爸爸，不许你再乱认女儿。”陆老太太看到孙子还要去安慰她们，一口气更是咽不下去了。
“奶奶，我送你上去。”陆倾亲自向前推着陆老太太的轮椅。
“你这个不孝子孙，给我住手，我要亲眼看着她们离开陆家。”陆老太太不甘的嘶吼着。
“奶奶，你够了没有？兰懿跟陆震只是追求他们自己的幸福有什么错？”
“你的意思是我老太婆错了？不该干涉他们是吧？陆倾，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人，竟然，竟然……”
“懿儿，跟我走……”
在闹成一片的客厅里，一个对于陆家人来说陌生的男性嗓音忽地响起，所有的目光都转向了声音的来源。
“尔卓？”魏兰懿看着焦急成分的厉尔卓轻喊出声。
“厉叔叔？”连躲在妈妈怀里的然然也抬起头望向他，而陆震刚是收回手站起来望着他。
厉尔卓看都不看其它人，直接走到魏兰懿身边搂住她的身子，“跟我离开这里。”
传闻中的夺爱男主角现身，最惊讶也是最气愤的人当然是陆老太太，特别是看到他竟然当着她的面亲密地搂住魏兰懿，那口气怎么也吞不下去，痛苦几十年的往事在脑海如走马灯般在脑海里不停闪现——
满地的鲜血，儿子临死前圆睁的眼，儿媳妇手中那把还滴着血的刀……
气血再度翻涌——手更抖了——
“你们——你们——给我滚，给我滚，姓厉的，带着这个贱人还有你的孽种跟给我滚——”
嘶声力竭的声音穿透每个人的耳膜——
搂着魏兰懿打算离开的厉尔卓浑身一震，脚步停了下来，黑眸低垂，与然然那双水亮的眼眸对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流过他的心脏，让他胸口一阵阵紧窒。
……
大理石壁炉里的暖暖火焰燃烧，暖和而温馨。但坐在沙发上的魏兰懿却觉得背后发凉，因为，那双手环胸的男人眼里的冷意。
从陆家离开回到他的公寓，除了哄然然先回房时开口说话之外，他一句话也没有跟她讲。
他在生气，她知道的，而且很气很气！所以，她连撒娇都不敢。
终于，在她以为他就要用眼光冻死她之后，他大开尊口了，“然然是我的女儿？”
“是。”这个时候想不说都不行了。
虽然在陆家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了，但是现在由她亲口出来，这种第一次得知事实还是令人惊喜与愤怒交加。
惊的是他与她的女儿竟然这么大了，怒的是他错过了十年的时间才与那个世上有着与他最亲血缘关系的人相认。
“她是我女儿，你却从来没有想过要知会我一声，是吧？”他冷笑着瞪她，“当年，你是因为有了她才想着跟我分手，怕我养不起你们，是不是，魏兰懿？”
原本质问的声音变成了低吼。这个女人，竟然瞒了他整整十年。
“尔卓，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的！”魏兰懿看到他情绪如此激动，焦急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想伸手抱住他，却又怕惹他更气，最后只能紧张无措地站在那里。“孩子是我到了英国后才发现有的。”
“那为什么不跟我联系？你明明知道我已经申请了美国的学校，你要找我并没有那么难，为什么要带着我孩子嫁给别人？”
“尔卓，我不想让孩子拖累你……”
“拖累我？你一点相信我的勇气也没有吗？”他既然申请到了全额的助学金，也开始在股市上小有获利，要养她跟孩子根本不是什么大问题，而她竟然从来没有想过要告知他，他能不气吗？
“尔卓……”
“告诉我，当年为什么要分手？为什么？因为你怕够了苦日子？不要再告诉我这种废话，我不信。”
如果她真的要过好日子，就不会在婚后与陆震长期分居两地，甚至不愿意接受陆家太多的物质援助。
“尔卓，那是因为，因为……”魏兰懿忐忑着要怎么样将当年自己忐忑不安的心情告诉他。
她的欲言又止让他的火气更大了，“因为什么，说啊！”
有了孩子不告诉他，好，他可以理解这当时他们已经分手，她不想再联系他，但是分手的理由，她现在应该可以告诉他了吧？
他也不想做这种秋后算帐的事情，更不想朝她发脾气让她委屈难过，但这个女人显然不给点教训她是不行的。
她欺骗他，骗得太苦了！
“尔卓，你不要生气好不好？”魏兰懿想了又想，最后什么也没说，眼里含着泪，迎视上他深沉的目光，那双黑眸里透着深深的难过与痛心，她的心也痛着，一双小手颤抖地抚上他的手臂。
好，很好，到现在连个理由也不给他，还让他不要生气！？
“魏兰懿，我对你很失望。”他扯下她的手，转身就往外面走去。
“尔卓……”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她傻了，很想说些什么，但是所有的话全都哽在喉间。
那天不欢而散之后，厉尔卓已经三天没有回来这间公寓，连个电话也没有打回来。魏兰懿胆小得不敢找他，怕外面还有记者在等着她们，她连门也不敢出。
然然在知道厉尔卓才是她爸爸之后，惊讶得一双圆亮的眸子半天不眨一下，最后在接受这个事实后不停地追问她，爸爸什么时候才回来？
在她烦得想撞墙的时候，国内打过来的一通电话让她终于决定先回国一趟，因为她妈妈病情加重了。
留了纸条给他后，魏兰懿带着女儿划机票回国。
是陆震送她们去机场的。
从陆震口中得知陆老太太因为过于气愤又住院了，目前还没有清醒，也有可能就这样昏睡不醒了，很让人难过的消息，但好消息就是，飞翔已经找到了愿意资助他们集团度过难关收购难关的金主，他们提供大笔资金，要求一部分以债权，一部分以股权介入。
听说有金主意欲金援后，苏氏投资决定不再瞠这淌浑水。
一切，就这么奇妙而顺利地解决了，飞翔有了金主提供资金，而苏氏放弃收购，他们之间闹得轰轰烈烈的新闻也停止了。
在上机之前，陆震给出她一个密封的资料袋，神秘兮兮地让她上了飞机再看。
在飞机起飞之后，魏兰懿抽出袋子里的东西，赫然是已经是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书，想也知道是陆震一手弄出来的。
他们竟然就这样离婚了！她忽然变成单身女子了。
她愣愣地望着机窗外的浮云，神思却迷茫。
回国一个月了，阴冷的冬天已经过去了，日子在不经意中静静地流逝，三月初，南方的城市迎来了初春的暖和，天蓝得一望无际，像最澄澈的大海，又像一面最透明的镜子，反照她彷徨无依的心。
尔卓，他们已经整整失去联系一个月了。
他离开了她的生活，她周遭的人事物仍是依循着各自的轨道前进。
前天陆震来电，陆老太太仍然没有醒来，而他已经决定要与海微结婚，躲过了收购危机，飞翔科技在陆倾的领导之下，在各种纷纷拢拢中，电子商务中心终于独立出来，飞翔内部，在失去最有力的羽翼后，并没有失去展翅高飞的雄心，所有员工齐心一志，推动着另一个叶圣恩留下来的BPR（业务流程重组）方案，务必在一年内达到各项业绩指标。
一切的一切都恢复了平静，除了她的心。
尔卓，你还不原谅我吗？
这天上午，然然去学校之后，魏兰懿一个人无精打采地公交车上下来，顺着那条绿意盎然藤蔓缠绕的金银花小路往妈妈的疗养院而去。
这一个月以来，妈妈只醒过来两次，医生也告诉过她，她的人生将要走向尽头了，让她有心理准备。
关于这一点，她已经有了准备，或许离开，对妈妈来说也未尝不是好事，至少，她不必再忍受病痛的折磨了。
只是，妈妈一走，她身边又要少一个亲人了。
胡思乱想中，她忽然撞到了挡在面前的一堵墙壁，整个人差点摔倒的时候，一只结实的手臂搂住她的腰肢，随后她被搂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那熟悉的气息让她眼眶发热，声音也哽咽起来，“尔卓……”
他回来了，他终于回来找她了吗？
“走个路都不让人省心。”他在她头顶叹息出声。
“你怎么来这里？”
两人一起坐在疗养院门口的长椅上，看着车来人往。
“来看看我未来的丈母娘不行吗？”厉尔卓双手摊开撑在椅背上，望着湛蓝的天空。
“我妈她，很少清醒了。”
“是吗？不过刚才她醒来却认得我。”厉尔卓转头看她低垂的脑袋。
“什么？”魏兰懿惊讶地抬起眸，他说她妈还认得他？
“她跟我说了对不起。”厉尔卓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伸手把她搂进怀里，“你真是该打，为什么从来不把你真正的心事告诉我？”
“那你现在原谅我了吗？”魏兰懿知道，他已经知道当年分手的原因了。
当年，父母看她铁了心不愿意离开厉尔卓，三天两头让陆震过来当说客，明里暗里告诉她，他们这样搞下去只会毁了他们两个，厉尔卓应付自己的生活还困难，别提要照顾好她了，最后，还下了最后的死令，如果她再不回家，他们就到学校去闹，去告尔卓诱拐未成年少女，让他失去出国留学的机会。
生活再苦，再累，再难，她都不怕，但他们拿尔卓的前程来威胁，她不能不妥协，也因为，当时的她确时未满十八岁，如果父母铁了心要告尔卓，他的一切都完了。但是要离开他是多么痛苦的事情。
最后，她声泪俱下的求爸妈，让她在她身边在呆一个月，一个月后她保证回家，然后按照她们的要求跟陆震出国。
父母终究是心疼她的，答应了她的请求。
之后，他们的争吵与冷战，都是她故意要分手的前兆，这么伤他，是她这辈子做过的最悔恨的事情。
到了英国两个月后，她才发现有了他的孩子，不想拿掉孩子的她去找陆震商量，却没想到他们的对话被来探望他们陆老太太听到了，当时的她以为魏兰懿怀的是陆震的孩子，借着这个机会逼陆震与林海微分手跟她结婚。
当时还有很多阴差阳错的事情，让陆震与林海微一直在吵架与冷战，最后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陆震带着赌气的成份与林海微分手与她结婚，谁也没想到，这婚姻竟持续了十年之久。
十年之后，他们的生活轨道终于才又走回正轨。
“以后有事情不要再瞒我，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对我多一点信任，不要让我再失去另一个十年。”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深黑的眼眸里只有一如往昔的温柔与深情。
看到这样的目光，听着这样的声音，魏兰懿的眼泪肆意而出，“我以为你真的对我失望了，不想要我了……对不起，尔卓，我怕你会怪我爸妈当年的作为……”
紧拥她，抚着她柔软的发，他深深地叹气，“我根本做不到不要你，那天只是太生气了，小小地处罚你一下而已。而你爸妈，我不怪他们。”她父母并没有错，他们也不过是怕她走错路而已。
“真的？可是你所谓的一下就是整整一个多月不理我吗？”魏兰懿泪眼朦胧地望着他小小声地埋怨。
“我没有不理你，只是把手边的工作做一个暂时的了结。”厉尔卓解释道。
“暂时了结？”听到他这么说的时候，魏兰懿脑海闪过一个念头，“金援飞翔的人是你，对不对？”
“你怎么会这么想？”厉尔卓挑眉轻问。
“除了你，不会有人能让苏氏放弃并购。”魏兰懿叹息，“尔卓，谢谢你，我替陆家谢谢你。”
“我是不想欠姓陆的人情。”他冷哼道，如果没有陆震，当年才十八岁就怀着孩子的懿儿怎么办呢？他这是答谢他帮他照顾了她们母女俩十年才这么做的。
“可是你还这个人情会不会太大了？苏先生他们会不会怪你？你以后的工作怎么办？”魏兰懿不由得担忧起来。
“当然还大了。白白让我的女儿叫别人爸爸十年，我亏死了。”厉尔卓笑道，不想再谈工作，转了一个话题，他牵起她的手。“我们现在去逛一下街。”
她怔愣了一下，“逛街？”
“当然，为了偿还我十年的父爱，我要买个大大的礼物送给我女儿，让她以后过得更开心。”他的语气透着透着为人父的骄傲。
听他这么说，她觉得好幸福，虽然绕了一大圈，终究还是有了幸福的结果。
反握着他的手，她跟着他的步伐向前。
雨过天晴，所有的事情也终告一个完美的段落。
三年后，纳维亚半岛。
澄清的天空，零零落落的湖泊透出凡尘的纯净，像极了秋日里的童话。
坐在一隅，看湖中树影婆娑，偷闲半时光，就那么发发呆也好。
“我终于找到你了。”一个清雅的声音打破了这一方的清静。
“终于找到我？”厉尔卓头也不回，此刻他坐在布满落叶的庭院里喝着浓醇的咖啡，面前是拿来工作用的笔电。
“当然，这三年你躲我像怕我追债一样，自己的公司也丢下给别人管，连点消息也不给我，我不应该找你吗？”
一身黑色休闲服，脸上还戴着墨镜的苏伊棠大大咧咧的在他面前的椅子上坐下来，环视了周边的环境后才把脸正对着厉尔卓笑道：“看不出来，曾经的工作狂人也挺会享受的嘛！”
“只要你愿意，你也可以。”厉尔卓睨他一眼。
“我是没有你这么好命啦。”他虽然也不喜欢整天埋在工作里，但要做到他现在把所有的决策权下交给属下，也不怕公司什么时候被人给卖掉的程度，他还是做不到的。
这家伙真的是太过分了，三年前以他私人名义投资的公司介入飞翔之后，就辞了他在苏氏的工作，然后回国，带着老婆周游世界去了。
这几年，想让他出现在众人面前一次简直是比天塌下来还要难。
在他辞去苏氏亚太区总裁之位后，媒体都在传闻着他们之间关系破裂，天知道，他不过是帮了他一把，结果呢？他人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说实在的，尔卓，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苏伊棠一脸认真地望着他。
“什么？”
“你是不是真的怪我捅破你们的关系，故意给你们制造绯闻？”当年出现在纽约各大报刊的新闻，就是出自他苏大少爷之后，才能那么的轰动，也才能在轰动之后迅速收尾。
“阿棠。”厉尔卓笑着直呼他的名字，“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怎么说，你都是我提拔我的恩人啊。”当年不是苏伊棠，他也不可能这么快建立起自己的事业。
“既然没有怪我，你也承认我是你的恩人了，那这三年的快活也该够了，回来帮我管私募基金。”苏伊棠直接提要求。
厉尔卓只是笑笑，并不回应，他拿起手上的咖啡饮了一口才又继续道：“你还不打算结婚？”
“什么？”苏伊棠皱眉。
“我说，你还不算结婚吗？”苏伊棠虽然比他小两岁，但也要三十了，不小了，该为他们苏家下一代做贡献了。
“结婚？我？”苏伊棠摇头大笑，“尔卓，你真是开玩笑。”
“不是你还是我不成？”厉尔卓意味深长道，他的视线落在远处一名牵着孩子小手走来的女人身上，眼中涌现深深的温柔和情意。“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苏家小妹妹今年也二十了吧？”
“她二十跟我结婚有什么关系？”苏伊棠不在意地耸耸肩道，目光顺着厉尔卓的视线望过去，看到那对手牵手走来的母子时，他瞪大了双眼，“不会吧？第二个了？”
“她跟你没关系？”厉尔卓不打算理他，收起桌上的笔电起身，看了一眼惊讶不已的苏伊棠，“有一天她不再缠着你的时候，你就会懂了。”
说完后，他毫不犹豫的离开，朝女人的方向缓缓前进。
“懿儿……”他轻声朝面前的妻子低唤，然后，他从她那里得到了一抹灿烂的甜蜜笑颜。
“爹地……”魏兰懿手上的小男孩离开她的手，高兴的朝父亲的方向冲去。
厉尔卓一把将胖乎乎的儿子抱起，在空中转圈。
魏兰懿来到他身边，看了一眼坐在那边的苏伊棠，“苏先生怎么来了？”
“他没事找事，不要理他，我们走。”他低下头轻吻了妻子的唇，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拥着妻子，一脸的满足。
“刚才然然给我打电话了。”
“她在学校那边住得还习惯吗？”
“还可以啊，我们下个月去看她，好不好？”
“好。”
三人的声音越走越远，紧紧相拥的倒影，随着昏黄的夕落阳在地面上，充满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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